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藏以后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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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意見他如此反應,濃密纖長的睫毛眨了眨,臉色有些不好:“沒戴綠帽子,不想提,換個話題。” 誰知陳俊寧打斷她,往旁邊一指,只問:“你怎么不早告訴我?虧我還想撮合你倆。” 又想起來什么,更加懊惱,“當初,他不管不顧要娶你的時候,我是不是就說過,沖動沒有好下場啊小丫頭——” “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鐘意咬牙打斷陳俊寧。 空氣一瞬間陷入沉寂。 月色當頭,冷白的月光,溫柔地映在鐘意臉上。 鐘意片刻才收起不悅,有些難堪,好在垂落的發絲,遮掩住大部分神色。 “把那些破爛事問一遍,等于是撕開別人的傷疤,在別人傷口上撒鹽,你那么大歲數,怎么那么不懂禮貌?” 陳俊寧看著她,氣勢頓時矮了半截,“我那么大……歲數?” 鐘意不想再多說,于是便找借口,“天色不早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不再給陳俊寧說話機會,轉頭就走。 誰知陳俊寧趕緊上前兩步,厚著臉皮攬住她,“生氣了?你說我歲數大,我都沒生氣。” 鐘意耷拉著眼皮子,“以后不要說我沖動。” 陳俊寧笑了笑,“為什么?” 鐘意抬起眉梢,睇著眼皮子,語氣有些兇,“因為我就是個沖動幼稚的人,沖動幼稚怎么了?招你惹你了?” “沒有沒有……我錯了。”陳俊寧哭笑不得。 鐘意臉色這才緩和。 聊了沒兩句,兩人才話別,鐘意離開。 陳俊寧一動不動立在原地,靜靜望著仿佛弱不禁風的細瘦背影,說她弱不禁風,她膽子還挺大。 把重新開始這話,都說的那么輕易。 直到鐘意進了庭院,徹底消失在視野之外。 陳俊寧才略帶一絲惆悵地,負手望向深色天空。 三兩朵烏云,星辰慘淡,這會兒圓月隱藏到厚重的烏云后面。 夜,自然就比方才更黑了。 他自然自語嘆息,“老天爺,你是不是在故意給我機會?嘖嘖嘖,小師妹還是那么可愛……” * 鐘意去送陳俊寧,久久不見回來。 鐘商言覺得反常,就尋了出來。 豈料找了幾圈,鐘意竟然在花架子后面,秋千架旁獨自喝酒。 剛請了別出心裁的園藝師,是以花架子枝葉茂密,而鐘意身量又嬌小,才隱去了背影。 這么隱秘的地方,真讓鐘商言好找。 他抱著手臂走過去,往樹樁上輕輕一靠。 橘黃色的除蚊燈亮著,陽城才暖了幾日,蚊蟲就出殼了,圍著燈束撞來撞去。 鐘意這會兒臉頰微紅,纖白的指尖,捏了酒瓶看過來。 她淺笑:“要不要一起?” 鐘商言聳了聳肩膀,“陪陳俊寧喝了不少,頭痛,明天還要上班。” 鐘意仰頭喝幾口,托起來腮,望著遠處的綠植略微發怔。 她喝了不少,眼神里的醉意藏都藏不住。 鐘商言默默無聲看著她,斟酌片刻才走到鐘意身旁,緊挨著她坐下。 鐘意很識趣,也很會給自己找舒服,身子一歪,就枕上了鐘商言的肩膀。 她說:“哥哥。” 鐘商言睨她,“說。” 鐘意合上眼眸,挽著他的手臂。 口齒不清,搖搖晃晃地說:“我為什么離開陽城,你知道么?” 鐘商言垂首,看著她的發頂,“為什么?” “熟人問東問西,讓、讓人很煩,一點兒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 鐘商言抬了抬眉梢,默然片刻。 