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婦 第1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武官子的科舉青云路、挑婚撿愛、三大隊、怪物飼養(yǎng)手冊[無限流]、被迫嫁給丑夫后、我一唱歌你們都得死、提督小 姐今天退休了嗎[星際]、小重山(年上 h)、獵人游記[3p,劇情,rou渣]
安玲有點憤慨,明明姑爺都當上官了,但怎么除了比往日更浪費銀錢外,一點作用都沒有?! 姑娘的燒一點都不退,安玲愁得心都要掉了,余光忽然瞥見了梳妝臺,某個念頭倏然跳了出來——她和老爺沒能耐請來醫(yī)術高明的大夫,但有一個人卻是可以。 安玲把自己嚇了一跳,她昨日還在隱晦地勸姑娘和裴大人拉遠距離,怎么今日自己還生出了這種念頭? 這種事情,一來二往的,姑娘和裴大人就再也扯不清關系了。 這個念頭被安玲強行壓下去,但等到一個時辰后,安玲見姑娘越來越難受,臉頰被燒得格外紅,偏偏又透著股異樣的慘白,令人觸目驚心,安玲再也保持不住理智。 她看了眼姑爺,還是退了出去,她找到奉延: “你在這兒守著姑娘,我去請大夫!” 奉延不解地看向她,安玲低著頭,不和奉延對視,只安靜了片刻,奉延沒有逼問:“快去快回?!?/br> 任何問題都沒有姑娘的身子來得重要。 第19章 和奉延交代一聲后,安玲拎著裙擺就往外跑,暮色昏暗,她腦海中不停地轉(zhuǎn),她是該去裴大人府中,還是去頌雅樓? 這個時辰,她怕頌雅樓中尋不到裴大人。 但是不去頌雅樓,她不知道裴大人府邸在哪里。 安玲絞盡腦汁,隱約記得,姑爺和姑娘隨意提起過一句,這京城中,身份越貴重的人,府邸一般越往東去。 于是,安玲一路往城東跑,途中,她險些撞到一個人。 安玲一心惦記著姑娘的情況,低聲說了句道歉后,就要越過去,結(jié)果直接被人拉住。她抬起頭,安玲一愣。 衛(wèi)柏遠遠就看見安玲冒冒失失地跑過來,頗有點納悶,這四周都是達官顯貴,她但凡沖撞一個都得脫一層皮下來,不由得搖頭,眼瞧著人要越過他拋開,手疾眼快地將人攔下來。 瞧著人有點呆愣的模樣,衛(wèi)柏不禁挑了挑眉:“你去哪兒呢?” 安玲一見到他,情緒立時繃不住,眼淚噼里啪啦地砸下來,將衛(wèi)柏都砸懵了: “衛(wèi)大人,請裴大人救救姑娘!” 衛(wèi)柏立時皺眉,沒敢耽誤時間,領著人就往裴府而去。 安玲從來沒有來過裴府,剛邁入裴府,守門的小廝看了她一眼,便讓她覺得些許瑟縮。 直到現(xiàn)在,理智一點點回攏,她終于意識到自己有多冒失。 越往里走,越覺得膽顫,世家底蘊便是一個宅院府邸也能體現(xiàn)出不少,四周婢女和小廝走路間悄然無聲,秩序井然,遇到衛(wèi)柏和她,離得遠遠便低下頭,不敢過問她的身份,也沒有任何議論。 安玲瞥見一個婢女身上的衣裳,都是不錯的錦緞,一個照面,她就立即意識到,裴府中婢女的月錢定然是不少的。 她腦海中胡思亂想,在看見裴初慍的一剎,她才猛地回神。 她兩條腿一軟,砰一聲跪在地上:“裴、裴大人……” 安玲被這府中鎮(zhèn)住,一時有些卡殼,三言兩語居然沒能說明來意。 