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 第8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闌風長雨、男校在讀,性別為女(np)、分手后發(fā)現前男友是天菜、黑白面(校園h)、鋒芒[校園]、前方高能(變態(tài)殺人魔 強制h)、在傍晚回家、揚湯止沸、妄愛(偽叔侄h)、驚!病弱反派成了小師妹掌心寵
“在想什么?” 謝朗從背后環(huán)住了他。 他身材高大,挨過來時會有種把黎江也整個人籠罩住的感覺。 黎江也忍不住很淺地笑了一下。 他喜歡謝朗溫厚的溫度、還有謝朗身上帶著一點點古龍水的氣味。 他轉過身來,面對著謝朗抽了一口煙半瞇著眼睛把煙霧吐了出去,然后用另一只手握住謝朗的手掌,無聲地牽過來。 “朗哥,”他的瞳孔里含著未褪去的水霧,不去往下看,只是這樣綿綿地看著謝朗,然后把謝朗的手引到更溫暖的地方,問道:“咱們再來嗎?” 男孩的語氣像是詢問,但又不像,那話語就像和他的身體一樣在輕輕地磨蹭謝朗。 謝朗湊過去吻了黎江也的睫毛。 “小也,”他的手沒有收回來,而是抓著男孩飽滿的屁股把他抓進了懷里,貼著耳朵說:“你今天要得很多。” “……嗯。”黎江也用鼻音應了一聲。 他就這么乖乖地把自己交給謝朗,還順勢把臉也挨了過去,鼻息帶著一點點苦澀的煙味:“朗哥,喜歡你。” 或許是因為剛才叫了太久,之后又抽了煙,黎江也剛說幾個字聲音就已經沙啞了,聽起來明明已經疲倦得不行,可即使是那樣,他說話的聲音仍然輕輕的,和那句話本身一樣,“喜歡你”,輕輕的,然后便溫存地止住了。 男孩的身體在謝朗懷里,不知道是因為本來就發(fā)熱,還是被抱得太緊,甚至感覺有些燙。 “小也。” 其實何止是要得很多,簡直是一直在要。 從他回來就纏著他不停,一次又一次,叫得嗓子都啞了都不肯放開他。 小也以前從來不這樣,在一起之后才明白,他其實是zuoai時很嬌氣的男孩。 一身白皙的皮rou很容易留下印記,連被用力抓著腳踝都會馬上紅起來一圈,像是會被指頭一捻就輕易揉碎的花瓣。 謝朗覺得他不禁cao是真的,但像現在這樣也是不行的,他會心疼。 謝朗摸著黎江也柔軟的面孔,很多時候,他只用本能就好像能嗅到男孩的情緒—— 小也其實是受傷了。 雖然強忍著不想要說出來,可是這樣依偎在他懷里的時候,其實已經是支離破碎的小也。 “是因為要到夏天了,所以才會經常下雨。” 謝朗抱著黎江也,認真回答著之前男孩看著窗外時意味不明的囈語:“夏天之后就是秋天,然后你就又過生日了,小也。” 他頓了頓:“然后就22了,長大了,真快。” “朗哥,”黎江也抬起頭,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你怎么這樣啊,連臺詞都和我去年生日一樣。” “一樣嗎?”謝朗愣了一歲:“我也不知道。” 他隨即輕輕地微笑了,有些靦腆、但又非常的英俊,低聲說:“可能只是我喜歡......和你說這句話。” 喜歡說這句話,喜歡小也這樣在他懷里長大。 時間原來過得這么快,他都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小也時,還是那么小小的一只,跟在黎衍成屁股后面,那時候很怕生的樣子,都不太敢主動和他說話—— 是黎衍成先和他主動介紹說:這是我弟弟,叫黎江也。 黎江也這才怯生生地走過來,和他說:叫我小也就行。 他記得自己那時只是想,黎江也,這算是什么名字啊,像是隨隨便便起的。 黎江也看著微笑的謝朗,眼角忽然有些澀澀的:“朗哥,你生日還比我早幾天呢。” 