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丑夫后 第76節(jié)
也不是所有品類都是賺錢的,能做到進(jìn)貨時,大部分品類賣的好就很不錯了,有的貨就算低價處理了也沒能回本,清言也并不因此就怵了。 總結(jié)了經(jīng)驗教訓(xùn),下次進(jìn)貨還是該咋辦咋辦。 這當(dāng)然也和合作人的信任有關(guān),李嬸和秋娘都是明白事理的人,不會因此怪罪于他,有事大家一起扛。 這小半年下來,去掉房租、裝修的投入、進(jìn)貨的錢、給馮老三的分紅、正常的損耗、稅費,和其他亂七八糟的零碎花費,手里剩下的利潤竟有三四百兩之多。 當(dāng)然這也和他們開店的時機有關(guān),正好趕上了秋收后和過年前的旺季。 他們按事先說好的,除了必要的進(jìn)貨和日常費用,其余根據(jù)投入比例分紅,誰都沒有異議。 秋娘從沒想過自己能賺到這么多錢,高興得合不攏嘴。 早說好了今天分紅,怕回去路上不安全,三幺特意來接她,看到秋娘分到的銀兩時,三幺直撓頭,又高興,又有些悵然,說:“我一個大男人,一年到頭的,賺的還沒媳婦多。” 秋娘一巴掌呼在他后脖頸上,瞪了他一眼道:“賺的沒我多怎么了,我這天天從早到晚的忙活,賺得多不是應(yīng)該的嗎!” 三幺哭喪著臉看著她,“我這不是覺得自己沒用嘛。” 秋娘說:“年紀(jì)輕輕說什么喪氣話,還是你一輩子就這樣了?” 三幺又開始撓頭。 他說:“過了年,那富戶家的活我不想干了,來年春天多租些地,我就好好種地,收入也能不錯。這些年辛苦你都自己張羅著家事,管著孩子,我總是幫不上什么忙,以后就在家種地,正好家里的事和念生我都能就近管著。” 三幺在那富戶家做護院有幾年了,那富戶本就摳摳搜搜的,一年到頭賺不了多少,還經(jīng)常都不在家。他本來是貪圖這活安逸,而且和其他護院脾氣都對得上,天天在一起到處晃晃,晚上一起嘮嘮嗑喝喝酒,過得舒服極了。 秋娘的辛苦他是看在眼里的,連孩子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是秋娘瘦小的身體背著去看郎中。三幺也不是沒想過換個活,只是又怕?lián)Q了還不如這個,就蹉跎了下來。 如今境況不一樣了,就算是他種地一時間賺不到什么錢,秋娘自己的收入就足夠支撐一家人所需還有余了。三幺沒了顧慮,敢逼自己一把了。 聽了他這番話,性子一向剛強的秋娘一下子紅了眼眶,手握成拳,在他肩頭輕輕錘了一下,三幺握住她的手,眼圈也有點紅。 李嬸在旁邊咳嗽了一聲,秋娘這才想起來兩人還在店里,除了清言和李嬸在,還有來買東西的客人呢,連忙把手抽了出來。 三幺放開媳婦的手,笑得憨憨的,去角落找了個凳子,老老實實坐著等著去了。 秋娘抹了把眼睛,小聲跟清言說:“二嫂,二哥娶了你,不只是他的福氣,也是我們的福氣。” 清言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秋娘也意識到這話說得有點奇怪,就拍了自己大腿一下,“反正就那意思,”她認(rèn)真看著清言道,“二嫂,我得謝謝你。” 清言笑了笑,說:“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氣,我也得謝謝你和李嬸,沒有你們在,這店也開不起來,明年咱們繼續(xù)努力,多多賺錢。” 秋娘使勁點頭,李嬸也說:“這幾個月有經(jīng)驗了,明年咱肯定干得更好。” 回去的路上,李嬸跟清言悄悄說:“我把錢都攢著了,留給我家囡囡。” “蘭子剛嫁進(jìn)任家時,她公婆也嫌過我們家是孤兒寡母,又沒什么錢,不過蘭子會做人,性子又堅強,阿孝也是真心實意對她好,這樣過了一兩年日子才過順了。” “以后有香韻坊在,我手里有錢了,蘭子在婆家底氣就更足了,日子過得更好,我這當(dāng)娘的也算是盡責(zé)了。” 清言看著李嬸,心里對秦蘭有幾分羨慕,他自小父母雙亡,沒人替他做這樣的打算。但好在他現(xiàn)在過得很好,邱鶴年自己也是獨自一人,但仍竭力張開羽翼,照拂著他,他們兩互相支撐,一步一個腳印,走得踏踏實實的。 這天還發(fā)生了個小插曲。 