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藏以后 第5節
書迷正在閱讀:故意純情、重回九零她靠科研暴富了、社恐只想退圈[穿書]、穿成亂世里的大美人、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沙雕替嫁,天天暴富、重回年代:小甜包她撕了炮灰劇本、好男人他有神豪系統[快穿]、金殿藏嬌、我成了萬人迷文里的壞女配
賴司硯放下咖啡,低著頭打開,淺淺瀏覽幾眼。 “嗯,這個我早就知道,留不住,不如放他走。” 杜若清對賴司硯的云淡風輕有些不滿,語氣有些激動,“但他參與了公司很多重要項目,現在走,您就不怕他給公司造成重大損失?” 賴司硯翻到最后一頁,目光停留在資料上,沒有直接與杜若清辯駁,只反問:“如果區區一個部門經理的離職,就能造成動蕩,賴氏能發展到現在?” 杜若清一愣,看著他啞口無言。 賴司硯合上文件,遞給她。 杜若清接了文件,仍舊愣著不走。 賴司硯抿了一杯咖啡,只好又看過來,“還有事?” 杜若清抬頭看著賴司硯,遲疑起來。 斟酌許久才說:“前兩天我去看了舅媽?!?/br> 賴司硯揚起來下頜,“嗯,然后呢?!?/br> 杜若清略帶感傷,“這三年,其實舅媽也蠻不容易,舅舅剛走,她又被請出董事會,二表哥也……這么多變故,讓舅媽蒼老了許多。” 賴司硯低下頭,不為所動,只淺淺道:“經歷的變故多,磨練心性,也沒什么不好。” 杜若清驚愕無比,看著眼前人,就像是個陌生人,“她是你媽,說這些話,她聽了該有多傷心?” 賴司硯沉靜片刻,睇過來眼皮子,嘴角牽出來一抹淺笑,“以后在公司里,不要談家事,免得外人覺得賴氏只重用親屬,公私不分,員工覺得沒有升遷機會,還怎么賣命。” 幾句話上升到如此高度,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把杜若清堵的啞口無言。 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對不起表哥,我以后注意……” “表哥?”賴司硯挑眉。 杜若清心里一緊,立馬改口,“賴總?!?/br> 賴司硯這才放下眉梢,抬腳走到辦公桌旁,安然坐下。 “在家種種花種種草也沒什么不好,”他雙手撐著桌子,偏頭看向別處,目光冷淡而疏離,劍眉星目,越發英氣,“到了什么年齡,就做什么年齡該做的事,別人羨慕都來不及,別給自己找不如意,以后她再說什么,你就說這是我的意思。” 杜若清踟躇半天,低下頭,“好。” 作者有話說: 二非:提前寫完提前更,正常是晚上十點哈。50紅包感謝在2023-03-15 21:49:03~2023-03-16 20:38: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語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好的呀 11瓶;一只鹽、喜洋洋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章 黎平之行 沒幾日,杜若清就聽劉秘書說,賴司硯去了黎平,出差了。 她一時間有些好奇,“我們在黎平一沒有合作,二沒有業務往來,賴總去黎平做什么?” 劉秘書抱著手腕笑了笑,“不是工作的話,那就是私事,賴總每天公務纏身,還要國內國外天南地北的飛,不是要緊事,也不會說去就去?!?/br> 杜若清回身看看他,倒也是,表哥這些年,也就不務正業過一次。 那一次任性玩失蹤,消失了三天,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全家上下都聯系不上他。 在杜若清印象中,賴司硯一向沉穩耐得住性子,做事也理智周全,還是第一次如此一反常態,做事不顧大局。 賴家的家規一向嚴明,賴司硯因為這事,被賴明淮在院子里罰跪了兩個小時。 那是冬日,剛下過雪,臺階背陰處積雪未消,夜里特別的冷。 杜若清很難想象,到底是犯了什么大錯,讓舅媽和舅舅如此狠心,都這年代了,還搞罰跪那一套,這種教育方式實在讓人不敢茍同。 如今想想,賴司硯對舅媽如此淡漠無情,舅媽也不是完全無辜。 她回過神兒,把文件塞到劉秘書懷中,“既然賴總不在,我就不進去了,等他回來簽好字,你送到我辦公室來。” 劉秘書低頭瀏覽一眼,“星凝集團的項目還沒拿下,杜總這次遇到強勁對手了?” 