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小 姐今天退休了嗎[星際] 第64節
好像每個人類她見了都歡愉,每個人類都令她感到親切如手足兄妹。 這是星艦聯邦初建時,人類曾無比真摯地共同品嘗過的情感—— 而今已經不行其道,因為繁榮是高尚的死敵,人類只在極致的苦難中才領悟彼此間深刻的聯結。 她想了想,扳住艙門,低聲說:“那邊的路不好走——愿你們的那位真神能保佑你。” 回應她的是一片死寂。 ** 方彧口干舌燥地離開時,弗里曼的星艦已經滑出軌道,完全看不到蹤影。 “方,我覺得我升華了。”出租車上,陳蕤一本正經說。 方彧望著窗外發呆,聞言回過神來:“唔……哪方面?” “道德、思想、覺悟。”陳蕤說,“總之我現在誰都愛,方,我愛你。” “啊,我很感動。”方彧毫無感情道。 陳蕤冷下臉:“他們說我屬于嚴重工作失誤,罰款八千,從公積金里扣。你報銷嗎?” “……” 方彧偏過頭,情真意切了許多:“我也愛你。能不能看在我們深愛彼此的份兒上,別讓我報銷那八千星幣的贖身費了?我沒錢。” 陳蕤舉起雙手,比出兩個四:“八千。” 方彧委屈巴巴:“吶,你不是愛我嗎?” 陳蕤:“分期付款也可以。”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0-16 09:06:38~2023-10-17 10:04: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66728087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幽會一會兒唄 10瓶;中韻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7章 玫瑰之心(3) ◎她們飛了出去。◎ 航道管理局。 方彧拿著光腦, 瞪著進出境名單發呆。她能看出“有問題”的星艦是哪幾個,但是…… 從聽到大公和坎特的秘密、裴提督離開,到現在她手里拿著這份名單、只要從中找到一個幾個人證,就可以讓坎特下臺…… 要將素來波瀾不驚的人類心臟攪動得風云突變嗎? 她是不是在赤手空拳地往火坑里跳? 畢竟……按照電視劇的慣例, 路人甲若是打聽到大人物的秘密, 也就離領盒飯不遠了。 “閣下!閣下——”負責看守的軍官忽然氣喘吁吁地奔進來。 方彧連忙放下名單:“怎么了?” “跑了!那些逆黨邪徒不知怎的, 跑了!” 方彧忙露出驚訝神色:“怎么會跑了呢?這可是要送交奧托的。您犯了大錯,上尉。” “屬下知道, 屬下知道……”他抬起頭,心虛地看了方彧一眼,“不知道您目前……有沒有把獲勝的消息報告奧托?” 方彧:“沒有,我還在斟酌詞句。” 那人松了口氣,露出一點半是阿諛、半是威脅的笑容: “這樣啊,那您……要知道,走失了人, 固然是屬下犯下大錯, 但您畢竟是管事的……” 方彧裝聽不懂:“您是什么意思, 上尉?” “您也要為此負責, 您前途遠大,不值得為了幾個蟲豸的走失,白白落個處分……就說他們全都死了,在交火中被我們統統擊斃了!” 方彧:“我唯奧托的意志行事,怎么敢這樣欺騙黎明塔和奧托!” 軍官的臉白了。 方彧:“不過……我本來是臨時過來一趟, 不該讓你們背處分。” 軍官喜形于色:“謝謝閣下寬宥!” 方彧低下頭, 假裝自己還在忙工作:“請別叫我閣下。行了, 我知道了, 您忙您的吧。” 見軍官走得遠了, 方彧才抬起頭,再次端起光腦。 其中一個名字引起她的注意。 “達芙妮·阿爾巴……” 她蹙眉低聲咕噥了這個名字幾遍——突然站了起來。 ** 玫瑰之心皇家醫院。 方彧拉開簾子,左右四顧,見沒有人才悄悄鉆了進來。 謝相易雙手枕在腦后,正呆呆望著天花板出神,臉色蒼白,介乎深藍與黑色之間的眼睛氤氳著一層水汽,顯得他非但無辜無害,還挺可憐巴巴的—— 他突然警覺地轉過頭。 方彧直接走過來問:“你還在這里干什么?” 謝相易不無諷刺地說:“如您所見,我暈倒了,一無所知地暈倒了。” “你在學校的時候不也打一槍暈一次嗎?”方彧不留心地說,“也沒見你住在校醫院不出來。” 謝相易:“……他們說,在搞清楚我為什么暈之前,是不會放我走的。” “還有挺有科學精神的。”方彧隨口說,“那個,我必須和你坦白一件事……” 謝相易挑起眉毛,迫不及待地說:“您總算良心發現,愿意把您和陳中尉干的好事告訴在下啦?” 方彧一愣:“啊?” “您還不打算告訴我?!” 謝相易騰地坐起來,有禮有節地發火:“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在您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是有點兒太惡劣了些?您覺得我知道了會怎樣——向奧托告發您嗎?” 方彧忙搖頭:“不不不,我只是覺得你肯定會說,‘沒有必要’‘自找麻煩’‘風險很大’……什么吧啦吧啦的。” 她無辜地看向謝相易,兩人對視片刻。 謝相易深吸口氣:“或許吧。但您居然寧愿告訴陳中尉這件事……您和她才認識了多久?” 方彧老老實實說:“……沒多久。” 但剛剛在一輛出租車上短暫地深愛著彼此。 謝相易張開嘴好像還要說什么,方彧忙打岔:“我說——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坦白,你就不好奇是什么嗎?” 謝相易喪著臉:“什么?” 她向謝相易從頭到尾地講了一遍坎特和大公的私下交易—— 從給裴行野當背景板聽到的秘密,到從航管局拿到的名單,但略過了裴行野在花園里和她的對話。 方彧攤開手:“就是這樣。” 謝相易一時忘記了發脾氣,沉吟片刻:“裴提督也聽到了,那他是什么態度?” 方彧:“說實話,他對一萬個人有一萬個態度,很難說啊。” 謝相易想了想:“是你自己想到去查航管局的名單的?” 方彧驚訝于他的一針見血:“……是裴提督告訴我的。” 謝相易沉默片刻:“我覺得已經很明白了。他在暗示你去替他揭發坎特——他想讓坎特下臺,又不能自己動手,這件事對他那種位置的人來說,太危險也太得罪人了。” 方彧沒吭聲,但并不很驚訝。 “問題是……他為什么要坎特下臺呢?”謝相易皺起眉心,“他和坎特沒有什么沖突。坎特小姐和他關系很密切……” 方彧搖搖頭:“不知道,但是——” 謝相易搜索枯腸:“難不成他真的是覺得坎特品性惡劣,望之不似人君?” 方彧:“不知道,但是——哎,你能不能跟我出去一趟?” 謝相易一愣:“干什么?” 方彧不自然地說:“買、買點……什么。” “買東西還需要兩個人嗎?你可以繼續去找陳蕤。” 謝相易陽光燦爛地笑笑。 方彧像提防著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身體后傾: “唔……這個……如果我或者我們兩個去買,對方恐怕不會相信呀。” 謝相易:“什么?” “c……cyg酒吧。”方彧心虛地不敢看他,“一位舞、舞女,她叫達芙妮·阿爾巴。” 謝相易:“……!?” ** 燈光搖曳,五光十色,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躍動高呼,貝斯手用力撥動琴弦,一陣陣嗆鼻的煙味撲來—— 方彧瞇起眼:“就是那個金發高個子的,你去前臺找她,我在對面的酒館等你們。” 謝相易的臉色在打光下蒼白得像鬼,他一把拉住方彧:“等一等。” “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