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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偵卷王九零升職記 第225節(jié)

    “確定只是理發(fā)?沒有帶女孩去開房嗎?”

    金樂陽哼了一聲, “沒去過,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一個窮學(xué)生, 哪里有錢呀?開房間怎么也得一百塊錢吧?我媽一個月的工資也才幾百。”

    龐達(dá)道:“那附近的小旅館有十塊的、二十的、三十的, 甚至一兩塊錢都能開個鐘點(diǎn)房!金樂陽,你非要我們把那女孩,還有幫你開房間的老板都找出來,才肯承認(rèn)嗎?”

    “我就算開房又怎么了?我看那女的長得很面善,因為高考的事我心里苦悶,想跟她聊聊天,我們什么也沒干。”

    顧平安看著他賴皮的樣子,不由笑了,“金樂陽,你覺得別人沒有張嘴嗎?還是你篤定我們找不到這個女孩?其實像你這個年齡的正常男生絕對不會考慮去新福街,他們能看兩眼自己喜歡的女孩,說兩句話就很滿足了。就算有那方面的需求,也會努力去追自己喜歡的女孩,哪怕哄吧騙吧,也不可能去嫖|娼。”

    見金樂陽臉色陰沉,她又道:“我聽說你有一個非常喜歡的女孩,雖然人家拒絕了你,但你也沒必要這么自暴自棄吧。還是說你所接觸到的同齡女孩都對你毫無興趣,你只能去新福街上找回你的自尊?”

    金樂陽攥著拳頭,胳膊上的青筋清晰可見,顯然他怒極了,但還是努力控制著自己,假裝不在意地說:“首先我沒有嫖|娼,更沒追過女生,那些都是學(xué)校的人說著玩兒的,我對這些事根本不感興趣,只想考個好大學(xué),可惜我腦子不夠用,一學(xué)習(xí)腦子里就像漿糊一樣,只能去外邊散散心!不管是翻墻出去,還是去新福街,都是想散心!你們愛信不信,真覺得我嫖|娼就把我抓起來,正好我不用去復(fù)讀了。”

    他說完胳膊一抬,抱著肩膀,一副不想再開口的樣子。

    龐達(dá)剛要拍桌震懾,顧平安說:“金樂陽,你不肯承認(rèn)自己的失敗對嗎?雖然你的同學(xué)說你只追過轉(zhuǎn)學(xué)去省城的那個女孩,但我猜你應(yīng)該不止追過一個,都失敗了對嗎?這么大的打擊,你肯定承受不了。遇到這種事,有些人會自卑,可能從此不敢再跟女孩說話,更不敢再追女生!可你不同啊,你怎么可能自卑呢,像你這種人,會覺得所有的錯都是別人的,我好奇的是你為什么沒有動你們學(xué)校的這些女生,反而去找小姐!”

    金樂陽怒目瞪著她,還是一言不發(fā)。

    不知道為什么龐達(dá)覺得顧隊說對了,要不然金樂陽不會如此憤怒。

    顧平安又道:“說說吧,為什么呢?難道說你對你的母校有感情,不想連累學(xué)校?還是不忍心向自己的同學(xué)下手?聽說你那個孫哥也喜歡年輕女孩,甚至喜歡更小一些的初中生,你們兩個應(yīng)該一拍即合才對呀。為什么反而把目光投向站街女呢?學(xué)校有讓你們害怕的人?還是說你們知道未成年人出事一定會引來大批警察?”

    金樂陽哼了一聲:“原來你們查案子就是把人叫來,然后聽你在這里猜來猜去啊,可真沒意思!”

    他說完這句話,再不肯開口,居然假寐起來。

    顧平安沒跟他糾纏,帶著龐達(dá)出了審訊室。

    龐達(dá)說:“顧隊,我覺得你說中了,他才會緊張到不肯開口。”

    盧星苦惱道:“可他根本不配合,要怎么審?總不能耗著吧?”

