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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在一顆有三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樹下升起篝火。明亮的火焰在干燥的木材上跳躍舞蹈,為森寒的夜晚平添上暖暖的溫度和松木燃燒的清香。 杰克和艾米,那對年幼的兄妹始終緊挨在他們變成熊的外公身旁,即使年輕的身體遭不住疲憊的困意,也在睡夢的呼聲中,用發紅的小手抓緊熊外公厚重的毛絨。 珍妮特和雅各布與愛德華相對而坐,但也許是這寧靜的氣氛讓她煩躁的心情恢復了平靜,所以盡管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把這件人獸轉換的奇事放任不理,但她還是選擇先將它暫時放到一邊,在愛德華的詢問下談起這些天與這對兄妹的相處。 盡管表面上她仍然在過著嘻嘻哈哈的生活,但多莉的慘案在她心中就像一根扎在心頭的倒刺。即使她從沒有真正的見過多莉,即使多莉也確實是非法制造獸人的兇手,但這件事的結果在她的心中打上了一個結。所以她不得不更加認真的對待此類事件。 珍妮特斟酌的問道:“他們的父母是怎么的人?” 但愛德華沒有,顯然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察覺到對方的抗拒后,她轉而問道:“你為什么要變成一頭熊?”這種直接把人類變成動物的事…她有了一個不好的聯想。珍妮特低頭看著自己在水杯中的倒影,問道:“愛德華先生,你難道是想用這種辦法延長自己的壽命?”她的目光落在那對熟睡中的兄妹身上:“為了他們?” “一半一半。”那擁有能將成年人拍成兩半的恐怖力量的巨掌,現在正充當著兄妹二人柔軟的枕頭和抱枕,熊的眼睛中寫滿哀傷,他依依不舍的看著熟睡的杰克和艾米,說:“時間總是不夠,但他們還需要我。我真想看他們長大啊。”熊溫柔的發出一聲嘆息,他看向珍妮特,卻奇怪的說道:“為什么你覺得是人變成了動物,而不是反過來呢?” 動物變成了人? 珍妮特驚訝的搖頭:“不,這不一樣。魚不能變成鳥,狗也不能變成貓。” 不過她想起她曾聽過與之相似的觀點。 “愛德華先生…你知道多莉嗎?”珍妮特脫口道:“蘋果鎮的多莉·希爾。” 愛德華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他用一種平淡的,像是提起某件陳年舊事的語氣開口:“不算認識,但我在一次關于環境保護的發布會上見過她,她是個激進的女士。” 珍妮特有些詫異:“激進?” “當時她在會上提出一個主張,要求人們立刻放棄現代科技,轉而研究魔法。”熊搖頭道:“這不激進嗎?” “魔法…”珍妮特微皺起眉頭:“這確實很激進。” 自從科技衰退之后,“魔法”這種東西就突然之間就開始重新出現在人們的視野內。雖然理論上從三十年前起,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擁有能施法的體質。但這種來歷未知的能力不同于科技,它極端的要求天賦的同時,似乎還依循著某種定理。 一般人很難將體內的魔法發揮實際的效果,即使是作為擁有魔法天賦的獵人,一般也只會尋物術之類的輔助性技巧。主要還是依靠自己的經驗和科技手段。 而類似雅各布這樣的特殊個例,關于這到底是屬于魔法還是現實扭曲的產物,目前也沒有一個準確的定論。所以關于魔法的應用,迄今為止就連一個切實可行的理論都沒有出現。 所以這不得不讓那些大量出現在氣象站中的魔法陣變得格外可疑。更多類似文章:jiz ai 3. “所以那些魔法陣是約書亞·亞當·舒爾特留下的嗎?他用魔法把你變成了熊?” “準確來講,他是用他父親留下的研究記錄幫我進行了轉換儀式。”愛德華解釋道:“雖然他本人是個天才,也非常有天賦,但他對研究魔法毫無興致。我以前經常說他暴殄天物,他對自己才能的浪費能讓那些住在高塔中的學者氣死。”一陣沙沙的暗啞笑聲從熊的口中傳來:“也可能是因為他真的很厭惡自己的父親吧。”但說到這里,愛德華突然唏噓起來。 “世上最不好還的就是人情債啊。”躍動的火光將一切烤得暖洋洋,愛德華朝篝火中塞入一根帶著苔蘚的松木:“所以他說需要我的時候,我根本沒法拒絕。畢竟我這條命也算是他的,要不是他當初收留了我,我恐怕早就被那些種族主義的恐怖分子給亂棍打死了。” 熊呵呵的笑著,但他突然瞪直雙眼,干嘔著從喉中吐出三只只半融化的兔子,將它扔進篝火里。 而接下來就像是做夢一般,橘黃的火焰中升起一團紫色的氣,腐爛的兔子睜開眼睛,圍著篝火圓形奔跑,張開嘴吟唱出奇怪的語言。而從高空的月亮上,一到清幽的光破開茂密的樹冠,死去的兔子如人類般一步一步的沿著光束向空中的月亮走去。 “他利用了我?”珍妮特語無倫次的看著面前這離奇的一幕,“他到底想做什么?”