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后上岸計劃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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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可以轉過身的。”她彎著唇,饒有興致地盯著眼前兩個西裝革履卻分外局促的男人,“我倒是想干點少兒不宜的事情,只可惜可惜我們家許柯的心志堅如磐石又韌如蒲葦,不可轉移呢。” “你?你們……你們倆?”官巖試探地轉身,此刻正艱難地組織著語言,身為曾經校辯論團首席主席,舌燦蓮花都應該算是基本cao作,但他絞盡腦汁、窮盡現有的語言體系也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表達此刻的震撼。 剛來北城出差第一天的晚間小會他在外面應酬,所以根本沒見到童依所謂“捉jian”的一幕,只是在回來時聽到張律說有個女人莫名其妙闖進房間,許柯還追了出去。 官巖原本以為是這鐵樹終于開花,可誰承想這哪里是開花,明明就是重蹈覆轍。 他和許柯同窗七年,從南城一中到清大,如果說這世界上有真正了解許柯的人,那這里面一定算他官巖一個。自己所認識的許柯,好看聰明,有頭腦知進退,冷靜克制紳士有禮,清冷無暇皓如朗月,這樣的形象自他見到許柯那天直到現在。 當然,并不包括許柯和童依在一起的那兩個月。 作為許柯為數不多算得上是朋友的人,官巖幾乎是親眼見證了這樣一個清冷少年,如何在美麗瘋狂的少女直球攻勢下慢慢丟盔棄甲,心甘情愿走進她名為愛的圈套。 “你瘋了。”這是一個肯定句,官巖定定地看著許柯,語氣卻不帶半分遲疑,堅定明確之程度,甚至勝過法官在庭上敲捶定音的那一剎那。 許柯的眸色突然陰郁,詭譎的氣氛在三個人之間蔓延開來。夏日微風吹起半掩的窗簾,突然安靜的空氣里夾雜著緊張的微妙,好像連時光都在這一刻靜止。 童依眨了眨眼,俏皮地扒住許柯的白色襯衫,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眉眼之間都帶著笑意:“他瘋沒瘋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繼續在這里待下去,大概瘋的人會是你。” 電光火石之間,官巖的視線在兩個人之間來回變換,腦子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了一下,瞬間反應了過來,并且附上一個笑臉:“童姐您繼續!” 他迅速出了房間,還貼心地關上了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干凈利落到沒有半點遲疑。 許柯冷冷地挑眉,說起來也真是好笑,官巖這么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球,在童依面前連句大話也不敢,從高中就是這樣,五年過去竟也半點沒變。 “電燈泡不見了,”童依彎著唇,抬手去勾許柯的小指。見他沒有甩開,就更加得寸進尺地輕輕搖晃,眉眼間還帶著一抹媚色,聲音慵懶卻又格外魅惑,“那你說,我們要不要繼續啊?” 許柯的大腦瞬間宕機,明明想要拒絕,身體卻誠實地任童依的小手胡作非為,他突然感覺官巖說得沒錯,他好像,是有些瘋了。 童依簡直愛死他這種明明純到不行、打定主意不受誘惑、卻還是在自己的撩撥下于失控邊緣瘋狂試探的模樣。 