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姻緣
紀行止的心情最近頗為不好,先不說身后突然多了些鬼鬼祟祟的探子,前幾日太后又突然要賜婚姜菱與靳瑤,好在她反應快,當即出言打斷。但不妙的是,她那時過于沖動,出頭太快,后來一一附和她、慷慨激昂陳明賜婚之事不妥的,也基本都是保皇黨一派。 隔著老遠,她都能感覺靳淵瞪來的視線。 這下是徹底撕破臉了。 不過紀行止并不后悔,于公,他靳家已大權在握,竟還想要與五皇女聯姻,鞏固地位,想得倒美。于私,她是不可能把姜菱讓出去的。 之后幾天,有人想搶走姜菱的事實讓她產生了一種越來越強的危機感,最后只能找來姜菱好好磋磨了一頓,心里的氣才順了些。 但姜菱被她磋磨得有些可憐了。 “jiejie,別……”她剛出聲制止,紀行止就抬了下腰,咬著rou莖坐在她身上晃了下,瞇著眼道:“嗯,別動……” 姜菱僵住,咬了咬唇,祈求道:“別寫了,好不好?” “不好。”紀行止斷然拒絕,手上毛筆起起落落,最終,點在姜菱臍下三寸。而再往下,就是因為交合而被浸濕的柔軟毛發,與紀行止正含著roubang吸吮的xue瓣。 她認真摸了摸那塊白凈的皮膚,在姜菱忍不住低哼時,一筆一劃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紀、行、止。 紀行止抬起筆,滿意地打量一番,又在最后畫了個簡單的笑臉。 “嗚……”姜菱羞恥地捂住了臉。 紀行止臉泛紅暈,惑人的鳳眸暈著媚意,垂眼輕笑時又嬌又艷。她隨意丟下筆,喘了口氣,按著姜菱的小腹躍動起來,潔白的身軀在月光下顯露出流暢的弧度,胸前紅蕊也隨之上下晃動,蕩出曖昧的弧線。 她低喃道:“這幾天,不準……嗯,不準洗掉……” 姜菱哽了半天,乖乖道:“好。” 她向來聽紀行止的話,說不讓洗,就確實護著那一塊沒敢動,就是不敢再有事沒事去紀行止府上找她了,生怕再被她折騰一頓。 但躲紀行止是注定不可行的,三天后她照常去宮里找榮太妃,還沒進后宮的地界范圍,就被紀行止堵在了路上。 女人穿著官服時看起來意氣風發,氣宇軒昂。尤其總是柔軟散落的長發也被一絲不茍束到玉冠里,露出一張毫無遮擋的精致五官來,在明晃晃的太陽底下,更顯得冷艷逼人。 她揪住姜菱的領子,姜菱就如同被銜住脖子的貓一樣,老老實實被她拎到了一處偏僻的假山后面。 “你躲我?” “我沒有!”姜菱忙搖頭,又是看天又是看地,好半天才和紀行止對視,理直氣壯道:“我這幾天,是忙著和追影磨合呢。” 紀行止瞇起眼:“那馬比我好?” “這怎么能比呢?”姜菱小聲辯解:“它是馬,你是人。” 紀行止又盯了她好一會兒,才輕哼一聲,挑眉道:“讓我看看記號。” 姜菱一怔,臉蛋刷地紅了:“這……這還在外面,你,你怎么看?” “我用眼睛看。”紀行止說著,就要去拉她的腰帶。姜菱跟小媳婦似的縮起來,按住自己的衣服不讓她掀:“不行。” “怎么不行?你身上哪里我沒看過?”紀行止這么說著,已然霸道地去扒拉她的手,姜菱臉蛋通紅,眼睛水潤潤的,明明身懷高強武藝,卻只能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后背抵著樹干,被紀行止逼至身前。 “松手。” 姜菱咬著嘴唇,眼睛慌亂地往假山外看了眼,雖然小徑無人,她仍是緊張又羞恥,磕磕巴巴道:“jiejie,回去看好不好?” “不好。”紀行止瞇起眼,眼睛里閃著危險的光芒:“怎么,難道你已經把它洗掉了?” “沒有!”