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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給丑夫后 第43節

    回到家,清言把高粱果直接放筐子里,掛到晾衣繩上,一舀子一舀子水下去沖洗干凈。

    拿出一大捧來,放盆子里,加白糖以后,把果子搗碎拌勻,等果子碎均勻地沾了白糖了,就倒進大碗里,放到剛打的冰涼的井水里冰著。

    晚上邱鶴年回來時,就見他的小夫郎正一口一個高粱果吃得高興,見他進門了,就眼睛亮晶晶地抬頭看向他,這陣子他臉蛋兒又白回來了,嘴唇上還沾著果子紅紅的汁水,好看極了。

    邱鶴年也低頭看著他,在心里默默數“一二……”,果然,還沒數到三,清言已經起身,軟軟乖乖地趴到了他懷里,依賴地蹭了蹭他頸窩,然后抬手往他嘴里塞果子。

    邱鶴年張口將那顆果子吃了,手攬住小夫郎的腰,在他還沒收回的指尖上親了親,又在他沾了果汁的唇上親了親。

    清言噘著嘴,說:“還要。”

    邱鶴年就笑了一聲,低下頭,和他好好地接吻。

    親完了,清言這才像吸足了陽氣的小狐貍精似的,舔著嘴唇,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他懷里。

    邱鶴年簡單擦洗了一下,換了外袍,跟清言一起把鍋里的飯菜盛出來,兩人坐桌旁一邊嘮嗑一邊吃飯。

    清言說今天去的山坡高粱果多,他和秋娘已經記住位置了,過兩天還去采。

    又說高粱果給了李嬸一大碗,他去她家的時候,她正忙活著煮最近采的花蕾呢,挺高興的,看樣子,蘭姐還沒跟她說那事。

    兩人就像跟彼此匯報似的,邱鶴年也說了說今天打了什么鐵器,收了多少錢,小莊的弟弟meimei今天去鋪子里了,給他們帶了小莊他娘做的醬菜。

    說來說去,也沒什么重要的東西,就是雜七雜八的閑聊,就都挺高興的,清言興高采烈的,邱鶴年的嘴角也時不時彎了起來。

    飯吃完了,清言把那碗冰著的糖浸高粱果拿了出來,一人一勺的吃了,冰冰涼涼酸甜可口,比外面賣的冰雪的味道可還好。

    過了兩天,劉發媳婦來了他們家,匆匆忙忙的,坐都沒坐,跟清言借了五斤白面拿走了,說家里白面不夠了,隔天買了再還。

    清言納悶地問道:“你這是急的什么事啊?”

    劉發媳婦苦笑,說:“還不是上次跟你們說過的那家親戚!”

    一月之期的商隊還沒回來,劉家那門兒說是要兩月之后才到的親戚先到了。

    據劉發媳婦說,他們本來在信上定好了日子,可那家親戚不聲不響的,突然就提前出發了,給劉家人打了個措手不及,什么都沒備好。

    “來都來了,得想法子安置啊,來不及做一桌子菜了,就給他們包頓豬rou大蔥餡的餃子,人多包得也快,”劉發媳婦說著,已經出了門,回頭說,“行了,不用送我,你快回屋去吧,我得回去干活了,晚上這幫子人睡哪還不知道呢,唉。”

    這事清言知道,劉發找村長幫忙,借用了村里一個沒人住的老屋子。

    那屋子雖然陳舊了,但還結實,劉發找了人修繕,這才沒干幾天,那家人就來了。

    劉家現在天天忙著豆腐坊的活,還有個大著肚子的哥兒,還得cao心這遠道投奔而來的親戚,想必是不太好過的。

    晚上,清言和邱鶴年說起這事,說明天拎點東西過去看一眼,邱鶴年沉吟道:“看這樣子,那家親戚恐不是好相與的,你過去坐坐就好,不用深交。”

    清言點了點頭,說:“好?!?/br>
    轉過天,清言拎了一筐他摘的高粱果去了劉家。

    進院子一看就愣了一下,院子里放了個大推車,上面東西還沒卸完,地上也是零零散散的東西。

    齊英蘭正好在院子里坐著,見了他,就挺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拉著他的手,道:“清言哥,你來了,快進屋?!?/br>
    清言笑道:“我摘了一筐高粱果給你們嘗嘗?!?/br>
    齊英蘭歡歡喜喜地接了筐子,說:“正好想吃這個呢,你采的果子可真好,水靈靈的。”

    等進了屋,清言才明白英蘭為什么在院子里坐著,這屋里也是堆了好多東西,包袱皮敞開著,里面翻得亂七八糟的就放在那了。

    劉發媳婦見了他,忙招呼他坐。

    他們說了幾句話,隔壁屋子出來了長相很像的兄弟兩,個高的是哥哥,臉側的名字顯示的是劉勇,個矮的清秀些的是個哥兒,名字叫劉湘。

    劉湘一見那籃子高粱果,就露出驚喜的神色,看向清言道:“這位好看的哥哥,高粱果是給我的嗎?”