裴初慍站了起來,看見安玲的狼狽,冷眉看向衛(wèi)柏,衛(wèi)柏意會,路上他聽安玲說了來意,不敢耽誤: “是姜姑娘病了,屬下已經(jīng)讓人去請邱太醫(yī)?!?/br> 安玲也終于找回聲音,顧不得害怕,她忍不住哭出聲音:“姑娘昏迷了一日,到現(xiàn)在還高燒不退!” 裴初慍清冷的眉眼立時冷了下來: “為何不早來尋?” 安玲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裴初慍仿佛看出了什么,他眼底的情緒一點點淡了下來,日色暗淡,也讓人看得分明。 周府,姜姒妗還是沒有醒過來。 寒風入侵,她病得昏昏沉沉,奉延守在門外,不敢有一絲懈怠,往室內(nèi)看去,他隱約能看見姑爺臉上的擔憂和緊張。 奉延低頭,忍住眼底的冷意。 他們都是從姜家跟著姑娘過來的,心底自然是偏向姑娘,姑娘會染上風寒,說到底,還不是怪昨日姑爺不曾回來,姑娘一直坐等姑爺而造成? 周渝祈遷怒安玲,但也有人從心底埋怨他。 但講一千道一萬道,周渝祈也是府中的主子,如今姑娘倒下,他在府中,府中的下人便如同有了主心骨一樣。 所以,在聽說有人扣響府門,來尋姑爺時,奉延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來者是誰?” 竹青:“說是翰林院的人。” 奉延冷不丁地皺眉,翰林院? 姑爺就是在翰林院任職,怎么早不來晚不來,偏這個時候來? 奉延知輕重,再擔心姑娘,也沒敢將這件事壓住,他敲了門,周渝祈不耐煩躁的聲音傳來:“進???來?!?/br> 等看清奉延時,周渝祈仍是皺著眉頭,他守了姜姒妗一日,臉上頗有疲憊,只看了奉延一眼,所有心神又都回到躺著的女子身上,奉延垂目: “門外有翰林院的人來找姑爺?!?/br> 周渝祈愣住,猛地站起身:“翰林院?!” 今日休沐,他在翰林院也不是個什么重要的職位,怎么會有人這么晚特意來尋他? 再不解,周渝祈也怕耽誤了什么差事,他猶豫片刻,咬聲吩咐: “照顧好夫人,我去看看?!?/br> 他這一去,便沒能再回來。 奉延聽見姑爺和來人匆匆離開的消息,心底頓時涼了半截,他低頭看了眼姑娘,姑娘還高燒不退,姑爺居然在這種時候就把姑娘扔下不管了? 不管奉延如何氣惱憤慨,事情都已經(jīng)成了定局。 與此同時,安玲卻是領著一位大夫模樣的人進了府邸,她走得很快,不住地回頭: “大人,請您快一點!” 邱太醫(yī)覷了她一眼,想到請他的人是誰,默默地加快了腳步,等進了主院,瞧清四周布置后,他心底當即猜到了什么,邱太醫(yī)眼底閃過愕然。 很快,邱太醫(yī)斂下神色,他在太醫(yī)院當值許久,早知道了一件事——閉緊了嘴有時候就等于保住了一條命。 奉延見到安玲帶來的人,忙忙迎上去,詢問的眼神看向安玲。 安玲搖了搖頭,示意奉延不要問,她著急地看向邱太醫(yī):“大人,您快看看姑娘,姑娘從早上到現(xiàn)在都沒醒!” 奉延聽見安玲的稱呼,不著痕跡地皺眉,見安玲在沒看見姑爺也沒有一句過問后,他隱約意識到了什么。 奉延能在外替姑娘做事,他不傻,反而,他很聰明,這一刻,他腦海中閃過很多事,逐漸串在了一起,最后,在看見邱太醫(yī)搭在姑娘脈上的手,他最終還是垂下了頭,選擇視而不見。 姜姒妗的情況很不好,邱太醫(yī)診脈后,都不由得搖頭: “拿筆墨來?!?