姜菱連忙否認,在紀行止的注視下,終于無可奈何地松開手,顫聲說:“你要看,就,就快些。” 紀行止得意地揚了揚唇角,伸手挑開她的衣襟,將腰帶扯開一道縫隙。 姜菱長睫顫個不停,羞恥地唔了一聲,把腦袋撇到了一邊。 紀行止低頭瞧了過去,在少女潔白的小腹往下,那軟綿綿的性器之上的一小塊白皙肌膚上,被人用黑色筆墨留下的署名,在強烈的色彩對比下顯得更為明晰。 紀行止。 字跡瀟灑,未有一絲模糊,看來姜菱真的聽了她的話暫時沒有清洗,小心保留著這痕跡。 她心情更是愉悅,忍不住壞心眼地將手探了進去,撓了撓她的小腹,姜菱驀地哼了聲,腰往后縮了縮,紀行止也自然地收回手望著她。 姜菱眼睛亮晶晶的,馬上就要哭了似的:“你……你……” “嗯?”紀行止微微歪頭,背著手含笑看著她。 “你凈會欺負我。” “不就寫了幾個字,瞧把你委屈的。” “誰說只有幾個字,你那晚明明又用……又用那什么環折騰我。” 姜菱抿住唇,忍不住想起被心情不好的紀行止磋磨的場景。那可真是折磨,欲望無法發泄,還要被當成工具使用,一會兒覺得太過刺激,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實在讓她留下了嚴重的陰影。 但和紀行止對視一眼,她便慫了下來,面上卻仍然神氣得很:“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 紀行止好笑地嗤了一聲,看她這樣子,也反思起自己是不是逗得狠了,于是放軟聲音道:“好了,你去見榮太妃吧,等晌午我們再一起回去。” “嗯。” 姜菱剛點頭,就察覺女人靠了過來,溫軟的唇印在她唇角:“不欺負你了,以后讓你欺負回來好不好?” “好好……”姜菱頭腦發懵地答應,小心地抬眸看了紀行止一眼,也湊過去親了她一下。 “真乖。”紀行止摸了摸她的腦袋,逗小狗一樣:“去吧。” —— 到月末時,京中已入深秋,天氣也逐漸涼了起來。紀行止對溫度變化最敏感,剛冷一些,就換下了單薄的的裙衫,添了件柔軟厚實的貂毛披肩。 她抿了一口茶,正瞧著窗外發呆,便聽見有人提到了姜菱的名字。回頭望去,只見隔間外走過二男一女,這三人交談著什么,顯然沒注意到她,徑直走過后就坐在了紀行止隔壁。 好巧不巧,那兩個青年是常家兄弟,曾是紀榮林的狐朋狗友。 紀行止放下茶杯,仍能聽清楚隔壁傳來的聲音。 他們三人毫不避諱,其中一個女聲說:“常哥哥,你真能常常見到五殿下?” “當然。”常家老大的聲音響起,懶散道:“五殿下常和她表妹季流雁一同外出,不出門時,一般就待在鎮國公府上,我去拜訪了幾次,每次都見到了。” “這樣啊,”女孩聲音有些徜徉,嘆道:“我上次在太后娘娘壽誕見五殿下舞劍,真是驚艷奪目,她又生的那般好看,常哥哥,你能引薦我與五殿下認識嗎?” 常老大沉默了一會兒,含糊道:“我與五殿下并不熟悉。” 這時,旁邊另一個聲音響起:“你干嘛要認識五殿下,我倒覺得她與那紀相關系親厚,想必也不是好惹的。” 常老大低聲警告:“二弟。” “怎么了?這就是事實啊,你也瞧見了紀府的慘狀,紀騫半死不活,紀榮林成了殘廢被辭了官,紀書翰更是明年春就要被處死了。雖然明面上什么消息都沒透出來,但誰不知道是紀相干的?要我看,紀相那般刻薄冷漠,對至親也如此狠毒,非常人所能理解。那五殿下說不定也只是為了趨炎附勢才靠近她,要是等哪一日紀行止落魄了,第一個拋棄她的就是那個五殿下!” 