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妹香甜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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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這才發現,她哭了。可是謝淮序顯然誤會了她為何而哭,她默了默,拿過謝淮序手心里的手帕,低頭擦著眼淚。 剛剛接手帕匆匆的一瞥,她不確定謝淮序是不是還在生氣,可剛剛他跟她講話的聲音竟讓她覺得溫柔。 謝淮序的確矛盾極了,他氣她來找沈彥希,可看到她受了委屈,淚眼汪汪看著他時,他那些氣竟是生不起來。 罷了。他微不可查地嘆息,從手邊拿過一個紅色的琉璃盒遞過去,寶兒擦過眼淚,眼睛睜了睜:“這是什么?” “拿著。”謝淮序涼聲道,眼底閃過一抹不自在的情緒。 寶兒發現他竟有些躲避她的目光,疑惑地接過琉璃盒,打開一看:“呀。”她驚怔住了,眼中逐漸躍染歡喜,甜絲絲的笑容也從唇邊蕩漾開來,“好漂亮的糕點。” 謝淮序看向她,她哭過的眼睛還凝著淚珠,此時笑著,可愛又甜美,謝淮序嘴角揚起的細小弧度,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語聲冷冷淡淡:“圣人賜的,我素來不愛吃這些,你替我嘗嘗,明日圣人問起來,我好回復。”謝淮序隨手從一旁的書柜里拿出一本書,翻過來凝神看著。 寶兒訝然一閃而過,非常爽快地答應了,一口咬下去,感覺整顆心都被填滿的幸福感。 “和沈彥希送你的糕點比,如何?” 寶兒眨了眨眼,看向謝淮序,見他仍舊看著手里的書,兩眼彎彎:“那自然是圣人賜的糕點更好吃。” 她好像看到兄長抿了下唇角,待要細看,卻沒有了,她不禁奇怪:“兄長既不喜歡甜食糕點,為何不請圣人賞個別的什么?” 因為她聽幼寧說過,圣人十分偏心謝淮序,那這一點點小要求,圣人應該會滿足他吧。 圣人自然不會賞別的,畢竟這是他私下請御膳房做的糕點。謝淮序面無表情挑了她一眼,寶兒立刻閉了嘴,想著,圣人就算再怎么寵他,也不可能對圣人提要求吧。 她乖乖吃著糕點,又想起一件事,緊張地看向謝淮序:“兄長,今日之事,不怪彥希,他若是在場的話,一定會維護我的。” 車廂里的氣氛瞬間冷凝了下來,謝淮序掀眼冷冷看向她:“你希望今日替你解圍的是沈彥希?” 寶兒認真地看著他:“也沒什么希望不希望的,只是這樣的小事,其實用不著兄長出馬,他們只是嫉妒彥希罷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謝淮序撇過眼,著實心頭一梗:“這么說你是要繼續和他見面了?” 寶兒目光一頓,想起上次他們就是因為這件事吵架的,她正色地看著謝淮序:“是,他是我的朋友。” “什么樣的朋友?” 寶兒覺得謝淮序這句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朋友就是朋友啊,能有什么樣的朋友?但是看著謝淮序臉色不太好,只能回道:“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啊。” “只是如此?” 寶兒點點頭,謝淮序又去看他手里的書了,車里的氛圍好像有些回暖了。 快近黃昏時,荷花神神秘秘跑到寶兒跟前,小聲耳語:“姑娘,沈公子在北門外,想見你,他進不來,說會一直等你出去見他。” 寶兒訝異一會,連忙披上斗篷,一邊奇怪:“這么著急,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侯府北門外不臨主街,鮮少有百姓經過,沈彥希站在一棵老樹下,在寒風瑟瑟中,衣衫翩翩,背影看上去有幾分蕭條。 