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你收人家東西干嘛？”大師傅白眼一翻：“賣誰不是賣，賣完還能早點打烊。”

    小賈點頭：“成吧，那就辛苦您啦！”

    然后拿出九十六塊錢入賬，共計八只烤鴨。剩下的四塊，是大師傅的辛苦費。

    不過他也不虧，有糧票和香煙吶。

    小賈哼著小曲，干活兒都麻利多了。食客們覺得莫名其妙，卻也不影響他們吃東西的好心情。

    很快，顧城這邊就吃完了。可外帶的烤鴨還沒好，他和陳雪林決定出去溜達溜達。

    “小賈啊，我出去轉轉，一會兒再回來。”顧城說道。

    小賈揮了揮擦灰的白毛巾：“誒，佟哥你慢走。”回頭瞅了一眼后廚：“咱們半個小時后見。”

    顧城懂了，他外帶的烤鴨還得半小時。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

    京都的大中午還是很熱的，陳雪林站在樹蔭底下，眺望遠方。

    “你剛才，表現可以啊，都能拿小金人了。”她笑著打趣。

    顧城撓撓鼻子，直接把大痦子給撓掉了：“咳，那算什么呀，是他們沒見識過電視劇。”

    換成后世小年輕，分分鐘戳穿他浮夸的演技。

    “下午什么安排？”陳雪林問。

    “買買買或者逛逛逛！”顧城也沒明確的目的地：“對了，你買八件了沒？”

    “沒啊，怎么了？”陳雪林覺得八件味道一般就沒買，可八件是京都的象征。

    “一會兒咱們去買幾盒八件。”顧城解釋：“付部長、白大隊長都知道咱們來京都，回去的時候總得給他們帶點禮物。烤鴨是不成了，可八件還是沒問題的。放到空間，也不怕壞。”

    雖然烤鴨也不會壞，可沒法解釋為啥大熱天的好幾天都不壞。

    “成！”陳雪林沒意見：“那就多買幾盒吧，咱們留著慢慢用。”

    想到什么，陳雪林告狀：“我上回陪大丫相親，秦末年的媽就拿八件饞大丫。”

    “那你呢，沒被饞到？”

    陳雪林嘿嘿笑著：“我又不是沒吃過。”心想是有那么一點點啦，可那又怎樣，回家不就能解饞了嘛。

    顧城揉揉她的頭：“等回去了，在院兒里修個烤箱，我給你烤雞、烤魚、烤鴨，和烤月餅。”

    “你還會烤月餅？那我要蛋黃蓮蓉餡兒。”陳雪林驚喜說道。

    顧城有些心虛：“沒用過傳統烤爐，不過，咱不是能試嘛！”

    陳雪林沒打擊他，而是問道：“秦廠長家里，能用大功率烤箱嗎？”

    “應該能吧，他說家里接的是糖廠的電，當初建廠統一拉的線。”

    第331章 計劃

    陳雪林眼睛一亮：“也就是說，即便不能用烤箱，小功率電器還是沒問題的？”

    “理論上這么講沒錯，可實際cao作不容易。你也知道，現在大多數人家里都沒電器，咱們用電太多的話，會引起別人懷疑。

    秦廠長家里有電視機和洗衣機，不過他們平時很少用。咱們還是跟平常人家一樣，用碳火做飯。頂多，再用用手機。”

    手機功率很低，不會燒掉電路。

    “好吧，那我以后注意。”

    陳雪林也說不上遺憾，畢竟他們以前連手機都用不上。現在已經很好了。

    “離月底還有一星期，咱們得加快進度。先去海邊，再去小垣那。這一周，可能會很辛苦。”

    陳雪林挺了挺胸：“沒關系，我可以。”

    顧城忍俊不禁，抬手揪了一下她的小辮子：“走吧，回去取烤鴨。”

    “哦，好。”

    兩人溜溜達達返回烤鴨店，就看見服務員小賈正在左顧右盼。

    “誒，佟哥，你回來啦？”

    顧城點頭，沒了剛才的吊兒郎當。

    “那個，東西已經好了，你到后門接一下。”小賈低聲說。

    “可以，辛苦你了。”顧城說完，就帶著陳雪林去了后門。

    沒等多久，門就開了。大師傅打量顧城一眼：“佟哥？”

    “是，您好！”顧城笑瞇瞇的，一張胡子臉看起來也沒那么猙獰了。

    大師傅點點頭，回身將后廚打包好的幾只烤鴨拿過來：“總共七只，我都給你片好了。吶，這個是荷葉餅，這個是黃瓜絲，這個是甜面醬。”

