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晚回家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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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吃飯,媽。”許悠妙將面和筷子都在桌上擺好,招呼彭珍。 彭珍關了電視起身到餐桌邊坐下,對面的許悠妙打量她又說:“你好像瘦了,媽,我沒在家都沒好好吃飯吧?” 彭珍勉力笑了笑拿起筷子問:“你今天不忙嗎?” “其實我忙到現在這個程度,就算忙也沒有特別忙到不能脫身的時候了,我可以自己調整時間和節奏了。平時說忙是說給別人聽的,這樣我就可以選擇什么聚會去什么聚會不去了,沒人敢煩我。”許悠妙笑嘻嘻說。 彭珍笑了笑,她不意外許悠妙這種做法,她知道她一直很聰明。 “所以你以后有什么事隨時打電話給我,我可以安排時間來陪你。年底我和茜茜約了去旅游,帶你一起去,我們開車周邊轉轉進山里泡溫泉。”許悠妙笑說。 彭珍知道許悠妙在安慰她,在努力給她希望,她吃了口面笑夸好吃,而后她又立馬道:“你爸這兩天去要債了,去和那姓王的要錢了。” “噢,早該去了呢。”許悠妙不咸不淡說。 “我跟他提離婚,他急了。”彭珍說,好像在和許悠妙閑聊家長里短。 “那你離婚不是為了嚇嚇他吧?”許悠妙笑試探問。 彭珍捏緊了筷子,抬起頭看許悠妙說:“妙妙,媽這輩子雖然沒什么出息也沒有什么本事,但還是有骨氣的,我沒有興趣嚇你爸,我是真的想離婚了。” 許悠妙點點頭,認真說:“你很有本事,媽,你能在現在提出離婚,很勇敢很有厲害。我真的很佩服你。” 彭珍被夸得很意外,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臉上神情有些尷尬局促。她從來沒有被人這么夸過,想起來如果有,也就是許悠妙了,她小時候經常說我mama好厲害啊。 “你外公外婆都氣死了,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說到這個年紀不能離婚了。”彭珍低聲說。 “正常,他們又沒有在過你的人生,肯定體會不了你的難過。說讓他們隨便說,我也可以天天給你打電話支持你離婚。”許悠妙說。 彭珍內心觸動,欲言又止:“妙妙……” “你這段時間如果不想和爸一起住,可以搬來和我一起住。”許悠妙繼續說。 “你嫂子前兩天也讓我搬去他們那去,說是讓我幫忙帶帶暖暖,但她也是想讓我和你爸分開分開。但你哥不同意認為你嫂子在勸我和你爸離婚,他們倆為了這事吵架,我覺得心里挺難受的。我現在都睡你的房間,不想給你們添麻煩。”彭珍說。 “麻煩什么?一點也不麻煩,你別管哥。” “這個年紀還鬧得你們孩子都不得安生。”彭珍低頭說。 “你要真不想和我們一起住,等你和爸離完婚,我給你買房。有很多方式,看你喜歡哪種。”許悠妙說。 “我也不知道,這輩子沒為我自己活過,這段時間很少做飯打掃,一整天不知道干什么。”彭珍說。 “慢慢來,媽,不知道干什么就先不知道干什么,一整天游蕩挺好的。”許悠妙很高興彭珍和她說這些,她能感受到彭珍真的很堅定想改變。 “這兩天在翻你房間里的書。”彭珍說。 “噢!你看那本荊棘鳥!我曾經因為它愛上看書。”許悠妙說。 “媽看過了,看不太懂,連角色名字也記不住。”彭珍不好意思笑了笑。 “沒事,看不懂就跳過,記不住就記不住,就是享受閱讀過程樂趣。我以后帶你多去國外看看走走,了解不同國家的風土人情,閱讀就會簡單起來了。”許悠妙笑說。 “媽看你房間里還有很多千紙鶴,你怎么折了那么多?”彭珍問。 “我現在還有在折噢,我就是覺得人要堅持做一件事情,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件,能堅持下去對自己的幫助也會很大。”許悠妙說。 彭珍其實不太明白許悠妙說的意思,但對她來說現在的許悠妙已經完全超越一個孩子的形象,她讓她很欣慰也獲得了勇氣。 許悠妙陪了彭珍半天,聯系律師咨詢了彭珍許漢生離婚的事。