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嬌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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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剛亮,王幼君躺在被褥里,明明醒了卻不敢睜開眼,她前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這輩子竟然撞上這么猛撞的一頭狼,他狠起來簡直跟吃人似的。 不過比起新婚夜,昨夜她更多的是羞澀,她也沒料到自己有這樣一面,情不自禁便想讓他快,甚至那嗓音那叫聲,現在想一想,足夠王幼君往樓頂一躍,實在是太丟人了。 除此以外,更多的是新奇與難以言喻的甜蜜,就仿佛悄悄尋到一秘盒,驟然發現里頭盛滿珠寶,令她有些竊喜忐忑與茫然。 帶著這樣復雜的心情,王幼君翻了個身。 撞到那鐵板一般的胳膊,她臉色一冷,也不看他,只低聲埋怨道, “你怎么還在這?” 成林早就醒了,回想昨夜王幼君撂下一句狠話說要殺了他,成林醒來便一直緊張兮兮忐忑不安地覷著新婚妻子,他原也想一走了之,等她氣過了再回來,可男人敢作敢當,他若離開了,她找誰出氣去,大不了被她打一頓,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能奈他何,于是便等著了。 結果左等右等,等來這么一句話。 成林心情就復雜了。 總不能是憋著大招吧,畢竟昨晚到后來他表現實在談不上好。 “陛下準我休沐三日,我不在這能在哪兒?” 王幼君無言以對,只能重新翻回去躺著。 成林見她不吭聲越發沒底,小心翼翼問道, “還疼嗎?” 這不問還好,一問王幼君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說呢?”她沒好氣扔來一個兇巴巴的眼神。 看到她一如既往虎虎生威,成林反而放心了,慢悠悠撩開被褥,張開手臂,“那我抱你去沐浴?” “我又不是小孩...”話音未落,王幼君瞧見虎背勁腰的男人,便想起昨夜他揮汗如淋的模樣,臉頰慢慢爬上紅暈,俏媚地抬了抬下頜,“以后都這么伺候我么?” 成林先將人往懷里一摟,橫抱她出簾帳,“看你說的是那種伺候?” 王幼君知自己又上了他的當,抱著他肩口狠狠咬了一下,咬不動便掐他喉結。 成林差點沒跪下來,“姑奶奶我認輸。” 數日后,舒筠將王幼君招入皇宮,詢問嬤嬤教導的成果,王幼君這回倒有幾分扭捏的羞赧, “沒事了,好著呢。” 舒筠笑彎了腰,倒在羅漢床上,甚至伸腿去戳王幼君,王幼君也躁得慌,“那豹子還是聽人使派的。” 舒筠笑道,“還是幼君jiejie厲害,懂得調//教人。” 王幼君睨著她,“小舅娘這是什么話,我可不像你,陛下不需要你調//教呢。” 舒筠害羞地笑成一朵花兒。 王幼君見她這模樣,心中實在好奇,將小案挪開爬了過去,與舒筠依偎在一處,竊竊私語,舒筠聽了一陣,面頰紅撲撲的, “這些是誰教你的?” 王幼君咳了咳,“不是你宮里的嬤嬤么?” 舒筠笑了。 兩位姑娘膩歪片刻,王幼君摟著她的腰,摸到她平坦的腹部, “你入宮也有將近四月了,肚子怎么還沒動靜?” 舒筠覆在小腹,抿嘴笑著,“陛下說不急。” 王幼君心領神會道,“舅舅當然不急。”這事她與成林也議論過,成林的意思是好日子才開個頭急著要什么孩子,“可是朝臣急啊。” “是嗎?”舒筠眨眨眼,她近來每月出宮回去探望蘇氏與舒瀾風,從未聽父母催過她,也不見太皇太后與太上皇說道什么。 “你為什么這么說?” 王幼君苦笑道,“你是不知,我爹爹那樣不問世事的人,在我出嫁那一日,不cao心小女兒婚嫁,卻忽然間感慨一句,說什么帝后大婚也近四月了,至今沒好消息傳出來,你聽聽,這臣子都急成什么樣了。” 這話著實出乎舒筠意料。 原先以為皇宮是牢籠,如今卻是成了她的世外桃源。 她每日無憂無慮,或陪著太皇太后說說話,或去園子里采采花,甚至偶爾也有太妃來拜訪她,給她送一些針線,她性善,誰對她好一分,她便要還兩分,主動去太妃宮里探望。一來二去,每日時光極好打發。 宮人多,能工巧匠更是不少,沒有其他妃子爭風吃醋,那些宮人自然都緊著她一人伺候,有人擅長養花,有人擅長做胭脂,有人廚藝好,還有人按摩推拿,她每日都閑不下來。 宮里大,太妃們大多陪著太上皇住去了太液池,這一片宮殿全部是她的,冬暖夏涼,春花秋月,她可以換著地兒住,都快忘了最初對皇宮是何等畏懼。 