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婿 第30節
王爍連連搖頭:“越是說親,越是要穩妥一些?,別弄得像個紈绔,一邊說著親,一邊抬通房,逛花樓,像什么樣子。” 王炯也反駁:“只是熟悉,又不是納妾,最重要是男人?的威儀,新?婚夜總不能讓七弟在弟妹面前?露怯吧。” “說的是,那要沒練過,一個是不熟悉,二?個那不是一下?就蔫了嗎,多?丟人?,以后弟妹心里就有個不好的印象,養兵千日用兵就那么一時。”老四附和。 羨容仍然聽著,又想插嘴,秦闕朝她低聲道:“我京兆府發的腰牌好像不見?了。” 她回:“掉了?掉哪里了?” “大概是院子里,郡主同?我一起?去找找。” “誒你隨便叫兩個人?幫你找嘛。”羨容還張耳聽著哥哥們那些?她不太明白話,想去問他們在說什么,對這腰牌的事一點也不想管。 但秦闕一動不動看著她,示意她幫他一起?去找。 她想了想,他孤僻,不同?人?說話,連下?人?也不愛吩咐,嘆了聲氣,無可奈何陪他去找。 在院子里轉了兩圈,沒找著。 里面已經在喊他們做什么去了,怎么半天不回來,黑燈瞎火的,就著個燈籠什么也看不見?,羨容找得不耐煩,想進去喝酒吃rou,便和秦闕說明天再找,真找不到也沒關系,回頭讓京兆府給他再做一塊便是。 秦闕這時卻道:“我想起?來了,我下?衙放在了衙門,沒帶在身上。” 他說這話,平靜得像在說天很高,月亮很亮,絲毫沒有愧疚。 羨容看著他,臉上已有怒意,最后深吸口氣,朝他道:“下?次可別這樣。”說完進屋去了。 里面卻已經換了話題,在講軍營里的事。 羨容正好看見?盤里的河豚只剩最后一點了,便連忙去搶食,忘了剛才的問題。 秦闕坐在她身邊,這會兒?安靜了,再未說半句話。 第29章 后半場, 聊起?劃拳,王炯想起上次劃拳竟輸給了羨容,不服氣, 要與羨容再比試一場。 羨容最是好勝,贏了就要保持,便馬上出陣迎敵, 要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秦闕想說什?么, 卻沒開口, 轉而看向王煥, 沒想到王煥自己已經喝成了話嘮,根本管不著?這邊,王炯讓他換位置, 他也一邊與旁邊人嘮著, 一邊就換了。 于是王炯與羨容坐在了一起,兩人就比拼起?來。 兩人在這方面竟十分有建樹,不分上下?, 正因不分上下?,所以兩人都喝得多?, 秦闕在一旁看了一會兒, 手里摩挲著?面前的茶盞,終究是朝羨容說道:“再喝就喝多?了。” 羨容也不知聽?見沒, 只看著?王炯:“你?一定是偷偷練過了, 告訴你?,練過了我也不怕你?!”說著?朝秦闕道:“你?往后面挪挪。”她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因為站著?好發揮。 王炯也站了起?來, 兩人似殺紅了眼?,不死不休。 秦闕臉色陰沉, 只得往后挪了挪。 這桌上也就年齡大的王爍沉穩一些,但喝了幾杯也恢復王家男人的本性?,開始海飲起?來,并?暢談自己十年前在戰場上的神?威。 秦闕靜靜坐在一旁,看著?羨容那邊喝酒。 不知過了多?久,侯夫人、以及王爍夫人讓人過來喊人,酒宴不得不結束了,羨容與王炯的勝負也分出來了,羨容險贏,兩人卻已都喝得東倒西歪。 王炯鬧著?還要繼續,羨容不怎么說話,趴在了桌子上。 侯夫人院里的管事mama在安排著?送各個主子回去,看到羨容,再看一眼?秦闕,慶幸道:“謝天謝地,姑爺沒醉,那姑爺就和?平平一起?把郡主帶回去。” 