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 第9節
書迷正在閱讀:闌風長雨、男校在讀,性別為女(np)、分手后發現前男友是天菜、黑白面(校園h)、鋒芒[校園]、前方高能(變態殺人魔 強制h)、在傍晚回家、揚湯止沸、妄愛(偽叔侄h)、驚!病弱反派成了小師妹掌心寵
“她,”明明周圍沒人,可謝朗的聲音卻輕到仿佛會隨時淹沒在喉嚨里:“他們對她……” “嗯?!?/br> 黎江也的聲音也下意識地變得很輕,或許他不忍心把那些話說得太大聲,:“他們……輪jian?!?/br> 聽到這幾個字,謝朗忽地沉默了,就連呼吸聲都幾乎聽不見。 黎江也能看到謝朗那雙漆黑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瞬的……近乎心碎的神色。 …… 邦雅死了。 可當地的警察對有人曾經看見邦雅先前跟著一群男孩去了河邊的樹叢的事實卻毫不在意,對痛哭流涕地握著在樹叢附近找到的小銀鈴的邦雅父親,也只給出了敷衍搪塞的“淹死了”的回應, 絕望和悲憤會讓一位本來善良和藹的父親變得無所不能,邦雅的父親紅著眼睛最終徒步走進大山,找到了巫師對當天在場的六個男孩降下降頭。 巫師警告:無論發生多么可怕的事,都不能中途停止,否則父親會承受被這六人加起來還要殘忍的降頭而死去。 而電影原本緩慢的節奏,終于在這里急轉直下。 虐殺。 殘暴的復仇虐殺就此開始。 六個被下降頭的少年一個個死去。 脫邦雅衣服的被扒皮;剪掉小羊尾巴的被折斷四肢而死;還有閹割、無處不在的閹割。 恐怖和血腥被推到了極致。 本來就沒什么人的影廳這會竟然又離開了幾對情侶。 而謝朗幾乎已經側過頭不再去看大熒幕了。 黎江也也轉過頭,在黑暗之中,他們倆悄悄地、無聲地對視著。 黎江也把臉挨近了謝朗,近乎能感覺到謝朗微微急促的呼吸,還有身上那種非常真切的坐立不安。 那瞬間,他突然恍然大悟——不是因為黎衍成。 謝朗說:不喜歡恐怖片。 不是因為黎衍成。 是他真的不喜歡、甚至不敢看。 “朗哥……” 黎江也心口泛起酸軟的、近乎于歉意的心情,他很想說,要不我們也別看了。 “到第幾個了?” 可謝朗忽然聲音很低地問了一句,他在問劇情。 “第、第四個?!崩杞层读艘幌虏呕卮?。 “那還有兩個?!敝x朗頓了頓,又問:“他怎么殺的第四個?” 他竟然會問起這個。 黎江也一時有些吃驚,謝朗是真的不敢看,可卻也是真的在意。 他遲疑了一下,再次嘗試著悄悄在黑暗中挨近了謝朗,但這一次……并沒有被拒絕。 “他先……”黎江也在謝朗耳邊復述著:“然后再……” 他將那過于殘忍的畫面轉述給不敢看的謝朗。 謝朗吸了口冷氣,用那雙漆黑得近乎純凈的眼睛飛快地看了一眼黎江也,然后從牙縫里擠出一句:“真的?” 那一刻,黎江也的心臟忽然跳得有點快。 好奇怪,大熒幕上明明放映著的是最血腥的畫面,可他的腦中卻又回想起昨天夜里,他光著身子伏在謝朗耳邊悄悄說:“朗哥,其實我都只是想著你自()慰?!?/br> 那時謝朗也是這樣問他的:“……真的?” 死亡與色情好像融為了一體。 那一刻,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能聽到彼此的鼻息,說話時鼻尖會輕輕地摩擦過鼻尖,那早已不再是謝朗會在公共場合覺得安全的距離,可他們卻好像沒人察覺到這件事。 “巴頌呢?巴頌死了嗎?” “剛開始要殺他了?!崩杞仓皇请S便瞟了一眼大屏幕。 他離他太近了,那樣的距離,謝朗身上古龍水的冷淡味道好聞到會讓人心神不寧。 “你看?!敝x朗卻有些不滿地催了他一下:“然后和我說?!?/br> “嗯?!崩杞彩钦娴脑诳戳?,也是真的想再復述給謝朗。 可當他再次挨到謝朗的耳邊時,謝朗也剛好有些急切地湊近了他—— “巴頌的眼睛……”黎江也的嘴唇和謝朗撞在一起。 那一瞬間,大熒幕上的虐殺正式進行到了高潮。。 可黎江也卻忍不住吻了謝朗。 第7章 《生祭》下 最初的那么一瞬間,謝朗甚至還在想巴頌的眼睛怎么了。 可是緊接著,那熟悉的、被黎江也親吻的感覺就突然地襲擊了他。 是的,對他來說,那是被襲擊般的感覺—— 熒幕里突地傳來凄厲的慘叫,而黎江也卻悄悄撬開了他的嘴唇……謝朗忍不住含住了黎江也柔軟的舌頭。 和黎江也接吻,有時連心口都會悄悄發麻。 他對這件事不得不帶著一點警惕。 “巴頌,” 謝朗微微側過頭,卻因此不小心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大熒幕上大片大片刺眼的血紅色,忍不住放開了黎江也:“你看下,是不是……” “……” 黎江也在今天以前從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謝朗對看恐怖片的專注精神給搞抓狂。 但他總歸沒辦法拒絕謝朗的任何要求,于是還是轉過頭,盡職地繼續給謝朗講:“邦雅父親把他舌頭拔了?!?/br> “嗯?!敝x朗于是低頭有些心不在焉地吃了口爆米花。 其實只有這一次他是看到了的,因此才覺得心驚。 他坐在黑暗的影廳里,腦子里卻沒有了巴頌,只是忽然想起剛剛下意識含住黎江也舌頭的感覺,那么柔軟、濕熱又多情。 電影的確是進入了最后的時刻,巴頌的眼睛被剜掉、被拔去了舌頭,跪在地上不成人形卻只能發出不成句子的嘶吼的樣子,實在讓人不適。 泰恐中那種以眼還眼的復仇,以及不留余地的殘暴在這部電影里表露無疑,黎江也雖然不怕這些,但也還是看得膽戰心驚,幾乎只剩最后一步了吧—— 巴頌要怎么死? 作為罪魁禍首的巴頌,用“走,一起,玩”的手語騙取了邦雅信任的巴頌,對邦雅命運置之不理的巴頌。 邦雅的父親一步步走向巴頌,他渾身浴血、握著砍刀,那一瞬間,他近乎有種非人的恐怖。 而就在這時,一陣銀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在這遍地都是鮮血的地獄之中,銀鈴聲明明那么悅耳輕盈,可對于巴頌來說,卻仿佛遭遇到了什么無比鬼魅的事。 他明明已經瞎了,可仍然摸索著連滾帶爬想要逃離,結果一頭撞在了石頭上,又哀嚎著倒在地上。 而邦雅的父親本來已經頓住腳步轉頭梭巡聲音的來源,可因為不能容忍巴頌逃走,又邁開腳步要去抓巴頌。 可每每他要挪步時,銀鈴就會詭異地響了起來,像是要叫住他似的。 “邦雅?!?/br> 父親終于回過頭看著樹叢中,只見一只斷了尾的小羊探出頭來,它的角上赫然掛著那只銀鈴,羊的眼睛全然漆黑,黑到有種詭秘的感覺,就這樣凝視著父親。 “邦雅……是你嗎,邦雅……” 父親跌跌撞撞地想要向小羊走去,可每走一步,小羊就后退一步,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后慢慢靠近了夜色中漆黑如深潭的河邊,再退一步就要跌入河中—— 父親忽然頓住了腳步,他仿佛在那一瞬間明白了什么。 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里從疑惑慢慢化為憤懣,但最終卻又化為了悲傷,淚水從眼中涌出,夾在眼角深深的皺紋里,那過于劇烈的悲痛使他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嘶吼。 “邦雅!”父親仿佛看不見眼前的河水一樣,猛地向前撲去,只聽撲通一聲,像是一塊石頭掉進去一般沉悶,邦雅的父親被吞噬在黑色的河流里。 黎江也不由怔住了。 而謝朗這時卻并沒有等待黎江也給他講解,而是沉默地看著大熒幕,上面的光反射在他的臉上,能看到他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緊,像是陷入了沉思。 巴頌似乎隱約聽出了發生什么,他摸索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顫顫巍巍地想要離開,可他剛邁出一步,整個身子就都僵住了—— “鈴……” 他轉過頭。 所有人都看到了,但只有巴頌看不到。 是羊,斷尾了的羊跟在他身后。 那是一個無比陰冷的畫面。 這只羊、還有銀鈴聲,會永遠跟著他,始終用那雙全然純黑的羊眼漠然地凝視著他。 電影的最后一個畫面是巴頌的臉,那兩個血洞空蕩蕩地對著屏幕,只有嘴角在激烈地抽搐著,那是一個仿佛感知到了某種極致的恐怖降臨的表情。 因為那一瞬間,他聽到了很輕很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走,一起,玩。 影廳里的燈忽然打開了,但沒什么人交談,前排的幾對情侶紛紛迅速地起身退場,似乎有點難以忍受這個滲人又突兀的結局。 黎江也是最后一個起身的,深夜場的影院連工作人員都不知所蹤。 他和謝朗一起走出影廳,外面是長長的、打著白熾光的走廊,直通向停車場,有種陰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