    清言怔了一下,看了眼一臉尷尬的劉發媳婦,遲疑地笑著道:“大家一起吃嘛。”

    劉湘就說:“那我和我哥去把它洗了,拿過來一起吃?!?/br>
    說著他就和他那盯著清言直發愣的哥哥一起,拎了籃子出了屋門,在院子里洗上了。

    清言壓低聲音問劉發媳婦道:“昨晚怎么住的?”

    劉發媳婦嘆了口氣,“他們想住英蘭他們屋,我給攔下了,我和劉發在豆腐坊那屋打地鋪,讓他們住的這屋?!?/br>
    過一會,劉湘他們洗完回來了,把籃子放到炕沿,他自己脫了鞋上炕,就盤腿坐在籃子旁邊,一顆接一顆拿起果子來吃,還叫他哥也過去一起吃。

    劉發媳婦不用好眼神看著他們,齊英蘭也咬著唇,臉上不太高興。

    這時,門外進來一對中年夫妻,看樣子也不過四十來歲,是這對雙生胎的父母,男的叫劉有福,女的叫張菊,進屋倒還客氣,跟清言說了會話才回屋。

    清言覺得時候也差不多了,該走了,就起身道別。

    在他離開的時候,他順便看了那對兄弟一眼,就見那一大籃子高粱果,這哥倆已經挑挑揀揀吃了大半,剩下的都是熟得有些過勁,洗過就不太好的了。

    出門時,清言還聽見劉湘跟齊英蘭說:“嫂子,快吃,我給你留的都是好的!”

    等他回了家,見隔壁院子里蘭姐家的囡囡正一個人蹲在地上和泥玩,門沒擋住屋子里的哭聲和低低的勸解聲。

    李嬸的哭聲不是撕心裂肺的那種,而是悶悶的,斷斷續續的,聽的人心里也跟著憋得慌。

    秦蘭終于是告訴她娘了。

    清言遲疑了一下,還是沒過去。

    還是讓蘭姐和李嬸娘倆一家人好好嘮嘮。

    第二天,清言去了趟鐵匠鋪子。

    小莊家里給送醬菜的事提醒了清言,他尋思著有空的時候,也給鋪子兩的師徒做點好吃的送過去。

    他到鋪子時,邱鶴年出去進料還沒回來,時間也快中午了,清言就把食籃里的餃子先端出一盤來,趁熱給小莊先吃。

    餃子是豬rou韭菜餡的,每只里面放了一個蝦仁,又鮮又香,小莊吃的直瞇眼,香得滿嘴流油。

    一盤子沒夠吃,清言又給他撥了半盤子,這才吃飽了。

    這孩子吃完了,還知道把空盤子拿水刷干凈了再還給他師娘。

    吃完了,兩人就坐門口嘮嗑。

    小莊說:“昨天來了一男一女可奇怪了,也不打鐵器,就在門口裝作不故意地盯著師父看,看了好半天晃晃頭走了,結果幫關門時又來了,還拉著我偷偷問上次您和師父家里遭賊的事?!?/br>
    清言意外地看向他,問道:“他問這個做什么?”

    小莊撓撓頭,“我也不知道,我開始以為他們就是好信兒,可是他們好像對這事沒什么興趣,只是一個勁兒問我,師父從縣衙回來到底是拿回來了多少錢?!?/br>
    清言眉頭微皺,問道:“你怎么跟他說的?”

