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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隊 第26節

    明明昨晚睡了個踏實覺,馬振坤的眼圈卻比灌滿煙水的一次性紙杯還要黑,剛剛還沒這樣,這似乎是一瞬間發生的。他的頭發一看就被掐揉過,根根直立,紛亂得就像伸出無數雙手,要把他丟掉的魂奮力拽回來。

    廖健也關注到了馬振坤:“你怎么了?有事?”

    “我……”感受到眾人的目光注視,馬振坤煩躁地晃著脖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剛剛拿起煙盒又扔掉,又反復無常地撿起煙盒,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廖健點燃打火機遞過來火,他一偏頭躲掉了。

    終于,他把煙蒂一吐,下定決心要說些什么,程兵的電話卻突兀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程兵嚯一下站起身,其他人的目光馬上離開馬振坤,緊緊盯著手機的發聲器。

    “喂?”程兵做出了一個和性格非常不符的動作,他一手拿著手機舉在耳邊,一手按在心口,從上到下順著撫了撫。

    “哦……”電話那頭說了幾句什么,程兵頓時眼光暗淡。

    “嘁。”不知道是誰發出的聲音,眾人四散而開,雙手都沮喪地甩動著。

    “哦?”程兵聲音提起來,其他人又頗為滑稽地圍到他身邊,只見程兵用力點了點頭,“好!好……明白!”

    程兵輕輕把電話放在兜里,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手抖了。

    迎著眾人期待的目光,他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嗓音沙啞。

    “有王二勇消息了。馬上出發。”

    每個城市里都會有這種建筑,商場?酒店?ktv?洗浴中心?看外觀根本判斷不出用途,裝修得金碧輝煌,以巨大的立柱和金銅色的外墻為標志,招牌上只有個名字,大多跟虎豹之類的動物有關,保安都高,穿著類似西方校服的制服,一刻不停地指揮,門口的停車位卻從來沒有空余。

    蔡彬的出租車剛拐到這條街上,就看到了閃亮萬分的霓虹。車停在遠處,幾個人藏在霓虹下的陰影里,避開門口保安的視線,等待老干子接應。

    馬振坤給眾人散煙,這會兒顯得有點沉默。

    就像剛到三大隊時出警一樣,小徐又滔滔不絕分析起來:“上學那會兒,看到這種門面,我下意識就覺得肯定跟洗錢之類的灰色產業有關,到咱隊里一看,嘿,還真八九不離十,小時候沒錯怪它們。”見沒人接話,他又說下去,“那句老話說得真對,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是鉆了慣性思維的空子,大家都覺得,這么大的招牌,里面肯定非常干凈,估計本地警方也很少來這里……”

    “這你可說錯了。”老干子的臉從黑暗中浮現,被霓虹燈映得紅紫相間。他熟絡地跟保安打了個招呼,接著說,“這地方能開到現在,只有一個原因——上面有人。”

    小徐訕笑一聲,不再說話,老干子打量著三大隊眾人,似乎在查人數:“別都上去了,這么多大老爺們,兇神惡煞的,再把姑娘嚇著。”他點了點程兵和馬振坤,“就上午這倆兄弟一起過去吧。”

    “我跟他交代幾句。”程兵說完,拽著馬振坤來到更深處的陰影中。

    “老馬,”程兵盯著馬振坤兜里的方形凸起,那里裝著他的手機,“剛才從出租屋出發前,你要跟我說什么?”

    馬振坤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程兵又叫了幾聲,他才如夢方醒,馬上回答道:“啊!沒事,沒事,程隊,要交代什么?咱什么時候上去?”

    程兵搖搖頭,把馬振坤拉回隊伍里:“老蔡脾氣好,他跟我上去吧,你們就在這兒等,老蔡,你把車鑰匙留給老廖,以防萬一。”

    程兵和蔡彬跟著老干子走進大堂,這時節的長沙太潮了,還悶熱,洗浴中心內外的體感濕度竟然沒什么差別。程兵以為老干子會帶他們直沖辦公室,或者從暗門之類的地方進入,沒想到老干子對點頭哈腰的服務人員非常受用,他像普通游客一樣開了三個手牌,拿著手帕,換鞋的時候還不忘了囑咐一句:“給我這皮鞋好好擦擦。”

    到了更衣室,程兵還是以為老干子有什么其他的門路,老干子卻示意程兵和蔡彬跟他一起換衣服,三個大男人就這么赤裸相見。

    蔡彬站在程兵身邊,徹底摸不著頭腦,他開玩笑似地說了一句:“拍電影呢?黑幫談判,必須在池子里,防止身上帶武器。”

    三個人分別進入半開放的淋雨隔間,蓮蓬頭打開,水柱打在程兵頭上,灑滿全身。難道是套里又帶了一個套?上午老于那些話只是緩兵之計?今晚的行動是完全拿他們幾個當消遣?問號擠了程兵一腦袋,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老干子身上,可水汽氤氳阻隔了他的視線,程兵太集中了,連蓮蓬頭噴出的是涼水都沒有發現。終于,他聽到一聲呼喊:“哎!給我排個搓澡!”

