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飼養手冊[無限流] 第11節
【嘀,恨意值-40,當前小丑npc恨意值:59】 在人類的一聲陪伴里,怪物收回了爪牙,它將尖利的齒牙藏了起來,只為求得那失而復得的溫暖。 - 祁時又回到了那間小屋里,屋子里面很多東西都被損壞了,小丑將那些東西全都換掉了。 那盞散發著微弱燈光的臺燈也壞掉了,小丑換了一個有著小熊圖案的臺燈,還可以調節亮光,祁時很喜歡那個小臺燈。 房間里添置了許多祁時的東西,為了方便人類照明,小丑裝上了線路,在房頂中央裝上了一個燈,一個有著柔和的暖黃色燈光的燈。 這個屋子越發像是一個人類會居住的屋子,有著溫度,有著燈光。 經歷過這次事件之后,小丑還是會出門,只是出去的次數變得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小丑更多的是和祁時待在一起,寸步不離,哪怕什么都不做。 祁時知道上次的事情還是給小丑留下了陰影,他想帶著小丑出去散散步轉換一下心情,可是卻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病了。 淋了一場雨,祁時病倒了,他發起了高熱,身上溫度很高,高的不正常。 小丑是在一個晚上發現了祁時的不正常,青年蜷縮在床邊,脖子及脖子以下紅通通的,嘴唇卻很蒼白,他身上很熱,熱的出了細細的汗,將頭發都打濕了。 這種病在人類當中叫做發熱高燒,在平時吃了藥打個針就會好,可是游樂園里面沒有藥。 這里沒有人類的藥。 小丑很冷靜,它不能離開游樂園,但是傀儡小丑可以,小丑讓平時送飯的傀儡小丑跑到外面的藥店去買藥,傀儡小丑火急火燎的跑進黑暗中,小丑則打了盆冷水,不停的給祁時涼著額頭,擦著細汗。 屋子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它只能用這樣原始的方法給祁時降溫,一遍又一遍。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去,傀儡小丑始終不見蹤影,冰冷的帕子搭在人類的額頭上,卻怎么都沒有降下溫度。 小丑很冷靜,它換了水,擠干帕子,將帕子貼在祁時的額頭上,它很冷靜,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動作。 它很冷靜,只是那雙眼睛越發的黑,手也開始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傀儡小丑終于回來了。 此時已經是晚上,近處的很多藥店都關了門,傀儡小丑找不到藥,它找了好久,找到了醫院門口,那些人類看著它臉上帶著面具不讓它進去,扯著它的衣服與手臂讓它離開。 那些人類真的好討厭啊… 最后傀儡小丑掐著一個人的脖子,威脅著人,這才拿到了藥。 傀儡小丑腳上的鞋都磨破了,它急急忙忙將藥拿了回來,被小丑搶了過去,“撕拉”一聲,手臂也被扯斷了,看起來可憐極了。 小丑按照說明書將藥調好,將藥粒裝好,它湊過去給祁時喂藥,可昏睡中的人連水都喝不進去,許是怕苦,嘴唇也緊閉著。 小丑將祁時抱在懷中,小勺小勺的喂,慢慢慢慢的喂,后來實在喂不下去了,小丑靠近祁時,它小小聲的在祁時耳邊說道:“是你說的…是你說的要一直陪著我的…” 祁時被小丑的手凍得幽幽轉醒,他恍惚間睜眼,看見的便是小丑那裂開一道縫隙的笑臉面具。 生病中的青年,即使蒼白著唇色也還是打起精神在安慰它。 “別擔心,只是發燒而已。” 小丑擔心祁時。 不知道從何時起,怪物也開始擔心起了人類。 第16章 血色糖果 普通的退燒藥根本不管作用,祁時迷迷糊糊喝了藥睡過去,身上的高熱依舊還是沒有退下去。 小丑在床邊守了一晚上,等到天邊魚肚泛白,它站起身,將傀儡小丑壞掉的手臂修好,它讓傀儡小丑守在祁時的身邊,自己轉身走了出去。 祁時這一覺睡得恍惚,因為發了高熱,他身上全是汗,但卻沒有感到一絲黏膩和不舒服,好像是有誰一直在給他擦拭身體。 