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娶了陰鷙王爺后 第80節(jié)
錢糧什么的倒是不急,徐然的出現(xiàn),正如同救火之水。徐然的聰慧機(jī)變與柳瑞這幾日的在城中的威望,足以。 端王當(dāng)時便把手中的事務(wù)交接給了徐然與柳瑞,他對百姓的責(zé)任已盡,只要徐然柳瑞繼續(xù)照著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走,也不會再出什么事,他也該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何明德納悶道:“然后你就這么進(jìn)來了?他們沒攔?” 端王嗤笑一聲:“他們攔得住嗎?攔不住我自然就這么進(jìn)來了。” 池旭堯沒說,自己進(jìn)來后發(fā)現(xiàn)輝光虛弱至極,那一瞬間,只說天塌地陷也不為過。他卻也不敢哭,不敢傷心,只知道想法子救人,讓城里的大夫照著那幾個藥方斟酌,熬了藥,輝光不能吃,他就自己先吃了哺給他。幾貼藥吃了也沒用,輝光仍是昏睡著,他對輝光說了許多話,他也不應(yīng)。晚上也不敢睡,好幾次他都做了連環(huán)夢,夢到自己一覺醒來,輝光的身體都冰涼了,他被冰了一個激靈,就從夢中醒來,才想起自己是做夢,下意識就去摸身邊的人找尋安慰,卻是一手的冰涼……如此反復(fù),不得安歇。 睡不著,他就讓人把許多醫(yī)典送進(jìn)來,一頁頁翻看了。他雖知道自己也不可能想出治療的方子,但是多一分了解,就好似對輝光的生命多一分把握。 熬到昨日,太醫(yī)果然是趕到了。輝光的情況已經(jīng)極其不好,太醫(yī)只能下了狠藥,先吊住了他的命,再想別的法子。 何明德聽他敘說這幾日說的輕描淡寫,卻知其中不知道有多少艱險。他自己昏昏沉沉,竟不知自己已經(jīng)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圈。他想,旭堯這些日子一定是嚇壞了,他一醒來還要和他吵架,實(shí)在是不該。 他方要安撫他幾句,卻覺得自己腦袋頂一沉,池旭堯已經(jīng)緊緊抱著他,與他頭頸相交,睡著了。 何明德雖醒來,卻是極虛弱,身上也熱。他撐著坐起來,扶旭堯躺下,就已經(jīng)氣喘吁吁。他看旭堯面容,幾日下來就瘦了很多,想他本來遭逢大災(zāi),才好了幾日?眼下臉色蒼白,眼下青黑,身上的rou都少了一圈,再看自己,雖還不至于皮包骨,卻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把人摟在懷里躺定了,喘了一會兒氣才喘勻了。想了想,又覺得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活也好,死也罷,他高興,旭堯也高興,都挺好。 不知怎的,生死未定,但兩人能重新這么靠著,就又生出點(diǎn)莫名的幸福來。何明德轉(zhuǎn)身,親了一口旭堯的額頭,對著他的睡顏悶悶地笑:“若是我們能活到八十,可能身子骨也就今日這樣了,連躺下都要互相扶持著。” 轉(zhuǎn)念一想,活到八十等死的時候,大約也是今日這般,互相扶持躺好。那么眼下這般也沒什么好煩心的,少走幾十年路罷了。 我又何德何能,值得你這樣? 