    程兵一個箭步躥出去,正想對老干子發難,沒想到老干子先他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接著雙手向下按,那是稍安勿躁的手勢。

    “別……急……”老干子的尾音拉得長長的,故意要讓程兵平靜下來,“我跟你交個實底,聽完你就明白——這兒認識我的不止一個人,盯著我們的眼睛也不止一雙,這些人干別的不行,好事第一名,見到我帶新人來,肯定要問。你也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是前刑警,被我這種人帶過來是為了查七年前的案子吧。”

    這句話比剛剛的涼水還冷,醍醐灌頂,徹底讓程兵冷靜下來,他這才發現,淋浴間的、泡溫泉的、桑拿房內的、等待助浴的……確實有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射過來。

    老干子指了指剛從淋浴間出來的蔡彬:“跟兄弟好好說說,來都來了,好好放松一下,事兒是得辦,不耽誤洗澡。”

    交談之間,三個人就浸入溫泉池。手帕搭在肩膀上,程兵讓自己的身體隨水流上浮,一時有點恍惚,好像有另一個他飄在棚頂俯瞰著自己。出獄后,他的生活如一位苦行僧,簡單的泡澡對他而言都是莫大的享受。

    身旁的蔡彬開口:“早知道這樣,給他們幾個也叫進來好好洗洗,天天風餐露宿的,都臭了。”

    老干子順著話頭打起哈哈:“到這兒了都,我能讓你們花錢?不讓他們來,那不是因為多一個人多一份浴資嘛!”

    蔡彬跟著笑起來,老干子看向不動聲色的程兵,湊過來小聲說:“對吧?程隊。”

    程兵沒接話茬,低頭看到了老干子縱觀胸口的刀疤:“我聽說過,你跟原來的大哥鬧掰了,老于給你接過來。這一刀是大哥砍的?”

    老干子諱莫如深地搖搖頭:“這是老于砍的。”

    程兵眉頭一緊。

    老干子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把整個身體都浸泡在水中,就露出一個頭。

    “人這東西,活一輩子,好的壞的,近的遠的,誰說得準呢?是吧程隊,你當了這么多年警察,看得比我明白——我就喜歡當二把手,有錢有勢,真進去了吃槍子的活兒也輪不到我,誰是我的一把手,我其實無所謂。”

    這話引起了程兵的深思。這一刻,他對老于和老干子都刮目相看。

    老干子之前說的沒錯,但程兵心里還是急,一想到自己在這兒享受,兄弟們在外面吹冷風,他更過意不去,又張不開嘴催老干子,只好帶著蔡彬一起跟老干子搓了澡,老干子像故意吊程兵胃口,在每個宣傳有不同功效的桑拿房里都蒸了一會兒,才回到更衣室。

    “我就穿我那套,給他倆拿一次性的,都是貴客,體貼點。”

    服務人員點頭哈腰,拿來三套浴服,三個人換裝完畢,坐著電梯上了頂樓。

    終于要來了。程兵心想。

    一出電梯,悠長的走廊里飄著攝人心魄的香氛味道,每隔幾米就亮起一盞小粉燈,曖昧迷離的光線下,這層的功能昭然若揭。

    臨近深夜,客人還不少,大部分房門都緊閉著,里面亮著微光,透過磨砂玻璃,能看到每間房內都有起碼兩個人在激烈動作。

    朝前走了幾步,走廊支出一個拐角,那是休息室,無數身著輕薄制服的女孩靠坐墻角,不知道等待著什么。

    程兵無意中和其中一個女孩對視,那女孩馬上站起身,媚眼如絲地走過來,柔若無骨地靠在程兵的肩膀上:“大哥,給你做個按摩呀?在這兒做得舒服,還可以回家接著給你做。”

    老干子皺了皺眉,輕輕推了推女孩,搖搖頭,提示著女孩不合時宜:“你不知道我啊?”

