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小 姐今天退休了嗎[星際] 第208節
那敢情提督小姐不也順帶著罵了您嗎?……您還欣賞她的“客觀性”。 安達起身回眸:“強迫的確不合適。不就是佐藤云不愿意嗎,叫她愿意就好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2-01 17:12:56~2023-12-02 17:18: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云破 2瓶;喵醬的小魚干、風恬殘月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4章 劍與盾(1) ◎我現在不想和人說話。◎ 佐藤云抱膝坐在陰影里, 呆呆撫摸著父親生前留下的一把槍。 裴行野還沒有來……她想讓他來,她害怕他來。 就像小時候,裴行野帶她玩捉迷藏。 她躲進衣柜里,用白紗把自己掩埋。 既希望早早地被他找到、見到他, 又不想太早被淘汰出局, 看著他和其他貴族小姐們吵吵鬧鬧, 她像個不相干的外人。 結果等啊,等啊, 等了許久裴行野也沒找到她,她快要哭了。 這時,衣柜門被猛地拉開,她驟然轉悲為喜:“行——” “佐藤?”聲線冷冽如冰,是安達澗山。她又想哭了。 “安達小閣下,行、行野哥哥呢?” 安達聽到這個稱呼抽了抽嘴角,大概是覺得惡心:“和那些人出去了吧, 不清楚。” 又一次被忘記, 她的心登時四分五裂, 嗚嗚咽咽哭出聲來。 安達夾了一本書, 駭然看了她片刻,半晌說:“我想進來看看書。” “嗚嗚嗚嗚……” “……”安達默默等了半日,見她紋絲不動,仍只是哭,便黑著臉折身走了。 他走到門口, 忽又折返回來, 肅然說: “佐藤小姐還是不要再喜歡他了, 不會有好結局的。” 佐藤當時雖然泫然, 但心底仍瞧不起安達那副未卜先知、了然在胸的自大嘴臉。 怎么就沒有好結局呢?他一個不近人情的公子哥兒懂什么?行野只不過是太受歡迎罷了。 可如今, 佐藤云絕望地想,他說的是對的。 安達不是未卜先知者,而是撥弄她命運之弦的那個人。 他可以讓她的父親輕而易舉地殞命,他可以讓裴行野收回差點寄出的戒指。 他說,不會有好結局的,那就不會有。 …… 一道溫和悲傷的嗓音在她耳邊,忽遠忽近:“阿云,阿云。” “行野。”佐藤云做夢般答應了一聲,忽地驚醒—— 裴行野單膝跪在地上,傾身向著她,金紅色的長發垂落在深藍制服上。 他雙眼通紅,比她更疲憊憔悴,看起來不只是熬了一夜、哭了一場的樣子。 佐藤云:“你、你怎么了?” 裴行野猛地抱住她肩膀,把臉埋進她肩頭—— “佐藤先生,準將……”他無聲哽咽,“對不起,我、我是來幫忙的,反而對著你哭。但是我,我太傷心……” 佐藤云忽然感覺長久以來的憤懣都消逝了。 他和她一樣愛她的父母。此時此刻,只有他理解她的絕望。 她心里一松,xiele氣般投入裴行野懷中,嚎啕大哭:“行野,行野!” 裴行野無比溫柔地輕拍她后背。 她漸漸平復下來:“行野哥哥,他們、他們不讓我把爸爸帶回家,你有辦法嗎?你幫我想想辦法,我們把爸爸帶回來!” 裴行野撫摸她后背的手停頓半晌,才低聲說:“桑谷政府擔心影響對叛軍的政策啊。” 佐藤云一愣。 她猛地從裴行野懷中掙脫:“你什么意思?” 裴行野一怔,露出受傷的表情:“我也想讓佐藤先生回來……” “那你就去和安達說——他難道還能像不接我通訊一樣,不接你的?!” 