海后上岸計劃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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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讓官巖多定一張票。”許柯挑著眉,看著童依因為得逞而上揚的嘴角,臉上仍是波瀾不驚的表情,在她低頭小小得意時輕輕勾了勾唇角。 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她以為得逞的人是她嗎?許柯抿著唇,可惜這一次,自己才是狩獵的那個。 “兩張。”童依干脆利落,身為海后,她堅信只要男人換的夠快悲傷就追不上,所以絕對不能放任蘇晚桐這么萎靡不振。 “她不是失戀要散心?”許柯看了一眼里間和官巖吵得正兇的蘇晚桐,他還記得那天晚上為什么童依為什么會出手打架。 “她那也叫失戀?”童依冷哼一聲,自己早就說威廉不是什么好東西,也知道蘇晚桐為什么會有這短暫的不快,“你那天晚上見過威廉,不覺得他特別像某個人嗎?” 許柯腦海里碎片的記憶拼湊在一起,小麥色皮膚,身形高大,腿長肩寬……他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一向清冷平靜的眸里也有抹異色閃過。 “要是真有人敢綠我姐妹,我那天會只潑他一瓶酒?”她勾著唇,聲音里淬了寒意,看向蘇晚桐的眼神卻帶著幾分無奈,“能讓她難過的,當然不是那天晚上的男人。” 沒等許柯反應過來,童依已經揚了聲音,淺淺的梨渦里一水兒的壞主意:“官巖,剛剛你說我什么過來著?” 官巖心底暗暗叫苦,看了眼一旁背手而立的許柯,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童依身上,臉色仍舊波瀾不驚,平淡中帶著清冷。 真要命,兩個魔女也就罷了,加上和她們沆瀣一氣的許柯,自己怎么都像是個大冤種!他咬著牙,恨恨地開口:“我說……童姐美麗過人!” 童依眉開眼笑,明媚中帶著張揚,拋給蘇晚桐一個眼神:“孺子可教。” 幾個人到達機場已經接近晚上,童依本來想在飛機上瞇一會兒,落地正好開啟夜生活,卻在候機時被哭鬧的小孩兒吸引了注意。 第十八章 她心情不太好 “嗚嗚,我就要奶油蛋糕!就要吃蛋糕!” 小女孩兒看著年紀不大,也就五六歲的模樣,穿著一身粉色的背帶褲,兩個麻花辮尾系著蝴蝶結,發箍是很可愛的卡通圖案。 年輕的母親開始小聲安慰,可低聲細語地哄了半天,小女孩兒卻哭得更大聲了:“mama說話不算數!說好我寫完作業就買給我的!你昨天晚上明明答應了!” 女人臉色瞬間變得不太好看,旁人異樣的目光也紛紛投了過來,她蹲下身子,理直氣壯地點著小女孩兒的腦袋:“我要是不答應你肯好好寫作業嗎!” “可是你們答應了哇!你明明答應我了哇!”小女孩兒哭得很兇,鼻涕眼淚糊成一團,漂亮的麻花辮也散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被丟到了地上,染了一層灰蒙蒙的塵土。 她雙手抹著眼淚,坐在地上也是小小的一只,背影看上去更加可憐,斷斷續續的小奶音里帶著哭腔:“爸爸說話不算數,mama說話也不算數,你們說話都不算數!” 女人更加生氣,四周圍上來的人也越來越多,她生氣地甩了甩手,兇巴巴地瞪著不聽話的女兒:“你再胡鬧我就不帶你回家了!” 小女孩兒果然噤聲,水靈靈的眼睛又紅又腫,明明委屈得不行卻還是捂住嘴巴不敢吱聲。