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嬌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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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鉞看著那玉雪可愛的腳趾感慨萬千,御書房折子扎堆,他卻跑來此處聽小姑娘使喚,裴鉞認命地捧著,甚至還小小地拍了一下,發(fā)出脆響。 舒筠氣得將腳抽回去,從被褥里露出半張俏臉,惱道,“陛下打我作甚?” “你不乖。”裴鉞面不改色將雪足又捉回來,這下開始認真給她推拿。 沒多久,舒筠那股囂張氣在他不輕不重的力道下,被揉出嬌柔的本色, 疼是疼的,只是她今日叫聲比昨日要不同,她將自己蒙入被褥里,那股子痛吟被厚厚的棉紗過濾后,變得模糊不堪,以為有了被褥做遮擋,她便無所顧慮地在里面疼得扭來扭去。 像一尾擱淺的美人魚。 裴鉞閉上眼不去看她。 漫入耳郭的腔調(diào)越發(fā)清晰,像是蜜糖水從漏斗里滲出來,絲絲滑滑,順著感官流竄全身。 有一處淤血,昨日滲透了化瘀的藥膏進去,今日好些了,只是還堵在一處,裴鉞試圖將那郁結(jié)之處給疏通。 舒筠受不了了,從被褥里爬了出來,拱入他懷里,雙手拽著他衣襟,綿綿不斷地懇求, “您輕一點,您饒了我吧。”他身形高大,胸膛寬闊,夠得她折騰搖擺。 那狠心腸的人兒無動于衷,按住她的痛處,如同捏住她的軟肋,任她乞憐也不肯松手。 他怎么那么壞。 舒筠心里這樣想,無計可施的女孩兒,笨拙地揚起唇去夠他的薄唇,想盡一切法子逼得他袖手。 他動作果然一頓。 腳踝的痛感消失了。 嘗到甜頭的姑娘將那落雪般的輕觸化作冰雪交融。 裴鉞一只手握住她腳踝不動,保護傷處不被磕到,另一只手沾滿了藥膏,火辣辣地垂在一側(cè)。 恍覺她姿勢不對,擔(dān)心腳下氣血不通,他單手將她整個人給抱起,舒筠雙臂攀住他脖頸,就這么懸空掛在他身上。 她一直知道男女力量是懸殊的,可這也懸殊地過于可怕。 他仿佛輕輕松松就將她擰了起來。 舒筠親了許久,也未將那百煉鋼化作繞指柔,待氣竭,委屈巴巴去望他,只見他眸眼深邃異常,淡聲問, “親夠了沒?” 舒筠吸了吸鼻子,不吭聲。 裴鉞目色凝著她一動不動,“那我繼續(xù)。”又將她放了下來。 舒筠小臉垮起。 明明只是療傷,二人都折騰出一身汗來。 淤結(jié)散開后,便沒那么痛了,舒筠懶洋洋窩在被褥里,眼神跟藕絲一樣黏在他身上, “陛下以后還會這么疼我嗎?” 他待她也太好了些,寒風(fēng)雪夜,竟然來給她療傷。 裴鉞表情紋絲不動,心腸早被她給揉開掰成了幾瓣, “朕以后日日疼你。” 末了,鬼使神差加了一句,“屆時你可別喊疼。” 舒筠篤定地搖頭,帶著天真,“不會的,我高興還來不及。” 裴鉞笑了笑,“朕記住你這話。” 舒筠顯然沒意識到他話里有話,聽得窗縫里灌進來一絲寒風(fēng),催促道, “陛下,夜深了,您快些回吧,明日還有朝務(wù)。” 裴鉞看了她一眼,曉得她身上出了汗要換衣裳,也不好多留,喝了一口熱茶便離開了。 也不知老天爺是否與他為對,這一夜風(fēng)雪格外急,好不容易縱馬奔回奉天殿,當(dāng)值的李公公告訴他, “陛下,國子監(jiān)祭酒孫大人與司業(yè)舒大人正在偏殿候著,說是有要事稟報。” 裴鉞一愣,“讓兩位愛卿稍候,朕換個衣裳便去。” 寒冬臘月,裴鉞也不好讓二人久等,猜到大約是與修編類書有關(guān),他只換了一件龍袍便來到側(cè)殿。 