/br> 邱太醫(yī)快速寫了一貼藥方,而在這時,院子外響起一點點腳步聲,安玲想起什么,她臉色一變,讓室內(nèi)的婢女先都出去,然后她也忙忙跑出去,待看見來人后,她目瞪口呆: “您……您怎么來了?” 她一臉難色。 裴初慍只是淡淡地撂起眼皮掃了她一眼,便越過她,冠冕堂皇地登門入室。 偏安玲不敢攔他,太醫(yī)都是拜托他請來的,安玲沒有底氣,也做不出那種過河拆橋的事情。 邱太醫(yī)見到他,本來站直的身子,不著痕跡地又重新彎下去: “這位姑娘燒得有些嚴重,臣只能下狠藥,能不能醒過來還得看天意?!?/br> 聽到邱太醫(yī)的話,安玲臉色刷的一下慘白。 她只知道這可是從宮中請來的太醫(yī)!連皇帝都能治,自然是醫(yī)術高明,短短嚴重兩個字,讓安玲險些站不穩(wěn)。 裴初慍其實沒聽清邱太醫(yī)說了什么,他進來后,視線就落在了女子身上,她模樣著實狼狽,額頭頂著錦帛,整個人應該是冒了汵汗,臉側(cè)的一縷青絲被浸濕,凌亂地貼在臉上,她往日透著粉嫩的臉色如今一片煞白,唇色也慘淡,黛眉緊蹙,怎一個可憐了得? 邱太醫(yī)是太醫(yī)院中醫(yī)術最好的人,他都說了嚴重二字,便是真的嚴重了。 衛(wèi)柏低聲:“主子?!?/br> 裴初慍臉上情緒沒什么變化,但聲音中冷意卻是驟然加深: “缺什么藥去府中取?!?/br> 邱太醫(yī)不由得多看了床榻上的女子一眼,的確是仙人玉姿,哪怕如此病重,也不損其一分顏色,反添了些許羸弱。 什么都好,偏偏這院子中的種種都說明了一件事——此女早嫁人為婦。 室內(nèi)的婢女都被安玲遣散了,只有奉延和安玲在,安玲心底清楚,奉延日常跟在姑娘身邊辦事,這種事情瞞不過奉延。 尤其是今日這種情況,她還得需要奉延幫忙隱瞞痕跡。 安玲不敢多問,她只能默默地擦一把眼淚,心底不知有多自責。 裴初慍不知何時走近了床榻,奉延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頭,他要開口阻止,余光就覷見當日送她們回來的那位衛(wèi)大人正挑眉看向他。 奉延的視線從他身上轉(zhuǎn)到邱太醫(yī)身上,意識到如今的情勢,他不得不重新低下頭。 衛(wèi)柏不禁挑眉,這周府倒真是有意思。 一個個的將姜姑娘看的都格外重,哪怕有外男登堂入室,但只要是為了姜姑娘好,他們便能一忍再忍,根本一點都不顧及那位周應奉。 衛(wèi)柏不由得想起一件事,聽說,當初姜姑娘嫁給周應奉時,周家根本就是家徒四壁,什么東西都是姜家貼補的。 衛(wèi)柏一開始不怎么相信,但如今這種情況,卻是讓衛(wèi)柏不得不信。 越是如此,衛(wèi)柏臉色越是古怪。 因為,他調(diào)查過,自然很清楚周渝祈最近的動向,這周渝祈是拿著妻子家的錢去請人到春風樓快活? 衛(wèi)柏挑眉,倒真有臉做得出這種事。 等安玲給姑娘喂了藥,衛(wèi)柏打了個手勢,在安玲糾結(jié)的情況下,他一回生二回熟,直接拉著人退出去,同時低聲: “擔心我家主子吃了你家姑娘不成?” 聞言,安玲不由得瞪了一眼衛(wèi)柏,他怎知她不擔心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