    不到萬不得已,顧平安并不想熬鷹,主要是金樂陽雖然已經(jīng)成年,但畢竟剛高中畢業(yè),再說他看起來身體很弱,又很會裝,萬一熬上一天,他暈了,沒法收場。

    她想了想道:“大家不要急,嫖|娼的事他肯定是賴不過去,先去跟他父母說吧,讓他們再好好回憶一下金樂陽有沒有其他要好的朋友,社會上的或者是學(xué)校里的,不一定是他的同學(xué)。對了,還有他那兩個jiejie也帶到市局來問問吧。”

    金家雖然更疼小兒子,但主要是因為金樂陽最小也最弱,那兩個女孩看著倒也開朗,不太像重男輕女家庭里出來的。

    大姐再開學(xué)就大四了,后天就要去實習(xí)單位報到,她對家里的事一問三不知,也很看不上她弟弟,“樂陽被我爸媽寵瞎了,我都懶得搭理他。”

    她只有放大假的時候才回來,應(yīng)該沒撒謊。

    金樂陽的二姐上了兩年中專,分到廠里當(dāng)技工,她穿得很時髦,談起金樂陽,也沒什么好話:“就他那樣的,不上大學(xué)能干什么?進(jìn)廠都得被刷下來,我天天跟他說得考大學(xué),別像我一樣,可他腦子又不好使,就是考不上。”

    見顧平安問金樂陽的交友情況,她又哼了一聲:“就他那樣的,怎么可能交到朋友,不健談不開朗,又自私!”

    顧平安有點(diǎn)想笑了,這位二姐顯然跟金樂陽很不對付,十分嫌棄,但又很關(guān)心他,才會用這種別扭的語氣,她又問:“他在家時,一個朋友也沒跟他聯(lián)系過?放假也不出去玩嗎?”

    金二姐擺手道:“我不都說了嗎?他那樣的根本交不到朋友。”說完她又猶豫了一下,“朋友應(yīng)該是沒有,不過學(xué)校有位老師好像很喜歡他,我記得去年寒假的時候,他經(jīng)常去學(xué)校,還往回帶過高檔點(diǎn)心。我媽問他放假的時候?qū)W校也有人嗎?他說是陪著老師值班,那位老師順便幫他補(bǔ)課。”

    她認(rèn)真道:“警察同志,我弟弟這人身上各種臭毛病,有時候還愛跟我爸媽鬧脾氣,可他真的不是壞人,他絕對不會殺人。他說要學(xué)笛子,可能是因為我想學(xué)吉他,還找了個老師。他總愛跟我比,生怕我爸媽給我花錢了沒給他花,可能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跑去學(xué)笛子,你說他一個學(xué)生,怎么可能看得出那人是個通緝犯啊。肯定跟他沒關(guān)系,他沒那么大膽子。”

    顧平安笑了:“看來你們一家都對金樂陽不太了解。”

    金二姐還想替金樂陽辯解。

    顧平安聽到這里,再聯(lián)系之前的線索,好像捋清了眉目。

    為什么金樂陽不敢在學(xué)校動手,學(xué)校里一定有能管住他的人,他們想找的x會不會就是學(xué)校的老師或者校工?

    顧平安又去問金樂陽:“寒假去學(xué)校陪哪個老師值班了?”

    金樂陽本來是睜著眼睛發(fā)呆的,見她進(jìn)來,馬上閉眼,又抱起了胸,表情十分堅定,好像誓死不開口了一樣。

    可聽到顧平安這句話,他馬上睜開眼睛,眼神里的驚訝和恐懼,根本掩飾不住,顧平安一看就知道她猜對了。

    “還想包庇他?這種事很容易查出來,撒謊也沒用。”

    金樂陽顯然慌了,可聽見顧平安的威脅,他還是冷哼一聲:“那你們就自己去查吧,干嘛要問我?”

    “好,那你等著吧。對了,忘記跟你說了,你爸媽跟你兩個jiejie都來了,他們絞盡腦汁回憶著你平時在家的情況,想替你辯解,還想證明你是個好孩子。你二姐還說你就是自私了點(diǎn),又不愛學(xué)習(xí),但絕對不可能做壞事,看來你又要讓他們失望了。”

    金樂陽冷哼一聲:“誰要她假惺惺的?他們失望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早就跟他們說過,不要指望我考大學(xué),誰想上自己去考,尤其是我二姐,她自己都沒考上,整天逼我考重點(diǎn)大學(xué),不覺得搞笑嗎?我經(jīng)常出去散心,都是被他們逼的。”

    顧平安無奈看著他,“又開始給自己找理由了,金樂陽,自己變態(tài)要承認(rèn),學(xué)校那么多被家里催促考大學(xué)的,哪怕真受不了,也是跟家里人吵架,鬧別扭,你呢?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真不記得了?”