這邊才說完,另一邊有人吐了,mama又趕緊過去吩咐人處理,一邊念叨:“這明天還要不要去營房了,回頭看侯爺怎么收拾你?們。” 王家的幾個兄弟,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的壯漢,王爍還能?走,其他幾人要么是歪歪倒倒,要么是抱著?桌子喊拿酒來,拉不走,也扛不動?,相對這些人來說,羨容倒算好的,她沒有大鬧,只是一邊趴睡著?,一邊嘟囔著?些有的沒的,重要的是她輕,不似那幾人搬起?來那么費力。 平平將她從桌邊扶起?,朝秦闕道:“要不然姑爺將郡主背回去吧。” 秦闕沒出聲,走到凳邊,彎腰輕松將她背起?來,往屋外走去。 羨容倒還沒醉死,睜眼?看了看,伸手將他脖子摟住,滿意地開口嘀咕道:“你?肩膀還挺寬的……躺著?真舒服……” 平平在一旁道:“郡主以后還是少?喝些吧,我聽?說……”她壓低了聲音:“若是有身孕了,是不能?喝酒的,郡主如今是成了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還是注意些好。” 羨容不知有沒有聽?懂她的話,卻聽?明白了“有身孕”這幾個字,很快道:“什?么身孕,我才不會懷孕呢!” “那怎么說的好,這會不會懷孕,可不由自個兒說了算。” “肯定由自個兒說了算啊,我就不要就不要,我不要生小孩……” 平平怕她嚷得被?人聽?見,連忙道:“好好好,不要不要。” 羨容這才罷了,看看面前秦闕的后腦,又將他一抱,朝他道:“你?想嗎?” 說完笑道:“你?想也沒用,你?是女婿,我們有小孩了也姓王,不姓薛。” 秦闕沒出聲。 她卻又道:“要不然讓一個小孩跟你?姓吧,姓薛,也讓你?給你?們家傳宗接代……可是我不想生呢……是你?生就好了,你?生十個,五個姓王,五個姓薛,夠夠的。” 秦闕輕哼一聲,她還挺大方。 畢竟是喝多?了,羨容分完了孩子就累了,趴他背上不再說話。 等?到了凌風院,秦闕將她放到床上。 平平在旁邊幫忙讓羨容躺好,然后吩咐方方:“快去打水來。” 一邊說著?,一邊替羨容將衣服解開,秦闕下?意識就轉過身去,稍離遠了幾步。 床上的羨容卻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喊道:“別……別……” 秦闕轉過身,便看見她已被?解去了外衣,只著?一件粉色的小衣。 她又道:“別撓我,癢……”說著?又忍不住“咯咯”笑,在床上扭動?起?來,要躲開。 平平道:“郡主別動?,我給你?解小衣的繩子,很快就好。” 秦闕立刻又轉過了頭,在原地踱了幾步,趁方方與圓圓從外面端水進?來,避去了次間。 里面折騰好半天,終于將人擦洗完,平平過來朝秦闕道:“夜里怕郡主口渴或是想吐,是不是讓奴婢在里面守著?侍候?” 秦闕回道:“不必,我照顧她便好。” 平平低頭道:“是,那奴婢們先退下?了。” 她們下?去,秦闕這才回到臥房里,看向床上的羨容。 她已經蓋著?被?子安穩睡去 ?璍 ,臉上帶著?酒后的酡紅,夢里似乎都帶著?笑,睡得十分安穩。 他不由自主便嘆了一聲氣。 一個女人這樣喝酒,王家竟也聽?之任之。 隔了一會兒,他自己去沐浴好,然后回來床邊,在她外側躺了下?來。 側過頭,便能?看見她的臉,如煙如黛的眉,濃密而上翹的長睫,小巧的鼻子,還有那雙……親吻過他的紅唇。 他看了她很久,發現?她也并?非妄自尊大,如她的容貌,的確是好看的。 被?中的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寢衣,大概因為她不老實,衣服穿得并?