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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婿 第4節

    羨容心說就算少見,那也能見到啊,而且生孩子那么疼。

    她很清楚,如果光睡覺,不親嘴是不會懷孕的,但萬一薛柯趁她睡著偷偷親她呢?

    他對她不服氣,也很有可能故意讓她懷孕,要她給他生娃娃!

    嗯,不能讓他如意,也不能這么快就懷孕,她還沒想好呢!

    “待會兒郡主不要緊張,也要和姑爺說,讓他……”平平還要交待,羨容心里緊張又怕被她看出來,很快打斷她道:“這有什么,沒什么好在意的!”隨后岔開話題:“說起來,明日要給家里人敬茶吧,他們要給我禮物是不是?”

    平平回答:“是的,大夫人還交待過,明日郡主要早點起來,帶新姑爺去敬茶,不過這賞可能是給新姑爺的。”

    “給他那也是沖我的面子,我要看看他們明日都賞些什么,平常的東西我才看不上!”

    羨容有兩個伯伯兩個伯母,然后便是九個哥哥,這所有人都寵著她縱著她,其他旁支都不算,單自家這些人就夠她收禮的了。

    沐浴完,將臉上的脂粉洗出好幾盆水來,羨容回了房中,然后讓丫鬟退下。

    待平平方方等人都退下后,她才與秦闕道:“我知道,你不太愿意入贅我們家,就算知道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一時半會兒也是很難接受的,所以……就這樣吧,今晚我們就分開睡,先不洞房,也好讓你適應適應,有個心理準備。”

    秦闕抬眼看向她。

    她和氣道:“不用意外,我雖然任性了點,干的壞事也不少,但一般情況下我還是講道理的,不會強人所難,洞房的事便等你熟悉了再說,你不必緊張。”

    秦闕自然不會緊張,他剛才甚至還在想,如果他不主動,這個女人能有什么辦法強迫一個男人和她交合。

    卻沒想到她說要讓他適應。

    如此也好,待秋山圍獵后,他可以賞她一個全尸。

    第4章

    羨容給了秦闕一套床褥,讓他在榻上睡下,自己去寬大的婚床上躺下了。

    架子床上掛著紅帳,鋪著大紅色鴛鴦戲水的錦被,她在床上滾了一圈,不由趴在床邊撐了頭,睜著亮晶晶的杏眼看外面的新郎官。

    真好看啊,就這臉,這身段,就是看一天也不膩。

    太好了,以后能看一輩子。

    秦闕將榻上的被褥打開,回過頭,就對上她這副意味深長盯著自己看的目光。

    在他回頭這一刻,她眉眼彎成一道月牙,又朝他露出那般志得意滿的笑容來。

    他收回目光,不愿再看過去,只是下顎線越繃越緊。

    下一刻,羨容打了個哈欠,疲憊了一天,終究熬不住困意,她也不看了,躺下來睡覺。

    然后,床上便傳來一道綿長的呼吸聲。

    秦闕忍不住看向那邊,赫然發現剛剛還撐著頭往這邊笑的女人現在竟已攤著大字,陷入熟睡。

    秦闕:……

    簡直神乎其技。

    秦闕并沒有馬上睡,而是坐了一會兒才躺下來,卻也沒睡,只那么躺著,雙眼清明。

    好一會兒他才閉眼,才欲入睡,外面驟然響起一陣杜鵑叫聲。

    這分明是梁武的聲音。

    他睜了眼,從榻上起身,瞥一眼床上四仰八叉睡得正死的女人,從房間出去,通過抱廈旁邊的角門,尋著杜鵑叫聲到了正房側方。

    別的地方都燈火通明,這兒緊挨著墻壁,只有一片昏黃的燈光光芒照到這里來。

    待他靠近,梁武才松一口道:“殿下。”

    今晚太風平浪靜,他不知這邊的情況,所以待夜深來看看,見到主子安然無恙,才放心下來。

    “殿下,今夜……”

    “今夜的計劃暫且放下。”秦闕回答。

    “是。”

    梁武一派鎮定之色,卻忍不住往他身上偷瞟,心中暗想,殿下穿著內衫,這想必是已經度完春宵了,所以就改主意了。

    也是,那羨容郡主的容貌可不是蓋的,洞房花燭夜,簾下美人面,什么樣的男人才能忍心把這美嬌娘毒死?度過春宵就更不會了,那心腸是得有多硬。

    “你在看什么?”

    梁武一驚,立刻道:“沒,沒什么。”

    要讓殿下知道自己看穿了他留戀美色恐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秦闕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看他一眼,繼續道:“你仍潛伏在侯府內,不要露出馬腳,若無要事,也不必來找我。”

    據他所知,秋山圍獵還有七日,只要他進了圍場,就能順利殺了陳顯禮,不用下屬協助,一切只待陳顯禮死后再作定奪。

    他沒同梁武說明白,梁武再也不敢走神,只回了“是”,心里猜測也許殿下是要將計就計,就以王家女婿的身份潛伏在京城,只要不被人認出,似乎比舉子的身份還更好用。

    ——更何況這郡主如此花容月貌。

    梁武走后,秦闕至角門回房,卻見著一雙小小的、晶亮的眼睛。

    那是一只鸚鵡。

    那鸚鵡就歇在鸚鵡架上,此時瞪大著雙眼,直愣愣看著他。

    鸚鵡擅學舌,興許它已經聽到了他剛才和梁武的話,興許還是只機警的鸚鵡,能將里面只言片語學出來。

    他緩步靠近鸚鵡架,小歡似乎從他逼人的目光里感覺到了殺氣,張起翅膀便欲飛,然而秦闕出手卻極快,一把將它拽住,它欲叫出來,下一刻頭便被扭了大半圈,無力地垂了下來。

    秦闕將鸚鵡尸體扔在了地上,徑自回房去。

    ……

    “啊——”

    一早,一道尖叫聲劃破凌風院的上空。

    羨容大叫道:“小歡,小歡!”

