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記得前幾年倒臺的齊家嗎，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聽到關鍵字，顧城心跳了跳。拳頭背在身后攥緊，面上卻不動聲色，繼續傾聽。

    “程陽華的第一任夫人，也就是他那個女兒的生母，據說是齊家當家人的庶妹。戰亂期間走丟，后來被程家人撿到，才成就后來的姻緣。

    不過因為她離家太久，當時時局又動蕩，京都好些人都已經忘了齊家那個小姑娘，以為齊程兩家沒聯系。實際上，程陽華可沒少跟他那個姐夫聯系。”

    顧城明白了，說來說去，都是齊家的鍋。如果不是他們起了貪婪之心，顧家也不會被人盯上。

    擦！顧城心中罵了句，覺得這群人簡直有病。就為了一點金子，居然傷天害理，也不怕遭報應。

    而且還只是猜測，并沒有證據。

    顧城深呼吸一口氣，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大漢沉默了一會兒，抬頭問：“老顧，你和程家......”

    他想說，如果真有什么矛盾，他愿意幫他干點帶血的事。

    顧城卻搖搖頭：“有沒有查到與程家實力相當，卻矛盾很深的勢力？”

    “有！”大漢直言不諱：“據說韓家與程家有仇。好像是說程陽華本來與韓家的小女兒有婚約，后來移情別戀，跟齊家的庶女好上了。

    當時鬧得很大，說什么要婚姻自由。可我調查發現，當年韓家初出茅廬，而齊家如日中天。我合理懷疑，程陽華背信棄義，僅僅是為了權利。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

    可韓家小女因為退婚被人嘲諷，最終郁郁而終。之后上程家討公道，還被齊家的人打斷了腿。

    也就是前幾年齊家倒了，才沒了打壓強勢崛起。近來跟程家鬧得不可開交。”

    說完壓低聲音：“昨天童家小姑娘喊了句，說她和程陽華有不可告人的關系。可沒等她說完，就被人捂了口鼻。

    我懷疑童家小姑娘說的是真的，可我能力有限，沒法進一步調查。不過我發現韓家人插手了。可這種事沒啥證據，說出來，也不過是給自己多添點罪。對程華陽沒有絲毫影響。”

    大漢深深嘆了口氣：“如果你真的想做什么，可以試著找韓家人合作。”

    顧城手指輕扣膝蓋：“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等下午再過來。”

    大漢點點頭：“成，我在家里等你。”

    顧城開著大越野，繞著京都轉了一圈，才找到一家有電有插頭的招待所。

    往白六油開的沒有名字的介紹信上隨意填了個名字，又換了身精英人士的裝扮，就下車了。

    服務員看著身高腿長的顧城一臉花癡，都沒怎么核對身份信息，就放人進去了。

    顧城開了個單間，屋里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書桌。

    他仔細檢查房屋，確認沒問題，才鎖好門，拉上窗簾。

    從空間拿出筆記本電腦、打印機和手機。把之前拍到的證據簡單一處理，然后用相紙打印出來。

    雖然是黑白的，可上面的字跡十分清晰。

    顧城很滿意這些的證據，也絲毫不用擔心整錯了人，畢竟，這姓程的是真的犯法了。

    至于張佩玉，他感官很復雜。前世老顧家就因她遭難，今生，她還和老顧家的敵人搞在一起。

    顧城揉了揉眉心，盡量忽略這些煩躁的情緒。心想無論好壞，都是她的選擇，總得自己承擔。

    抬手看了眼時間，發現都十一點半了。顧城趕忙把這些電子產品收進空間。

    至于相片，被他裝進信封里。然后連房都沒退，開車去了國營商場。

    在門口沒看見陳雪林，就挨著樓層逛過去。結果發現陳雪林正在挑衣服，一件繭型的呢子大衣。

    “要紅色，還是黑色呢？”陳雪林喃喃著。

    說實話，她喜歡紅色，可一般都是小媳婦兒新婚才穿紅色。

    像她這種大姑娘穿紅的也有，可很少。而且她也害怕別人跟她借衣服。

    沒錯，村里誰要是有件大紅衣裳，是會被人借去結婚的。她可不習慣跟別人共穿同一件外套。

    顧城看她糾結，沒忍住笑出了聲。陳雪林扭頭，就看見了熟悉的面容。驚喜道：“你來啦！”

    “嗯，喜歡的話就都買。”顧城說。

    陳雪林也知道啊，他們又不缺錢。可關鍵是布票難得，再加上剛去單位，不宜高調。

    “兩件太多了。”陳雪林嘟起嘴，聲音軟糯地像是撒嬌。

    顧城直接掏出錢票：“兩件都要。”

    服務員展顏一笑，麻利地開了單子。

    顧城拿著去交錢，等回來，才對陳雪林說：“路上再糾結，等回去了，問問她們誰要，把剩下的那件轉讓出去就成。”