抬手掐斷一支茶樹枝,拿在手里轉來轉去,低頭看了又看。 還以為是這次賴司硯過來,刺激到了她,于是低聲道歉—— “你在黎平待了三年,我們就以為你徹底好了,這次是我和爸爸考慮不周,對不起啊小意……” 不等鐘意回答,他想起種種過往,又兀自感嘆一番。 捏起來鐘意丟下的酒瓶,喝了一口,忍不住提醒她:“你確定回來的話,免不了面對舊圈子,舊事,舊人,你準備好了嗎?” 他說完久久等不到回應,這才意識到什么。 抬起來手臂,把鐘意攬入懷中,低頭看去。 她因為醉酒,臉頰泛著不自然的潮紅,此刻眼眸輕闔,睡顏安詳。 鐘商言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時候睡著的。 感情說了半天,都白說了。 好笑地搖了搖頭。 * 陽城正值多雨之季,這兩日的小雨淅淅瀝瀝,停了又下,下了又停。 杜若清從外面回賴氏,收起來雨傘,皺著眉拍了拍身上的水漬。 踩著高跟鞋進電梯,恰逢李澤林。 兩個人打照面,李澤林雙手交合,禮貌性往后退。 “杜總。” 杜若清紅唇微抿,嗯一聲,想到什么,回身看了看他。 “賴總在辦公室?” 李澤林“呦”了一聲,抬起來手腕看時間,“我一早就出去辦事,沒跟賴總在一起,不過他上午有幾個會議,應該是在的。” 杜若清這才放心,抬手理了理鬢邊發絲,漫不經心地套話,“下著雨還出去,是有什么大事?” 李澤林握拳輕咳兩聲,只跟她打哈哈,“我能有什么大事,以我的本事,也就給賴總處理點不值一提的瑣事。” 說話電梯門打開,杜若清抬腳出電梯,走了兩步又停下,紅唇有些耀眼,一張一合。 “那正好,我找賴總,我們一道兒過去。” 李澤林聞言挑了挑眉,每次杜總找過來,就會有些頭痛事,這次不知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兩個人前后腳,李澤林敲了敲辦公室門。 只見辦公室寂靜無聲,落地窗一隅,賴司硯雙手交扣,身靠椅背凝望天色。 玻璃窗不斷有雨珠滾落,留下一條條痕跡。 男人停頓兩秒才抽離視線,垂了精致的下頜線,交扣的雙手拿開,指尖落到袖扣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事情辦的怎么樣?” 李澤林很有眼色地提了一句:“杜總,請進。” 賴司硯一怔,這才側了側頭,淺淺掃了他們一眼。 “我在休息,杜副總有事?” 杜若清停頓一下,徑直踩著高跟鞋進來。 她手上拿著黃皮紙包裹的文件,還未說什么,就見正襟危坐的賴司硯傾了傾下巴,視線繞過她,落到李澤林那邊。 李澤林頓時明白意思,先一步上前,走到賴司硯身后俯身低語。 賴司硯聽罷抬起來兩根手指,輕支額角,瞇著眼眸沉思片刻,搖頭否認:“沒有,我從未在黎平置辦過任何房產。” 李澤林想到什么,又湊近賴司硯,低語兩句。 賴司硯沉思著,慢慢搖頭,“缺錢應該不至于,當時手續不都是你經手。” 李澤林被他這么提醒,才想起來什么。 “這么快就敗光了?” 賴司硯聽了只覺好笑,略帶嫌棄瞥他一眼。 又沉吟少許,想到什么,撐著額角的手倏然抽離,對李澤林示意。 李澤林附耳過去。 衣領間,性感的喉結略略滾動,低聲淺語。 交代完,云淡風輕地理了理領口,“去吧。” 他們舉止神秘,不知在說什么,杜若清聽得也是一知半解,就沒太往心里去。 低頭打開文件袋,整理文件之際,李澤林就被賴司硯打發了。 賴司硯隨后起身,走到茶幾旁端起來咖啡,指腹摩挲著杯子,細細感受印在上面的紋路。 須臾,睨向杜若清。 “杜副總,坐。” 杜若清頓時回神,這才上前,把文件遞到賴司硯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