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丑夫后 第73節
清言握住他的手,手牽著手放在兩人中間,慢慢道:“睡吧。” 邱鶴年倦到了極點,終于合上眼睛,不大會就睡著了。 清言捋了捋他掉落在臉上的碎發,看了他一陣,便起身拿起剛才放到一邊的書,一頁頁翻看起來,一邊看,一邊時不時看身側熟睡的男人一眼,直到他也覺得困了,才下床吹熄了油燈,也躺下歇了。 …… 秦涼川的回信到底是一直沒到,清言跟邱鶴年說起這事,對方沉吟了一陣,說道:“他的信回與不回已經沒什么意義了。” 邱鶴年找回來過去大部分記憶,對其他本也不執著。他自己心里已經有所猜測,但并不想去證實什么,事情到這個地步,不管以后他會不會再回憶起來,他都決定到此為止了。 而且據任孝所說,秦蘭和她父親一直有書信往來,幾乎每月都有一兩封,字跡和口吻都很正常,也證明了秦涼川是安全的。 那封信他到底收沒收到,或者收到后他有沒有回信,又或者這回信半途到了誰的手里,成了個不被追究的“懸案”。 …… 進入九月底十月初,該秋收了。 秋娘家今年的地里不僅種了稻谷,還學著清言,在地里種了幾攏菜,留著自家吃。 清言今年種的稻谷和大豆,蔬菜類的也種了些,主要是大蔥和白菜,還有一些豆角和絲瓜。 農忙了,三幺從那富戶家告了假,回來收地。 邱鶴年經過半月的調養,身體也終于恢復了往常的狀態。鋪子不忙時,他也都在地里忙。 除他們外,還有五六個雇工是收地的主力。 秋娘和清言幾乎沒時間管地里的事了,李嬸的地也都租出去了。 北方天氣冷,鎮子下面的村子這段時間都在搶收田地,用不上十月底,活就都干完了。 到時候農民賣了糧食,手里有閑錢了,一年到頭的,總要稍微花點錢犒勞一下自家人,除了最基本的吃喝,家里的媳婦和夫郎,還有小閨女、小哥兒,都得打扮不是? 再說離年關也不算太遠了,等到年底什么都要漲價,不如早買。 而像香韻坊這樣的店鋪,是最受歡迎的。 李嬸天天在二樓趕著做新一批的香膏,秋娘負責看店,清言負責選貨進貨。 他幾乎走遍了鎮上和縣城,尋找物美價廉的貨源。 現在縣里已經有店子在學香韻坊,就連李嬸做的香膏和面膜,都有店子出售差不多的了,這個時代也沒什么專利保護,仿制了也拿他們沒辦法。 好在清言時不時給李嬸提一些新點子,秋娘和李嬸自己也常想著法子,給喜珍系列的產品加些新花樣,來吸引顧客。 將來鎮上有可能也會有人開類似的店,估計也不會等太久了。 清言找來找去,都覺得有些貨源確實不錯,但誰家都能進到,價格互相傾軋,最后誰都賺不到錢,就沒什么意思了。 所以,他是想找些不一樣的東西。 這事他本來還煩惱了一陣,直到邱鶴年提醒他,可以去問問之前打過交道的那姓鄭的商隊領隊。 這次清言找對了人,經過上次尋找秦涼川的事,彼此都有了信任,在一起做生意最基本的第一關就已經通過了。 清言跟他說了自己的想法,那商隊領隊還是把那叫馮老三的貨郎找了來,跟他說:“你也該出去走走了,別守著這小縣城了。” 馮老三家里老人已經過世,他盡完了孝,正好也想重拾老本行,便欣然應允。 清言把需求都跟他講清楚了,馮老三沒幾天就組織個小型商隊出發,去了京城。 從木陵縣到京城,要比去南方近的多,一路都是平整的官道,馮老三的隊伍馬匹又多,不過半月不到,就拉了滿滿當當的貨從京城回 來了。 馮老三讓清言先挑,挑完了剩下的才往其他鋪子里送。 清言自然也沒有虧待他,銀錢給的干脆不說,還給了馮老三額外的分紅,香韻坊賣出去幾件他的貨,就有相應的利潤給到他手里,每月一結賬。 馮老三拿了這個錢,對給清言進貨的事,更是上心了,給了清言的,就不會再給別家。 京城里流行的樣式自然是小地方不能比的,價格稍微貴點兒也能理解。 清言在木匠那定制了個展示架,打出了“京城流行風”的牌子,拿這個做主打,李嬸做的香膏等,已經有固定的客源,它們都能帶動店里的其他貨品。 效果果然很明顯,整個十一月,清言算了一下,香韻坊的利潤,比剛開業搞促銷那個月還翻了一倍,短短三個月,把一年的房租錢已經賺回來了,秋娘和李嬸都高興地更有干勁兒了。 天天這么早出晚歸的,等他們忙完這陣,清言去家里倉房看,才發現,邱鶴年不知道什么時候打了個木架子,把大米袋子都架在了上面,防止潮濕發霉。 一桶桶已經榨好的黃澄澄的豆油,也整齊地碼放在了上面。 白菜都曬完了,放進了屋后的菜窖,大蔥也都曬好了,編到了一起掛了起來。 豆角一時吃不完,也都曬成了干兒,絲瓜瓤也都削了出來,晾干了,可以直接用來洗碗擦澡了。 雖說有雇工在,但這些活也不都是那三兩個人能做完的,邱鶴年必然要出不少力。 最近一個月,鐵匠鋪子里的活也漸漸多起來了,邱鶴年兩頭都給顧著了,把清言給心疼得夠嗆。 不過現在也沒到能松懈下來的時候,眼看著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年前不少人家要買鍋買盆,秋收時損壞的農具要修,鐵匠鋪子還閑不下來。 清言也讓馮老三進了批喜慶的大紅色的飾品回來,算著日子,這兩天就該回來了,到時候還有的忙。 