想是這樣想,不過等到第二天池旭堯開始發(fā)熱時,他竟一下子也有精神了,里里外外地照顧池旭堯。為了做出榜樣,自己沒有胃口也多吃,逼著池旭堯吃。 池旭堯病了脾氣更壞,又不好再對輝光生氣,就自己生悶氣。何明德想,怎么自己不在的時候,家里的王爺就養(yǎng)出了這么多的壞習(xí)慣呢? 兩人都痛苦萬分地吃了藥,吃了飯,又重新甜甜蜜蜜地靠在一起。池旭堯就小聲地問起未來之事,聽了許多,不由得心生向往。 “若是我也能去看一眼你生活的地方就好了,要是你不認(rèn)識我,我還能去找你嗎?” 何明德忍不住笑:“當(dāng)然要來找我,你在外面,是會被人騙的。”何明德順著他的想法想象了一下,也覺得好有意思,什么都不懂的王爺,連浴室都用不了,紅綠燈也不會看,干什么都要拉著自己的手。到時候可以帶他去體驗(yàn)一個很好的時代,也可以帶他去學(xué)校旁聽高數(shù)物理,王爺?shù)纳袂橐欢ê苡幸馑肌?/br> 兩個人倒是少有這樣的休閑時光,湊在一起胡說八道,什么都要聊一聊。 唐遠(yuǎn)游被柳瑞帶進(jìn)來時,也不知道何明德說了什么,池旭堯吃吃地笑,不必進(jìn)去,就能感到兩個人之間的氛圍。 唐遠(yuǎn)游扶了一把自己騎馬快要散架的身體,對柳瑞道:“我覺得他們聽起來可不像是不行的樣子。” 柳瑞嘆氣道:“他們二位……” 想想又實(shí)在不知要如何評價。 想到那日,他和徐然,還有好幾個兵,都攔著不讓端王進(jìn)去照顧王爺,柳瑞說自己親自去照顧侯爺,端王就冷笑。 徐然說大局為重,天下為先。端王道:“權(quán)衡利弊,大局為重嗎?有輝光在我身邊我才能做到,或者說,輝光以后都不會在我可以權(quán)衡的范圍以內(nèi)。兩個人死,比一個人孤零零地活要好。” 柳瑞就打算大逆不道,來硬的阻攔,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端王竟然呲溜一下翻墻進(jìn)去了。他們打斗這一會兒,動靜引來不少人,等眾人追進(jìn)去,就見房門大敞,端王抱著昏迷的侯爺,在他的嘴上就是一吻,然后看著追進(jìn)來的眾人。 想到那一刻,柳瑞就有幾分痛心疾首:“他還得意!他當(dāng)時居然還很得意!命都不要了,還得意的起來!” 唐大夫淡淡一笑,道:“小場面罷了。” 說罷,敲門,“王爺,我?guī)е委熞卟〉姆阶觼砝病!?/br> * 半個月后,郢州城逐漸恢復(fù),池旭堯和何明德剛恢復(fù)了些,就被皇上急著接回京城養(yǎng)病。賑災(zāi)的事情被交給徐慧光,池旭堯也沒什么不放心的。 走的那日,陽光極好,他們兩人的車架剛走到南天街,又被烏泱泱的百姓攔住了。 這回的哭聲并不悲苦,卻格外有感染力。池旭堯與何明德也忍不住有些鼻子發(fā)酸,直到成功了,他們回過頭,才知道他們帶著大家創(chuàng)造了多么不可思議的奇跡。 郢州城的百姓哭著,送上了兩件禮物。 一人一件萬福衣,一對巴掌大的金如意。 “這衣服,是城中或有福好命的,或長壽的,或有德行的人衣服上裁下來,每一片上都由他們繡了福字,祈愿兩位平平安安,草民斗膽獻(xiàn)給王爺與侯爺。” “這一對金如意,是請城中的老匠人雕刻的,雕工倒是其次,這金子是城中夫妻和睦之家,十幾年都不見口角,用他們的結(jié)婚信物融出來的。雖不值錢,也是郢州城百姓對王爺與侯爺?shù)淖8#T竷晌话最^到老。” 端王自覺天下奇珍異寶,皆已把玩過,世間之物,不過如此。