迷離的眼神,顫抖的睫毛,如雷的心跳,低低的喘息,紅透的耳垂,許柯每一處敏感細微的變化都刺激著童依心底隱秘的角落。 像是一粒種子,慢慢破芽而出,掙脫所有束縛,然后成長得愈發茁壯。人也如此,推翻原有的清冷,破禁帶來的快感讓童依實在上頭。 她慢慢吞吞地掀開被子,沒有受傷的那只腳輕輕點地,站直身子后歪打正著般撲進許柯懷里。 童依眨著眼睛,許柯的視線猝不及防地撞進她清澈明亮的眸子,雙瞳剪水卻不掩張揚,明艷動人卻媚而不妖,實在讓人無法自拔,哪怕清冷克制、淡漠疏離如許柯。 所以,等到他想逃離的想法冒出頭時,童依細長白嫩的胳膊就已經攬住了他的脖子。 即便如此明顯的身形優勢下,他微微的掙扎也依舊顯得蒼白無力,許柯緊緊抿著唇,無望地看著自己被迫和她貼得更近,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辨。 其實,如果她一定要親下來,或許自己可以低個頭彎個腰,不然她一直仰著頭脖子大概會酸吧…… “啵!” 許柯還沒反應過來,童依卻已經松了胳膊重新坐回床上,歪著頭彎著唇笑意盈盈地盯著自己。 他大概用了許久才意識到剛剛好像是一個吻,蜻蜓點水般輕輕印在自己的喉結。酥麻的癢意順著脖頸一路向下,直達左半邊的胸腔。 心底沉寂了許久的角落似有波瀾驚起,被他緊緊鎖住長達五年的小獸似要掙脫鐵籠,許柯清楚地聽到了鎖鏈碰撞的響動,理智的弦發出緊繃的聲音,好像下一秒就要斷裂崩壞。 而始作俑者卻玩心不改,瞇起眼睛仰著頭看他:“乖乖工作,晚上給你買糖吃!” 好像有什么東西戛然而止,許柯暗著眸,心底掀起驚濤駭浪,這樣的情緒在占據他所有的感官,手上好像有青筋暴起。 有這么一瞬間,他真的很想把眼前的女人拆骨入腹:“童依!” 許柯的聲音不大,但童依卻能聽出他要吃了自己的意味。挺好,終于不再是像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一樣,永遠用冷冷的語調對著自己。 “嗯?還有什么事?”她絲毫沒有撩完就跑顯得十分不負責任的覺悟,誰讓他前兩次都堵著唇不讓親,這次她也不要讓他如愿! 第十六章 我有分寸 空氣里有著繾綣曖昧的味道,許柯泛紅的耳垂更是讓這一現場格外可疑,他抿了抿唇,盡力平復自己的情緒,閉眼之后再次睜開,卻松開了緊緊攥住的拳。 潮紅褪去,臉色恢復,除了依舊幽深陰郁的眼眸,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的聲音清澈而帶有寒意,干凈得不沾染半分世俗情欲:“注意休息,記得吃藥。” 許柯彎下腰去,將散落在床上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拿起手邊的文件夾就出了門。 官巖正拿著手機和電話那頭小聲交流著什么,見許柯出來,隨口應了兩聲便向他走來。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盯著許柯挑眉:“你們倆……什么情況?” “就是你看到的情況。”許柯淡淡地垂著眸,并沒有打算真和他解釋什么。 官巖只覺得心口被什么東西壓住,連聲音都帶著不可置信,他抓住許柯肩膀,定定地看著他:“你沒事兒吧?那是童依!是那個沒心沒肺還不講道理的童依!” “嗯。”許柯不悅地打掉他抓住自己肩膀的手,這讓官巖更加難以置信,眼前的人還是那個被旁人搭一下肩膀都要躲閃的許柯,那剛剛被童依勾著領帶馬上就要親上的男人又是誰? “許柯,同一個地方,你不該跌倒第二次的。”官巖的語氣突然沉重,一本正經的模樣讓許柯難得正眼看他。 這是來自少年摯友十分真誠地勸誡,官巖極少用這種語氣同許柯說話。 作為朋友,許柯永遠是冷靜清醒、聰明睿智的,能在官巖自己都當局者迷時,幫忙給出最客觀的建議。 