舒瀾風(fēng)與孫老先生因為類書目錄正口若懸河議論,直到明黃的身影出現(xiàn),二人方住口,隨后齊齊請安。 裴鉞立在不遠不近的位置,朝二人抬手,“免禮,這么晚了,兩位愛卿有何事?” 舒瀾風(fēng)看了他一眼,因著昨夜懷疑過皇帝與女兒有來往,今日看皇帝多少有幾分心虛,瞧裴鉞沒有坐下的意思,可見是不欲與他們多談。 事實上,舒瀾風(fēng)二人也不是多急的事,本可不必等這么久,實在是宮人不敢隨意透漏裴鉞行蹤,只道皇帝不在御書房,二人想著風(fēng)雪大,年關(guān)將近,逮皇帝一次不容易,便干脆等一等,哪知一等再等,一個時辰過去了。 孫老先生率先開口解釋緣故,提到可能要出入藏書閣,懇求皇帝下一道手書給舒瀾風(fēng)。 裴鉞幾乎想都沒想便答應(yīng)了。 “這好辦,來人,備筆墨。” 裴鉞答應(yīng)得太爽快,舒瀾風(fēng)喜不自禁,皇家藏書閣囊括古往今來最珍貴的典籍,外頭有的此處有,外頭沒有的,此處還有,有了這道手書,類書編纂完成前,他可暢通無阻出入,這是多少讀書人的夢想。 夜里當(dāng)值的宮人不如白日多,其中一人捧著筆墨過來時,舒瀾風(fēng)心情激動,揣著臣子伺候主君的本分,當(dāng)即往前去幫忙, 挽起袖子,正要研墨,一股熟悉的活絡(luò)油藥香竄入鼻尖,人登時便僵住了。 裴鉞也沒料到舒瀾風(fēng)會來伺候筆墨,臉色微不可見地抽了下。 他刻意站得遠一些,便是想避開舒瀾風(fēng),殊不知千萬萬算,老天爺還是不放過他。 第36章 舒瀾風(fēng)腦子如遭雷擊, 這墨無論如何研不下去。 先是行宮得到萬眾矚目的特殊優(yōu)待,又是出動錦衣衛(wèi)太醫(yī)院救他妻子于危難.....還有那條幾乎一模一樣的靛藍緞面腰封,以及這一身怎么都揮之不去的活絡(luò)油藥香.... 每一樁事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釋, 可這么多跡象湊在一塊,舒瀾風(fēng)很難不懷疑。 他偷偷抬眼打量端坐在案后的年輕帝王, 模樣俊美, 舉止內(nèi)斂, 在朝中刀起刀落, 在疆場信手由僵, 難以想象這樣一個幾乎可以用完美來形容的男人, 竟然跟自己女兒..... 舒瀾風(fēng)不敢想下去, 心中更是如綁縛了一塊巨石, 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可他愣是憑著多年為官的敏銳給強壓下去。 手往下一扶,捏住墨錠緩緩朝一個方向研動。 他沒吭聲。 小內(nèi)使替裴鉞攤開絹帛, 又奉上朱砂玉筆。 裴鉞接了過來, 懸在手中。 他瞧見舒瀾風(fēng)眼底的驚愕一閃而逝, 昨夜舒瀾風(fēng)本已生疑,眼下怕是斷定, 裴鉞這輩子都不曾像此刻這般窘迫, 與人家女兒偷香,被對方捉個正著。 裴鉞的眉目是低垂的, 在舒瀾風(fēng)看來, 他依然保持著一個帝王該有的高深莫測。 可舒瀾風(fēng)實在是憋壞了,趁著裴鉞還未動筆, 咬著牙澀聲問了一句, “陛下這是受了傷?” 裴鉞手中朱筆一動, 不知為何,他竟是在舒瀾風(fēng)語氣里嗅到一絲冷諷, 他目光依然定在絹帛上,神色毫無起伏,回道,“今晨習(xí)武不小心扭了一下胳膊。”一副不欲多言的樣子,開始下筆。 他完全可以當(dāng)場承認,并與舒瀾風(fēng)表明娶舒筠之心意,可是一旦承認,無異于告訴舒瀾風(fēng),他私下與舒筠已暗通款曲,即便這在一個帝王身上并不算什么大事,可他還是不想給這位老丈人留下任何把柄,更不能給他質(zhì)問舒筠的機會,舒筠面兒薄,定要哭壞身子。 