他頓了頓,思緒像亂七八糟的地方散去,忽然小聲說:“我剛認識你那年,你過生日,我送了你一個我自己做的玫瑰花,用不同顏色的吸管疊的——我都沒和你說過,我是和我們班女生學的,那時候她們都流行疊這個,我學了好久才學會。朗哥,你還記得嗎?” “嗯,記得。”謝朗又是用很低沉的聲音,“嗯”拉得長一些。 “然后我生日就在后面兩星期,你就回送了我一根鋼筆。”黎江也想起少年時回憶,不由提起了興致:“是派克的,我那時候都不知道,原來鋼筆也有牌子。朗哥,你總是給我好東西。” 他后半句話說得那么溫存,當然不只是在說那只鋼筆。 “小也,”謝朗過了這么多年,忽然又想起了那只用五顏六色的吸管疊的玫瑰,他輕聲問:“那時候……就已經喜歡我了嗎?” 他用那雙漆黑的眼睛專注地看著黎江也,他們好像之前從沒聊起過這些呢。 “那時候,”黎江也難為情地偏開頭,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那時候哪懂這些,就只是覺得......你特別帥,就是不愛說話,但不說話都帥。我喜歡粘著你,跟在你屁股后面,哪怕隨便干點什么,都覺得很開心。后來到青春期了,周圍也有人談戀愛了,當然就漸漸懂了啊……但我也沒人可以說,喜歡男的怎么說啊,不能和大哥說,當然也不能和你說,也根本沒想著能有結果,反正從知道那種感情是喜歡開始就一直是暗戀——老暗戀專業(yè)戶了我。” 他說到這里時又偷偷抽了一口煙,雖然是在自嘲,可其實現在再回頭去看,覺得那時候竟然也很快樂,臉上忍不住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你呢,” 黎江也也是第一次和謝朗聊起他們小時候那些事,他忍不住又拉了拉謝朗的手掌問:“你那時候覺得我什么樣啊?” “你……”謝朗想了想,還真想出了一個形容詞:“你亂七八糟的。” 黎江也也沒想到,很甜蜜的一起回憶過去時間,卻被謝朗這一句話給噎住了,他有些惱怒:“什么叫亂七八糟啊!” “你系紅領巾的時候,老是系得歪歪斜斜的,升旗的時候會被教導主任批評。” 謝朗還真開口解釋了。 “……”黎江也被鎮(zhèn)住了,他真沒想到謝朗居然是認真的。 “考試的時候,有很多題明明會做,但是因為馬虎會寫錯,我看過你的卷子,你交卷前不好好檢查。” “初中的時候,你暑假去染了一頭不好看的黃頭發(fā),被阿姨打了一頓;會逃課,還想拉著我一起去水庫游泳;知道夏天可以去城東的批發(fā)市場批發(fā)雪糕,那里的牛奶棒冰最便宜,我都不喜歡吃,你還非要送我;還有被mama打了會大半夜哭著偷偷跑來找我……那時候,再沒有別的男孩會在我面前哭了,只有你。” 謝朗認真地羅列著他想到的證據,可是羅列著羅列著,兩個人的目光卻漸漸炙熱地黏在了一起,再不想分開。 “你看,是吧?”謝朗輕聲說:“小也,你是我認識的最亂七八糟的人了。” 不知為什么,那樣一句完全不應該甜蜜的話卻讓黎江也的眼睛都濕潤了。 “亂七八糟,可是……” 謝朗那雙漆黑的眼睛里泛起了溫柔的神情,最亂七八糟的,可是……也是他認識的最嗲的、最靈動的、最會哭的。 他最可愛的小活物。 第76章 《赤身落體》 “朗哥,那、那你喜歡亂七八糟的人嗎?” 黎江也吸了一下鼻子,雖然是疑問句,但其實只不過是想聽謝朗繼續(xù)這樣說下去。 謝朗都記得的。 哪怕被冠以“亂七八糟”的形容,哪怕謝朗那時候甚至都不懂他那些不為人知的喜歡和接近,可關于他的事,謝朗還是記得的。 記得初中的時候,老師曾經讓每個人都在紙上給十年后的自己寫一句話,他寫的是:希望那時候的你,不會再孤獨。 