這一次身份調換,官巖是旁觀者,更不能看著他重蹈覆轍。 許柯的唇角微動,半晌之后,他低頭看了一眼剛剛自己親手關上的門,聲音平淡深遠:“我有分寸。” 官巖一時語塞,分寸?他瞪大眼睛,不由得想起五年前那個暑假。 一向不喜熱鬧的許柯由著童依拉去了他們的畢業party,清冷的少年坐在一片燈紅酒綠中,靜靜地看著童依唱歌蹦迪玩游戲,最后她仗著酒意賴在許柯懷里,纏著他要抱抱親親。 所有人都以為許柯會推開,可向來冷靜克制、皓如朗月的少年竟難得彎了唇,眸里的笑意清澈又真誠,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把童依按在懷里親了很久很久。 “張律還在等著,走吧。”許柯冷冷的聲音把官巖拉回了現實,等人反應過來才發現他已經去按了電梯。 當事人再明顯不過地逃避讓這場對話沒了繼續下去的必要,官巖搖了搖頭,只能快步跟上。 “我還以為你這邊能有什么新鮮的瓜吃,沒想到也沒把人拿下。”蘇晚桐撇著嘴冷哼,給童依涂紅花油的手也忍不住頓了一下。 童依白了她一眼:“什么叫也!我是昨晚行動不便好心放過他,你是什么情況?就那小男生,竟然一晚上都沒搞定,出去可千萬別說是跟我混的!” “也不是沒拿下,就是留聯系方式的時候我猶豫了,總覺得差點意思。”蘇晚桐仰著頭,她的長發用鯊魚夾挽起,幾縷不聽話的劉海隨著動作散落。 因為手上全是紅花油,她往童依身邊靠了靠,童依馬上心領神會,抬手輕輕替她順到耳后,言語里難得帶了幾分心疼:“這么為難就換一個嘛!又不是天底下只有那誰一個男人,就算加上一個青梅竹馬的濾鏡,配我姐妹也遜了點兒!” 蘇晚桐扯著唇角,她再清楚不過童依嘴里的“那誰”,笑得難免有些苦澀:“誰知道呢!可能現在他已經成了我心中的執念,山山而川,潺潺如鏡,可他是唯一一個在我這里拿過滿分的人。” 人嘛,最糾結的也不過這個狀態。愛也不單純,恨也不徹底,沒有人比他更好,也沒有人比他更壞,所以刻骨銘心,格外難忘。 以至于往后余生,再次想要心動時,總是會想起年少時的熾熱純粹的瘋狂,最少對蘇晚桐來說是這樣。徐浩宸之后,她也遇到過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人,好像所有人都像他,卻所有人都不是他。 童依最見不得蘇晚桐這副為情所困的模樣:“實在不行,我把人給你綁到床上得了!” 她向來灑脫,愛打直球,因為從不走心,所以也沒嘗過愛而不得的滋味,對于蘇晚桐這種青梅竹馬、近水樓臺最終竟然還把人搞丟了的事情實在無法感同身受。 在她看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青春就這么幾年,反正都會后悔的,為什么還要在大好的時光留下遺憾? “法治社會,謹言慎行懂不懂?”蘇晚桐笑出了聲,童依也跟著彎了唇,腦海里莫名就蹦出來了高三那年的傍晚。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外面的火燒云絢爛熱烈、溫柔又蒼涼,在蔚藍的天空里燎出一片屬于自己的橙色海洋。 大概這個時候,她就會被蘇晚桐拽到籃球場去,奔跑跳躍的活力少年,遠方就要消失在地平線的如血殘陽,二者重疊,構成極為和諧的畫面,她好像就是在這樣的景色里遇見了許柯。 “再等等吧,沒準我就把他忘了呢?”蘇晚桐搖了搖頭,把手里的紅花油擰緊了瓶蓋,“還沒問你呢,怎么就崴成這樣了?” “也沒什么,”童依晃悠著兩條白嫩嫩的大長腿,期待著紅花油能快些吸收,“吵了一架,沒吵過他,然后有點生氣,還有點不甘心,想著要將他一軍,然后出師未捷就摔了。” 她說得風輕云淡,卻把蘇晚桐勾起了興趣:“不講道理第一名的你都吵不過,看來高嶺之花功力見長啊!” 