眼皮像是有著千斤重,祁時費盡力氣才睜開半條縫隙,入眼是小丑房子里的天花板,耳邊似乎有人再說話,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小,聲音顫顫巍巍的,像是很害怕。 祁時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見了渾身臟兮兮的小丑,對方的脊背彎曲,臉上的面具破破爛爛的碎了很大一塊,露出了冷硬的下巴。 它不知道是去了哪里,渾身上下都狼狽極了。 祁時想出聲問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小丑看起來會這樣的狼狽,但是他睜開眼睛轉過頭便已經是這具身體的極限,喉嚨干澀說不出來話,就連身上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那中年男人嘴巴一張一合,他哭喪著臉說著話,斟酌著詞語生怕將面前的小丑惹怒,眼前這個一把闖進他的藥店將他抓進游樂園來看病的小丑就是個瘋子,一言不發的就將他抓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最起初看著躺在床上的人,他還差點報了警,以為是小丑非法囚禁,結果對方抓他過來只是為了給床上的青年看病。 那青年發了高熱,起初他拿著應急箱里面的溫度計給青年測溫度,差點沒被一直沉默的站在旁邊的小丑給掐死。 男人站的遠遠的,他擦了擦汗,磕磕巴巴的對著小丑說:“他,這個人發了高熱,喝了藥高燒退不下去,只能送去醫院。” 說完,他看了看床鋪上蒼白著唇色的漂亮青年,他用僅剩的良心勸著對面陰晴不定的小丑,男人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高燒不退時間久了會被燒成傻子的,這個地方太簡陋了,什么治療條件都沒有,只能送到醫院去。” 小丑站在一旁不說話了,那男人站了一會,察覺到小丑沒動靜,縮著腳步往門邊挪去,等距離挪得差不多了,然后猛地轉身朝著外面跑去,一溜煙的就跑沒影了,像后面有鬼追他似的。 小丑沒有去將那個人抓回來,那人已經沒用了,跑了也就跑了。 它站在床邊,看著祁時半睜著眼睛朝著自己看過來,那是人類顯少清醒的時候,生病一定很難受,才擦去的細汗又密密麻麻的出現在祁時的額角處,唇瓣因為缺水而干裂。 小丑走過去,它將祁時半扶了起來,又喂著祁時喝了一點水,它伸出手拿紙巾擦了擦祁時唇角的水滴,然后看著又昏睡過去的青年,之后久久沒有動作。 將對方送進醫院,便意味著分別,不同于上一次,這一次是小丑親自將祁時送出去。 若是對方有心騙他,離開了這個地方,就可以跑的遠遠地,再也不回來,然后這個屋子又只剩下了它自己。 這是一場豪賭… 它本可以將青年永遠困在這個地方,便如同他自己所說,一直陪伴它到人類生命的盡頭,可是人類的身體實在是太脆弱了,生一場病,受一次傷,那么多數不清的病癥,可以輕易的將他們數十載的光陰消磨去。 小丑垂下頭,它看著自己殘疾的右腿,思緒恍惚了一瞬。 到現在,比起陪伴,它更希望人類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是的,小丑希望祁時永遠能夠平平安安,他許諾給它的“永遠”,少上一天,便是陰間地獄,它也會追上去索要回來的。 所以它不害怕人類離開,若是離開了也沒關系,不論在哪里它總能找到對方,在那時候,它便將他關起來,關到所有人類都找不到的地方。 小丑妥協了,它低下頭,緩緩靠在青年手邊。 “不要騙我?!?/br> 小丑如此說道,而昏睡著的祁時沒有聽見小丑的這句話。 - 祁時再次醒來,入眼的是醫院的天花板,鼻尖是難聞的消毒水氣味,他的右手打著點滴,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換掉了。 祁母坐在一旁,祁時一睜眼她便注意到了,雍容美麗的中年女人伸出手探在祁時的額頭上,看他還有沒有發燒,電話里的嘮叨聲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擔心。 “本以為你找到了喜歡的工作,還替你高興,這才報了幾天平安,就發燒住進了醫院。” 祁母替祁時抬高了枕頭,讓祁時坐起身靠著能舒服些。 祁時有些不好意思的順著祁母的力道半靠在床上,他身上已經恢復了一些力氣,腦袋也清醒了,他抿了抿唇,赫然道:“讓母親擔心了?!?/br> 祁母嘆了口氣,一副cao心的模樣:“所幸的是溫度沒持續升高,不然怕是要燒壞腦袋,說起來,我們還要去謝謝送你過來的那個年輕人?!?/br> “....” 祁時:“誰送我過來的?” 祁母抬高手臂比劃著:“是一個高高的年輕人,應該是你們游樂園的員工,為了將你送過來,臉上破破爛爛的道具都還沒來得及取下來,也是他給我打的電話?!?/br> “你可要好好謝謝人家?!逼钅刚f道 17也在此時出了聲:【是小丑,小丑出了游樂園將宿主送進的醫院。】 【很奇怪,系統這邊檢測到怪物們都是不能離開游樂園的,可是小丑卻離開了。】 祁時所在的是單人病房,沒有旁人的打擾,房間里面十分安靜。 天藍色的窗簾被拉開,外面明媚的陽光照進了房間里面,也將窗外樹葉的那抹綠色蕩漾開。 祁時半靠在床上,他穿著淺藍色的病服,嘴唇還是有些蒼白,他轉過頭看向窗外那試圖想探進屋子里面的綠葉,不知不覺的重復著系統的話。 “是啊,真奇怪啊…” 卻又不知在說著哪里奇怪。 第17章 血色糖果 因為需要留院觀察,祁時這一病就在醫院里面住了好幾天,祁母因為祁時發燒,這段時間迷戀上了煲湯,各色十全大補湯下來,祁時沒瘦反倒還胖了些。 這次生病只是一個小小的發熱,卻不知道是誰放出了消息,祁時身邊走的近的一些朋友全都上前來探望,籃子果子送了一大堆擺在床邊,放也放不下,可令祁時有些意想不到的是,當初只有一面之緣的相親對象陸參也來了。 祁母表現得熱情極了,畢竟當初還是她戳和著兩個小年輕相親的,那時候沒有動靜,還以為這場相親又泡湯了,現在看起來還是有點子希望的。 祁母招呼著陸參他們坐了下來,自己拎著保溫食盒說是回家煲湯了,讓幾人好好聊聊。 陸參并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后還跟著一個20多歲的男生,年齡看著比陸參小幾歲,眉眼有著四分相似。 這個男生手中抱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等著祁母走掉之后便將花放在了一旁的水果籃上,一張臉笑嘻嘻的,很討喜的模樣,他將花放在了那里,自作聰明的叫著人:“祝嫂子早日康復!” 病房里面因為陸齊到底這句話變得安靜異常,祁時原本掛在唇上的淡笑漸漸消失不見,一雙眼睛冷淡的朝著陸齊看過去。 祁時:“...嫂子?” 陸參皺了皺眉,低斥了眼前這個比他小三歲,同父異母的弟弟:“別亂叫。” 訓斥了陸齊,陸參這才轉過來給祁時道歉:“抱歉,我來之前沒跟他說清楚?!?/br> 祁時看了一眼身旁艷麗的玫瑰花,他的臉上重新掛上了疏離的笑容:“確實該解釋清楚,而且探望病人送的花該是康乃馨,而不是玫瑰?!?/br> 陸參:“…” “你身體好些了嗎?”抬了抬眼鏡,陸參同著每一位前來探望的人一樣,對著祁時出聲問候道。 祁時:“謝謝關心,已經好多了?!?/br> 整個病房陷入了一股微妙的氣氛當中,陸參不咸不淡的看向陸齊,而陸齊也深知自己壞了事,縮在角落里安安靜靜的一動不動。 陸參收回了目光,他看向病床上穿著淺色病服的青年,比起初見時,微微蒼白著唇色的青年配上淺色的衣服,更顯得溫柔干凈。 毋庸置疑,祁時的外表無可挑剔,也完全符合陸參那份名單里面所有的條件,只是不知道為何,從初見開始,對方對自己的態度便一直不咸不淡,話語之中滿滿都是疏離感。 祁時看著陸參欲言又止的模樣,適時的開口打破沉靜:“陸先生百忙之中抽空前來,應該不只是為了探病那么簡單,若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便直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