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丑夫后 第58節
清言抓住他手臂,哭著問:“如果真是毒,你會不會有事?” 邱鶴年回過神來,攬住他肩膀,搖了搖頭道:“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也就是這樣,應該不會突然有什么急癥了,你放心。” 清言說:“大夫也是這么說,可是我怎么可能放心?” 邱鶴年嘆了口氣,把他抱進了懷里。 這個事急也沒用,何況還不能確定是否是毒。 清言不是心里存不住事,一旦慌了神就六神無主的性子,只是這畢竟關系到邱鶴年的安危,他還是怕得哭了好一陣。 哭完了,緩過來了,剛才腦子里的一團亂也都歸了位。 清言這時候才覺出些不對來,他遲疑著道:“如果真是毒的話,那這個事就太湊巧了,當年秦叔出事時,你救過他,那之后,他被那南盛的官員帶去了南方,路途中醒來時已經忘記了過去。” “而在那之后兩三年,你被爹在河邊所救,醒來時也失了憶……。” 邱鶴年雙眸望著窗外,“剛才,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來。 過了一陣,邱鶴年道:“看來,必須找出那伙劫持秦叔的強盜了。” 清言想了想,道:“靠我們自己,這件事恐怕不好辦,蘭姐夫家里和縣衙里的師爺相熟,不如我們去求他幫忙?” 邱鶴年點了點頭,說:“好。” 事情雖然算是勉強有了個眉目,清言卻還是不能安心。 他腦袋里關于這個世界的資料,都是原主視角的。 原主與邱鶴年話都沒說過幾句,對他幾乎沒什么了解,更別說邱鶴年的身世和背后的秘密,這導致清言對此也一無所知。 別人穿越起碼開個金手指,不說大殺四方,也能對自己有所助益,他卻是像看電視劇一樣,只能看到個人物簡介,還是個不劇透版的,導致他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忙也幫不上。 清言覺得很難受。 做晚飯時,一共兩個菜,一個蒜苗炒雞蛋,一個豬rou燉干豆角,蒜苗里放了兩遍鹽巴,豬rou里一點鹽都沒放。 在飯桌上,清言把兩個菜都嘗了嘗,一個咸的發齁,一個一點味道都沒有,他沮喪地撂下了筷子。 邱鶴年抬手給他臉頰旁的碎發捋到耳后,然后在他下巴上安撫地捏了捏,就起身把蒜苗炒蛋重新倒進鍋里,加了水弄成了蒜苗雞蛋湯,這樣咸味就被沖淡了。 豬rou燉土豆干更好辦,直接下鍋加鹽巴再炒炒就好。 菜被重新端上桌子,邱鶴年拿起筷子,給清言夾了塊燉得酥爛的豬rou,說:“嘗嘗看,怎么樣?” 清言也拿起筷子,把那塊rou夾進嘴里,嚼了嚼咽下去,沖邱鶴年點了點頭,兩人就這么把飯吃完了。 晚上睡覺時,邱鶴年習慣性地從身后抱住清言,清言卻不肯,他說:“你轉身過去,我要抱著你。” 邱鶴年依言轉過身去,清言就從身后緊緊抱住他的腰,腿也壓在他身上,臉埋在他背后,蹭了又蹭。 不大會兒,他就感覺到背后那塊衣衫濕了,邱鶴年心里一緊,想回身去抱住清言,身后的人卻固執地不肯松手。 過了一會,身后的人呼吸漸漸輕緩下來,潮濕溫熱的呼氣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到邱鶴年背后的皮膚上,清言終于睡著了。 邱鶴年知道清言在怕,怕自己出事。 他其實也在怕,怕自己那未知的過去,會打亂現在的安穩和平靜,更怕會給清言帶來危險。 …… 第二天,夫夫兩就去了縣城一趟,找秦蘭和任孝說了這事,任孝打包票說這事他一定給用心辦。 秦蘭說既然已經到了縣里,就別著急回去了,她領他們去戲院喝茶聽曲兒去。 這兩日清言心情不好,邱鶴年也正想帶他散散心,便同意了。 任孝去了縣衙,他們三人就去了附近的戲院。 這里的戲院演的并不是清言比較熟悉的京劇或者其他地方戲種,而是一種叫作‘黃龍戲’的戲曲,演起來非常熱鬧,一會像是在扭秧歌,一會是唱小調,鑼鼓喧天的,調子都很高亢。 一下午喝著茶,嗑著瓜子,看著臺上的熱熱鬧鬧,清言漸漸的臉上沒那么緊繃了,偶爾也有點笑模樣了。 中途任孝也來了,說已經打好招呼了,等消息就好。 …… 晚上回家吃過飯收拾好后,邱鶴年燒了水,說要洗澡。 爐灶里放了精煤,火燒得很旺,把屋子里燒得熱烘烘的。 浴桶里,清言懶洋洋用雙臂交叉,墊著下巴趴在桶邊,瞇著眼睛。 邱鶴年披著衣衫站在浴桶外,正細致地幫他搓洗那頭烏黑順滑的長發。 清言昏昏欲睡,呼吸間都是淡淡的水汽和皂角的味道。 