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丑夫后 第52節
自打清言說了順其自然的打算,兩人倒沒刻意不做那事了,只是前陣子秋收,再加上王合幺那事,忙忙碌碌的每天都沒閑到,竟又有好些日子沒親熱了。 今天洗了澡,邱鶴年燒完火,進屋時,就聞見屋子里的水氣和皂角的味道,還有清言身上特有的那種說不出的香味。 清言長發都散在身后,衣衫穿得不大嚴實,邱鶴年只看了幾眼,就覺得心里快跳了幾拍。 可等邱鶴年洗完了澡,含著些期待掀開床帳時,就見清言一手拿著書,一手墊在臉頰下面,側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邱鶴年把床帳放下來,免得外面稍涼的空氣驚擾到床上人的沉睡。 他靠在床頭,把清言留給自己的一半被子蓋到腿上,把他手里的書小心翼翼拿了過來,隨意翻看著平息心里的躁動,時不時的也要轉頭去看一眼睡的正香的人。 過了一陣,邱鶴年覺得心情平靜下來了,便想下床吹熄油燈,躺下睡了。 就在這時,興許是被他掀開被子的動作擾到了,清言突然翻了個身,從側躺變成了平躺,他的褻衣領子因為這個動作,往旁邊移開了一些,露出點紅色抹肚細細的肩帶來。 邱鶴年下床的動作倏地一頓,看著那熟悉的肩帶愣了愣神,那是那件據說他很喜歡的抹肚,清言平日里很仔細它,基本很少穿,一般只在想和他求歡時,才主動穿上。 邱鶴年本來平靜下來的心又躁動起來,原來清言剛才等他來著,頓時后悔洗澡時動作不夠快。 不過,這兩天兩人各自都忙,他今天本來要回來幫忙的,也沒能空出工夫來,今天清言確實是累到了。 想到這里,邱鶴年的心里才又一次漸漸平靜下來,彎腰在睡著的人唇上親了親,這才熄了燈躺下睡了。 …… 轉過天來,挖地窖的三個工人來了,邱鶴年在家看著,李嬸也過來了,幫清言一起做飯。 有了之前的教訓,清言這次沒上桌吃飯,他和李嬸自己留了菜在外屋吃。 地窖挖得很快,不到兩個整天就挖完了,把木頭蓋子蓋好,上凍以后,再弄個厚墊子蓋在上頭就行了。 給工人付了工錢,人都走了,夫夫兩站在房后往后園子看。 這后園子不大,所以一直沒利用上,現在挖了地窖了,旁邊還空出大部分地方,種菜之類的,是種不了多少了,用來種小櫻桃樹倒是不錯。 邱鶴年和清言商量著,等明年開春就去鎮上買樹苗種上兩棵,不過想要吃到櫻桃,還要等樹長大,那是三年后的事了。 清言想象了一下,自己坐在屋子后窗的窗臺上,就能伸手夠到樹的枝丫摘櫻桃吃的美好生活,就恨不得馬上到春天才好。 第二天,夫夫兩把倉房里的土豆和白菜等,都搬到了地窖里,地窖放了把梯子,清言在窖口外面往里遞,邱鶴年在梯子來回上下,往里送。 李嬸家的白菜和土豆也拿過來一些,地窖挖的不小,全裝完了也還有不少空閑地方。 下午,邱鶴年和清言去了鎮上一趟,把蘋果買了,貂絨的棉鞋也量了尺寸,交了定錢,還又添置了些手悶子、圍脖、湯婆子這類保暖的小件。 兩人推了車回到家,收拾好東西,去李嬸家還車時,才發現她家里沒人。 清言正納悶了,就見李嬸匆匆忙忙回來了,一見到他們就臉色凝重道:“劉財家的夫郎生了!” 清言“啊”了一聲,說:“上次我見到英蘭,還說是得年后呢,怎么就生了?” 李嬸嘆了口氣,道:“是早產了,產婆和郎中都在呢,我是回來拿些紅糖和大棗過去。” 清言看了眼邱鶴年,說:“你先回家,我把那籃子攢的雞蛋拿著,和李嬸去趟老劉家。” 第60章 齊英蘭早產 生孩子這種事,邱鶴年去不合適,清言沒讓他去。自己拎了那籃子雞蛋,不嫌麻煩地數了一遍,一共五十三個,送禮給單數不好看,清言就拿出來三個,拎著五十個整出門了。 李嬸正在門口等他,兩人一起去了老劉家。 進了屋門,有幾個婆子被產婆指揮著,來回忙活著,燒水的燒水,熬湯的熬湯。 