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純情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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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放桌上就行。”逢夏隨手綁頭發(fā)。 她穿著吊帶裙入睡的,昨晚喝醉折騰得厲害,吊帶掉在肩膀,頸間的肌膚奶白勝雪,幾許細(xì)碎的青絲跳動在深陷鎖骨間。 低垂的眼睫輕顫,像自帶著欲氣。 逢夏抬眼時,正巧對上邵可兒在她身上探究的目光,后者臉紅迅速移開。 她覺著好玩,低頭梳完頭發(fā),笑了聲。 “想看就看,不收費?!?/br> “……” “誰要看你?”邵可兒音都高了八度,說得又長又急,“我是在看你袋子里的衣服,這個牌子都是男裝,阿澤從不會買這個牌子,你也買不起?!?/br> 聽起來滿是譏諷。 “逢夏,顧澤西知不知道你又有新目標(biāo)了?” “他不知道啊?!狈晗牟灰詾橐猓叩剿磉?,狐貍眼下眄,無辜地看她。 “他都不知道你這么關(guān)心他女朋友呢?!?/br> “你——”邵可兒這回是真氣得臉紅,半天才惡狠狠地蹦出兩個字,“無聊!” 逢夏走進(jìn)衛(wèi)生間洗漱,她還沒關(guān)門就聽見邵可兒走出宿舍,把門摔了個震天響。 “我們宿舍的門遲早會被這大小姐摔塌了,還得是你能治她?!绷忠饷呶嬷洌安贿^狐貍,你的工作怎么辦?你們公司真就不管你了?” 水流聲嘩啦啦地響,見逢夏沒答,林意眠安慰道:“別怕,實在不行我?guī)湍阏胰税才牛退矣腥嗣}嗎?你先洗漱吧,等下是老段會巡邏開學(xué)宣講,千萬不能遲到了?!?/br> 逢夏沒答。 她微微皺著眉,倒不是在思考工作的事情,是剛才邵可兒摔門耳的時候帶起的那陣風(fēng)。 那個味道。 似曾相識。 / 夏日熱氣如潮涌至。 早上八點,大教室里烏泱泱的人頭匯集,吵吵鬧鬧地擠在中央位置,在連空調(diào)的藍(lán)牙。 林意眠哇了聲,“還得是老段,這是我見過早課人最多的一次了。這位置,找都不好找?!?/br> 逢夏打了個哈欠,她沒醒酒,整個人困得要命。 “狐貍,這兒!”教室最后排的男生朝她揮手。 那塊地兒明顯就是剛湊出來的,招呼逢夏的那哥們還在趕人,愣湊倆位置出來。但他們那圈應(yīng)該是都認(rèn)識逢夏,笑罵了兩句便都在招呼她過去。 林意眠低聲感慨:“還得是你朋友多?!?/br> “他們是音專的,之前合作過。”逢夏帶著林意眠過去。 教室是長桌排列,逢夏讓林意眠坐里面,她看了眼前排的位置,比起其他座位的簇?fù)?,這兒這一列都是空出來的。 她問:“這怎么沒人?” “那呀?特地留的。你沒看到一堆姑娘都往這兒看嗎?” “坐那自帶老師矚目buff,典型的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還是別過去了?!?/br> 逢夏點點頭,剛坐下就想趴著睡覺,幾番動作,腦海仿若在排山倒海。 “還暈著呢?”林意眠給她遞上咖啡,“你是不是連昨晚怎么回來的都不知道了?” 她還真不知道。 昨晚喝得真的太烈了,剛開始沒感覺,等后勁上來她直接斷片了。 “爺送你回來的,”林意眠說,“昨晚保安大爺都把門鎖了,你說你要翻墻,我翻一半正刺激著呢。你呢?你給我去敲保安大爺?shù)拈T喊人家起床,哐哐哐的,一邊敲一邊喊‘兄弟一起出來喝兩杯啊’。” “……” “不過你還記不記得昨晚之前的事情?”林意眠說,“昨晚顧澤西來找你沒找到人,我出去找你正好撞見宋疏遲送你回來的,你們——” 宋疏遲? 逢夏皺眉,努力搜尋關(guān)于昨夜的片段,幾個零星的畫面也湊不到一塊兒去,她斷片前僅有的記憶就是顧澤西說要給她道歉,讓她過去等他。 