    小莊說:“我哪知道這事啊,就跟他說不知道,他們就開始瞎猜,一會問我有沒有兩三貫銅錢,一會又搖著頭說都要砍頭了,不可能這么少,就又問我有沒有一百兩,我被他們纏的不行,隨口說了個就是一百兩,他們才走了?!?/br>
    聞言,清言有些擔心了,家里丟過一次錢,他對這事相當敏感,懷疑是不是自家又被什么人盯上了。

    他忙問道:“那兩人長什么樣,你給我說說。”

    小莊想了想,給他描述了一番。

    清言認真聽完了,隱隱覺得有些熟悉,過了一陣,他才想起來,小莊說的這一男一女,跟劉家新投奔過來的親戚很像,那對中年夫婦可不就跟小莊說的樣子差不多嗎。

    清言咬著唇,思忖著,不明白這兩人是什么目的。

    聽小莊所說,那兩人應該是在他去劉家以后,才來鋪子這邊的??赡苁锹爠⒓胰嘶蛘邉e的村民,提起過他家失竊的事,所以才過來問問。

    可這事怎么都透著蹊蹺,哪有人會為了好奇,家里那么多東西都沒收拾呢,特意跑來苦主面前來問。

    想來想去,也沒想出結果來。

    這時候,高大的身影推了沉重的一車生鐵從外面回來了。

    清言連忙起身,拿了布巾過去,幫邱鶴年擦額角的汗。

    邱鶴年這一路推車回來頗為辛苦,見了清言在,他臉上神情沒什么變化,可眼睛里有淡淡的喜色。

    小莊趕緊跑去幫他師父卸車,清言回了屋,把留的餃子用鋪子里的鐵鍋熱了。

    活干完了,邱鶴年洗了手坐下吃飯,小莊殷勤地給他師父倒了一碗燒酒。

    邱鶴年平時不大喝酒,只和劉發他們偶爾喝一次。在鋪子里喝酒,一般都是去進料回來時,活重,喝碗酒能解解乏。

    清言好奇地端著碗,試著喝了一口,一口火辣辣從口腔一直延伸進食道和胃里,就像喝的是燃燒的火苗似的,又疼又嗆。

    邱鶴年趕緊給他拿了水喝,喝完以后,清言就哭了,起身習慣性地繞過小矮桌,往對方大腿上一坐,坐完了才想起來這不是在家,又尷尬地想起來,卻被邱鶴年抱緊了,沒能起來。

    “有人在……?!鼻逖晕嬷樥f。

    邱鶴年慢慢惦著腿哄他,在他耳邊低聲道:“沒人,小莊有眼色,剛才已經出去了。”

    第50章 天涼好個秋

    邱鶴年只這么抱著掂了掂,清言就被哄好了。

    清言性子是外柔內剛的,外表看著纖細嬌美的,平日里稍微疼一下就要流眼淚,鉆懷里索求夫君的憐惜。

    夜里親熱的時候,更是哭得像水做的人一樣,又是求饒又是撒嬌,受不住又怎么祈求都不行時,就會哭得滿臉是淚水,用濕乎乎的臉蛋往他臉上蹭蹭,像個小動物那樣,細微而急促的暖暖的呼吸都打在他臉上,臉上會有點癢。

    清言不知道,每到這個時候,他心中的不可控的野獸就更加瘋狂,最后在感受到清言實在無法忍耐而捏住護腕的疼痛后,會暫時恢復清明,在極致的滿足中拼盡全部意志力短暫地克制住自己,然后又繼續迷失……。

    清言是那么愛哭,但又那么能干。家里家外的事都能張羅,家管得特別好,明明細皮嫩rou的,干起活來卻利落極了,不能干的也不逞能,會尋求其他解決辦法。

    知道心疼人,也會疼人。

    家里的人情關系也都是他在走動,處事周到,還是個熱心腸,親戚朋友都喜歡他。

    清言趴在他懷里撒嬌時,邱鶴年是這么想的。

    被哄好了,清言心情好多了,回到自己原來坐的矮凳上,陪邱鶴年繼續吃餃子。

    不大會小莊探頭探腦的往里望,清言朝他招招手,喊他進來,小莊臉和脖子都紅了,特別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拖著腳步進了屋。

    清言問他:“你怎么了?”

    小莊吭哧吭哧憋半天,說:“我不是故意打擾師父師娘,只是大中午頭兒的,實在太熱了,我沒頂?。 ?/br>
    清言一下子笑了,邱鶴年也笑著抬手在小莊后腦勺上輕拍了一下。

    清言從錢袋里拿了兩個銅板,遞給小莊,道:“師娘給你賠罪,去買冰雪吃去吧?!?/br>
    小莊眼睛放光,瞅了他師父一眼,見對方沒反對,道了謝接了銅板就要往外跑,跑到一半又回來,問道:“那我買完回來還是不回來?”

    邱鶴年作勢要踢他了,他才轉身胖且靈活地嗖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