她害怕地搖頭,因為忍耐哭泣而一抽一抽的模樣更令人心疼:“不行不行!mama別不要我……我不吃奶油蛋糕了嗚嗚嗚!” 女人的臉色終于好轉,從身后的包里抽出一張面巾紙,清理著小女孩兒哭泣留下的痕跡。 她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重新編織著小女孩散落的麻花辮,嘴里還不停地教訓著不聽話的女兒:“奶油蛋糕這種垃圾食品,我們藝藝這種乖孩子才不吃呢!只要藝藝乖乖聽話,mama周末帶你去游樂園玩,好不好?” 原來小女孩兒名叫藝藝,童依收回視線,藝藝,依依。 她的眸里有些黯淡,剛剛還嘰嘰喳喳調戲許柯的心思也盡數消失,此刻垂著腦袋,視線一直落在不遠處明明委屈地撇著嘴卻還是乖乖點頭的小女孩兒身上。 許柯正和官巖商量著明天的工作,童依原本一直有意無意地用胳膊戳著他,突然安靜下來他竟還有些不適應。這么想著,他聲音微頓,用余光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見她側著身子,像是在跟蘇晚桐聊天,所以也沒在意。 “不就是塊小蛋糕,買給她不就好了。” 如果一開始就沒打算做到,為什么要答應她、給她憧憬和期盼呢? 童依的聲音很輕,卻讓三個正在忙著自己事情的人都看了過來。她的手里纏著一根小皮筋,輕輕垂眸的樣子少了幾分鋒芒,波浪卷發隨著她的動作散落在肩頭,這樣安靜溫和的模樣實在不算常見。 蘇晚桐一直在忙著和自己的魚兒發消息,對于剛剛哭鬧的小女兒印象不算太深,直到聽見童依這么嘟囔一聲才發現不對。她放下手機,坐得離童依近了幾分,眼神有些復雜。 旁邊的許柯眸里似有疑惑,剛剛還在翻著文件的手微微抬起,像是要幫童依順順頭發,卻發現這樣的動作實在有些親密,所以又輕輕垂了下來,聲音依舊清冷:“什么?” 她眨了眨眼,沉默了許久之后,輕聲嘆了口氣:“沒什么。” 廣播里響起他們的航班號碼,童依耷拉著腦袋扶著蘇晚桐起身,腳腕處的紅腫消了大半,卻還是疼得鉆心,她心底剛剛氤氳起來的情緒更甚。 許柯看著她緊緊咬唇的模樣,把行李箱和文件夾都扔給了官巖,聲音雖然清冷,卻明顯柔和了幾分:“我抱你?” 剛剛來的路上,童依耍賴纏著許柯不放,仗著自己行動不便,心安理得地發號施令,許柯雖然冷著臉,卻也一一應下。 可現在,她卻搖了搖頭,把目光移向別處:“不用,晚桐扶我一下就好。” 許柯暗了暗眸,直接繞到了她右手邊,和蘇晚桐交換位置,聲音雖然平淡卻帶著幾分固執:“還是我來吧。” 如果放在以前,蘇晚桐會毫不猶豫地讓出位置給自家姐妹創造機會,可現在,她有些擔心童依的情緒,所以用眼神無聲地詢問著她的意見。 短暫的沉默后,童依點了點頭,她有些疲憊,所以大半個身子的力氣都靠在許柯身上。 這樣低沉的情緒一直持續到這行人上了飛機,童依的座位和許柯挨著,官巖和蘇晚桐在后面。 離起飛還有這些時間,落座之后她有些遲疑,沒過幾秒之后又擔心地起身,視線落在靠著窗邊出神的童依。 蘇晚桐猶豫了會兒,問旁邊的官巖借來紙筆,唰唰兩下寫了什么,夾在文件夾的第一頁給許柯遞了過去 “童依心情不太好,辛苦你照顧一下。” 心情不太好?從早上兩個人的曖昧,到下午她借著傷勢撒嬌,包括來的路上還有心思玩鬧,怎么一會兒不注意,就突然心情不好了呢? 許柯盯著這行文字,捏著文件夾的指尖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他微微皺眉,清冷的眸里疑惑更深。 張揚叛逆、沒心沒肺如童依,也會有難過的時候嗎? 乘務員提示起飛的聲音響起,許柯合上文件夾,側過頭去看她。