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婿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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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闕答非所問:“皇祖母,太子已故,寧王謀逆,父皇已派人去圍剿,眼下父皇舊疾又犯,已立詔禪位于孫兒?,孫兒?即日起為新帝,父皇為太上皇,您贊同么?” 未待太后回話?,他繼續(xù)道:“對?了,孫兒?還有個名字,叫薛柯,不知皇祖母是否聽人提起過。” “薛柯?那不是羨容的……”太后愣了好久,又問:“你是薛柯?” “是。”秦闕道:“若我登基,羨容便是皇后。” 太后入宮已近六十年,哪怕不參與?政事,看也?看明白了,此時?自然是知道秦闕的意思。 她與?弟弟王弼一直是同樣?的態(tài)度,不參與?奪嫡,并非不想,而是幾位皇子論親疏或論賢德都沒有他們能看中的,倒不如袖手旁觀。如今這?皇長子卻突然告訴她,他要謀奪皇位,而且他還是羨容的夫君,要立羨容為后。 那皇后便是她的侄女,能代替她繼續(xù)守護王家……到她這?個年紀,又沒有子女,最后的愿望就只是王家能平平安安了,這?樣?的條件,她沒有理由不答應。 等秦闕拿了太后懿旨從慈寧宮離開,太后才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她那侄女羨容,能做皇后?就她那樣?兒?,做得了皇后嗎? 太后難以想象,因為她從未見過成天拿個鞭子縱馬游街的皇后,這?秦闕,是不是在?誆她? 羨容此時?已經(jīng)在?酒桌上喝得酩酊大醉,連鬧洞房都錯過了,被丫鬟們背回了房中。 好不容易侍候她到床上躺下,平平問方方:“姑爺還沒回來嗎?怎么從下午就沒見人,哪里去了?” 方方回:“不知道呢,一直就沒在?啊。” 兩人正?說著,床上的羨容喊:“我酒呢,誰把?我酒拿了?” 平平連忙過去,將一只空杯放到她手上:“在?呢,酒在?這?兒?呢。” 羨容拿住空杯,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來,又睡了過去。 熱鬧了一天的東陽侯府,至三更后慢慢恢復寧靜,所有人各回各房睡去。 王弼在?半夜被叫醒,公雞正?打鳴,窗外蒙蒙亮,似乎正?好是五更。 親信來報道:“侯爺,寧王夜里反了!” “什么?”王弼瞬間清醒,立刻從床上起身,還在?穿鞋,屬下便接著道:“已被皇上派去的羽林衛(wèi)平息,寧王的人還沒打到宮門就被攔下,寧王已死?,此時?羽林衛(wèi)正?在?清理余黨。” 王弼開門出?去,看著外面?下屬道:“寧王手上并無強兵,怎么會突然謀反?此事是不是有蹊蹺?” 下屬回道:“千真萬確,寧王府的衛(wèi)隊都是全副武裝,還有平日和?寧王交好的南衙左右武衛(wèi)等部。蹊蹺之處也?有,所說兩軍正?交戰(zhàn)時?,一隊手持彎刀的異族人如鬼魅般出?現(xiàn),直逼寧王坐駕,這?群人速度極快,無人可擋,瞬間就割下寧王頭顱示眾,大喊‘賊逆寧王已死?,所有叛黨束手就擒者可免罪’,叛黨便紛紛丟盔棄甲,放棄抵抗。” “異族人……”王弼覺得詭異之處太多?了,隨后反應過來:“彎刀,莫非是北狄人?北狄人何時?潛入了京城?” 王弼想想便覺得大事不好,立刻便道:“我這?就進宮去!”說著回房去換衣服。 等他出?侯府,便有宮中旨意來,竟是太后身邊的內(nèi)侍,命王弼與?王登即刻進宮。 第47章 王登起來時, 酒意還未醒,頭昏腦脹的。再聽說昨夜出的事,整個?人都驚住, 騎馬走在路上?,半晌才問王弼:“看這樣子,這京城是不會再太平了……” “已經(jīng)不太平了。”王弼道。 是?啊, 一個?月之內(nèi), 死了兩位皇子, 還都是這么驚天動地的死法。 哪怕王登是?個?直性子, 也覺得是不是要緊張起來。 王弼接著道:“不知這個?