卻不想在這郢州城,能被世間獨(dú)一無二的寶貝震懾心魄。 第79章 回京 來時進(jìn)城只用了半個時辰,離開時卻用了兩個時辰。 到了城外,端王再三吩咐徐然與徐慧光兩人,務(wù)必小心謹(jǐn)慎,把潁州府的百姓照顧好。雖只剩一小部分人還有疫病,但仍要小心謹(jǐn)慎。災(zāi)民的房子、牲畜、土地、種子……樣樣都要斟酌。 他吩咐徐然道:“慧光他家中清貧,知道百姓生活的苦難之處,徐然你家中殷實(shí),要多向慧光請教。上位者一句話,他們的生活便是天翻地覆。本王若非來此一朝,必不會切實(shí)理解這句話。” 徐然一一應(yīng)下了。 回京的車隊一動,百姓一路跟隨相送,池旭堯與何明德一再讓他們回去,卻并無作用,百姓送過十里,又送三十里,漸漸到了郢州城邊界。天色昏暗,池旭堯叫停了馬車,與何明德下了馬車。 池旭堯叫開護(hù)在他面前的侍衛(wèi),親自掬起一捧細(xì)土,裝在了自己腰間的荷包中。 “今日小王攜郢州城一抔土回京,必不忘郢州城中一切。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各位的情意都在這郢州城的土中,不必再送。” 送到此處,百姓們也知曉是到離別之時。他們畏懼天潢貴胄,卻并不畏懼端王了。一行人跪下,哭道:“郢州城百姓幾世修來的福分,等來了二位貴人。” 他們的生活只有郢州城,想不到千里之外的事情,只是暗暗想著,若是天下有這樣的君主,他們的生活何至于這般苦? 端王道:“小王分內(nèi)之事罷了。余下之事你們也放寬心,留在城中的兩位大人都是很好的。” 續(xù)完離別,車隊再次啟程,越行越遠(yuǎn),把郢州城的不舍哭聲落在原處。 池旭堯把荷包壓在心口,靠著何明德,把那兩件萬福衣披在身上。他抬起袖子看了會兒,忽然得意道:“就算是父皇,這輩子也沒有這樣的好東西。等我?guī)Щ鼐┏牵屗魄啤!?/br> 何明德應(yīng)道:“那我和你一起去,我不好去皇上面前炫耀,那我去找太子吧。” 兩人嘻嘻笑著,又想起這幾日忙亂,都不曾問起京中情況,也不知太子和大皇子是何局面了。 何明德把藥膏在手中搓熱了,涂在池旭堯臉上。這斷時間池旭堯涂的斷斷續(xù)續(xù),效果也就一般了,不過肌膚基本沒有那些凸起了。池旭堯拿了面纏絲小鏡看了,道:“我還想讓皇兄與池維竹再互相牽扯一段時間,看來回京之后還得把面具重新戴上。” “行,找個理由。” 何明德把手上余下的藥膏黏糊糊的,剛搓了兩下,就被池旭堯抓住了。手指插進(jìn)他的指縫,細(xì)細(xì)地揉搓著,把那黏糊糊的藥膏揉搓地發(fā)熱了,拇指就放輕了力道,也不知是無意還是壞心思,按壓地掌心癢癢的。何明德的眼睛一彎,就抓住了作亂的手。 端王還要倒打一耙:“不要亂動,唐大夫配的藥很好,不能浪費(fèi)。” 何明德的上下看著端王,最后挑好了下手的地方,道:“不會浪費(fèi)的。” * 兩人幾次歷經(jīng)生死,如今身體雖還有幾分虛弱,卻不會有性命之憂,因此雖是旅途勞累,心情卻極好,說說笑笑回到京城。 沒想到各地的折子比他們還早回來好些時候,有郢州城的,也有臨近州府的,有真心的,也有只為討好上級的。無論是有沒有與端王、侯爺見過的,紛紛上折子贊頌這兩位為了百姓不顧自身安危的高尚之處。皇上心里頭喜歡極了,賞了不少上書的。這些人看皇上的態(tài)度,也都起了討好之意,紛紛寫起詩文詞曲,將端王與侯爺?shù)氖论E傳的全國皆知。 