劉發媳婦見了他們,趕緊招呼他們在外屋先坐,說:“劉發和劉財剛出門去送那老郎中回村了,英蘭這會兒和孩子在屋里,你們先歇會喝點熱水,散散身上的涼氣,一會再進屋看他和孩子,”她不好意思地笑道,“那郎中說了,這孩子早產,絕對不能受涼。” 李嬸和清言都把手里東西交給她,李嬸道:“劉老大媳婦你別客氣,不方便不看孩子也行,這屋里有啥需要幫忙的,你就說,我們幫著干干活,等啥時候養好了抱出來咱們再看。” 清言也點頭道:“是啊,什么時候看都一樣,不急的。” 劉發媳婦卻擺了擺手,壓低了聲音道:“這村子里,英蘭除了我們家里人,熟人也不多,就跟你們常在一起嘮嗑,你們也幫我勸勸他。一會劉發他們兄弟兩把英蘭爹娘接過來,我怕英蘭心里有委屈,到時候再哭出來,這月子里恐怕會落了病。” 李嬸看了清言一眼,問道:“這是怎么了,英蘭受啥委屈了?” 劉發媳婦聲音壓得更低了,臉色難看,說:“還不是我們家那門缺了德的親戚,英蘭最近胎本就不穩,聽郎中的喝了幾副藥才好一些,怕出什么意外,最近天氣冷就沒再出門了,老老實實在家給孩子準備小衣小鞋子,還讓劉財特意去鎮上買了軟棉布、上好的棉花,準備給孩子做兩床被褥,還有小盆子、布巾之類的,都是挑好的買的,錢沒少花。” “那劉有福一家四口,時不時就來我們家一趟,每次飯點來了,飯都做好了,也不管我們家里人夠不夠,坐下就吃。吃也就吃了,頂多我再臨時多煮鍋湯出來對付著,可還時不時連吃帶拿的,以前還客氣客氣,問問能不能拿,拿慣了以后,竟連問都不問了,家里什么東西少了,過幾日去他家,保準能在他家看見。” 劉發媳婦仰頭灌了口水,嘆了口氣道:“前兩天是更過分了,英蘭把孩子東西都放他里屋炕上了,打算量了尺寸,把被子蓄上,結果他來這屋吃個飯的工夫,等他再回去,炕上的東西就沒了。” “英蘭著急地來跟我們說,我才想起來,怪不得那會兒張菊來的時候,見開飯了也沒吃就走了,這是早惦記著英蘭給孩子買的東西了。” 聞言,李嬸和清言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清言問道:“確認了就是她拿的嗎?” 劉發媳婦點點頭,“劉財當時就去她家找去了,進門那張菊還不承認,可劉財看見他家屋里地上掉下來的棉花絮子了,那張菊見瞞不住了,就坐在地上又哭又鬧,說當年他們家對我們那么大的恩情,拿幾塊布、幾斤棉花都要跟她不依不饒的。” “劉財想動手,是劉發怕鬧得太難看,追過去愣把他拽回來了,英蘭被氣哭了,我尋思著把買東西的錢補給他,他也沒要。當天晚上他就不舒坦,胎又不穩了,這藥又接著熬接著喝也不管用了,今天中午這羊水就破了,這不就生了嘛。” 李嬸嘆了口氣,說:“這家人真造孽,好在沒出什么大事。” 過了一會,劉發媳婦見時候差不多了,就小心翼翼進了里屋,跟齊英蘭說了一聲,然后就讓他們進屋去了。 清言是第一次看望生孩子的產夫,他不知道剛生出來的孩子是那么小的,還那么丑。 他一進門,第一眼就注意到那孩子了,臉又小又皺,還沒睜眼,因為早產格外瘦小,皮膚還紅紅的。 頭上嚴嚴實實包著頭巾的齊英蘭見他們進來,就撐起身體,招呼他們坐炕沿上。 李嬸連忙小跑過去,扶著他躺回去。 清言仔細觀察他的臉色,道:“你氣色倒還好。” 齊英蘭苦笑了一下,說:“這孩子才五斤出頭,他著急出來,倒是沒讓我太辛苦。” 李嬸問:“取好名字了嗎?” 英蘭說:“大名還沒取,小名我給取的叫壯壯。” 李嬸沖那孩子輕聲叫:“壯壯啊,壯壯,你要多吃奶,盡快長得又壯又結實,別讓你爹那么cao心啊。” 壯壯竟還真像聽懂了似的,嗯嗯了兩聲。 聽見孩子的動靜,英蘭的神色立刻柔軟了下來,低頭在孩子又紅又皺的臉上親了親。 李嬸和清言又和他嘮了會嗑,也沒忘記劉發媳婦的囑托,勸解了英蘭一番。 