那廂常老二越說越激動,這邊紀行止垂著眸,逐漸握緊茶杯,臉色沉郁,正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這般大聲地編排我與紀相,你還真是不怕死。”姜菱語氣淡然,似乎并沒有生氣,但言語里仍帶來莫大的壓力:“我怎么說也是當朝公主,即便不在云州,想壓死你,也不過壓死一只螞蟻那般簡單。” “至于趨炎附勢,真是好笑,即便有一日紀相真的落魄了,只要她愿意,我就會一直供著她,她有這樣的本事,你管得著嗎?” 椅子蹭過地板發出呲啦聲響,常老大似乎站了起來,緊張道:“殿下,小弟一向口無遮攔慣了,并非有意為之,念在他尚年少,還請殿下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大哥……” “閉嘴!” 姜菱輕哼一聲,環著雙臂倚在門前,冷冷盯著里面的人看了一眼,才說:“這位公子言重了,我怎么會和不知禮數的頑童計較,只是小公子生的過于早熟,我才將他認錯的。” 常老大臉色難看,知她在諷刺常老二心智低下,但也只能應道:“殿下說的是,我們以后會好好管教的。” 姜菱這才懶洋洋點點頭,說:“就這樣吧,也真是趕巧,我就在各位隔壁訂下了位置,各位……要一起嗎?” 常老大哪兒能不知道她的意思,當即搖搖頭,催促著旁邊兩個少年少女快走:“不了不了,我們就不打擾殿下了。” 三個人就此腳步匆匆地離開,姜菱注視著他們背影,只有最后面那個陌生小姑娘時不時回頭看她一眼,她不以為意地嘖了一聲,轉身去自己的隔間,剛掀開簾子,就對上了紀行止明亮的眼眸。 姜菱一下愣住,半天后才說:“你,你一直在這兒啊?你什么時候來的?” 紀行止沒說話,只認真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直看得姜菱不好意思臉都紅了,才翹起唇角說:“比他們來的要早。” 姜菱臉上的熱度直竄到耳根:“那你……都聽到了?”她不自在地抓了抓自己的衣角,一邊挪到紀行止對面坐下,一邊嘟囔道:“你怎么來的這般早?” “不來早點怎么能聽到殿下說的話?”紀行止眉眼皆藏著笑意,歪了歪頭:“只要我想,殿下就會一直供著我嗎?” 姜菱低頭看著茶杯,耳朵通紅欲滴,含糊道:“你那么厲害,又不會真的落魄。” “哦?所以殿下方才只是在說大話?” “沒有。”姜菱糾結地轉著杯子,終于鼓起勇氣抬頭看紀行止,說:“那是我的心里話,只是……只是你是丞相,好像不需要我來供。” “那可說不準。” 紀行止輕嘆一聲,忽然撐著桌子站起身來,傾身湊到姜菱面前親了她一口,馨香馥郁,她低聲說:“我很樂意你供著我。” 姜菱眨了眨眼,伸手托著紀行止的臉頰加深了這個吻,一吻畢,她又啄了下紀行止的唇角,輕聲說:“jiejie,我們去城外的祈寒山吧。” “嗯……”紀行止懶散地瞇起眼,下意識蹭了蹭姜菱的掌心:“去祈寒山做什么?” “我聽說,祈寒山頂有一座姻緣廟,若有情人在廟里的菩提樹上掛上姻緣符,就會白頭到老,很靈驗的。”她說到這里,又不禁臉紅,補充道:“但若是你覺得太快了,不想去也可以,反正來去一趟最少要兩天,確實挺麻煩……” “去。”紀行止忽然打斷她,牽住她的手,言笑晏晏:“我們現在就走。” 姜菱反倒愣住了:“那你上朝……” “休息兩天也沒關系。”紀行止拉著她起身,心情很好地晃了晃牽著的手,宛如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我這就叫紀園去準備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