因此二人剛回京城外,就見大皇子領(lǐng)命,帶百官來接。 池旭堯與輝光親親熱熱走了這一路,幾乎要把京城的煩心事忘了個干凈。因此一見了他,心中就煩,卻還要耐下性子與他打機(jī)鋒。兩人說過了場面話,池旭堯奇道:“二皇兄怎么沒來?是去公干了嗎?” 大皇子毫不遮掩他的幸災(zāi)樂禍,道:“太子摔斷了腿,在府里養(yǎng)病呢。三弟可不要多心,這傷筋動骨的,養(yǎng)不好可就是個瘸子了,那多不好。” 池旭堯與何明德對視一眼,只好又轉(zhuǎn)道去了太子府。太子一見他問起,就氣得拍床板,道:“池維竹這狗東西,定然是得意極了!哼,他以為孤會就這般算了么?他現(xiàn)在還有什么本事和孤斗?專和他母親學(xué)著討好父皇,哄得父皇糊涂!” 等太子情緒平和了,兩人才問出來事情。 原來他們走后,大皇子被重新加封,起先他還老實(shí)些,過不到半個月,就又開始聯(lián)系舊部。眾人本還動搖,但看皇上專一地寵愛他們母子,太子被皇上多次訓(xùn)斥,有失去圣心的嫌疑,那些人就都又死心地跟著大皇子了。 池維竹一邊聯(lián)系舊部,一邊哄著父皇,彩衣娛親、臥冰求鯉都算不得什么,還專一學(xué)的rou麻話,甜言蜜語,哄得父皇日日高興。不多時提拔了好些個池維竹的人,太子幾次失利,底下人也著急,來太子這討法子。 ? 太子一時尋不著這些人的過錯,就和母后商議,盯緊了淑妃。后來發(fā)現(xiàn)淑妃帶回來的婢女是個藥師,順藤摸瓜,查出淑妃回宮是自己服藥,吵嚷出來。淑妃雖然極力辯駁,也與皇上重修舊好,但淑妃在皇上心里的嬌弱可憐形象終究是變了。 大皇子與太子又是你來我往好幾次,各有得失。正好這段時間官家出了好幾處要修繕的工程:夏天避暑的鶴鳴行宮要重新修繕添置;前些日子下雨,東陵有些漏水,恰好皇上做了個夢,就決定把皇陵都好好地再修一次;這幾年柳將軍把邊境五國打服了,年底要來朝見,皇上的意思是要好好地準(zhǔn)備,單獨(dú)再給他們修一個功能豐富的驛館,禮部再好好斟酌,務(wù)必要震懾使臣們,讓他們對大晏生出敬畏之心。還余下些零碎小工程,加起來也不小。眼下大皇子和太子正在爭奪這些工程,想讓手底下的人接了。這些事兒看起來辛苦,但是辦好了既有百萬的油水可以撈,又能加官進(jìn)爵,誰不喜歡? 正好徐慧光上任后,扣扣算算,給國庫又加了些底,何不全部掏進(jìn)自己的腰包呢? 兩人處處爭鋒,表面還要裝作友好。前些日子太子剛把大皇子的一個人送進(jìn)天牢,就邀請大皇子一起去騎馬射箭。大皇子本是氣憤,誰知太子大意驚了馬,摔斷了腿。這下大皇子的郁悶一掃而空,過了這么久,想到太子的慘叫都會笑出聲來。 何明德拿手遮了臉,也是忍不住一笑。 太子在皇上面前失了圣心,推薦自己的人總也不順利。眼下他實(shí)在是氣池維竹,憤憤道:“你回來的剛好,你在郢州城做了這樣的大事,誰不服你?這些工程我看交給你剛好!池維竹他想都別想!他現(xiàn)在就靠著父皇賞他還有封地那些,手里哪有什么錢?他是皇子又怎樣,沒有好處,誰肯為他賣命去?” 太子這回斷了腿,丟了臉,實(shí)在是顧不得了。他道:“堯兒,你若是覺得累,到時皇兄再給你人幫你,你只要把這總責(zé)的名義拿住就好,別的什么也不要做。” 池旭堯心想,我擔(dān)了名,用你的人,錢卻進(jìn)你的府,這算什么?但他本也需要這么個機(jī)會,再把自己的人往各處安插了,就應(yīng)下了。 