剩下的。 記不起來了。 “真想不起來了???”林意眠玩笑著,故意拖長語調(diào),“狐貍,我怎么感覺你們——有點兒不一樣???” 逢夏被逗笑了,“有什么不一樣?邊兒玩去?!?/br> 林意眠說來勁了:“本來就是,誒,再給你介紹一下。人宋疏遲可是傳說中的音樂鬼才,十歲就能愛樂樂團(tuán)合作,少爺單是把琴價值連城,這有錢有才有顏,你知道a大多少盯著他的姑娘嗎?” 逢夏偏了偏頭,就囫圇聽。 關(guān)于宋疏遲的履歷,就貼在a大進(jìn)門不遠(yuǎn)的優(yōu)秀學(xué)生代表宣傳那,別人是一篇,他獨占一整個版面。 剛?cè)雽W(xué)迎新的時候,甚至各個帶教學(xué)長學(xué)姐都會帶著去了解膜拜學(xué)院大神。 a大人想不了解都難的程度。 她百無聊賴,拿著黑色的簽字筆在指節(jié)間轉(zhuǎn)悠。 “人還溫柔,太完美了,”林意眠越說越上頭,忽一長嘆,“就是沒人能拿得下他,連個靠得近的女生都沒有,矜貴的高嶺之花,誰也看不上。” 塑料筆身一遍遍略過手指肌膚,甲面和筆蓋磕碰出沉悶的細(xì)小聲響。 滴滴滴的。 熙熙攘攘的大教室,嘈雜的人聲無孔不入,隨著那句“連個靠得近的女生都沒有”,這轉(zhuǎn)筆的聲音只占據(jù)她的耳膜。 像,昨晚。 昨晚的畫面如山海翻涌而來。 淅淅瀝瀝的小雨拍打傘面,她窩在傘下,四周全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 四目相交。 溫度蔓延。 “啪嗒——” 逢夏手里的筆猝然摔到地上,滴滴的頻率消散,畫面卻如薄煙絲絲縷縷纏繞。 她耳畔微熱,輕咳了兩聲正神色,淡淡應(yīng)上。 “——高嶺之花……不下凡間吧?!?/br> 說完她沒去看林意眠的表情,也沒注意到林意眠想告訴她的言外之意。 尾音未落,逢夏就已倉惶低頭彎腰去尋掉在地上的筆。 手在碰到黑色的簽字筆身之前,碰到了一抹溫?zé)帷?/br> 雪松和鼠尾草,木質(zhì)調(diào)溫和而淡冽的味道彌漫而下。 她愣神抬眼。 視線徑直撞入男人幽深暗色的眸底。 似潘多拉魔盒開啟的瞬間,偌大教室的吵鬧聲,都被她驀地關(guān)入沉寂。 安靜,好像只剩兩人靠近雜糅的呼吸聲。 逢夏指尖下意識地蜷縮,他指腹殘留的溫度沿著她的骨骼掌紋間的脈絡(luò)寸寸侵略。 在沒人能看見的角落。 她莫名覺得,矜貴男人溫和淡然看過來的目光,邃沉,意味深長。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tata 5瓶; shining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章 ◎“你不是他女朋友嗎?”◎ 上午驕陽穿玻璃窗入,天空燦著明黃,顆粒浮動如粼粼波光,輕飄落墜。 從逢夏的視角看去,他的側(cè)顏被陽光照拂溶上些許柔情的金,偏偏那雙溫柔的桃花眼望過來時,眼波漆黑得深不見底。 矜貴得像陽光都不該高攀的模樣。 “拿好。” 塑料制的簽字筆落入掌心,骨骼間相撞的溫度也在她的怔愣間消弭殆盡。 “狐貍?”林意眠小聲地喊她。 不過片刻功夫,教室爆發(fā)出一陣不小的起哄聲。 逢夏驚覺,她四周不知是在何時變得如芒刺背,皆是紛至沓來的目光。 大概有些人天生如此,不用做什么,別人看向他目光也如同仰星望月。 她方回神,宋疏遲已不偏不倚地坐在她的正前方落座。 背脊筆直挺立,白襯衫不染塵埃,手指隨意地轉(zhuǎn)著筆。 最后一次看過來,唇角帶著禮貌的淺笑。 似乎他,永遠(yuǎn)游刃有余。 也永遠(yuǎn)高不可攀。 逢夏手心攥著的那支筆仿佛也變得格外灼熱,她重新放在桌面上。 “老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