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媽十七歲[九零] 第9節
書迷正在閱讀:花嬌、七零美人攀高枝兒、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虐文堆里驚坐起,瘋批竟是我自己、聽勸后,豪門媳婦躺贏了[彈幕]、現任與白月光的修羅場、【ALL刷】天際線、異心(古言,劇情)、時差(星際 男A女B)、路人她過分強大
江照也極為震驚:“難道考上a大不是你從小到大的理想嗎?” 他可是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被灌輸著這個概念了,在他馬上要升高中的那一年暑假,江黎黎還特地請假帶他去了一趟首都旅游,主要目的就是去a大參觀。 他還記得,當時有一位在a大當教授的叔叔熱情接待了他們,江黎黎說,這是小時候住在她隔壁家的大哥哥,她的夢想就是能夠追隨大哥哥的腳步,考上a大。 可惜高考的那幾天她剛好生病,考砸了,才遺憾地與a大失之交臂。 難道她不是因為這個遺憾,所以才這么殷切地希望自己能夠考上a大,替她去圓了這個夢嗎? 江照感覺自己的三觀似乎都受到了沖擊。 江黎黎似乎覺得他的這個念頭十分可笑,也毫不顧忌地笑了起來:“曾經年少輕狂沒有自知之明的時候,倒也是曾經有過我以后到底是要考a大呢還是c大比較好這種念頭的,誰小時候還沒有過一點癡心妄想呢?要是到現在還非要這樣想的話,那就真的是腦子有問題了。” “難道你……成績不好?”江照驚恐地問。 在江黎黎的口中,她一直都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學霸,整天上課睡覺不用復習,考試隨手一考就是年級第一的那種。 她是這么說的,江照也就這么信了,不但深信不疑,還常常為自己那么努力學習都還是比不上她的優秀而自卑不已。 結果她現在告訴他,她不但成績不怎么樣,還根本就沒把a大當成目標? 公交車上機械的女聲報站:“人民公園站到了,要下車的乘客請您在后門下車。” “到了到了,趕緊下車。”江黎黎催促,卻發現江照雙眼發直,呆呆地看著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對她的話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她只好扯著他的衣服硬是把他拉下了車。 江照雙腳踏在地上,繼續發呆。 江黎黎抬起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回事?人傻了啊?還好我跟著你過來了,不然就你這樣兒的,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很快江照要轉的九路車過來了,江黎黎把他推上車,幫忙塞了一塊錢車費到自動投幣箱里:“記得啊,在松云苑站下車,千萬別坐過了站啊!” 結果江照還是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江黎黎實在是放心不下:“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反手又多投了一塊錢,上車坐到了江照的身邊。 第12章 一邊上車還要一邊絮絮叨叨:“這年頭像我這樣的好人可不多了,你要學會好好感恩啊!” 江黎黎實在是不明白,好好的一個人,怎么突然間說傻就傻了。 喊了幾句他都沒反應之后,她也放棄了,算了,隨便他愛怎么樣怎么樣吧,反正她只要安全地把人送到松云苑,就算是完成任務了,以后再有什么事,就跟她沒關系了。 不料這個安靜了許久的人忽然幽幽地說了一句:“你為什么不想考a大?” 咦,這個話題還沒過去嗎? 江黎黎沒好氣:“這是想不想的問題嗎?是能不能的問題啊,a大是我想考就能考的嗎?” “那如果不管能不能考上的問題呢?只問你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你究竟想不想?” 江黎黎覺得,如果她要說不想,這個話題今天晚上都過不去了:“想想想,我想考,特別想,行了吧!” 