    原價轉讓，算不上投機倒把。

    陳雪林點頭：“成吧，也是個主意。”

    然后扭頭看向那堆布鞋：“你說，我要不要幫老鄉們多帶點？”

    還是別了，就隊里那條件，真沒幾個買得起。

    顧城心里這么想著，嘴上卻沒禿嚕出來。而是轉移話題：“還有什么想要的？”

    陳雪林搖頭：“還真沒啥想要的了。”

    她都在這里轉好幾圈了，本來沒想買衣服的，結果太無聊，就讓服務員把大衣拿來試試。

    服務員大概覺得她能買得起，便興高采烈地推銷起來。

    雖然現在八月底，可京都的秋天來得早。頂多一個月，就得穿大衣。

    這套衣服是一周前上架的，因為剪裁大方新穎，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

    第330章 戲精

    可問的人多，買的人少。

    也是，十五塊還得加布票，換她她也不買。

    可不賣又不行，年底單位會考核。所以碰見個有意向的，就大膽推銷。

    陳雪林沒想到，看起來一般的衣服，上身效果竟然不錯。

    摸著布料柔軟，服務員還說不打皺、不起球，陳雪林就可恥地心動了。

    說實在的，來到七十年代，她還沒給自己買過衣裳呢。

    顧城點頭，彎腰提起陳雪林腳邊的東西，就往外走。陳雪林抱著兩件衣服，臉上笑開了花。

    兩人坐上車，再一次去了烤鴨店。當然，提前換了裝扮。

    顧城往臉上貼了大胡子和大痦子，陳雪林也把面色涂得蠟黃。兩條凌亂的大辮子甩在身后，妥妥的流氓和村姑。

    “來，小菊，想吃什么隨便點。”

    顧城戲精上身，胸口拍得砰砰響。有誰往這邊瞅，他就惡狠狠地瞪過去。

    陳雪林怯生生地看了眾人一眼，才囁嚅著說：“烤，烤鴨！”

    顧城一拍桌子：“服務員！”

    按理來說，服務員是不會上前服務的，可看顧城那兇悍樣，服務員不想惹事，就耷拉著臉過去了。

    誰知剛過去就被人拽著坐了下去，服務員受了驚，剛想發火兒，就發現手里被塞了一張糧票。

    “小賈啊，我是你佟哥！”顧城壓低聲音，在服務員耳邊說。

    服務員一臉懵逼，佟哥，誰是佟哥？

    “吶，哥想多買幾只烤鴨，你覺得怎么樣？”顧城說的時候，手指捏的咔咔響：“放心，錢票管夠，只要你讓大師傅答應烤，這包香煙就是你的了。”

    顧城說著，又往服務員手里塞了一包大前門。

    服務員：“......”這是什么展開方式？現在的客人，都這么勇的嗎？

    “成不成吭個氣！”顧城咬牙。

    服務員一哆嗦，瞬間回神：“成成成，佟哥你稍等，我讓大師傅準備。”

    說完就走，結果被顧城塞了好些錢票：“看看能買多少，剩下的零錢，是給你們的辛苦費。”

    服務員沒敢數，捏著錢票就跑去了后廚。周圍食客指指點點，都覺得是顧城欺負了小賈。

    顧城不以為意，嬉皮笑臉地跟陳雪林說起了自己的豐功偉績。

    這畫風，旁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吹牛皮。

    陳雪林裝成沒見識的模樣，臉頰緋紅，雙眼亮晶晶的，臉上寫滿崇拜。

    顧城看得好笑，剛想捏她的小臉，就迎上了眾人復雜的目光。那眼神里明晃晃寫著：“姑娘你眼真瞎。”

    顧城摸摸鼻子，覺得自己戲過了。剛想說些什么，服務員就過來了，送上一只烤鴨。

    艾瑪，還是別想其他了，開吃吧！

    這糧食喂出來的鴨子可真香啊，肥瘦適宜，果木慢烤，沒有一點腥味。師傅刀工也好，每片鴨rou都是連皮帶rou的。

    顧城吃得專注，陳雪林也是。

    兩人的動作完美詮釋一句話，那就是：“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而回到服務臺的小賈，心里美滋滋的。邊招呼客人，邊用余光偷瞄顧城。

    剛才他心怦怦跳著跑去后廚。大廚過來詢問怎么回事，小賈事無巨細，和盤托出。

    大廚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人家就是想走個后門。”

    經歷過上次顧城買烤鴨的事，大師傅已經很淡定了。

    “于叔，你說那什么人啊，一出手就是一百塊。”沒錯，小賈已經數清手里多少錢票了。

    大師傅哈哈一笑：“這京都啊，有錢人多著呢。人家不愁沒錢，只愁有錢沒地兒花。”

    “那怎么辦，咱們賣還是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