寶兒跑過去:“彥希。” 沈彥希轉過身,寶兒呆住了,昨日見他時,還不是這樣落寞的神色,她不由心中一緊:“發生什么事了?” 沈彥希聲音暗啞:“我不該在你來找我的時候,去參加什么宴會,讓你受此委屈。” 他一回客棧,就聽說了謝侯爺親自來接寶兒的事,整個客棧的人都知道了,原來他忽然間受了青睞,全因攀上了威遠侯府,眾人酸心酸意地恭喜他,老板更是免費將他的房間提升了最豪華的一間,他立刻詢問發生了何事,老板便將前因后果都告訴了他。 寶兒松了一口氣,笑道:“我還以為發生什么大事了呢,他們這般計較,可見彥希你的確才華橫溢啊。” “再多的才華,護不了你,我什么都不是。”沈彥希握住她的手,鄭重其事地看著她。 寶兒驀然一愣,直覺今天的沈彥希不太一樣,她下意識要躲避他炙熱的目光,低下頭去,卻看到沈彥希手背掌骨上有幾處破損淤青,寶兒大吃一驚:“你受傷了?” 沈彥希看著她緊張的模樣,柔柔一笑:“沒事,不過是揍了王生幾拳,他倒也沒敢還手。” “可你馬上要科考了,若是傷了手,拿不了筆怎么辦?” 沈彥希深深凝視著她,根本不在乎他的傷勢,低聲問道:“寶兒,你當真關心我?” 寶兒抬眼,奇怪他怎么也問這種奇怪的問題:“當然啊,你是我的朋友啊。” “如果不是朋友呢?是別的呢?” “別的?” “若是當做未來夫君的一種看待呢?” 寶兒倏然抽回了手,眼底驚慌與驚訝交織,事發突然,她懵了。 事已至此,沈彥希又怎么能容許她的后退,他向前一步,靠近她:“寶兒,若是把我當做未來夫君,你當如何?” “我,我......”寶兒節節后退,沈彥希步步緊逼,這一問,他等得太久了,他本想著等殿前欽點狀元后,他再提,可入京的變化,謝淮序的每一個舉措,都讓他心慌難安,他不想再等。 因為他的靠近,寶兒的心怦怦跳的不停:“我,你......我從沒有想過你......” “那現在開始想呢?”他低頭看著她,聲音輕緩溫柔,“寶兒,你討厭我嗎?” 寶兒搖搖頭。 “那你喜歡和我在一起嗎?” 寶兒想了想點點頭。 沈彥希釋然地笑了:“那若是以后我們都在一起呢會不會不高興?” 寶兒又想了想,搖搖頭。 沈彥希笑:“那就是了,等我科考過后,就向你的兄長提親。” 提親!寶兒睜大了眼睛,她想說什么,可是腦子里一片混亂,一片漿糊,不知道該說什么,怎么說。 “快回去吧。” 寶兒就在沈彥希滿臉笑容的目送下,渾渾噩噩回了侯府。 那一晚寶兒一夜未睡,腦子里全是和沈彥希的過往,還有沈彥希看她的眼神,她覺得沈彥希說的對,可是又有哪里不對,這個問題太深奧了,她想不明白,又不能去請教謝淮序,就去找了幼寧。 沒成想,還未開口,幼寧又拉著她興沖沖換了男裝,走進了牡丹亭,這一回是婳月親自招待的她們。 “婳月你不是說新編排了一支舞蹈,快讓我們先飽飽眼福。” 婳月那樣清冷的人竟無奈地笑了:“等著。” 寶兒吃驚地看著幼寧:“你什么時候和婳月這么熟了?” “就在你病的那些天啊,謝淮序把你保護的緊,又不許我帶你出來,我就來牡丹亭玩玩咯,就和婳月混熟了,你別看她一副清冷如月的模樣,其實人可好了,她只有對著臭男人才一副冰冷的樣子。” 幼寧一來就給了教坊mama一錠金子,教坊mama見幼寧身份尊貴,出手大方,自然喜滋滋收了,給她們安排了一處不受人打擾的水榭。 舞姬們臨水翩翩起舞,幼寧看得癡了:“婳月,你排的這支舞真好看!” 婳月挑眉:“哦?看來有人不覺得。” 幼寧轉過臉來,見婳月看著寶兒,寶兒一臉愁容,不知在想什么,幼寧終于關心起了寶兒。 寶兒一連三嘆,才支支吾吾說出自己的心事。 “什么!成親!”幼寧大驚失色,失色完了,又開始興奮起來,“那你怎么說的?” 寶兒苦惱著:“我不討厭他,和他在一起也挺開心的,好像成親也沒什么不好。” “當然不好。”婳月慢條斯理道。 寶兒訝異地看向她,婳月微微一笑:“若是這樣就能成親,世上何來的癡男怨女?” 