江照緊緊地握住了江黎黎的雙手:“行,我會幫你的,還有一年的時間,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用盡全力幫你提高成績,實現你的夢想。” “好好好,那謝謝你啊!”江黎黎在心里說,神經病啊! 不管怎么樣,江黎黎還是盡職盡責地把這個神經病送到了他的目的地:“你住松云苑里邊啊?”江黎黎往里面探了探,當然什么都看不見,如同她印象中的松云苑一樣,這是一個神秘的地方,她還從來都沒認識過住在這里面的人呢! 江照點點頭:“嗯。” 江黎黎看了看大門口穿著整齊制服的的守衛:“我聽說這里邊一般人不能隨便進去吧!” “確實管理得比較嚴格。” “那我就不送你進去了,你自己回去吧,我先走了啊!” “好,你自己路上也小心。” 江黎黎撇撇嘴:“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轉身跳上了一輛返程的九路車。 江照目送這輛公交車漸漸地消失在視線中,這才回頭,緩緩地朝松云苑的大門走過去。 這兒二十多年后幾乎沒有太大的變化,不同的是,這大院這圍墻比二十年后更新,顯得更威嚴氣派了些,綠化的樹木也還沒有那么高大,少了那種濃綠成蔭,遮天蔽日的古老幽深的感覺。 換句話說,就是少了那份歲月的沉淀吧,倒是更有一番生機和活力。 江照說他住在這里,自然也不是胡說八道,這是他爺爺奶奶家。 其實認真說起來,他并不算是一個父不詳的孩子,他只是沒有見過他的父親而已。 江照那個從來都沒有見過面的父親是一個英雄。 02年那場震驚全國的火災中,他以一己之力,救出了十多個人,自己最終卻再也沒有出來。 那時候,江照還是一個小小的胚胎,無知無覺地躺在江黎黎的肚子里。 從江照懂事開始,江黎黎就開始跟他說他的父親,告訴他那是怎么樣一個正直、善良、聰明又風趣幽默的優秀男人,告訴他雖然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父親的面,但他應該為自己有這樣的一個父親而自豪。 不過在他十歲之前,江黎黎和他都一直以為他的父親是一個孤兒,直到有一天,忽然有人找上門來。 在江照十歲的那一年,忽然來了幾個陌生人,說是寧瀾盛家的人,懷疑江照是盛家的血脈,想要帶他去做親子鑒定。 一開始江黎黎還以為他們是騙子,但對方出示了各種各種身份證明,讓她不得不相信,去做親子鑒定的地方也是正規合法的大機構。 這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盛家在很多年前走失了一個孩子,經過多年的輾轉尋找,才終于得到一些線索,尋到了江照這里。 當然,雙方都不可能光憑著一些多年前的線索就隨便認親的,盛家想要接江照去做親子鑒定,江黎黎考慮了好幾天才答應的,倒也不是貪圖盛家的權勢富貴,只是覺得江照如果能多一些父親那邊的親人也是一件好事。 親子鑒定的結果證明,江照果然就是盛家的孩子,鑒定結果出來的那一天,江照頭發花白的奶奶當時就抱著他哭暈了過去。 江黎黎從來都沒有打算過要讓江照跟他父親那邊斷了關系。 從那以后,每年暑假,江黎黎都會讓江照去盛家住上一段時間,跟爺爺奶奶培養感情。 所以,除了江黎黎之外,盛家應該是江照在寧瀾最熟悉的地方了。 既然不能跟江黎黎住在一起,那就先暫時住在爺爺奶奶家吧! 當然,以他爸現在的年紀,突然冒出來這么大的孫子,盛家的人是不可能相信的,只會把他當成是騙子。 為今之計,為了能有一個落腳的地方,就只能真的當一個騙子了。 江照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讓盛家的人相信他就是他們十五年前走失的那個孩子,他這個當孫子的,冒充一下爺爺奶奶的兒子,應該也不算罪大惡極吧! 按照上輩子的發展,爺爺奶奶跟他爸就是沒有重逢的緣分的,直到他爸去世十年之后,才找到了他這個親孫子。 所以,他撒一個小小的謊言,代替他爸提前回到爺爺奶奶,還有太爺爺三位老人的身邊,安撫他們的失子之痛,給他們一點慰藉,其實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吧! 