太子欣慰道:“好,這事你也不必管,全由我來安排。”說罷,想到如今這弟弟的聲名功績實(shí)在是好,若是他能相助,自己的大業(yè)必然順利。他便親切地拉住了端王的手,道:“你在外這么久,都消瘦了,今日留在我府中,我們兄弟好好說說話。你皇嫂已為我生下了個兒子,你也沒見到。” 說著,后半句話又轉(zhuǎn)了回去,“你這回功績這么大,我一定要為你請功才好。” 池旭堯、何明德皆知太子已是把端王當(dāng)做自己的助力,端王越是被抬得高,對他越是有好處,卻不知端王正是利用他這樣的心理,不費(fèi)吹灰之力,一下子就進(jìn)入權(quán)利中心。 果然,第二日開始,太子的人也開始為端王請命上折子,把端王的功績夸贊地是天上有地下無。先是賞金賞銀,再是加封地,把陪都大半都劃給了端王,那些工程也全都落在了端王的手中,端王全都分給了自己人。太子雖有些不滿,不過也只以為是那些人的實(shí)干被端王看見,欣賞罷了。 端王去見太子時,嘆了口氣,道:“不過我也只是閑散王爺,也幫不了皇兄太多。” 太子深以為意,幾經(jīng)籌謀,又有皇后助力,竟把端王送入了內(nèi)閣之中參政。能留用折子,也有一部分批復(fù)折子的權(quán)利。 結(jié)果出來,太子實(shí)在是歡喜,端王也很歡喜,這省了多少的力氣,就得到了想要的。實(shí)在是要感謝兩位兄長的貪婪與迫切了。 太子將這個視為擊敗池維竹的階段勝利,晚上與謀士們慶功。端王也將這白嫖的快樂當(dāng)做今日趣事,快樂地回府去與輝光分享。 天色已晚,府內(nèi)廊下竟是點(diǎn)起了許多精美的燈,這些燈若非節(jié)日,向來是被收在庫房的。池旭堯心中納悶,想找個人問,豈知府里竟是一個下人也不見。再看不止是廊下,連地上都點(diǎn)了兩排蓮花燈,曲曲彎彎,恰似一條小路,通向內(nèi)院。 池旭堯沿著這花燈小道往里走,走了幾十步,發(fā)現(xiàn)地上放著個木盒,打開一看,里頭卻是一只如意。他納悶地把這盒子拿著,又往里走幾十步,又看見個盒子,打開一看,里頭是個藥包,他也不知是什么,拿到鼻子前聞了聞,也沒弄明白那是什么。再走,卻是那個他送輝光的臂釧,他細(xì)細(xì)一想,這好似就是輝光與自己認(rèn)識的經(jīng)歷一般,今晚的這些必然是輝光的手筆了。 他心中期待,也就加快了腳步,一路往里走。又看到了弓箭,看到了耳琤,看到了被棄置的面具,看到了那斛珍珠,厚厚的銀票……到了最后,手里的東西拿不下了,只能放下。原來不知不覺,他們已經(jīng)歷了這么多呀。 這蓮花燈的盡頭通向水榭,忙起來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這里聽他最愛的潺潺流水了。 池旭堯看到輝光正彎腰點(diǎn)燃了最后幾盞燈,站起來錘了一下腰。池旭堯一下子愣住了,他又看了看,確定自己沒看錯,輝光身上竟穿了喜服! 輝光像是早已聽到他的聲音,回轉(zhuǎn)身,笑道:“還不過來?” 他還沒來得及動,就聽輝光又笑,溫柔極了,道:“不,王爺已走了這么多步,最后這幾步,還是讓我陪王爺走。” 第80章 洞房 莫說是不要池旭堯走,現(xiàn)在何明德就算是讓他走過去,他也不知該如何了。直到輝光溫柔地拉住了他的手,他才如夢初醒,不敢相信:“輝光,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