彭珍的個人訴求就是盡快離婚,她不要財產也不想承擔債務。許悠妙勸她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個人權益該爭取要爭取,反正事情已經在處理,就耐心點聽律師的建議。 真正說到離婚的事,彭珍變得焦慮,她像被人架在火上烤坐立難安。許悠妙下午離開的時候,她拉著她的手半晌沒有說話,最后說:“你有空回家吃飯。” 許悠妙抱了抱彭珍,笑說:“媽,你最近要是有空,要不要去學車考個駕照?等你有駕照,我給你買車,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公交車也很方便。”彭珍說。 “你很少坐公車,以前去哪都是我們一家人一起去,都是爸開車,你自己學著開車吧,有車方便很多。”許悠妙勸說。 彭珍想了想說:“媽怕自己學不會。” 許悠妙哈哈大笑說:“你現在好像我以前讀書的樣子,不會的,大不了多考幾次唄。” 彭珍緊張笑了笑,最終答應了:“那行,你幫媽報個學車的,我去試試看。” “太好了,媽,我真的太愛你了,你真的太棒了。”許悠妙高興又抱住彭珍。 彭珍更不好意思了,她笑了笑推許悠妙上車說:“慢慢開車,注意安全。” 許悠妙點點頭,給彭珍比了個心。 從家里離開,許悠妙感到十分輕松開心,她干脆下午也沒有回公司,一個人去商場逛了一圈,買了不少東西。她想起前段時間幫蔣茜茜布置宿舍,感覺總差點什么,想來想去買了點香薰。她在回家路上路過蔣茜茜上班的公司,打電話讓她下來拿禮物。 蔣茜茜開心飛奔下來,她鉆進許悠妙的車就開始埋怨她最近都不聯系她。許悠妙就告訴她:“我爸媽要離婚了,我最近都在處理這事。” 蔣茜茜震驚看著許悠妙,她的高中時期很多日子都在許家混的,她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家庭像許悠妙家一樣幸福。她感到很惋惜很惆悵,她打開熏香聞了聞問:“是不是就沒有長久的感情?” 許悠妙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伸手握住蔣茜茜的手,安慰說:“我不確定,我從來沒有執念和任何人長久建立某種感情,你看我八百年不聯系你,你還是愿意做我的朋友。所以,我感覺當下就是長久了。” 蔣茜茜也安慰回握許悠妙的手,說:“我們這輩子都會是好朋友,雖然我有時候很嫉妒你。” “我也嫉妒你,尤其高中那時候,我覺得你學習很輕松,怎么樣都能安全過線,我都是要補考的那個人。”許悠妙笑說。 蔣茜茜笑了笑,她想了半晌說:“我可能還是會考慮結婚,小蔣人很好很上進,我和他第一次認識在圖書館,他當時給我的感覺就很踏實。這兩年和他在一起,我也一直在進步,就腦子里不會想那么多亂七八糟復雜的事情,就只專注在自己了。” “很好啊。打算什么時候結婚?”許悠妙笑說。 “明年或者后年吧。”蔣茜茜羞澀一笑。 “挺好的。”許悠妙點頭。 兩人又坐了會,聊了些有的沒的事。蔣茜茜看到許悠妙新買的手表,驚嘆連連覺得很好看,許悠妙摘下來給她戴,她戴著拍了幾張照片還給許悠妙,感嘆說:“以前看到你的好東西都想買,現在你借我戴戴玩玩,也就這樣了。” 許悠妙笑靠到蔣茜茜肩膀上,說:“你比我好多了,茜茜,我內心是個黑暗面很大的人,我以前連對周斯時都很嫉妒。” “真的嗎?”蔣茜茜很意外。 許悠妙點點頭,笑說:“所以我也很厲害,能把這么大黑暗面控制起來,不斷調整自控。” 蔣茜茜見許悠妙說的煞有介事,好笑問她:“周斯時知道你嫉妒他嗎?” “他估計不知道。”許悠妙笑說。 蔣茜茜越想越覺得有趣,她拍了拍許悠妙的腦門說:“你這個腦結構肯定和一般人不一樣。” “是嗎?那太好了,我就不要做一般人。”許悠妙說。 蔣茜茜側頭也笑靠在許悠妙的腦袋上,她已經決定這輩子要做個一般的人,簡簡單單生活,但她希望許悠妙永遠有理想,大膽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因為這樣的許悠妙也會給她很多力量。 傍晚,許悠妙回到家,她提著的一堆東西里面有生活用品,也有她和周斯時的衣服,她收拾好才準備吃晚飯。 周斯時晚上有應酬沒有回來吃飯,他到家已經是深夜,心情不是很好。他進屋沒有馬上回房間,而是在客廳坐在黑暗里。 