如今想一想,太皇太后與太上皇怎么可能不急,只是不便表現出來罷了。 待王幼君離開,舒筠便招來凈事房的嬤嬤,詢問女子懷孕要講究些什么。 嬤嬤深諳此道,教授了舒筠許多要領。 舒筠才知懷孕有這么多門道。 不對啊,既然是兩次月事當中的日子容易受孕,為何皇帝極少在這段時日與她敦倫,舒筠心里難過極了,夜里裴鉞回來,她便氣勢洶洶帶著委屈質問, “您這么做是何意?” 裴鉞也沒料到被舒筠給逮著了,將溫香軟玉抱入懷中,看著她精致又鮮活的眸眼, “嬌嬌,你還小,今年才十七歲,朕不想你過早受孕,待晚個一兩年咱們再要孩子如何?” 舒筠一面為他這份心意而撼動,一面又心酸地想哭, “可是太皇太后,太上皇與朝臣急呀,您年紀不輕了,咱們不能再等。” 英俊的男人聽到那句“年紀不輕”,眼神變得幽黯,指腹慢慢摸著她唇角, “你嫌朕老?” 舒筠心猛地一咯噔,“不是的,您誤會了,您怎么會老呢,我只是說您膝下無子,朝臣會急,于社稷不利。” 一想到自己可能傷害到他,舒筠拼命地捧著他面頰親,“陛下不要誤會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您有多好我還能不知道嗎?” 裴鉞眼神依然深邃地叫她探不見底,舒筠急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將腰帶一扯, “是我嘴笨,惹您不高興了,您就懲罰我吧,您盡管欺負我。” 裴鉞真是有被她氣笑,慢慢地將她給抱起來,舒筠環住他脖頸,察覺到他眼底一點細碎的笑意,心里終于不難受了,只是眼見裴鉞抱著她往梳妝臺去,她猛地想起嬤嬤的交待。 “這兩日快來月事,您得先歇著,待月底恰恰是宜受孕的日子,您再與陛下同房。” 在得罪丈夫與順利受孕當中權衡片刻,舒筠厚著臉皮試圖從他懷里掙脫, “陛...陛下,我突然想起我今日身子不太舒服,剛剛說的話可不可以收回來?” 裴鉞將她牢牢嵌在懷里,果斷道,“不能。” 看著他眼底越來越重的欲//色,舒筠也曉得這個時候讓他放手比較難, “那...今晚可以給陛下,只是月底陛下可不可以給我?” 裴鉞呼吸慢了片刻,沒立即接話。 彼時舒筠已被他擱在梳妝臺上方,離著落下只有一丁點兒距離,舒筠松開他脖頸,雙手往后一探,撐在梳妝臺上,試圖脫離他的鉗制, 裴鉞看了一下眼前的她,幽幽浮現笑意, “姑娘,你可真是笨。” * 九月十六日,舒筠帶著大包小包逃離了皇宮。 寬大的宮車塞滿了她箱籠奩盒,舒筠心情不好,連著芍藥與玲玲都被遣去外頭跟著。 舒筠無力地躺在軟塌上,一閉眼腦子里嗡嗡作響,全部是首飾盒墜地的嘭聲。 他太壞了,非要逼著她看銅鏡,親眼看著自己每一處由他掌控。 從梳妝臺到矮幾,從書房桌案到羅漢床,甚至連窗臺的高幾,舒筠一睜眼,處處都是二人糜麗的身影,沒法子,只能收拾行裝出宮躲一陣,左右這個月他也不一定愿意給,就晾晾他,讓他獨守空房,看他下個月答不答應她。 離著舒筠上一回出宮將將過去半個月,蘇氏沒料到她回來這么快,自蘇氏成為皇帝岳母,家中拜帖如流水,她不想人前顯擺也懶得去應酬,低調地以病弱予以拒絕,只是有些人無論如何拒絕不了,比如東亭侯府的長公主。 長公主與大兒媳并朝中幾位官眷聚在蘇氏堂中喝茶,話里話外有些急帝后子嗣, “上月都察院右都御史大人在陛下耳邊叨咕了一句,陛下就變了臉,說什么在朕耳邊說說便罷,誰去皇后跟前嚼舌根,就砍了誰的腦袋。陛下真是疼娘娘。” “是啊,娘娘真是好福氣。” 蘇氏聽得幾位重臣女眷一唱一和便知意圖,定是想讓她去皇后跟前催催。 蘇氏笑著寬慰,“得了空我便進宮瞧瞧,諸位夫人替我給大人們回話,這事交給我。” 除了她誰也不能攬下這事。 夫人們放心下來。 長公主也是擔著莫大的壓力,帶著這些重臣女眷上門,見蘇氏如此開明,心中越發高興, “行了,叨攪了這么久,舒夫人該歇著了。” 正要起身離開,忽然瞧見單嬤嬤自廊廡外匆匆趕來,面上一陣忐忑, “夫人,娘娘鳳駕停在門外,只是人一直沒出來。” 蘇氏臉色一變,急得起身,“怎么回事?” 長公主等人也很擔心,相互簇擁著往外走, “快些去迎駕。” 單嬤嬤攙著蘇氏與長公主走在最前,一邊解釋,“聽芍藥說,娘娘在馬車里吐了幾輪,怕是顛簸了。” 這話一出,長公主等人相互交換了個眼色。 可能是顛簸,也可能是旁的。 蘇氏心如明鏡,眼神平視前方,篤定道,“筠兒自小不慣顛簸,必定是這個緣故。” 若是沒懷,也有此話兜底。 夫人們都是人精,自然明白其中厲害,紛紛附和, “我每每坐馬車,也要吐個幾回,直到上了年紀方好些。” 眾人各說各話,一路急匆匆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