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2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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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興安無奈地笑了笑:“大人,您真是……” 外室和外室子都是有辱斯文之事,盛興安是不會干的。 他說著,忽然心念一動,他當然沒有私生子流落在外,但是,他有嫡子流落在外啊…… 莫不是。 他心知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妙,可還是控制不住心臟在這一刻瘋狂跳動,有一種自己也說不來的情緒蜂涌而來。 這些年來,他一直不敢去想盛玨,一個四歲的孩子獨自流落在外,會有什么樣的命運,誰都心知肚明。 見他的面色有一瞬間的古怪,禮部尚書笑著隨口道:“該不會真是你的私生子吧。” “大人您別開玩笑了。”盛興安略有些急切地問道,“您知道那個孩子叫什么嗎?” 禮部尚書說道:“似乎叫‘修兒’,本官聽到督主喚過一回。這孩子還真是好福氣,能讓督主帶在身邊親自教導,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在哪兒能見到他?”盛興安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您說跟下官長得像,下官也是好奇想要看看。” “那就不知道了。”禮部尚書回道,“不過,后日要去太廟,蕭督主說不定也會帶上他,到時候一見便知。” “說的是啊。” 盛興安應了一兩句,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就是突然就很想見見那個“修兒”。 他輾轉反側了兩天,期待著先帝祭日的那天。 等到了正日子,皇帝也出宮了,他坐在了龍攆上,被抬去了太廟。 當日,有不少百姓來到大街想要一堵圣容,就見車攆遮得嚴嚴實實的,偶爾被風刮起,隱約能夠看到里頭的皇帝形銷骨立,讓人嚇了一跳。 等到了太廟,皇帝下了龍攆,大臣們同樣也是暗暗生驚。 自打元霄那天后,已經近三個月了,皇帝還第一次出現在人面前,他面容消瘦,膚色臘黃,整個人的氣息格外萎靡,又有些陰郁,目光時而空洞,時而瘋狂,仿佛隨時都會爆起發狂。 臣子們面面相覷,皇帝成了這樣,難怪不能上朝了。 皇帝其實還不能下床走動,只能勉強坐著,就算讓人攙扶著,也只能讓自己坐著不怎么顯狼狽。 鄭重明站在臣子們的最前列,目光注視著皇帝。 終于…… 見到了! 第145章 皇帝從龍攆下來后,就坐上了四輪車,由內侍推著。 皇帝突然問道:“為什么不去帝陵。” 皇帝的聲音有些含糊,可還是能夠勉強辨識出他在說什么。 說到帝陵,禮親王的神情就有些難堪,他輕咳了一聲,說道:“帝陵……” 自從元宵那天,帝陵被毀,先帝被挫骨揚灰后,皇帝就中風倒下了,一時忙亂下,禮親王也忽略了這件事,等到定下蕭朔執政后,禮親王也曾經問過蕭朔的意思,蕭朔只說既是流匪所為,那就該問禁軍。 禮親王只得再去找鄭重明。 鄭重明說了會查,結果查到現在,都沒有半點音訊,連毀了帝陵的流匪也沒抓到。 帝陵只是草草地恢復了原樣,主墓室里,放了先帝的一套衣冠。 本來他們今日是應該先去帝陵叩拜再來太廟的,禮部和禮親王商量過后,直接來了太廟。 他欲言又止,皇帝還是聽得出來,神情越加低落了。 這幾天來,他一直在做一個噩夢。 每年先帝的祭日前后,這個夢就會縈繞在他的心尖,讓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 皇帝打了個激靈,說道:“朕先去看看太后。” 欽天監算好的時辰還沒有到,皇帝特意早到了一些,就是為了去見太后。 皇帝今天是不想來的,他中風后,形容已是越發的狼狽,他不愿意這個樣子出現在文武百官和百姓們的面前,他希望在他們的心目中,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英明神武。 是蕭朔勸他說過來見太后一面。 當時蕭朔是說:“興許太后想見皇上,是想與您言和呢。