童依不以為然:“吵過我又怎樣,就好像心疼的人不是他一樣!” 原定游玩計劃被童依的意外傷情所擱置,她們點了外賣和零食,一人抱著包薯片看綜藝,許柯刷開房卡就看見了兩個人窩在沙發里笑成一團。 童依放下平板,單腳跳起來去撲他:“你回來啦!” 第十七章 您戲過了吧 許柯顧不上手里還拿著公文包,只得接住蹦蹦跳跳的她。 這個場景溫馨得太過詭異,實在不像是兩個互相想要把對方玩到手然后再狠狠踹開的人。 蘇晚桐和官巖如是想著,雖然各懷心思,卻都是一臉耐人尋味的表情,尤其是官巖。 早上信誓旦旦說“我有分寸”的人是他,現在繃著個臉卻格外寵溺的人也是他。 什么分寸,遇上童依,許柯怕是連容忍的底線都要一降再降。 “當心。”許柯皺著眉,把人抱到沙發上安頓好,蹲下來仔細檢查了她的傷勢,明明是關心的話語,說出口卻依然是平靜冷淡的語調,“涂過藥了?” 大尾巴狼蘇晚桐再次上線:“涂了紅花油,這貨嬌氣得很,稍微碰一下都要嚷嚷著喊疼,我大概是伺候不了這小祖宗。” 許柯動作一頓,她的言外之意實在是再明顯不過,官巖在旁邊聽得心驚膽戰。 其實他對蘇晚桐還是有點兒印象的,她和童依都屬于恃美行兇的那一款,憑著張揚明艷的美貌和叛逆肆意的性格,在一眾男生里掀起過不小的風波。 只是和童依見一個愛一個的性格不同,蘇晚桐看起來多情,實際上卻最是長情,三年下來都只喜歡纏著那個經常和他們一起打球的體育生。 安排藝體生選擇大文組合是南城一中的傳統藝能,徐浩宸也不例外。比賽訓練占去大部分時間,他的成績其實算不上特別好,但最后卻沒有以體育類考生的身份參加高考,而是報了高水平運動員,最后好像還選了非體育類專業。 再到后來,好像隱隱約約聽到過兩個人戀愛,卻在畢業季時分了手,年少情深最后竟也沒逃過六月魔咒,官巖搖了搖頭,只覺得唏噓。 “又沒說你,”蘇晚桐瞥了一眼官巖,實在是奇怪,“你搖什么頭?” 童依聞言也跟著看了過來:“早上沒仔細瞧,小官巖,幾年不見出落的不錯啊,有女朋友了沒?” 莫名被cue到的官巖愣了愣。 雖然在許柯面前說童依沒心沒肺還不講道理,但在她眼前,還是會想起曾經被她火爆脾氣壓制的日子。 尤其是現在,童依和蘇晚桐一大一小倆魔女,加起來怕是能炸天,至于壞主意小心思什么的,他就更覺得危險了。 許柯淡淡地抬眸,看向童依的眼神里似有疑問,手上的力道也緊了幾分,童依回過神來時才意識到剛剛自己干了什么,開始忙著哄人:“別擔心嘛,我又不喜歡他那種吊兒郎當的。” “我……謝謝童姐關心啊!”官巖咬著牙,實在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明天南城有個案子開庭,我今晚回去。”許柯垂著眸,聲音清冽澄澈,“你……” “我當然照顧不好自己哇!”童依的眼睛亮起來,像有星辰一般閃爍,彎彎的眉眼里卻絲毫沒有撒謊的心虛,“這里人生地不熟,我還行動不便,簡直柔弱不能自理!” 蘇晚桐靜靜地看著童依,非常識趣地把大尾巴狼的角色讓渡出來,官巖在一邊都要驚掉下巴:“不是,童姐您戲過了點吧?” 人生地不熟也就罷了,行動不便也勉強算一個,柔弱不能自理?她童依,進可拿捏各色人物,退可撩得許柯一再破禁,刁蠻任性不講道理,人狠話多路子還野,就連自己這種混球見了都要甘拜下風,現在告訴他這叫柔弱不能自理? 空氣突然安靜,三道目光瞬間齊刷刷地匯集在官巖一個人身上,兇狠殘暴之程度,像是要把他燒出三個窟窿。 蘇晚桐實在看不下去,直接拎著領子把人拽到了房間最里面,抬手一巴掌招呼上他肩膀,壓著聲音咬牙切齒:“人家柔情蜜意,他懂她的圖謀不軌,她懂他的欲言又止,你跟著瞎摻和什么?” 童依在心底狠狠記了一筆,然后輕輕扯住許柯的衣角搖晃,可憐巴巴地眨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