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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給丑夫后 第34節

    昨晚,清言嗓子里的叫聲像珠串斷了線,腳趾全都蜷縮起來,渾身繃緊,被顛的骨頭都快散了花。

    第39章 齊英蘭

    晚上洗漱時,清言才發現邱鶴年的手腕上是兩道麻繩磨出來的血痕,腳踝上也是,看著嚇人的很。

    他心疼得快要掉眼淚,手足無措地站在男人面前,紅著眼眶說不出話來。

    邱鶴年坐在床沿,朝他伸手,清言只看著他,不肯過去。

    邱鶴年輕輕嘆了口氣,無奈笑道:“沒事的,我都上過藥了,過兩天就能長好。”

    清言還是不說話。

    邱鶴年語氣溫和柔軟,“過來,我想抱抱你。”

    清言這才往前幾步,又乖又軟地側坐到他大腿上,頭埋在他頸窩里。

    邱鶴年感受著他的夫郎溫熱的呼吸,和臉頰柔嫩的觸感,環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

    清言嗓子里嗚嗚咽咽地,說:“是我太貪心了,害你傷成這樣。”

    邱鶴年低頭親吻他的發,“是我們一起做的事,怎么能怪你,何況,昨晚我很快樂。”

    清言悶悶地說,“以后再也不要了,我不想看見你受傷。”

    邱鶴年沉默了一陣,沒說話。

    清言抬頭去看他,就見對方正看著自己,目光幽深,喉結滑動了一下,道:“清言,你在為難我,我做不到的。”

    ……

    那天晚上開始,邱鶴年睡前都要去隔壁的屋子去干會兒活,清言去看過幾眼,沒看出做的是什么,問過得到的答案是等做好就知道了。

    天氣越來越暖了,清言把床上的厚棉被換成了薄的,枕頭也換成了竹子編的涼枕,換下來的被單枕頭之類的,都趁大太陽天洗了,準備在院子里晾上。

    他正忙活,院門外有人喊道:“清言在家嗎?”

    清言忙答應了一聲,出去開門。

    來的是劉發媳婦和前些日子才嫁進劉家的夫郎齊英蘭。

    見他正干活呢,劉發媳婦道:“哎,你這晾被單呢,我家也是昨天才洗的,來,我幫你一起弄。”

    齊英蘭從她身后走過來,說:“大嫂,這兩天你干了不少活了,還是我幫清言哥晾吧。”

    這小哥兒說話聲音柔柔的,看著挺會說話辦事兒的,清言笑道:“那大嫂你坐,就麻煩英蘭了!”

    劉發媳婦就笑呵呵坐到小凳上,看他們干活。

    齊英蘭長相不算出眾,身材纖細,手腳挺利索的,看著在家也是常干活的,清言自己晾床單是稍微費了點勁,和他兩人一人扯一邊抖一抖,褶子就都抖開了,再晾就好辦多了。

    這點活很快就干完了,三個人就進屋坐,清言端了花生核桃出來放桌上。

    劉發媳婦給清言帶了一籃子她晾的土豆干,跟他說,“這是我去年秋天晾的,放水里泡軟了,跟五花rou一起炒,好吃。”

    清言道了謝,劉發媳婦看了眼她弟媳,笑道:“我們英蘭也有東西給你,還不好意思拿出來呢!”

    清言意外地看過去,就見齊英蘭抿著嘴把一個香包雙手遞了過來,道:“是我自己做的,怕你不喜歡。”

    清言拿過來仔細看,這香包做的頗為精致,天藍色的緞面上有隱隱的竹葉暗紋,香包口上系了同色的流蘇,他湊到鼻子下聞了聞,味道不像市面上賣的那么濃到嗆人,是淡淡雅雅恰到好處的香味。

    齊英蘭解釋道:“里面放了陳皮和小茴香,可以安神助眠。”

    清言感嘆道:“你手真巧,這香包做得真好,我很喜歡,以后你和大嫂有空就常來家里坐,咱們沒事就嘮嘮嗑。”

    齊英蘭笑著點了點頭。

    今天這妯娌兩來也沒什么事,齊英蘭是從鄰村嫁過來的,對本村的人還不熟,劉發媳婦是帶他來跟清言多親近親近,以后在村里多個能說話的人。

    他們坐一起又聊了一會其他的,后來又說到過幾天的“滿月會親”。

    成親后滿一個月,丈人丈母娘要登女婿的家門,到時劉家得設宴款待,也是件隆重的事。

    盡管齊英蘭客氣地說簡單弄弄就好,劉發媳婦還是挺慎重,跟清言商量了好一會席上要準備什么餐食。

    下午太陽還沒落山時,申玟過來了一趟,給清言帶了一籃子剛采的柳蒿芽,道:“這眼看著五月節就要到了,柳蒿芽正是嫩的時候,你下開水里別焯太久,滾個邊兒就撈出來,蘸醬吃又鮮又嫩。”

    清言接了籃子,把里面的柳蒿芽倒進自家籃子里,就招呼申玟坐下說話。

    申玟卻不坐,笑道:“家里飯做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

    清言不放心,想了想還是問道,“最近都還好吧?”

    申玟點點頭,“你放心,他們娘兩最近都對我挺客氣的。”

    申玟從清言家出來,就徑直往家里走。

    他進家門時,老王太太正一臉怨氣地煮野菜粥,見他進門就狠狠瞪了他一眼,但并沒像以前那樣開口就罵。

    王合幺則躺在他娘那屋的床上,滿臉青紫,腫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哎呀哎呀地哼哼著。

    他一直沒能湊夠給錢磊的賠償,本來在家躲了好幾天,昨天賭癮犯了,去賭坊過眼癮的時候,跟錢磊找的那幾個混混碰個正著,又被打了一頓。

    晚上對付著一人喝了一碗粥,家里沒燈油了,天黑就躺下睡覺。

    王合幺這陣子都在他娘那屋打地鋪,今天卻跑來敲申玟的門。

    申玟還沒鎖門,出聲讓他進來。

    王合幺佝僂著背,顫悠悠地進了門,帶著哭腔道:“我再弄不到十兩銀,錢磊就要讓人打死我了!”