    秦闕在這刺耳的驚叫中緩緩睜眼,才從榻上坐起來,就被披頭散發的羨容拽住衣襟:“我小歡怎么死了?它怎么死了?你告訴我,他怎么死了?”

    秦闕往外看了眼,還沒說話,方方平平等人已急著進來,問怎么回事。

    羨容將被扯得亂七八糟的秦闕往床上一扔,又怒又傷心道:“你們去看外面,小歡死了,它怎么會死了!”

    說著她便下令:“昨天誰值夜,全都給我叫過來!”一邊說著,一邊往明間而去,顯然這事不會輕易收場。

    平平急急忙忙拿一件衣服去給她披上,追了過去。

    臥室安靜下來,秦闕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和頭發,好像一切與自己無關一樣。

    而外面,羨容早已坐在明間堂下的椅子上,瞪著底下人一一審問。

    原本她沒這么早醒,可今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突然醒了。

    她在床上看了一會兒秦闕,然后去抱廈內看小歡,卻意外發現它躺在地上,摸上去連身體都硬了,顯然已死去多時。

    那是她最愛的鳥兒,她一定要找到兇手,叫他后悔自己干下的事!

    夜里的確有值夜的,比如院里的張mama,丫鬟方方和尖尖,尖尖還是會武的,但侯府外面本就有守衛,這內院全是些丫鬟mama之類,十多年也沒出過什么事,說是值夜,無外乎就是主子叫應一聲,去燒個水掌個燈什么的,沒人叫就去睡,或是打個夜牌。

    昨夜是郡主大喜的日子,所有人都得了賞錢、喝了酒,比如張mama就是喝多了一早睡了,方方和尖尖則聚在一起玩牌、閑聊,哪里想到還能出這樣的事。

    一群人一問三不知,連鸚鵡到底是什么死的都不知道。

    羨容大怒,拍桌子道:“昨晚值夜的所有人,給我跪到外面去,跪搓衣板,一邊跪一邊哭,誰偷懶就罰誰錢!”

    方方等人知道郡主正在氣頭上,誰也不敢惹她,麻溜地就去外面罰跪了,羨容又吩咐平平:“把小歡供到外面去,讓她們對著小歡的尸體哭,我倒要看她們知不知錯!”

    平平便恭恭敬敬拿帕子包了小歡的尸體出去,隨后回來,小聲道:“郡主,今日還要敬茶呢,待會兒老爺該派人來催了。”

    羨容差點忘了還有這事。

    她氣呼呼地回里間房內,見了安靜坐在榻邊的秦闕,對上他那張俊臉,語氣不由軟了幾分,問他:“你晚上沒聽到外面的動靜嗎?”

    秦闕一臉漠然,回答:“沒有。”

    羨容不想一早就因為這種事嚇到他,還但在忍不住怒火,氣惱地嬌嗔:“你怎么睡那么死,那么大一只鳥死了都不知道!”

    秦闕看向她,不出聲。

    平平在一旁提醒:“郡主先換衣服?”

    羨容喪氣地坐了一會兒,想到今日還有一大家子人等著自己,只好忍耐著去換衣服,卻幾乎哭出來:“怎么會死呢?它身上沒傷,到底是怎么死的?”

    “會是貓咬的嗎?”平平問。

    “小歡飛那么快,哪有貓追得上它!”

    “那既然貓都追不上,什么能追得上?”

    羨容心情很不好,哭喪著臉怒聲道:“要讓我知道什么東西害死的它,我定要它不得好死!”

    “好了好了,郡主別哭了,要去見大夫人他們呢!”平平勸慰。

    羨容一邊抽泣著,一邊道:“讓人在后院找找,有沒有什么野貓野狗之類的,要是有,抓來交給我!”

    “好,奴婢待會兒就吩咐下去。”平平說。

    坐在榻上秦闕冷笑一下。

    他倒沒想到她這么在意那鸚鵡,若是早知道,便不會讓那鸚鵡死得那么痛快。

    羨容換好衣服坐到梳妝鏡前,然后就想起了秦闕。

    她回頭看他一眼,問他:“你怎么還不換衣服?”

    問完想起來他可能不知道他衣服在哪里,和他道:“你去后邊那柜子里看,挑一件衣服換上。”

    秦闕站起身,往她說的柜子那兒去,打開那衣柜,里面疊放著滿滿當當的衣服,但他看不出來哪些衣服是他能穿的。

    大紅,粉紅,桃紅,胭脂紅,海棠紅;鵝黃,柳黃,杏黃,姜黃;天藍,水藍,寶石藍;碧綠、橘色,等等,全是女人的衣服。

    羨容見他站在柜前沒動,忍不住也過來,問平平:“哪些衣服是夫君的?”

    平平指了指其中一格:“這幾件事,都是趕制的,繡房那邊還在縫,說過幾天再送一批來。”

    那一格里的衣服也不過是一件天藍,一件姜黃,一件草綠色,還有一件粉紅,秦闕并不覺得這里有自己能穿的衣服,但羨容在那幾件衣服里翻嫁入南極生物裙易武而而齊舞而吧以看文了翻,拿了那件粉紅色的出來,滿意地遞給他:“就這個吧,明亮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