    女孩沒走,仿佛自己沒有重心,整個人都貼在程兵身上,手上還似有似無做著撩撥的動作:“就是因為知道干子哥我才過來的呀,干子哥帶來的人,肯定是大官大財。”

    好說歹說,老干子才把女孩勸走,看著她飄然而去的媚骨,程兵不禁想到在三大隊時處理的一起案子。組織賣yin,提供場地的,看場子的,提供服務的,男男女女,加起來小二十人,平均年齡二十五歲,犯罪鏈條頂端站著的掌控者,竟然是個十四歲的少女。審訊時,這位主犯很配合,問什么答什么,換上藍色馬甲,剪短頭發,洗掉臉上的濃妝,跟在學校朗朗讀書的女孩沒什么區別,深入了解后才知道,家里極窮,不想上學,出來打工補貼家用,遇到個男孩,以為是真愛,結果不僅被騙走了第一次,還被賣到了窩點里……這生活把人都逼成什么樣了。

    “這按摩的一個姑娘……”老干子把兩個人引向最里側的包間,接著雙手在耳朵尖豎起來,程兵看懂了,那是王大勇王二勇兩兄弟共有的面部特征,“說像她接待過的一個熟客。”

    他邊說邊推開一個包間的門,門里燈光更加幽暗誘人,那香氣濃重到有點惹人反感,屋里布置得還很豪華,一張寬大的單人沙發,一張床笠包裹著彈性十足的雙人床,床頭柜整理得干干凈凈,上面整齊地擺著一套套按摩工具和采耳工具,中間的香氛盒帶著北歐風格。整體看上去,跟路邊那種快餐式點亮小粉燈的洗頭房有本質區別,透著另一種感覺的奢靡。

    絲襪順著高跟鞋穿到膝蓋往上一點的部位,留下一截吹彈可破的肌膚。一個身材高挑,化著淡妝的女孩就坐在單人沙發上,氣質跟房間的風格有些格格不入,形成一種反差的清秀感,讓她更顯美麗動人。

    老干子大剌剌坐在床上,還興致盎然地彈了兩下,就像回到家里一樣,他示意程兵二人也坐,他們卻站在了最遠端,離老干子和女孩都有一段距離。來這種地方抓嫖,程兵和蔡彬都經歷過,偽裝成客人聽失足少女講故事,兩個人都是第一次。

    女孩清純一笑,起身把門關上,就走路這兩下,媚勁兒更是顯露無遺。

    老干子遞給女孩一支煙,她恭敬地接過來,程兵一看,那是一支細桿女士煙,老干子平時不抽,這是特意買的。

    不知道這個形容合不合適,程兵在心里想,成大事者必須拘小節。

    女孩點上煙,頗為享受,做了個來者不拒,問什么答什么的表情。

    老干子一擺手,招呼程兵上前,給雙方介紹:“小莫,這是我朋友,有什么說什么。”

    “沒問題。”小莫亮晶晶朝程兵叫了一句,“哥。”

    程兵看向老干子,老干子點頭示意前期鋪墊自己已經做好,程兵就放心地拿出王二勇的照片遞給小莫。

    “你確定是這個人嗎?”

    “是我的一個熟客,做空調維修的……”聽到這兒,程兵和蔡彬的心都狂跳起來,兩個人恨不得給小莫的聲帶按個快進,讓她一股腦把信息都抖出來。

    不過,小莫后面的話讓兩個人恢復冷靜:“但不叫王二勇,叫阿凱。”

    蔡彬馬上上前一步,追問道:“他有什么特征?”

    此話一出,老干子和程兵都皺了皺眉頭,正常的浴客根本不會這么說話,最多說一句“他長什么樣子”,“特征”這種詞,太暴露身份了。

    不過小莫好像不太在乎,她的總結能力很好,寥寥幾句說出的特征都是程兵最想聽到的。

    “他不是本地人,說話有點四川那邊的口音。脾氣不太好,幾乎每天都在罵人,三兩句話說不對付就朝我動手。啊對了,他喜歡看電視,就看社會新聞和法制節目……”講到這兒,小莫羞赧地笑了一下,似乎不知道下面的話該不該說,算不算特征,“還有啊,他折騰得人一晚上都沒法休息。”

    小莫的話如一把螺絲刀,把程兵掌握的王二勇相關資料和這個阿凱嚴絲合縫地擰在一起。

    追了王二勇大半年,這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狐貍尾巴。

    別急,別急,眼前的小莫又不會跑。程兵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把該問的都問完。

    “你最近見過他嗎?”