    聞言,申玟淡淡道:“不行就把這屋子賣了。”

    王合幺急了,“這屋子跟地可不一樣,賣了人去哪住?我娘能扒了我的皮!”他往前湊了湊,說:“你明天去跟那個丑八怪借錢,你和他那個夫郎關系好,他肯定多少得借你點。”

    申玟說:“我不去。”

    王合幺臉色一變,咬著牙說:“申玟,你這是在逼我死,信不信我魚死網破,今天就對你不客氣了。”

    申玟回身從枕頭底下拿出把菜刀,盡管沒點燈,還是能看見刀身上的反光,寒氣逼人。

    申玟舉著刀站起身,說:“行,就按你說的,咱們現在就看看,到底是你死還是我活!”

    王合幺渾身一哆嗦,申玟已經朝他快步走了過來,他嚇的一蹦,嗷嘮一聲出了門,哐地把門合上往院門外跑了。

    ……

    進了五月,身上薄棉衣都穿不住了,海棠、月季還有茉莉都開花了。

    清言幫李嬸一起去上山采花蕾,趁著花沒落之前,忙活了好多天。

    這天從山上下來往回走時,路上遇見了劉發媳婦。

    李嬸問:“這老劉家大媳婦風風火火的干什么去了?”

    劉發媳婦臉上喜洋洋,說:“這不我們家英蘭最近沒胃口,就想吃香蕉,劉財做豆腐出不去,我就去鎮上給買回來一大串。”

    說著,她還讓李嬸和清言拿根香蕉吃,這東西不便宜,兩人都說啥沒要。

    清言關心地問,“英蘭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聞言,劉發媳婦捂嘴笑了,李嬸一下子就懂了,一拍手壓低聲音道:“你家英蘭這是懷上了?”

    劉發媳婦點了點頭。

    清言沒弄明白,還在一頭霧水地問:“什么懷上了?”

    等兩個過來人一起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他時,他才后知后覺,齊英蘭是懷孕了。

    清言一下子呆住了。

    跟劉發媳婦分開后,回去的路上,李嬸感嘆道:“這算算日子,應該是新婚夜那天就懷上了,現在正好一個多月有反應了。”

    清言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知道有哥兒懷孕,他還在回想齊英蘭的樣子,看起來只是比一般男人瘦小了些,皮膚細嫩了些。

    清言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他腦中的關于這個世界的記憶,都是像一本故事書一樣存在的,故事肯定是有詳有略的,不可能把細節一一寫到。

    比如說,他一直根據更秀氣的身材和長相,以及穿搭來區分男人和哥兒,絕大多數情況下區分是很明顯的,尤其是衣袍和配飾,哥兒大都喜歡鮮亮的顏色,也會在頭發上弄些花樣,或戴發簪或頭花做裝飾,也會戴鐲子、戒指這類的首飾,男人則不會這樣。

    但他忘了一點,在這些男子和哥兒剛出生的時候,生理構造上,至少在外表上是完全一樣,那到底是怎么分辨性別的呢。

    李嬸還在感嘆劉家老二夫郎懷孕的事,說:“這可是真快,”她轉頭看了看還在發呆的清言,道:“你和大郎有什么打算,準備什么時候要孩子?你們兩自家長輩都指望不上了,趁我現在身體還好,等孩子出生了,我還能時不時幫你們帶帶。”

    清言“啊”了一聲,腦子里嗡嗡的,磕磕巴巴說了句:“我……我……到時候再……到家了,嬸子,我先回去了啊!”

    清言一溜煙逃了。

    晚上睡覺前,邱鶴年給他讀書時,清言還在不時溜號。

    直到床帳拉上了,油燈卻還沒熄時,他才回過神來。

    邱鶴年手心里托著個黑色的手鐲一樣的東西,但比手鐲寬很多,也粗很多。

    清言納悶道:“這是什么?”

    邱鶴年把那東西放到他手里,說:“小心一點,里面是針尖。”

    清言把“手鐲”顛倒過來看,果然在里面看見了密密麻麻的針尖,眼睛看著就覺得疼。

    邱鶴年的聲音響在他耳邊,“清言,幫我戴到手臂上。”

    清言不解:“為什么要戴這個,不小心碰到會扎破皮膚的。”

    邱鶴年搖頭,“我試過了,這些針尖排布得比較密實,反而不容易扎到,只有用力捏這個外圈時,才會有刺痛感,但也很難刺破皮rou。”

    清言看著他,好像漸漸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邱鶴年看著他,再一次道:“幫我戴上,清言,”他目光在清言的眉眼和嘴唇上流連而過,來到了他的領口,喉結動了動,他說:“我不想再這樣夜夜忍耐過去了……。”

    “如果我失控了,清言,”他看著他的眼睛,“你就用力捏下去,不要遲疑。”

    清言張了張嘴,低頭看了看那“手鐲”,猛烈搖頭,“不……。”

    邱鶴年低下頭,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聲音低沉道:“這樣做,不是在傷害我,”他頓了一下,如湖水般靜謐的眸子漸漸洶涌波動,聲音低啞了下去,“清言,你是在救我。”

    第40章 孕紅

    清言本來還在猶豫,可當溫熱的觸感傳來時,心臟咚咚咚跳著雀躍歡喜,食髓知味的身體就軟成了一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