太后的手上還有沒有別的東西還難說……” 皇帝一想,立刻就決定過來了。 他也想去見見太后,也想問問太后,到底是怎么想的,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他想知道。 禮親王道:“臣與皇上一同過去。” 皇帝顫著聲音說道:“好、好……” 不需要蕭朔吩咐,內侍就把皇帝的肩攆抬了起來。 蕭朔也跟了過去,臨走前,他的鳳眸緩緩地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目光所及之人,紛紛低下了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一眾文武百官被撂在了太廟前,等到蕭朔走了,連影子都看不到了,四周才又有了些許的動靜。 蕭督主的氣勢實在太強了。 唯有盛興安有點心不在焉,他到了以后,一直忍不住去注意蕭朔,自然也看到了蕭朔帶著的那個孩子。 距離有些遠,他其實看不清那個孩子的樣貌,只是也不知道是心有所感,居然越看越眼熟,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會是玨哥兒嗎? 盛興安幾乎不敢想。 要是玨哥兒的話,蕭朔又怎么會把他帶在身…… 盛興安突然心念一動,蕭朔還認了顏姐兒當義妹呢,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顏姐兒曾經說過,岳父對蕭朔有恩。 難道真是玨哥兒? 盛興安的心怦怦跳得極快。 他恨不得今天能早早散了,他想回去問問顏姐兒,若是玨哥兒真得回了京城,她肯定知道的。 肯定…… 鄭重明遠遠地看了盛興安一眼。 見盛興安神情忐忑,略略彎了彎嘴角,眼中掠過了一抹異樣的情緒。 然后,他收回了目光,看著皇帝離去的方向。 皇帝的肩攆此時已經到了太后所住的偏殿。 和皇帝的憔悴相比,太后也沒能好到哪里去,她的臉頰深深地凹了下去,早已沒有了從前的雍容富貴。 偏殿里,除了曹喜外,只有兩個嬤嬤伺候,門前和院子里,站著四個侍衛。 比起被圈禁的昭王,處境顯然并沒有好到哪里去。 在見到太后時,皇帝也不由怔了一下。 他生病以來,太后就從來沒有看望過他,算起來,也快三個月沒有見面了。 “太后……怎就這樣了?” 蕭朔微微垂眸說道:“太后自昭王事發后,就絕了食,鬧了一陣子。” 皇帝想起來了,這事宋遠跟他說過。 宋遠當時還唏噓了好一會兒,說是太后為了昭王,瘦了很多。 皇帝心里的一團壓了許久的怨氣又有些沸騰了。 秦惟是要謀逆,是要殺了他,搶他的位置啊! 事敗了,太后居然還要惦記秦惟。 “推、推朕放下……” 內侍把四輪車推進了屋里,蕭朔站在外頭沒有進去。 禮親王遲疑地看了他一眼,蕭朔只道:“時疫。” 太后染的是時疫,自然不能與她靠得太近。 不過,蕭朔這幾天也已經查清了,這次的時疫和先帝得的果然是一樣的,只有與患時疫的人一同用膳,或者血液接觸,才會傳染,因而共處一室,其實是無大礙的。 內侍把太后推了進去,但沒有到臥室,而是在外間,與太后隔了一張簾子,又有內侍把簾子掀開,可以看到太后正躺在榻上。 屋子的角落里,點著一個熏香爐,一縷白煙徐徐升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略顯甜膩的香味。 禮親王沒有往前走,遠遠地說道:“太后,皇上來了。” “母后。” 皇帝聲音微澀地喊了一句。 他也已經很久沒有喊過這一句母后了。 太后聞聲吃力地掀了掀眼皮,當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皇帝的時候,那一瞬間,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眼神中迸射出了難言的恨意。 太后的眼神讓皇帝不由驚了一跳,下意識地朝后面縮了縮。 “來人,推朕……” 他想讓人把他推出去的,結果一扭頭,就發現人都不見了,把他推進來的內侍們也全都退到了外頭,還給他關上了門。 自己剛剛有讓他們退下嗎? 皇帝有些遲疑了。 可能有吧。 皇帝猶豫了一下,放棄了叫人進來的念頭,向著太后說道:“母后,許久未見了,您近來可好。” 太后發出了比他更加虛弱的聲音:“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