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兩個人算是同一類型,喜怒不形于色,情緒不輕易外泄,所以也看不出什么格外明顯的異常,更不會知道童依心底是怎樣一種復雜的情愫。 你們說話都不算數。 小女孩兒傷心欲絕的控訴猶在耳畔,大人氣急敗壞為自己開脫的樣子歷歷在目,童依只覺得可笑。 是啊,小孩子多好打發呢?一個糖果就可以哄得開心半天,一塊蛋糕就能讓她乖乖寫作業,就算沒打算給她也能找到“垃圾食品”的借口,然后打著周末帶她去游樂園的由頭讓她繼續聽話。 藝藝是,曾經的依依也是。 第十九章 不應該的 時間太過久遠,連記憶也跟著泛黃。 童依自打記事起就不在父母身邊長大,陪著她的不是保姆阿姨就是保鏢叔叔。有時候運氣好一點,或許會被送去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家,運氣不好的話,也可能被送到姑姑舅舅家跟一群表兄堂妹打鬧。 她大概只有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見到平時連個電話也不打、掐著時間從外地趕回來的父母,一旦過了節日,他們又要去到另一個城市忙著生意合作。 有時候,童依甚至都分不清,這樣短暫而溫馨的陪伴到底算是獎勵還是懲罰,她是乖孩子嗎?或許是吧,最少曾經她裝的是。她很聽話,很懂事,不調皮,也不哭鬧,可太乖的孩子往往是沒有糖吃的。 說好陪她野餐,結果陪她一起野餐的是保鏢和保姆。 說好帶她旅游,結果帶她一起旅游的是外公外婆。 七歲那年暑假,天氣炎熱,夏蟬嘶鳴,童依在游泳時不小心嗆了水,由此生了一場大病,一天一夜都高燒不退。 她迷迷糊糊,意識有些不太清醒,渾身酸酸軟軟提不起力氣,任由醫生護士忙前忙后。她只記得病房昏暗,嗓子很疼,頭也很疼,有儀器夾著手指,有管子插進鼻子,也有針管不停地被舉起,點滴不停地輸液進她手臂。 昏昏沉沉的腦袋里好像有一臺機器在翁鳴嘲哳,她暈乎乎地睜眼,眼前似乎有爸爸mama的身影,等她終于退燒,才發現原來不過是燒到糊涂之后的錯覺。 當然,童依的父母還是從外地趕了回來,只是他們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訓斥了照顧自己的保姆阿姨和保鏢叔叔,簡單問了幾句話后又極快地離開。 臨走的時候,爸爸摸了摸她虛弱的小腦袋:“依依乖,爸爸有個合同今天要簽,先去忙工作,下周六回來陪你,好不好?”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不開心,爸爸又添了一句:“到時候給依依帶玩具,好不好?” 小小的童依眨著眼睛,雖然心里委屈,卻還是懂事地點頭:“依依想要那個有十三套衣服的芭比娃娃!” 溫柔的mama握住她rou乎乎的小手:“好,等爸爸mama回來就帶給依依,那依依要聽醫生的話,快點好起來哦。” 她乖巧地應下,連吃藥都不用保姆阿姨拿著糖果來哄,就算很苦也會皺著眉頭喝掉,翹首以待地期盼著父母回來的日子。 那個周六,童依穿了最好看的公主裙,讓保姆阿姨幫忙扎了最好看的小辮子,從早上就坐在客廳里等待。 她從早上等到中午,中午等到晚上,最后保姆阿姨看不下去,過來勸她:“依依的爸爸mama很忙,我們依依是乖孩子,要聽話的,對不對?” 那個周六,她沒有見到明明答應陪她卻爽約的父母,也沒有見到心心念念的十三套衣服的芭比娃娃。 后來,童依再也不喜歡玩芭比娃娃,再也不曾開口問他們要過什么,再也不曾對他們答應過的事情抱有期盼。 大概是白天把情緒隱藏得太好,所以夜幕降臨的時候,壓抑許久的心思才會無處可藏。 