當口,太后找我們又是?做什么?,她老人家以前可是?從不會這么?著急召見我們的。” 王登也覺得怪異, 卻又猜不出所以然, 只能等進?了宮再說。 到宮門,卻見收到懿旨的不只是?他們,還有?所有?四品以上?王公大臣, 這架勢,分明是?大朝會。 果然, 沒一會兒, 內(nèi)侍過來,宣所有?人上?朝。 含元殿四周, 北衙禁軍嚴陣以待, 如桿桿長槍般豎在大殿周圍。 文武大臣進?了殿,便見龍椅上?空著,只有?衛(wèi)國公董修站在龍椅右側(cè), 左側(cè)另有?一張寶座,上?面坐的是?老祖宗一樣鎮(zhèn)守后宮、卻極少干涉政事的太后。 王弼覺得奇怪, 太后有?這么?大的舉動,怎么?事先沒和家中通氣?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意外今日這是?怎么?了,甚至有?的人在宮門外才知寧王謀反被誅殺的消息。 紫清散人率先問:“太后,怎不見皇上??” 紫清散人受封國師,平日管著欽天?監(jiān),給皇上?提供丹藥或是?教習皇上?道法,本不該參與國事,但?皇上?允其一起上?朝,平時也會極看重他的意見。 太后只看了他一眼?,朝殿下眾大臣道:“皇帝昨夜聞知寧王謀逆,急血攻心,又用多?了丹藥,此時已無力上?朝,在紫宸殿中休息。下面,由衛(wèi)國公宣讀皇帝病中詔書。” 此時董修將?明黃色卷軸拿出來,打開,讀道:“朕即位以來,不思朝政,德行有?虧……”前面倒還好,大約是?說邊境之亂、民生之苦都因自己而?起,太子遇刺,寧王謀逆,也是?自己處事不當,到后面,卻是?直言皇子秦闕為長子,又質(zhì)于北狄十四年,忍辱負重,換來大齊十四年安寧,立下赫赫之功,于是?下詔禪位于皇長子秦闕,即日起由秦闕行皇帝之職,自己則退為太上?皇,不再處理?政務,專心養(yǎng)病。” 話?音落,秦闕已于龍椅后的錦簾內(nèi)出來,穿一身黑色冕服,坐上?了龍椅。 眾大臣嘩然,紛紛左右顧盼,發(fā)出小小的議論?聲,不知是?出了什么?情況。 但?他們的確想起了皇長子秦闕,也清清楚楚看著上?面的衛(wèi)國公和太后,不知什么?時候這兩人竟組成了聯(lián)盟。 王弼與王登也怔怔看著龍椅上?那人,再相互對視。 最初兩人眼?中都寫滿了震驚與懷疑,王登覺得,你?是?侯爺,是?一家之主,平時事情也就你?和太后商量完了再告訴我,現(xiàn)在這么?大的事,你?竟然什么?也沒說? 王弼覺得,這可是?你?女婿,他是?皇長子,他坐上?了皇位,你?們私自聯(lián)系太后、董修,竟什么?都不告訴我,我難道是?外人嗎? 兩人看到對方的震驚與懷疑,甚至怨怪,便明白原來對方也不知道。 所以這是?太后和秦闕瞞了自己? 那羨容呢,她知道嗎? 兩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她昨夜還在和老五拼酒呢,一點都不像知道的樣子。 所以薛柯昨日不在,是?因為他進?了宮,做上?了皇帝? 不,這真是?薛柯嗎?會不會這只是?和薛柯長得有?些像的秦闕? 龍椅上?的人這時問:“諸卿可有?異議?” 這聲音,分明是?薛柯無疑。不可能有?人面容和聲音都如此相像吧。 就在他們四目相對時,御史大夫張文瑞立刻跪地道:“臣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意思,便是?認可了這是?真的皇帝詔書,接受了這位新帝。 所有?人都沒想到他會是?第一個?接受的,他可是?寧王的親舅舅。 張文瑞自己卻是?非常明白,就因為他是?寧王的親舅舅,才要?立刻倒戈,支持這位新帝。因為五更時傳旨的太監(jiān)和他說,寧王謀逆一事,只要?不是?主謀皆可赦免,未參與者,哪怕是?寧王親眷也能赦免,不予追究。 他十分清楚,寧王謀逆之事是?真,因為寧王曾找過他,他覺得此事太倉促、太冒險,并未馬上?同意,還在猶疑時,時間已經(jīng)?到了,寧王卻提前被發(fā)現(xiàn)了。 事到如今,只要?能赦免,讓他認誰做新帝都行。 張文瑞都認可了,王家當然要?