    顧城見大師傅處理得很妥當，點點頭，真誠道謝。

    大師傅低聲說：“下回要烤鴨，直接過來敲后門。”

    顧城：“......好的，多謝您了。”可惜，他今晚就要走。

    和大師傅告別，兩人徑直去了停放大越野的地方。

    先去國營商場買了幾份八件，然后繞著京都，找那種犄角旮旯偷摸做生意的小店。

    顧城不愧是本地人，真的找到好幾家。兩人打包了三十五個芝麻餅，還有一桌超規格宴席。

    還開車去看了眼長城。不過因為太陽太大，都沒往上爬。倒是拍了照留念。

    夕陽西下，顧城再一次帶陳雪林去吃西餐。

    不是不能去國營飯店，而是國營飯店的飯菜，他回了縣里也能吃。

    等吃完飯，陳雪林拿著打包好的牛排，跟顧城去了大漢那。她沒下車，只是坐在車上等他。

    顧城從空間拿出一根七八十年份的人參，用精美的盒子包裝一下，瞬間上了幾個檔次。

    然后敲響大漢家的門，給了他個地址：“半個月后，幫我把它送到秦廠長家里，要秦勝輝親手接收才行。”

    “需要告訴對方是你送的嗎？”大漢問道。

    顧城點點頭：“就說是我托人送過來的。”

    “好。”大漢應了，沒問其他。只說：“放心，我會按時送到！”

    顧城拍拍對方的胳膊，就轉身離開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也不怕大漢會吞了這支人參。大不了就當花錢買個教訓。

    然后開車去了老顧家。也沒驚動旁人，顧城直接翻墻而入。

    此時夜里九點多，顧振全和顧青榮早就睡了。

    聽見“咚”的一聲，睡眠淺的顧青榮猛地睜開眼。

    這是，遭賊了？

    “誰？快點離開！我警告你，家里兩個大漢呢，逮住打斷腿！”他低聲恐嚇，不難聽說話語里的虛張聲勢。

    顧城揉揉眉心。他本想放下東西就走的。如今，只能露個面，安撫一下老人家脆弱的心。

    “爺爺，是我！”顧城用氣音說話。

    聲若蚊蠅，奈何老爺子精神緊繃，聽了個仔細。

    顧青榮懵了，這是顧城，可，這怎么可能？

    聽著對方越走越近，顧青榮緊緊抓著門閂，有些害怕。

    直到再次聽見：“爺爺，我是顧城，來給你送點吃的。”才確定，這真是自家大孫子。

    趕忙開門把人拉進來，還想點燈，結果被顧城攔住了。

    “爺爺，我偷偷來的，別人不知道。你別點燈，我放下東西就走。”

    “啥呀？”顧青榮剛想問，就發現重點不對，趕忙轉移話題：“不是，你怎么又回來了？小陳呢？”

    “在外頭等著呢。”顧城沒多說，只摸黑把袋子放到墻角：“這是精米白面，平時和粗糧摻著吃。還有幾斤rou干，留著加餐，別放出毛。

    還有，我這次出去買到兩支人參，你留著燉湯，一定要把身體養好。”

    顧青榮撫摸著懷里的盒子，心緒十分復雜。自家大孫子有出息啊，還惦記著他呢。

    “小城，你留著。我身體硬朗著呢，不需要。”

    顧城輕輕抱了抱顧青榮：“爺爺，我還有呢。

    這次出去，我收了好幾支人參，其中一支還是百年老參呢。

    覺得家里不安全，才沒拿過來。這邊要是遇到啥事需要用了，盡管給我打電話。

    我那邊單位電話是......”

    顧城怕老爺子記不住，還給他寫了張紙條，上面有單位地址和電話。

    “好了，我要走了，爺爺再見。”

    “唉，行，你路上小心。”得到老爺子同意，顧城翻墻而出。

    村口，陳雪林透過車窗遙遙望著，盡管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好不容易聽到有跑步聲，陳雪林按下車窗。見是顧城，趕忙下車迎上去。

    “還順利吧？”陳雪林問。

    “嗯，都搞定了。”顧城額頭都是汗，半摟著陳雪林，回車上。

    拿毛巾擦干凈，才笑著說道：“走啦，去海邊！”

    “成，go go go!”

    兩人規劃了一下路線，決定去和云陽省差不多緯度的蘇東省進發。

    那邊臨海，經濟發達，有不少好東西可以采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