不規整,領口敞著?,露了大半的肌膚在外面,白得發光,似天上的皎月。 大概是之前瞥見她著?小衣的那一幕,讓他此時見看她,心里泛起?一種清晰的欲念——他竟然也想要女人了。 他當然不至于讓自己被?這種情緒控制,也能?輕松保持平靜,只是看著?她的容顏,另一個想法卻緩緩在心底滋生:不管怎樣,眼?前躺著?的,大概率就是他以后的女人。 他沒有什?么愛好,包括美色,但如果忙完了眼?前的事,應該也會有女人,也會順便弄兩個孩子,如果是她……倒也還行。 他又看了她一會兒,試著?撐起?身,在她唇上試著?輕輕吻了吻。 好像……的確是不錯。 隔天秦闕起?身時羨容還沒醒。他先去了京兆府衙門,然后以公干之名出門,來到了一處隱秘聯絡點。 梁武與另一人已經侯在那里,梁武朝他道:“殿下?,那尸體沒查出別的線索來,天氣熱,再留不住,昨日已經處理了,但有一點,烏恩其幾人都說那人看著?隱約有幾分像回鶻人。” “回鶻?”秦闕意外,他在北狄領軍,與回鶻征戰多?年,太了解回鶻,他們在與北狄的戰爭中消耗了所有的精力,不可能?分心來大齊作亂,也沒有必要,但如今大齊怎會出現?回鶻人,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 秦闕問烏恩其:“他手上的刀,身上的衣服,都沒有其余線索?” 烏恩其為北狄軍人,因跟著?秦闕征戰多?年而對其忠心耿耿,便與他一同潛來大齊,此時回道:“這線索同樣也是指向東宮,但此人的嘴里有椒粉、孜然氣味,似乎是回鶻慣有的食物偏好,且形貌似回鶻人。” 梁武道:“屬下?在想,回鶻人,怎會知道羨容郡主在找面具人,又怎會知道郡主與殿下?那日要去甘泉寺?” “知道面具人之事的,有我們的人,王家人,還有左武衛的人。知道甘泉寺之行的,只有王家人。”秦闕道。 梁武問:“所以,問題出在王家?” 秦闕此時想到了另一個人,王弼那個小妾。 他那時懷疑她是回鶻人,但她潛伏在王家,與他無干,所以他沒有太過理睬,沒想到如今又遇到另一個疑似來自回鶻的人。 這兩個人,會有什?么關聯嗎? 梁武道:“有一點能?確定的是,他們并?不歡迎 加入 要無爾而七屋耳爸一 qqun知道夜叉面具的詳細模樣,應該只是聽?人形容,這反倒能?排除親眼?見過夜叉面具的人。” “此事若無新的線索就先放下?,還是將目標放在東宮,差不多?要準備付諸行動?了。”秦闕吩咐。 “是。”兩人齊應聲。 晚上從京兆府回來,街邊傳來“糖葫蘆”的叫賣聲,秦闕將馬車簾撩起?,朝梁武道:“去買幾根糖葫蘆來。” 梁武有些意外,卻還是很快過去,買了五只糖葫蘆過來。 到東陽侯府,秦闕拿了糖葫蘆進?凌風院,羨容正在榻上吃花生米。 見了他手中的糖葫蘆,她眼?睛一亮,立刻就從榻上直起?身來:“糖葫蘆!”說著?就去他手上將糖葫蘆接了過來,看一看,又不敢相信道:“你?給我買的?” 她總覺得,他就算對她好,也是心里默默在意,而不會這么明目張膽,這讓她太意外了。 秦闕回道:“回來時正好看到,就買了,給兩只你?,也順便拿兩只去給鋒哥兒和?鈞哥兒。” 羨容點點頭:“那倒是,那倆可太饞了。”說著?自己只留了一只,其余的都遞給他,“三只給他們又要打架,就四只都給他們吧。” 秦闕“嗯”一聲,接了糖葫蘆便出去了。 待他走,平平小聲道:“郡主莫看姑爺不說話,其實辦事穩妥著?。” 羨容想了想:對呀,他為什?么突然買糖葫蘆呢?給她也就罷了,竟然還能?想到給鋒哥兒他們,他明明都沒和?他們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