月光皓然,星辰閃爍,云朵調皮地你追我趕,也被潑墨一般的夜空無限包容,好像一切有著獨屬于他們的歸宿。 童依自嘲地垂下眸,只有她什么也沒有,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許柯平靜地看著眼前黯然的人,他沒說話,臉上的神色淡漠深遠,連眼神也是如月色般冷冽。 這樣的沉默過了許久,久到許柯終于理順自己晦澀復雜的心情,終于和內心矛盾許久的想法和解。他的眸色微深,手指輕輕動了動,剛剛皺著的眉心也跟著舒展,清冷的臉上難得多了幾分柔和。 “很累的話,睡一覺吧。” 許柯的聲音很輕,像是春日里帶著暖意的微風,撫過湖面時輕輕吹起一圈圈漣漪,雖然溫和里還帶了幾絲生硬,卻也足夠落進童依心底最深處的某個角落。 在那里,有她最開始、最天真、最溫暖的記憶,哪怕經年之后被她親自塵封、親手上鎖,盡管藏于俗常、從不示人,卻還是熱烈赤誠,真摯又深切。 可能是被這突然的一句話所驚訝到,童依茫然地側頭,視線猝不及防般撞進許柯漆黑濃郁卻泛著柔色的眸里。是的,童依無比確定,五年過去,在許柯的眼里,她再一次看見了溫柔的神情。 因為那是五年前,她再熟悉不過、甚至動過貪戀、動過沉迷心思的溫柔。 童依有一瞬間的錯愕,內心好像有什么東西突然被喚醒,沉寂許久的幽靜深潭終于迎來響動,輕輕暈開的波瀾也愈演愈烈,好像下一秒就會迎來山呼海嘯般的驚濤駭浪。 哪怕童依早已見慣各色的關懷備至、聽遍各種的連篇情話,卻還是會為這樣的一個眼神而心跳漏掉半拍。 “嗯。”她眼神微顫,胡亂地應了一聲之后便極快地收回了視線。 童依緩緩舒了口氣,神色如常到看不出半絲不妥,她把腦袋側到了靠窗的那邊,輕輕閉上了眼睛,連許柯突然幽深晦暗的神色也沒有發現。 第二十章 想你背我 這一覺睡得不沉,卻也足夠童依恢復精力和心神。 蘇晚桐的心里一直記掛著童依的情緒,回到南城下飛機時眼里還帶著抹擔憂。趁著許柯和官巖去喊車的時候,她繞到童依身邊,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你怎么樣?” 童依扯著嘴角,反手去握了握她的手腕,聲音恢復了平時的輕快:“挺好,能蹦能跳,甚至還有點餓。” 這一次,官巖十分自覺地拎走了許柯的行李箱,然后遞過去一個眼神,許柯開始不明所以,等反應過來也沒辯駁,直接朝著童依走去。 他伸手去扶,卻被童依躲開,然后輕輕挎住了胳膊。許柯動作一滯,眼里泛起了抹疑惑,低下頭去卻對上她亮晶晶的眸子:“嗯?” 童依眉眼彎彎,全然沒了剛剛飛機上的黯然,張揚明媚的笑意像是要溢出眼睛:“我好困,走不動了,怎么辦?” 盛夏的晚風總是帶著一絲涼意,吹起童依散在肩頭的卷發。雖然已是夜幕降臨,但機場周圍的道路上依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人群背著行囊,擦肩而過的那一瞬,誰也不知道彼此要去到世界的哪個角落。 許柯的眸光微微動了動,瞥了一眼她明艷動人的眸子,原本清冷的語氣里帶了絲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柔和:“那你想怎么辦?” 童依沒有說話,只是嘴角不經意間揚了幾分,眼里泛起調皮的笑意,她抿了抿唇,兩只胳膊繞過許柯的脖子,把人往自己懷里狠狠一勾。 許柯猝不及防地前傾,為了不讓她摔倒,只得抬手去扶上她的腰。懷里的人仍是彎著唇,狡黠的笑意毫不掩飾,盯著自己的眼睛里帶著嬌媚,風情萬種,魅惑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