直到身后的男人輕聲道:“好了。” 他才睜開眼睛,從浴桶里站起身,邱鶴年扶著他一只手,看著他垂著頭從桶里邁出來,腿的線條修長,肌膚瑩潤,動作間有種小動物似的輕盈和優美。 清言在地上站穩了,屋里雖然足夠熱,但剛從熱水里出來,總還會覺得有些涼意,胸口不由得微微緊繃起來,邱鶴年往那里掃了一眼,之后就拿了布巾給他擦身。 擦得差不多了,邱鶴年就把布巾交給清言,要他去床上蓋上被子擦頭發。 清言抬起頭,看著他說:“我也幫你洗。” 邱鶴年沖他笑了笑,“去吧,等我一下,很快。” 清言眼睛眨了眨,臉蛋漸漸紅了,聽話地去床上了。 邱鶴年看著他上了床,目光在他背影上細細掃過,在那對兒隨著他的走動而被牽動的凹進去的腰窩上,停留得尤其久。 清言彎下腰去夠疊在床里側的被子,油燈放在了浴桶附近,那邊的光線太暗了,□□留下的是一片曖昧的三角形陰影。 床邊的人終于收拾好了,掀開被子上了床。 邱鶴年適時收回目光,脫去披著的衣衫,邁進浴桶。 熱水里浸過身體,有淡淡的熟悉的香味籠在周身,邱鶴年仰頭閉眼,深呼吸了一口,身體放松下來。 都洗完以后,油燈挪到床邊的桌上,兩人一起靠在床頭看書。 最近他們看的是本講各地志怪傳說的書,諸如哪個地方在一個下雨天,天上掉下來一條的大黑魚,下來便屠殺生靈,這時另一條從天而降的大紅魚,為了制止它,在空中與之大戰八百回合,把黑魚殺死以后,自己卻也流干了血而死在一個山頭上,所以那里的山,土都是紅色的。 清言以前覺得這樣的故事很有意思,尤其是每次看完一篇,邱鶴年還會給他講講故事里提到的地方真實的情況,結合著看就更有趣味。 但他這會兒情緒又漸漸低落下去,怎么都看不進去了。 邱鶴年發現了,于是放下書,問道:“今天看的黃龍戲有意思嗎?” 清言點了點頭,“好聽,也好看。” 邱鶴年又問:“你最喜歡哪段?” 清言回想了一下,說:“那女子和夫君在堤上喝酒唱祝詞那段。” 邱鶴年沉吟了一陣,清了清嗓子,竟開口唱道:“一愿郎君千歲,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注] 這段戲詞臺上那女角唱來,是細膩婉轉的,邱鶴年的嗓音偏冷冽,此時唱來微微沙啞,竟有種反差極大的清冷、粗獷而纏綿的感覺。 清言看著他,睜大了眼。 邱鶴年笑著抬手在他臉頰上捏了捏,道:“別這樣看著我,我該后悔唱這個了。” 清言終于捂著嘴笑了,笑了一陣,又忍不住趴在邱鶴年身上笑出聲來,感嘆道:“你竟然會唱戲!” 說完,又接著哈哈笑。 邱鶴年無奈地看著他,說:“再笑就對你不客氣了。” 清言笑著說:“來啊,我不怕!” 邱鶴年于是就真的不客氣了,清言被按倒在床上,發出輕輕的哼哼聲。 褻衣松垮垮地被撩開,露出暈黃光線里的瑩潤肌膚。 腳踝被大手抓住,膝蓋碰到了自己下巴頦。 清言笑不出來了,紅著臉扭過頭去。 邱鶴年垂著眸子細細打量著這具漂亮的身體,明明長著清麗純真的容貌,那兩處顏色也淺淡,但卻……。 邱鶴年的眸色越來越暗,他彎下腰側過臉,離得很近地與清言面對面,清言眨了眨眼,睫毛好像刮到了他的。 男人就這么近地看著他,輕聲問道:“現在怕不怕?” 清言咬了咬唇,說:“不怕。” 男人更貼近他,吻輕輕落下,又由輕到重,唇舌糾纏,然后濕潤炙熱的吻向清言的下巴和脖頸。 過了一會,清言驚地想坐起身,卻被男人有力地手重重壓著,他用手去推男人的頭,卻也推不動,只含含糊糊地道:“別……臟……。” 又過了一小會,清言哭唧唧地求饒,“我怕,我怕還不行嘛!” 可說什么也不管用了。 屋外又下起雪來,也許是春天到來之前的最后一場雪,寒風呼嘯,撞在窗欞上嘩啦嘩啦地響。 屋里熱得像夏天,清言的兩條腿好酸,可是他已經顧不上在意了。 第68章 一場好眠 一道白光閃過,清言的雙眼半閉半合著,頭皮都是酥麻的,嗓子啞了。 那之后,他身體緊繃了一陣,又很快癱軟下來。 他慢慢喘息著,感覺有布巾在輕輕擦拭著。 清言喃喃著:“我想喝水。” 不大會,就有溫熱的大手扶著他起身,清涼的水沾在他唇邊,清言喝了幾口下去,感覺喉嚨的燥熱感終于消除了。 水碗被放回桌面,發出輕微的“喀”的一聲。 腳步聲并沒回到床邊,而是去了臉盆架那邊,之后就傳來漱口和洗手的聲音。 再之后,邱鶴年回到床上,側身一手撐著頭躺在他身邊,另一手則替他蓋上被子,整理他貼在兩頰的碎發。 “舒服嗎?”邱鶴年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