許悠妙覺輕聽到響動開門出來,見周斯時坐在沙發上沒反應,她過去問:“要開燈嗎?” 周斯時搖搖頭說:“我就坐一會,妙妙。” 許悠妙知道周斯時工作累了,她也坐到沙發上摟過他抱住他,安靜拍著他的背。 周斯時很享受許悠妙的安撫,干脆躺在她腿上窩著腳問:“彭阿姨今天好嗎?” “挺好的,她是真的想明白要做什么了。”許悠妙說。 聽到這話,周斯時感到舒心,長長舒了口氣。 許悠妙告訴周斯時可能會讓彭珍過來住,她說:“本來我今天就想告訴我媽,我和你在交往的事,后來想想得先和你說好,畢竟你爸媽那邊要讓你自己去說。” 聽到這話,周斯時頓時來勁了,他一下坐起來眼里發光說:“你同意公開了?” 許悠妙笑點點頭。 周斯時很高興,嘴角噙著很深的笑意,他又趴會許悠妙腿上,還要拉過她的手枕著說:“明天就去醫院告訴周國維。” “你爸估計會氣暈過去。”許悠妙說。 周斯時閉目笑了笑說:“他估計心里早有數了,禍害遺千年,這點事他要能氣暈過去,他也不是周國維了。” 許悠妙靠著沙發,垂眼看著周斯時的腦袋,她好笑覺得周斯時對周國維這么了解,是一種另類且溫暖的仇恨。 第五十七章 我謝謝你陪我腦子有問題。 周國維至今沒想明白周斯時為什么能這么討厭他,他已經做了一個父親應該做的,給了下一代好的物質條件和基礎,周斯時現在成功應該要感謝他才是。而他個人生活作風上的問題是人之常情,他和袁莉的感情一直不好,袁莉喜怒無常,從來不懂溫柔體貼,要不是因為有了孩子,他們早就離婚了。 況且一個家庭最重要的就是延續和體面,在家庭里不管男女都要為了家庭的體面出一份力。沒人能脫離家庭和族群,他們整個周家里的人都應該有這樣一份榮譽感在。周國維認為這種家族家庭歸屬感是人,尤其是男人天生就有的,所以他很不明白自己教的兒子到底怎么了。 他的兒子竟然敢站在他的病床前和他說:“我要和妙妙在一起已經快兩年了,我要和她結婚。” “我不同意。”周國維很氣憤。誰都可以,但是許悠妙不行。 “沒關系,你保留你的意見,我就是通知你。”周斯時說。 “你到底被許悠妙灌了什么迷魂湯?她是什么人,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私自大,目光短淺又勢利,她爸現在這樣,她有能力不幫忙就算了,還攛掇她媽和他爸離婚,她有沒有想過別人會怎么議論她媽?她媽也會成為別人眼里勢利自私的女人!他們一家人的名聲都被她一個人搞臭了!你看看誰以后敢跟他們家結親!你小心她以后害死你!”周國維氣得額頭冒青筋。 周斯時克制聽著周國維罵許悠妙,冷冷出聲問:“你罵夠了嗎?要不是看在你最近剛做了化療,我真的會出拳,周國維。” “你叫我什么?”周國維震驚。 “叫你的名字,名字取了不是讓人叫的嗎?”周斯時說。 周國維氣到面紅耳赤,雙唇顫抖,許久他問:“我作為一個父親到底哪里虧待了你?讓你這么不忠不孝,目中無人?!” “我作為一個兒子哪里不孝順你了?我像你對我小時候一樣,該給你的物質基礎都給到了,你現在住最好的醫院看最好的醫生,你的公司我也替你打理得好好的,你還要什么?我交什么女朋友和誰結婚,這影響你了嗎?你外遇那么多,和媽天天吵架,也沒見你說這影響家庭。”周斯時振振有詞回答。 周國維氣到啞口無言,只能怒斥:“我和你能一樣嗎?我是你老子!” “老子怎么了?你當初結婚就是為了當上老子,可以在妻子和孩子面前為所欲為嗎?”周斯時冷哼。 這話徹底讓周國維氣得砸東西,他抓過床頭的水果扔周斯時,怒罵:“等你自己當老子,別他媽比我更過分!” 周斯時躲開了說:“我絕不會成為像你一樣的父親。” “你他媽什么東西不是老子給你的?!”周國維怒喝。 周斯時懶得再和不理智的周國維說什么,轉身往外走。他拉開門就看到袁莉在扒門,他厭惡皺了皺眉說:“你想聽就進去聽,媽,偷聽什么?” “不是,小時,你別生氣,媽是看你爸又動氣,怕他傷到你……”袁莉忙解釋說。 “……他在病床上躺著,誰傷誰?”周斯時感受到袁莉近期對他的過分討好,他很不喜歡。 “他躺著,媽也怕他傷了你,他發火都是會動手亂砸東西的人。”袁莉哼聲說。 周斯時聞言,冷聲問袁莉:“那你為什么一直不跟他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