江照一邊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一邊朝門口的守衛走過去。 門衛盡忠職守,自然會詳加盤問,好在江照早有準備:“麻煩你們幫我通傳一聲,我是盛老爺子老家鄉下的親戚,我叫盛家陽。” 門衛有些不太相信地看了他一眼,不過還是按照他的說法,撥了個電話到盛老爺子家通報了這個情況。 江照知道自己的這個模樣完全不像是鄉下親戚的樣子,但他那番話里重點并不是親戚,而是盛家陽這個名字。 只是他還是低估了盛家陽這三個字在盛家所造成的震撼。 電話是盛家的保姆接的。 因為之前的保姆家里有事回了老家,這個保姆才來這個家里上班沒多久,對盛家的往事不太清楚,接到電話也只當是尋常,回過頭對盛老爺子說了一句:“老爺子,門崗那邊說有一個叫盛家陽的老家親戚找。” “咣當!”家里女主人司徒清手里的茶杯掉到了地上。 盛老爺子的長子盛國平也立刻站了起來:“爸,我出去一趟。” 他已經等不及讓門衛把人帶進來了,盛家陽,這個名字在任何時候,都能讓他們一家人在瞬間喪失了理智。 盛國平覺得自己還算是比較鎮定的,至少在家人面前他必須先鎮定下來。 父親年紀大了,曾經遭受過的那些磨難讓他的身體受到很大的損耗,妻子自從兒子走失后便一直神經衰弱,都不能再受刺激了。 這些年,他們已經經受過了太多次的失望、再次希望,及至于更大的失望的循環,哪怕再經歷多一次,都有可能會讓他們徹底崩潰。 在從家門口到大院門口這短短的一段路程里,盛國平想得最多的是,如果這一次,又是什么坑蒙拐騙之徒的惡作劇,他一定會讓對方用慘痛的經歷學會“后悔”這兩個字該怎么寫。 直到他看到大門口明亮的路燈下少年挺拔而青澀的身軀。 盛國平像是被一陣亙古遙遠的律動擊中了心臟,血緣的牽絆就是這么地奇妙,明明是一張從未見過的臉,那模樣跟他們素日想象中兒子長大以后的模樣也不大一樣,可他就是知道,這就是他們家的孩子。 江照也轉過了頭,看著前面不遠處那個忽然頓住腳步,全身似乎在微微發抖的中年男人,是爺爺。 爺爺比他印象中的樣子要年輕一些,可似乎又并沒有年輕多少,清瘦的身軀上籠罩著一層經年日久揮之不去的暮氣。 “爺爺!”江照嘴唇微動,眼眶有些酸澀。 盛老爺子終究還是沒有按捺住急切的心情,在司徒清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趕了過來,在盛國平的身后站定了。 司徒清顫抖著嗓子說:“爸,是家陽,家陽回來了。” …… 江黎黎回到家,她心心念念的《快樂大本營》已經播完了,黎美琴明天早上還有手術,已經去睡覺了,江黎黎簡單沖了個澡,也進了房間準備睡覺。 “黎黎。”江廣亮鬼鬼祟祟地推門進來,塞給她一個用報紙包著的扁扁的小方塊,“這個給你,當心點兒別讓你媽發現了,你媽不在家的時候才玩。” “這是什么啊?”江黎黎心跳有些快,“俄羅斯方塊嗎?” “不是,人家說比那個更好玩,插在學習機上的。” 江黎黎拆開一看,跟學習機上配套的學習卡帶是一樣的,不同的是上面的文字,這個是游戲卡帶,有超級瑪麗、坦克大戰什么的,她心情一陣激動:“謝謝爸!” 江廣亮笑呵呵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喜歡就行,記得千萬別告訴你媽啊!” 江黎黎連連點頭:“嗯嗯,我保證。”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去上補習班。 江黎黎一等黎美琴出門去了上班,迫不及待地就把學習機拿了出來,連接上電視,插上游戲卡帶,拿起游戲手柄就玩了起來。 昨天學打字她半天學不會,可是玩起這個卻是無師自通得很,都不用人教,一下子就掌握了規則,玩得風生水起。 游戲這東西,一玩起來就容易忘記時間,正在興頭上的時候,江黎黎忽然聽到門口有響動,關機肯定是來不及了,情急之下腦子一抽,直接把學習機上的游戲卡帶一把拔了下來。 可電視機上的畫面卻沒有如她所愿地黑掉,而是卡在了剛才的游戲畫面上一動不動,死機了。 要死了,江黎黎絕望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