秋娘和三幺先走了,他們想趁街上鋪子關(guān)門前,給念生買他想吃的那家的rou包子。 清言和李嬸收拾善后,關(guān)門。 兩人從店里出來時,就有個年輕男人訝異地停住了腳步,往這邊看了過來,還特意往香韻坊的招牌上看了又看。 等到清言和李嬸兩人,拿出鎖頭把門鎖了,又把鋪板一扇扇安上去的時候,這人更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有兩個女子從他身邊經(jīng)過,兩人閑嘮嗑,一人說道:“咦,香韻坊這就歇業(yè)了,我還有個簪子看好了想買呢,他家生意那么好,不會再開門就賣掉了吧。” 另一個說:“那個年輕的小哥兒就是掌柜的,你去跟他說一聲,讓他給你留著不就行了。” 說著,這兩人就去跟清言搭話去了。 清言放下手里的活,聽明白了怎么回事,便笑著應(yīng)了女子的請求。 等這兩名女子滿意地走了,他抬頭時,目光正與不遠(yuǎn)處的年輕男子相遇。 于清習(xí)眼圈紅著看著清言,他的樣子與以往不太一樣,臉色憔悴,身上的袍子也沒往日光鮮,雖不算舊,但胸口有塊不小的污漬,不知道是他沒注意到,還是才弄上的還沒來得及換衣袍。 他走近了幾步,問道:“這店你開的?” 清言神情冷淡地看著他,說:“是。” 于清習(xí)臉上露出復(fù)雜的神色,最后轉(zhuǎn)變?yōu)楸瘧崳е赖溃骸耙粋€讀書人不讀書,竟做起了不入流的商人,真是自甘墮落!” 說完,他也不等清言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就走。 李嬸在后面追著道:“這孩子怎么說話呢!” 清言攔住了她,搖了搖頭,李嬸只好停下腳步,嘆了口氣,說:“你這弟弟,年紀(jì)不小了,還這么不懂事,以后怕是有的苦頭吃。” 就在這時,邱鶴年的身影從街道那邊過來了,是來接人了,李嬸怕他聽到了惹得夫夫兩不高興,就不再提了。 第二天上午,清言給過好處那貨郎就又來了。 他問清言要不要去于家看看,清言問他怎么了,那貨郎嘆了口氣說:“你父親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下不來床了,你繼母天天鬧,正逼著他簽離異書呢。” 清言一怔,聽到這貨郎繼續(xù)道:“我聽人說了,這周艷良已經(jīng)找好了下家,好像是個挺有錢的富戶,這下子連兒子也不要也不管了,要改嫁過自己的好日子去嘍。” 第89章 除夕之前 于家清言自然是沒去的,他很清楚,一旦去了就會各種糾纏,不知道還要生出什么事端。 如果他是自己一個人,他倒是耗得起,但清言不想把邱鶴年也卷進(jìn)這種麻煩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到年根兒底下香韻坊才歇業(yè),鐵匠鋪子歇了也才沒幾天,邱鶴年能把年貨都備齊了,該送的禮送完了,屋子也打掃得干干凈凈,已經(jīng)不容易了。 年前這最后三天,除了晚上睡覺,清言圍裙就沒離開過身。 邱鶴年負(fù)責(zé)燒火、挑水、倒泔水,還要打下手,清言把過年要吃的豬、牛、羊rou都提前燉出來,然后分出一份份的裝了,送到院子里,用雪堆凍上。 過年期間要吃rou了,就挖出來一份緩上,再放些土豆、豆角干之類的燉一會,就可以吃了。這樣比較省事,rou類的稍微凍幾天也不影響口感和味道。 再就是蒸饅頭、豆包和包子,邱鶴年和面發(fā)面,清言弄餡料,然后兩人一起包,兩大鍋蒸完了,再蒸兩鍋,好了以后,除了這兩天吃的,其他的也都晾涼了凍上了。 除夕的前一天,邱鶴年把瓜子、花生給炒了,他還買了些松子、榛子這類貴些的果仁兒,也一并炒了。 炒的時候,整個屋子里都特別香,清言在旁邊和面準(zhǔn)備做干果兒呢,被這味道吸引的,不時湊過去問熟沒熟。 等他忍不住舉著沾滿了面的雙手,再次去問時,就見邱鶴年手心里已經(jīng)剝了一小把果仁兒,伸到了他面前,清言眼睛一亮,低頭一口全給吃了。 “好香啊!”清言感嘆著,吃完了,他彎腰在邱鶴年唇上親了一口,說:“給你嘗嘗味兒。” 親完他就要跑,卻被一只大手?jǐn)堊×搜逖浴鞍ァ币宦暎p手想扶對方的肩膀又怕把衣袍弄臟,就這么側(cè)歪著坐到了男人大腿上。 