裴行野沉聲:“阿云,逝者已矣,如果因為這件事破壞遠星和平的可能,未來還會有更多人像我們一樣,在戰場上失去父母的。” 佐藤云看向裴行野,渾身發抖—— 她不是不可思議。她正是太了解他,知道他可能怎樣做,然后眼睜睜看著一切朝著自己心中那個最悲劇的結局隕落,心如死灰。 佐藤云神經質般用手摸著胸口: “行野,你……是來做說客的。” “阿云……我沒有!” 裴行野露出恰到好處的委屈,這種神情也是她看多了的。 從前她因為他出去鬼混而生悶氣,他一開始還會這樣可憐巴巴地解釋解釋,后來雙方都默認了這件事,連這點解釋也沒有了。 她笑了:“行野,你好厲害,我佩服你。” 裴行野:“……” “我的父親在你什么也不是的時候就跟隨你、幫你、照顧你,為你而死。我這么多年來這樣屈辱地等著你——你卻能在他靈堂前假惺惺地掉這么多眼淚,對我說這種大義凜然的話。你演技真好,你心真毒,我做不到,我佩服你!” 裴行野手臂不自主地發抖:“我……并沒有假惺惺地掉眼淚。” “你還在演,想用爸爸挽留我嗎?我爸爸才不會想再見到你——我呸!” 佐藤云眉目一凜,伸手抓住案上的手槍。 她顫抖著扣住扳機,便指向自己的心口。 “阿云!”裴行野猛地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向后掰去。 她不知道他有這么大的力氣,她的胳膊痛極,骨頭縫都吱吱作響。 裴行野咬牙:“對不起!” 嘎嘣一聲,手槍被裴行野劈手奪過去,二人一起跌倒在沙發上。 裴行野重重喘了口氣,迅速將身體抬起: “你傻啊,你恨我就報復我,怎么做這樣自傷的事?你——” “我的手……”佐藤云吃痛,生理性地流下淚。 裴行野愣了愣,緩和聲氣:“對不起,我下手太重,給我看看,傷沒傷到骨頭?” 佐藤云嗚咽著伸出左手,裴行野彎下腰。 她將右手按在胸口,流著淚望向他琥珀般的眼睛。 這個距離很近了,即使裴行野,也不可能…… “骨頭沒事兒,大概是挫傷了。” 她無聲地握住了胸口的那塊冰冷的鐵器。 裴行野溫聲說:“對不起,是安達讓我來的,我心里也不情愿。反正他只是叫我勸勸你,勸也勸完了,再也不提這事就是。別做傻事,我們一起去廷巴克圖好不好……” 佐藤云拔出軍刀,猛地向裴行野脖頸刺去—— 裴行野本能般躲閃,卻已不及,好在多年重復性訓練已將這個動作刻入骨髓,他抬手拔槍,不假思索地扣動扳機。 砰!佐藤云倒在血泊中。 裴行野:“?!!” 計劃很完美,只是她的身體有些冷,有些虛弱。 她努力開口,不想要一個不完美的收場,必須把這些話說出口…… “行野,你、你為什么要朝我開槍呢?” 她像個孩子般用天真的口吻問。 裴行野駭然倒退一步,很害怕她似的。 “行野哥哥,你不把爸爸帶回給我,我成全你。那就請你把我……帶給爸爸吧。” 她感到脫力,聲音越來越低,意識也模糊不清起來: “我和他一起,為你而死,我……很高興,就像芃芃姐一樣……” 她腦海里閃過零碎的畫面,母親,父親,少年的跳脫的裴行野,總愛欺負她的坎特小姐,審視般注視著她、說“結局注定悲慘”的安達…… 聲影退去,她沉入了無邊無際的溫柔的海洋。 裴行野:“!” …… 他從層層疊疊的云端跌落下來。 墜落,墜落,不停地墜落,即將粉身碎骨—— “我說裴行野啊裴行野,你你你——唉!” 盧守蹊捶胸頓足:“現在不發瘋了?老實了?他媽的,剛剛我問你在哪,你還給我跑出個大迂回,你當這醫院是戰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