英蘭提起這事,情緒有些激動,但看見懷里的孩子,他就又和緩下來,用臉頰輕貼孩子的腦門,說:“我不跟他們生氣了,只要壯壯平安健康,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回去路上,李嬸直嘆氣,說:“這齊英蘭性子還是好的,愿意顧及老劉家臉面,這要是碰見個厲害的,張菊做出那事,恐怕不得鬧一陣子,那家人忒不是東西了!” 清言道:“是太過分了。” 他心里想,劉湘那事他誰都沒說,李嬸要是知道了,恐怕更得氣個好歹的。 回家時,邱鶴年正給窗戶換窗紙。 冬天要來了,在新窗紙里面得加上簾綿防風保暖,再整張糊上去,然后還得用麻條把接縫處添實了,再抹一層桐油,才算完事。 清言見他在忙,進了屋換下衣袍,便也出去幫忙。 邱鶴年問他那邊情況怎樣,清言說:“我走的時候劉財把他岳父母接過來了,老頭老太準備在老劉家住幾天,照顧英蘭和孩子。” 邱鶴年點了點頭道:“自己爹娘是照顧得更貼心些。” 他又問道:“那孩子長得像誰?” 清言回想了一下,說:“還看不出,不過我們在那的時候,他突然哭了,英蘭說他是餓了,就拿小勺喂他喝羊奶,那孩子喝奶的那股勁兒,和劉財平時做事干脆利落的樣子倒挺像的。” 說完,兩人繼續干活,一時間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清言才發現邱鶴年在盯著自己看,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 邱鶴年搖了搖頭,唇角有笑意,說:“我是在想,咱們要是有孩子的話,一定要長得像你。” 自從說了要順其自然,清言的心里還真就把生孩子這個疙瘩給漸漸放下了,聽對方這么說,他第一反應不是擔憂懷孕,而是反問道:“為什么要像我?” 邱鶴年雙眸望著他,輕聲道:“像你,肯定長得好看。” 清言臉頰淡淡的紅了,笑著低下頭不說話了。 …… 窗紙糊完了,普通人家這一年到頭的活就都干完了,終于可以歇歇了。 村里人大部分都閑了下來,三五成群地在家喝酒玩牌。 但鐵匠鋪子還不能歇,到年底前,打鐵鍋的、打鍋鏟的,乃至剪刀、菜刀的都不少,邱鶴年還得把沒結清的賬都要回來。 清言也沒歇,趁年前集市客流量大,他和秋娘抓緊時間連續擺了一段日子的攤。 冬天擺攤著實辛苦,但回報也是豐厚的。 每到天將將黑,邱鶴年和三幺都過來幫他們收攤,兩家人一起往回走,越走越黑,到家都黑透了,但還是特別有干勁兒。 一直到過了臘八,清言才歇下來,邱鶴年的賬也要得差不多了,兩人去鎮上把手里的整數銀兩存了起來。 今年大的支出除了吃穿用的日常,花費大的就是改造家里那三十畝耕地了,再就是平時的人情往來。 鋪子進料和清言進貨,都是做生意的必要支出,不算在里頭。 他們的花銷比普通人家肯定要高,畢竟村里人能天天吃到rou,衣袍穿這么好的沒幾個。 但兩人都年輕能干,也沒別的花錢的項,這么一筆筆的存下來,積蓄也日漸豐厚起來了。 今年活干完得早,鋪子關門比去年提前了一周多。 最后一天邱鶴年從鋪子回來的時候,懷里還小心翼翼抱了個包袱。 他一進門,清言就聽見了“喵”的一聲,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邱鶴年笑著把懷里的包袱打開,清言看見了一只也就兩個月大的小貍花貓。 清言驚喜地把小貓接了過來,小貍花在他懷里顫巍巍地抬頭看他,張嘴奶聲奶氣地喵喵了幾聲,清言看得心都快化了。 “是小莊在橋洞底下撿的,母貓已經死了,就剩這么一只小貓還活著,我就給帶回來了。”邱鶴年道。 這一晚上除了吃飯,清言的心思都圍著小貓轉了。 一會給喂米糊,一會給它吃剁得碎碎的雞rou。 他怕貓太小,在地上會冷,就用小墊子給貓咪圍了個貓窩放到床上自己枕頭邊。 邱鶴年上了床后,看著那舒服地窩在墊子里的小貓,眼神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