寶兒想了一下,不太懂。 婳月也想了一下,換了個方式:“這么說吧,若是沈彥希親你,你會同意嗎?” 莫說寶兒,連幼寧都紅了臉,不敢吱聲,睜大了眼睛看著寶兒,寶兒驀地想起謝淮序親過她,臉騰地紅了! “夫妻可是要日日睡在一起,你可愿意和沈公子如此?” “睡,睡......”這下連幼寧都結巴了。 寶兒捧著燒紅的臉,細若蚊聲:“可是,可是我阿爹和阿娘就不睡在一起啊。他們也是天天說說話吃吃飯,晚上阿爹從不來阿娘房間。” 婳月皺了下眉,怪不得寶兒對于情愛一事一竅不通了。 這種事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幼寧問道:“所以,寶兒,你想答應他?” 寶兒托著腮,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婳月剛剛已經屏退了舞姬,此時只有她們三個,寶兒道:“反正我總是要成親的,兄長也希望我成親。” 幼寧瞪大了眼睛,大聲嚷道:“謝淮序也希望你成親?這怎么可能!” 寶兒道:“真的!” 幼寧看著寶兒認真的模樣,也糊涂了,她分明覺得...... *** 寶兒很認真地想了一天一夜,實在想不出和沈彥希成親的壞處,這天又想了半日,快晌午時,想起和沈彥希還有約,急忙收拾一番,出門了。 臨腳走到府門,卻見陸乘淵和溫若里扶著謝淮序進府,后頭還跟著幾位上了年紀的男人,一臉焦急。 今日謝淮序穿了藍色的錦服,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胸口滲著血,頓時臉色一白,眼中就蓄了淚迎了上去:“兄長!” 謝淮序虛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莫名叫寶兒心里一痛,好像,他受的不止是身體的傷,還有心里的傷似的,難道傷的特別嚴重嗎? 寶兒跟著陸乘淵他們一起送謝淮序回房,情急之下也忘了謝淮序的規矩,等陸乘淵扶著謝淮序坐在床上,寶兒已經擠了過去,蹲在他身邊,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怎么會受傷的?” 陸乘淵睨了她一眼,嘆氣道:“你兄長和二皇子競技,心不在焉被二皇子刺了一劍,就這樣了。”他的口氣甚是稀松平常,好像謝淮序只是受了風寒一般。 寶兒的心卻頓時揪了起來:“那你們快給他治啊!為什么還要流著血地回來!流這么多血怎么辦?”寶兒哭著用手去按他的傷口,想幫他止血。 陸乘淵被寶兒喊懵了,一愣一愣的。 謝淮序反倒一改剛剛的頹靡,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陸乘淵翻了個白眼,得,jian計得逞了。 這時一旁也被寶兒嬌滴滴的模樣卻生氣的模樣驚到的太醫連忙上前:“姑娘,讓我們來,讓我們來。” 太醫著手去解謝淮序的腰帶,謝淮序淡然開口:“你剛剛是要出門嗎?去吧,我死不了。” 陸乘淵再度翻了個白眼,就見寶兒止不住的眼淚,嗚咽著:“我不出門,我不出門。” 謝淮序忽然不顧傷勢地俯下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寶兒的眼角,大概是受了傷的緣故,他的聲音聽上去低沉虛弱卻帶著一種蠱惑:“這次是你自己不要出門的。” 寶兒拼命點頭,扶住他的肩:“你別亂動。” 謝淮序果然聽話的沒再亂動。 陸乘淵沒眼看,拉著溫若里離開:“都沒傷到要害,他還擱那裝死,在競技場還不讓太醫醫治,害得圣人把二皇子臭罵了一頓,你說二皇子這筆賬是算在謝淮序頭上,還是算在葉寶兒頭上?” 溫若里冷冷暼他一眼:“那是二皇子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