如今,或許就像是十年前那個一直都最怕孤獨的少年的囈語,跨越漫長時間,終于在回頭的時候迎來了一聲溫柔的回應。 可謝朗話太少了,所以一旦給他突然抓到這樣的機會,便會變得貪婪起來。 “嗯。” 謝朗沉吟了一會,終于慢慢地道:“那時候覺得……很陌生。所以經常也會很好奇,比如考試的成績不理想,我一個人被關在閣樓里反省,反省不徹底、偶爾腦子放空的時候,就會忍不住地想,如果是小也的話,這時候會怎么做呢?” 在那樣的年紀,尤其是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喜歡根本無從辨認,可好奇卻可以清楚感知。 直到現在他才隱約明白,原來好奇是那樣一種特別的情感,是他心底渴望知道這世界在另外一個人眼睛里的模樣的證據。 所以那個人對他來說,一定是特別的。 謝朗回憶起來的時候,漆黑的眼睛里不由泛起了一絲內斂的溫柔,他輕聲說:“小也,我周圍沒有人和你一樣。” “是嗎?” 黎江也的聲音小小的,幾乎像是從喉嚨里發(fā)出的軟軟的咕噥聲。 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這樣幾句連“喜歡”這樣甜蜜的詞語都沒有的話,都可以讓他變得這樣柔軟。 “嗯——我也是。”謝朗微微拉長了聲音道:“因為我很無趣。”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誠懇,但似乎沒有想到那樣認真的神情竟然可以逗笑黎江也。 “朗哥,你不是無趣吧。”男孩噗嗤地笑了,眼睛彎彎的,忍不住有些調皮地說:“你只是龜毛。” 這還是他頭一次,這么大大方方地把關于謝朗的這句吐槽說出來呢,但說著說著,卻好像忽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不過也不奇怪,”黎江也嘀嘀咕咕地說:“你是處女座的,應該會這樣的吧?但我也是處女座的啊。所以可能,你其實還是比較像謝阿姨。” 他腦子里回想起謝瑤筆挺瘦削的身影,還有那張嚴肅的一絲不茍的面孔,下意識地這么說。 “……我更像她嗎?” 謝朗不懂星座的事,但小也說的時候也在一直專心地聽,只是直到后半句的時候才微微怔住了一下,似乎有些在意:“那,我不像我爸嗎?” 這問題倒把黎江也問倒了。 他又若有所思地吸了一口煙,想了想才說:“主要是我對上官叔叔好像真的沒什么印象,他平時不怎么說話,沒什么特別明顯的性格特點啊。” 他這句話說得很誠實。 上官好像一直都是個模糊的形象,溫吞而且存在感稀薄,這一點其實和謝朗的氣質差別很大。 以至于讓他回想的時候,他甚至想不起對方有什么特點。 “朗哥,那你自己覺得你更像他,還是像謝阿姨?”黎江也問道。 “我不知道。”謝朗這么回答著,可過了一會,他又倉促地補充了一句:“應該……也肯定有像我爸的地方,我自己覺得的。” 他似乎沒什么底氣,因為說不出論據,可卻又偏偏要執(zhí)拗地這樣覺得。 謝朗頓了頓,輕聲道:“小也,可你不太像你mama。” 他只是忽然想到了,便這么說了出口,可男孩的神情卻忽然之間悄悄泛起了一絲憂郁。 裊裊的煙霧在他們兩人之間升起,那朦朧使黎江也的瞳孔顏色仿佛更淺了:“不像嗎?” “可我從生下來就沒有爸爸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朗哥,你說我到底像誰呢?” 黎江也臉上那一瞬間的茫然,是如此突然地襲來。 他像是一只找不到巢的幼鳥,無意識的,可卻讓人心痛:“如果不像媽的話,我總得像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