杜若清覺得他多嘴,走兩步,又轉身。 看著他,笑得溫柔可人。 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有些扎人心—— “這次賴總出差,怎么沒帶你,平常出差都是你隨行,李澤林在公司接應,怎么,失寵了?” 劉秘書“咳”一聲,“失寵不至于,不過李澤林隨行,就是委屈了各位經理啊副總啊的,畢竟我沒有李助理會拍馬屁,那馬屁拍的,”他豎起來大拇指,“絕!” 杜若清噗嗤笑了起來,掃他一眼。 “好好工作,別耍貧?!?/br> 此刻被貼上“會拍馬屁”標簽的李澤林,站在路口喝西北風。 誰能料到黎平近兩日降溫,好巧不巧正趕上。 他哆嗦著裹緊外套,牙齒打顫。 賴司硯迎風而立,深色風衣在冷風中懸垂,他在門口站立許久,摘下來手套,目光帶著慵懶隨意。 “你回車里吧,我自己進去?!?/br> 說完,略帶薄繭的手展開,抵了門,輕輕推開。 普通農家院落一則,地方不大,南北狹長,除了一片蒼翠竹子,還種了幾株花草,不過花草疏于打理,略帶枯萎。 鵝卵石鋪成的方臺上,只有一個石桌,一把竹編躺椅,簡單到連個亭子都沒有,石桌有段時間沒用,落了一層薄灰。 賴司硯從兜里掏出紙巾,擦了擦椅子,俯身坐下。 手臂往扶手一搭,躺下,兩手交扣在胸前,看著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慢條斯理閉上眼。 細細感受。 地方偏僻,四周寂寂,不遠處有一片還未被砍伐的竹林,是以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恰好能傳到院子里。 鳥叫蟲鳴,委實愜意。 賴司硯靜靜躺了片刻,發覺手指冰涼,冷意侵透全身,才倏然睜開眼。 頓了頓,轉身進屋。 仍舊是簡單而干凈的陳設,因為房主人早就離去,所以東西被清理的差不多,居住過的痕跡,也很淡。 賴司硯負手立在房梁下,臉色沉靜地,把室內一角一落,耐心又細致地打量一遍。 細致到梳妝臺旁,一根發絲,都沒逃過他的眼睛。 大抵就連他自己都不知,原來自己還有,偷窺的惡俗癖好。 凝視著不小心掉落的發絲,腦海中思緒不斷,想象著,掉落發絲的人,坐在梳妝臺前,曾是怎么一副景象。 一時間,心中百轉千回,不知是高興還是失落。 往事一幕幕浮現,又聯想到如今的境況,突然生出,人生也不過是一場因緣際會,不過意氣風發之時,總想轟轟烈烈的搏一搏。 如今回首一場空,又覺得那些回憶遙遠而陌生,仿若發生在上輩子的事。 時間是個好東西,無論多深刻的記憶,都會被一點點撫平,侵蝕到模糊。 他嘴角牽出的一抹笑,頓時淡了下去,慢條斯理將那根發絲放回原位。 抽出來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悵然若失。 下一秒抬腳,風衣的紐扣,不經意刮到最下層的抽屜。 “咔噠”一聲響動,抽屜隨即被帶出來一寸。 賴司硯垂下頭,余光掃見抽屜縫內,淡黃色的紙張邊角。 影影綽綽,似乎寫了什么。 賴司硯怔了怔,不緊不慢俯身。 探手撥開抽屜。 只見抽屜里面,一沓凌亂擺放的紙張,紙張很薄,市面上常見的普通熟宣紙。 應是走之前太匆忙,忘記檢查最下面的抽屜,所以不小心落下。 他拿起來,大體翻了翻。 娟秀的鋼筆字跡清晰有力,同一篇經文抄寫了許多遍,倒是虔誠執著。 賴司硯捏了幾張紙往后退,退到一旁床邊坐下,倚過去, 靠著墻壁,一目十行大致瀏覽。 “佛說長壽滅罪護諸童子陀羅尼經 如是我聞 。一時佛在。王舍城耆阇崛山中。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諸大菩薩。萬二千人俱。及諸天龍。八部鬼神。人非人等。共會說法。 爾時世尊。于其面門。以佛神力。放種種光。其光五色。青黃赤白。一色之中。有無量化佛。能作佛事。不可思議。一一化佛。有無量化菩薩。贊頌佛德…… ……” 而后洋洋灑灑篇幅很長,如同老太太的裹腳布,冗長乏味,晦澀難懂。 賴司硯本就一目十行淺淺瀏覽。 只覺得神神鬼鬼佛佛,你一言我一語的辯論著什么,無外乎傳道授業解惑。 走馬觀花的速度,著實沒看出什么。 目光從紙上抽離,把紙張隨手一遞,放回桌面上。 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迷信? 以前可是無神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