認可,畢竟太后就坐在上?面呢——雖然他們還沒弄清楚情況。于是?也跪地道:“臣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時張文瑞提拔起來的文臣、與王家有?關聯(lián)的武將?,或是?與董修有?關聯(lián)的人,都跪地接旨。 突有?一個?聲音道:“臣懇請見皇上?一面,就算皇上?在病中,也該在病床前宣讀圣旨,而?不是?連皇上?的面都見不到。若是?如此,臣懷疑這圣旨是?偽造,甚至是?皇上?受人挾持,以及這皇長子的身份也存疑!” 說話?的正是?紫清散人。他是?皇帝的丹藥師,也是?皇帝的寵臣,雖與衛(wèi)國公不對付,但?兩人都屬一類人,也都愿支持五皇子,誰承想衛(wèi)國公竟秘密聯(lián)合了皇長子,紫清散人當然不愿意。 不再有?人下跪接旨了,四周一片死寂。 連衛(wèi)國公董修臉上?都露出慌張惶恐,下意識看向秦闕。 秦闕從龍椅上?起身,忽如風一樣襲至紫清散人面前,一手扣住他頭頂,另一手在他腭下,只輕輕一扭,便將?他臉扭到了背后,紫清散人如爛泥一樣落了下來,倒在地上?。 四周臣子大吃一驚,立刻后退,臉上?皆變了神色。 “今日起,太上?皇停服丹藥,宮中、玄真觀,皆不再設丹爐,亦不再聽道法,所有?小道,皆逐出宮去,欽天?監(jiān)另派懂天?象歷法者擔任。”秦闕道。 沒有?人想到紫清散人會在大殿上?被殺。 更沒有?人想到,一日之間,讓大臣們深惡痛絕的丹藥道法之流被取締。 如此干脆,如此果決,朝中雜亂已久,普通官員們在這新帝身上?竟看到了大齊開國皇帝一般的英明神武。 更何況,很明顯,出來反對就是?一個?死,這般手段,誰還敢? 于是?其余人紛紛跪下,連國丈翟大將?軍也跪了,最后新帝下了諸多?旨意,擬封太后為太皇太后,翟皇后為太后,寧王謀逆之事只查主犯,赦免從犯及親眷,于寧王謀逆案中立功者重賞,死傷著重恤等等。 整個?大朝會,迅速安撫惶恐如張文瑞等人,誅殺紫清散人等反對者,倒是?傾刻間就穩(wěn)定了局面。 王弼與王登出宮時,接受了眾同僚的目光洗禮,有?疑心,有?驚嘆,有?諂媚,還有?鄙夷,甚至翟大將?軍直接諷刺道:“侯爺,好手段。”說完便冷著臉轉(zhuǎn)身離去了。 王弼一想,他大概是?猜測太子之死與秦闕有?關,認為這是?他們一早的謀劃。 他自己也覺得太子之死可能是?秦闕所為,但?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太后應該……也不知道吧? 那現(xiàn)在的局面對他們是?好還是?壞呢?應該是?好吧?畢竟秦闕是?王家的女婿是?不是?? 當王弼將?這想法說給弟弟聽,王登回道:“你?怎么?想得這么?好,我正擔心呢,你?后院那紅煙……” 王弼一聽,暗自懊悔他竟把這事給忘了,然后又辯解:“我只罰了紅煙,又沒怎么?樣他,再怎么?樣,怪不到我頭上?吧,是?他給我戴綠帽,可不是?我給他戴。” 王登一聽也是?,最后一想,臉色大變:“但?羨容倒是?罰了他,聽說罰跪了半日,還拿鞭子抽了,還罰不吃飯……” 王弼:…… 所以這秦闕其實是?和他們有?仇?他們剛才是?不是?不該率先表態(tài)啊? “那太后是??” “太后……”王登想了想:“太后該不會不知道這些事吧?” 如果只知道秦闕是?薛柯的話?,太后倒的確會幫秦闕,畢竟是?自己人。 兩人就這么?心緒滿懷地回了府,王爍王煥等人早已聚在王弼屋中等候?qū)m中來的消息,連侯夫人曾氏也在,都知道寧王昨夜謀逆,朝中又出了大事。 王弼一進?屋,看向眾人,問:“羨容呢?” 眾人面面相覷,最后是?王煥道:“在睡吧,五哥也在睡呢!”這倆昨夜在拼酒。 王弼還沒開口,王登道:“去把她叫醒,讓她馬上?過來。” 一眾人莫名其妙,曾氏吩咐身旁mama:“去將?她叫過來吧。” 等mama離去,王爍問:“到底怎么?了?” 王弼要?開口,最后嘆了一聲氣,“羨容來了一起說吧。” 眾人想不明白,羨容什么?時候這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