但緊接著她忽然意識到愛德華現在在做什么,這是一個儀式。雖然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動物、祭品、火焰、月亮…這顯然是屬于曠野派的施法儀式! “也許是因為他真的想見外星人。”熊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他對約書亞口中描繪的那些景象不感興趣,但只要約書亞需要,他就會幫他:“要我說那指不定就是以前天上那些衛星發來的無意義雜音。” 太多信息沖擊著珍妮特的大腦,但她此刻只能抓住一個念頭:“約書亞現在到底在哪里?” “他就在氣象站,我估計他現在還在用那臺天文望遠鏡看…外星人吧。”但熊對珍妮特露出了一個苦澀的微笑:“小姑娘,雖然我很擔心他。但他身邊總是發生著太多的不幸,你…” “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珍妮特盯著這個自愿變成熊的家伙,她懇求道:“求你…” 熊垂下腦袋,“對那些魔法陣注入魔力就行了。”他抬頭看著珍妮特,勸告般語重心長的說:“不過必須得有人呆在那兒持續的為那些魔法陣注入魔力,不然你可能就永遠的呆在那邊回不去了。” 珍妮特驚訝的睜大眼睛,但她還沒開口,胳膊就突然朝后被人拉住。她本能的轉頭,然后對視上那雙過分凝重的眼睛。 雅各布盯著她,輕聲說:“妞兒,我們得談談。” 看著那雙變得猩紅的眼眸,她咬緊下唇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后,遠遠地避開了愛德華- 雅各布帶著她走出來森林,皎白的月亮和珍珠般的繁星再次出現在頭頂,一道牛奶般的河流分開夜空,但她遠遠地盯著遠處山頂上的氣象站,隨時想要奔向那個人。 但雅各布箍住她的頭,強制她轉向并與他對視,他聲音沉悶的開口道:“珍妮特,你還記得你以前當EMO小妹那會兒嗎?” “呃…記得,現在想想可真是一段超尷尬的中二時期,對吧?”她心不在焉的試著用輕松的語氣開一個玩笑,但總是會給她回應雅各布現在沒有笑。他此時的樣子嚴肅得有些可怕了。 珍妮特突然感到有些說不出話,她記得自己以前和現在幾乎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但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雅各布盯著她的眼睛,緩慢開口:“那會兒你在學校里很迷戀一個叫阿勒曼的家伙,我不知道你在學校里都跟她發生了什么,但你從學校回來,手臂上帶著割腕的傷口。你對我說,像在剪一塊紗布。” “哈?!”珍妮特張大了嘴,她想要露出一個夸張的微笑來否定:“還有這回事兒?真的假的?” “你甚至都差點自殺成功了你還問我真的假的?!” 雅各布氣急敗壞的貼上她的臉,咬牙切齒的從喉嚨中發出沉重的喘息,那雙血紅的眼睛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幸好我把你接住了。珍妮特·勒內·阿貝爾小姐,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想到這件事時,心里是有多害怕?!” “可是…我真不記得有這回事…”她想要躲開,她不想與他對視。她很惶恐,對自己曾經有這么可怕的想法而感到恐懼和陌生,她下意識的回憶過往想要反駁雅各布的話語。 但那里只有一團模糊不清的觸感和畫面。 “我真不記得有這事!”她手腳發抖,如同泡在冰水里,但她仍在哀求道:“但這些都已經過去了,雅各布,我現在必須把約書亞帶回來,我不能失去他!” 她蔚藍色的眼眸中噙滿悲傷的淚水,她知道雅各布受不了她這樣,淚水每次都是有效的。 雅各布瞇起眼睛,但態度顯然軟化了不少:“珍妮特,我不是不同意你和那家伙的事,但是你有沒有想清楚你對他的迷戀到底是什么?你真的不會再干出以前那檔傻事了嗎?” “當然不會!” “別和我說你不會。珍妮特,我知道你看他的眼神是怎么樣的,我知道你念出他的名字時的語氣是什么樣的,更別提你對我說過的那些關于他的亂七八糟的幻想。珍妮特,我很負責的告訴你,你從來都沒有對一個男的這么上心過,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你就像一只孔雀,一但他出現在你的視野內你就開始花叫開屏。” “當然!我就是最漂亮的孔雀,我值得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 雅各布松開了手,他在嘆氣。 “你后悔了嗎?” “只要你想的話,我怎么可能會阻止你呢?”雅各布淺淺的勾起嘴角,輕輕抵在她的額頭上:“小妞。我們一直都是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