舒瀾風(fēng)聽了這話,并未好受半點,裴鉞表情越?jīng)]破綻,他心里越發(fā)篤定。 可是篤定之后呢。 無論帝王在不在理,一旦捅破這層窗戶紙,女兒非入宮不可。 舒瀾風(fēng)絕不可能將嬌滴滴的女兒送入這吃人的皇宮,那么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趁著皇帝還沒有下旨,想法子應(yīng)對。 于是,舒瀾風(fēng)關(guān)懷一句,將墨研好便退去一旁。 君臣二人各懷心思,均又默契地沒有挑明。 孫祭酒聽聞皇帝受了傷,提了個心眼,愣是細細問了緣故,又懇求皇帝愛惜身子,裴鉞含笑應(yīng)付幾句。 一封手書寫好,遞給舒瀾風(fēng),舒瀾風(fēng)雙手捧上,儀態(tài)恭敬地挑不出半點毛病。 “臣告退。” 望著舒瀾風(fēng)二人漸退的身影,裴鉞心底募的一空,舒瀾風(fēng)的神情沒有半分女兒得到皇帝寵愛的歡喜,哪怕一絲絲榮幸也沒有,意味著舒瀾風(fēng)不想讓舒筠入宮。 裴鉞頭疼地揉了揉額角,意識到事情可能比較棘手。 舒瀾風(fēng)這一夜并沒有回府,他喝了幾口苦茶,打起精神留在藏書閣繼續(xù)查閱文書檔案,將所需書目單獨摘錄出來,回頭交給小內(nèi)使幫他找書,他忙個了個通宵,直到天蒙蒙亮,雪徹底停下來,他方收拾行裝離開藏書閣。 出宮時舒家的馬車已在西華門外等他,舒瀾風(fēng)心情沉重上了馬車,雙手交合坐在車內(nèi)閉目養(yǎng)神,一夜未睡,他身子極為疲憊,只是意識卻無比清醒。 皇帝剛提拔妻舅入京,徹底改變了三房與蘇家的境遇,這不吝于再造之恩,可若這是以女兒幸福乃至性命為代價,舒瀾風(fēng)不答應(yīng),他相信若妻舅曉得真相,也定與他一般抉擇。 無論如何,趕在皇帝下旨前,他得搏一把。 半個時辰后,馬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诌_舒家大門,舒瀾風(fēng)下車時,一股寒風(fēng)撲鼻而來,他環(huán)顧四周方發(fā)覺,在這樣一個闔城封凍的時候,舒家前面的巷子居然被清掃的干干凈凈,舒家下人是什么秉性舒瀾風(fēng)還算清楚,能一路暢通無阻回府,定是皇帝交待了兵馬司,預(yù)先給了舒家行了方便。 舒瀾風(fēng)搖著頭下了車,先去后院給老太太請了早安,隨后回到三房,路過穿堂,他下意識往舒筠院子方向瞥了一眼,問守門的婆子, “姑娘呢?” 婆子回道,“姑娘醒了一會兒,晨起喝了粥又睡下了。” 舒瀾風(fēng)不言,至正院沐浴洗漱回到房內(nèi),已是巳時三刻,蘇氏早就醒了,靠在床榻給他做襪子,舒瀾風(fēng)擔(dān)心她累著,勸道, “筠兒給我做了不少,你就別費這個功夫了。” 蘇氏含笑,眉梢間依然有年輕時的秀美,“我這不是閑著嗎?” 舒瀾風(fēng)想起嬌滴滴的女兒,被那天子哄得給他做女紅,頭皮一陣發(fā)麻,他默了默,開口與妻子道, “先前怕你擔(dān)心,有樁事沒告訴你,筠兒這幾日沒過來并非是著了涼,她實則摔了一跤。” 蘇氏聞言手中針尖一刺,戳入指腹,失聲道,“嚴重嗎?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舒瀾風(fēng)見妻子臉色驚慌,連忙寬慰,“沒有大事,你別慌,這兩日已好了很多,不然我也不敢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