邱鶴年大手托住他下巴,目光停留在他飽滿紅潤的唇上,清言眼睛眨了眨,主動湊上去,吻住了男人的唇。 邱鶴年垂著眸子看著,清言柔軟的舌尖試探了幾次,他都沒張開嘴唇,清言急了,用牙齒一次又一次輕咬他的唇,可能是覺得癢了,幾下之后,邱鶴年笑了起來,清言這才得了逞。 可他也沒撈到便宜,舌尖才探進(jìn)去,就被糾纏住,親得他渾身都酥麻,身后rou最多的地方,更是像面團似的,被大手揉捏的發(fā)疼。 過了一會,清言勉強維持的清明讓他往后退去,邱鶴年托著他后腦的手卻不肯放松,直到清言發(fā)出求饒似的軟軟的哼哼聲,他才被放開。 可即使被放開了,兩人的唇還是近在咫尺。 清言臉頰酡紅,微微喘息著,邱鶴年的雙眸目光沉沉,還是停留在他被親得紅艷濕潤的唇上,顯然意猶未盡。 清言注意到了,睫毛顫了顫,手上沾了面不敢碰觸對方,就只用手肘摟著他的脖頸,柔聲祈求道:“一會兒面團該放干了。” 可邱鶴年的神情還是沒變,并沒有松開他的意思。 清言咬了咬唇,在男人唇上又啄吻了一下,輕聲說:“蘭姐他們來了,干完活還得去李嬸家吃飯呢。” 邱鶴年一直停留在他唇上的目光,這才移開,與他目光相對了。 “去忙吧。”他的聲音微啞。 清言卻并沒動,臉頰漸漸地更紅了。 邱鶴年看著他,低聲問:“怎么不走?” 清言臉紅得要起火了,他坐在男人大腿上,扭腰往后瞅,又轉(zhuǎn)回來,磕磕巴巴地說:“你……你先松開。” 邱鶴年不回應(yīng),也不松手。 甚至那只手還來到了前面的衣襟處,輕而易舉地探了進(jìn)去。 清言軟了身子,臉埋進(jìn)男人的頸窩里,乖乖地被人在衣袍下摸遍了身子,才終于被放開。 回到桌子旁,清言一時間愣愣地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直到邱鶴年洗了手擦干了,走過來自然地在他額角親了一下,便把面團拿過去揉了起來。 清言看著那雙大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竟又不自然地紅了起來。 他怕被男人看見,急忙轉(zhuǎn)身去拿面口袋去了。 干果就是把面和牛奶、白糖和在一起,做成各種形狀,用油炸得香酥就能吃了。 也可以在里面放蜂蜜、芝麻、花生碎,甚至是瓜子仁兒也行,能增加干果的香味。 過年時,村子里都愛做這個當(dāng)零嘴兒吃,之前清言不會做,這是跟李嬸學(xué)了,今年才自己做著吃了。 兩人一起把干果形捏好了,邱鶴年燒火把油鍋燒熱了,清言掌勺,下兩遍油鍋,炸完了用笊籬撈出來晾著,再把剩下的豆油盛出來放盆里蓋上,留著以后炒菜再用,這除夕前的活就終于全干利索了。 弄完以后,兩人洗了臉,換了衣袍,正好那頭李嬸隔著柵欄叫人了,他們就答應(yīng)著去了隔壁院子。 秦蘭和任孝帶著囡囡,是中午前到的。 臨到過年,葷腥吃得多,還有各種零嘴,不大愛餓,村里大多數(shù)人家都是把一日三餐改成了一天兩頓飯。 李嬸今天就是準(zhǔn)備的下午飯。 往年,秦蘭兩口子就是年前回來一天,到初二再回來時,秦蘭就可以在娘家多住幾天再回去。 李嬸家里就只有自己一人,多少年都是一個人過除夕,秦蘭心疼卻也沒辦法,像她這樣能在年前回來一次,不用在公婆家忙活干活,還能在年后住幾日的,已經(jīng)算是在公婆家很強勢,夫君也足夠體貼的了。 從去年開始,李嬸去隔壁邱鶴年和清言家里過除夕了,秦蘭才算是不用那么惦記心酸了,除夕夜也能開開心心地吃好吃的,玩玩牌,陪孩子放放煙花了。 今年他們一家人過來,再叫邱鶴年和清言來一起吃飯,就沒什么可忌諱的了。 任孝和邱鶴年已經(jīng)熟悉了,雖然一年到頭也不是總見面,但偶爾坐在一起也挺有的嘮的。 彼此打過交道,互相都幫過忙,都知道對方的為人,相處起來也就更融洽了。 讓清言意外的是,這次任孝見了他是特別的客氣,甚至到了有點“尊敬”的地步了,給他弄得摸不著頭腦。 秦蘭怕傷了夫君面子,便在私底下嘮嗑時,才偷偷告訴他,自打任孝知道岳母和隔壁的清言,還有前院的秋娘,一起合開了家店鋪,并抽空過去看過一次后,就對主要做主的清言佩服得不行,想起來就要念叨一下,說清言這小哥兒不簡單,做生意是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