    小莫搖了搖頭,把煙精致地斜放在墊了一層濕巾的煙灰缸里:“好久沒見了。有一年多了……”

    蔡彬心里一沉,和程兵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在管理彼此的心理預期。王二勇相當狡猾,輕易不和陌生人接觸,卻有性欲必須發泄,他突然放棄一個長時間陪伴的,交好的性伴侶,大概率就是不在本地了。

    見到棺材才能掉眼淚。程兵接著問:“知道他住哪兒嗎?”

    “知道。”小莫點了點頭,手朝著一個方向伸了伸,“他在南郊那邊租了個房子,我去過幾次。”

    “你能帶我們去一趟嗎?”程兵直接起身,他沒看小莫,而是看向老干子,“現在。”

    “稍等,我穿件衣服。”小莫輕笑一聲,“這個點出鐘,要加錢的。”

    如群狼環伺獵物,夜半時分,幾道黑影分批次集中于南郊一個老舊小區。

    程兵和小莫乘坐蔡彬的出租車,佯裝一對晚歸的情侶;馬振坤、廖健和老干子打了另一輛車,跟著蔡彬的車無聲地進入。小徐從小區另一個門包抄,步行逼近目標地點。

    “程隊,我剛剛查了一下,這個小區不簡單。”跟昨晚一樣,每個人都掛著耳機,小徐的聲音夾著雜音傳出來,“名叫陽光小區,其實里面一點也不陽光!這兩年來,在這兒落網的逃犯不下五個。”

    小徐的潛臺詞依然在管理眾人的預期。王二勇如此關注社會法制新聞,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所居住小區的“危險系數”呈指數級上升,他可能早就溜之大吉了。生活不是小說,沒有那么多懸念和伏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即便心里知道希望不大,程兵還是按照王二勇仍在此藏匿的情況指揮工作。

    萬一呢。

    小區里沒什么車輛來往了,蔡彬的出租車橫停在唯一出入的主干道上,所有人都下了車,跟著小莫一起圍在一棟居民樓周圍。

    小莫一指二樓一扇漆黑的窗戶:“就是那屋。”

    程兵迅速觀察起周圍的環境。樓道一梯兩戶,屬于這棟房間的有三扇窗戶,兩扇跟單元門是同一朝向,都沒安裝防盜柵欄,另一扇是洗手間的氣窗,雖朝向另一頭,但非常小,人無法通過。

    程兵條理清晰地發出指令:“二樓,小徐守窗下,防止他跳窗。老廖去查一下房屋中介,這個房子目前的租住人情況。老馬、老蔡跟我上去。一旦確認是王二勇,先拿下,再報警——動!”

    “好!”

    程兵帶隊走進單元門,邁上步梯。樓道里很空曠,常見的鞋柜、自行車和暫存雜物的箱子都看不到,聲控燈上的燈泡也都被擰下來了,只剩下張牙舞爪的電線。看來,不止二樓這一戶,整個樓層的入住率都不高。

    二樓這戶擁有一扇非常老舊的防盜門,鐵皮還不如木門厚,輕輕一敲感覺里面是空心的。即便再隱藏腳步聲,這么多人肯定還是會發出聲音,加上敲門聲,如果住了人,怎么著也該有反應,可里面死寂一片。

    蔡彬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沒聽到空調或冰箱壓縮器運作的聲音,他又找到這一戶的電表箱,上面積了一層浮灰,很久沒被人打開過了。盯著電表上的尾數看了一會兒,一下都沒動,屋里沒有運作的電器。

    蔡彬小聲說:“應該沒人。”

    馬振坤輕輕拍了拍程兵,示意他過來看自己的發現,在門一旁,馬振坤摳掉了新貼上的開鎖換鎖小廣告,露出一個小小的標記,看痕跡,起碼刻了半年。

    老干子上前一步,說道:“這是本地慣偷的標記,意思是,這家長期沒人在,可以闖空門。”

    “等中介消息吧。”

    程兵話音剛落,老干子就上前一步,手里拿著一個薄薄的塑料墊片。

    “要不要先進去看看?”老干子壞笑著說,“別看這防盜門老,門鎖材質硬度高,不怕砸也不怕撬,只有鎖芯是制式的,只需要用個薄薄的東西……”

    程兵打斷了他:“用薄東西動一下斜舌和鎖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