今天好不容易有空閑,清言特地在家做了頓好吃的,給鐵匠鋪子的師徒二人送了過去。 小莊一見清言進了門,恭敬地叫了聲“師娘”,就要往外竄,被他師父一把抓住后脖領給拎了回來。 邱鶴年冷著臉問他,“活做完了嗎,干什么去?” 小莊總覺得他師父變好看了,但板起臉來,反倒看著更嚇人了。 他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娘跟我說了,讓我有點眼力見兒,她說你們感情好,見了面肯定要說些體己話的,師娘要來了,我就多出門走走。” 邱鶴年眼睛里的神色緩和下來,不知道小莊的哪句話讓他心情不錯,嘴角有了笑意,用下巴指了指清言手里的食籃,“你出去走走,你師娘做的飯不吃了?” 小莊雙眼冒光,“那我還是不走了,我要吃飯!” 清言笑著把食籃放下,邱鶴年洗了手,過來把桌子支上,和他一起把飯菜一盤盤端出來,恰巧兩人去拿了同一盤,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起,清言的手一頓,指腹被捏了捏,之后,那菜盤才被拿出去了。 吃飯時,三人圍成一桌,一邊吃飯,一邊說說話。 坐在這里,這么安逸的時候,清言才想起來,他都有至少半月沒跟邱鶴年一起,好好這么坐下來,慢悠悠吃飯了。 吃過飯,簡單收拾了,又喝了茶清口。 就在這時,邱鶴年問小莊,“你娘是怎么跟你說的?” 小莊先是一愣,但很快機靈地反應過來,蹭地一下站起身,說:“師父,師娘,我吃太飽了,出去轉轉。” 然后就迅速跑了出去。 清言還沒回過神來,這孩子就不見影子了。 邱鶴年起身將鋪子門關得嚴嚴實實,又回到桌邊坐著喝茶。 清言放下了茶杯,兩只手放在自己膝蓋上。 邱鶴年喝了一口茶,將杯子放下,抬眸看過來時,便見他的小夫郎坐得板板正正,垂著頭,耳根上淡淡的紅。 邱鶴年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笑了一聲,道:“外面這會兒風大,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好久沒和你這么坐著一起說說話了。” 清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好像有些惱了。 邱鶴年伸手抓住清言膝上的手,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輕聲道:“我身上臟,怕弄臟你的袍子。” 清言的聲音低到快要聽不清,“我又不嫌你臟。” 邱鶴年目光暗了下來,站起身,聲音微啞道:“很久沒在鋪子里住了,我把褥單換了。” 清言也站起身,臉紅的要起火,“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抱抱你。” 兩個人一時間都沉默下來,互相就這么看著。 看來看去,清言往前一步的同時,邱鶴年也伸出了手臂。 兩個人抱了一會,又親了一會。 邱鶴年在清言耳邊說:“前日,我去了診堂一趟。” 自從回來后,清言知道他隔段時間就得去老郎中那里診一次脈,就問道:“怎樣,沒什么事吧?” 邱鶴年說:“沒有。” 清言放下了心來。 卻聽到抱著他的男人在他耳邊低聲道:“如果有個像你的孩子,跟你一樣,是個小哥兒就挺好。” 清言以前聽他說過類似的話,倒也不意外,只是這時候怎么又提起這個。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老郎中跟你說那個訣竅了?” 邱鶴年點了點頭,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么。 清言聽完了,一下子臉更紅了。 怪不得那老郎中不肯告訴他,而非要告訴邱鶴年才行。 原來那訣竅不是清言以為的什么藥方子,而是……那什么的時候的某種姿勢。 第86章 一條人命 夫夫兩互相看了一陣,耳根都是紅的。 門外有腳步聲和說話聲經過,兩人趕緊各自別開眼去,清言把自己掉下來的額發捋到了耳后。 就在這時,鋪子大門被人敲響了,小莊的聲音在外面喊道:“師父,有客人要取做好的鐵鍋。” 一聽見門口的敲門聲,清言就往后退了兩步,離開了邱鶴年的懷抱。 可他才站穩,邱鶴年就往前兩步,握住了他手腕。 外面的敲門聲還在響,清言有些急了,但還沒等他說話,邱鶴年已經在他手腕上輕捏了捏,低聲道:“晚上我盡量早些回去。” 這才松開他,目光快速在他周身打量,幫他拉了拉衣領,這才轉身去開門。 小莊領著個中年人進了門,邱鶴年把鐵器架上的簾子打開了,清言說了聲:“你們忙,我先回去了。”便離開了鋪子。 路上冷風吹著,清言也不覺得怎么冷,反倒眼角眉梢有掩不住的喜意,邱鶴年那話代表的含義,兩人都明白。 有日子沒親熱過了,清言自然是想的,今日沒去鋪子里,也是做好了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