    金樂陽這次沒再說他什么也沒干,反而長嘆一聲,“隨便你怎么說吧!”

    顧平安沒再理他,帶著龐達(dá)去了高中找王老師詢問。

    王老師詫異道:“沒安排過學(xué)生值班,他干嘛來?我不知道啊。”

    顧平安拿出自己畫的一幅無臉全身畫,“王老師,你們學(xué)校有人穿衣是這種風(fēng)格嗎?”

    她畫的就是面館老板說的穿牛仔褲毛衣,詢問小燕要不要去他家當(dāng)保姆的男人。

    王老師接過畫,眉頭緊鎖,半晌才道:“這穿衣風(fēng)格倒是像一個人,可你這也沒畫臉,我也不敢確定啊!”

    顧平安道:“沒關(guān)系,是不是他,我們自會去查,你只要把你印象里符合的人說出來就好。”

    王老師嘆口氣:“像是史凱老師,他因為一些事情不教課了,只管著圖書館,我記得過年前開會的時候,他就穿著一件這樣的毛衣。”

    龐達(dá)好奇道:“因為一些事不教課了?什么事?”

    王老師苦笑:“他把學(xué)生打了,學(xué)生家長不依不饒,學(xué)校就把他調(diào)離教學(xué)崗了。”

    顧平安皺眉:“打得很嚴(yán)重嗎?那為什么又和解了?如果是故意傷害致殘,肯定會有刑事案底,他還能留在你們學(xué)校?”

    “那個女學(xué)生眼睛差點(diǎn)瞎了,雖然治好了,眼皮上也留了疤。人家家長報警了,不過他媳婦挺有錢的,賠了不少,那家人就跟他家和解了,聽說他媳婦還領(lǐng)著他去女生家里道歉來著。”

    “被他打的是女學(xué)生?為什么打的?”

    “好像那女學(xué)生說他裝,還是怎么了?反正就是聽見學(xué)生背地里說他壞話了,他手里拿著把尺子,直接照著臉就削過去了!”

    王老師說著嘆口氣:“說實話,這當(dāng)學(xué)生的,很少有不抱怨老師的,畢竟老師要管他們嘛,你說這點(diǎn)事都受不了,他也確實不適合在教學(xué)崗上。”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那個女學(xué)生呢?”

    “有四五年了吧,那女生早就畢業(yè)了,沒準(zhǔn)已經(jīng)工作了。”

    顧平安詢問那女生的姓名和家庭住址,王老師無奈攤手:“我還真不知道,你得問她當(dāng)時的班主任,史凱老師是那女生的數(shù)學(xué)老師,你問他也行,不過還沒正式開學(xué),他不在學(xué)校,而且學(xué)校里的人都不會跟他提這事兒。他自從調(diào)崗后,一直沉默寡言,不跟其他老師來往。”

    顧平安幾乎已經(jīng)肯定史凱有問題,“王老師,你說他妻子很有錢,是做生意的嗎?”

    “對,他妻子原來是市三小的代課老師,后來做生意去了,倒騰風(fēng)扇,聽說這幾年已經(jīng)在市里開了兩家店,還賣別的電器,賺得盆滿缽滿!”

    現(xiàn)在空調(diào)還沒那么普遍,風(fēng)扇還是夏日主力,這錢肯定賺得不少。

    龐達(dá)問:“風(fēng)扇起家?是靖宇電器行嗎?”

    王老師馬上道:“沒錯,就是這家,靖宇是他家兩個孩子的名字。雖然人家挨了處分還調(diào)了崗,但這日子過得真是一等一,我們學(xué)校沒人比得上他家有錢,主要他媳婦能干啊,家里家外一把抓,史老師就是個甩手掌柜,反正不管什么時候有值班任務(wù),他都搶著干,誰去找他,他也跟人家換,過年都沒問題,特別好說話。”

    顧平安謝過王老師,出了學(xué)校就問龐達(dá):“你知道史凱家的電器行在哪里嗎?”

    “中園路上有一家,應(yīng)該是總店,一整層都是電器。不過我聽王老師描述,這位史老師不太像變態(tài)啊。”

    顧平安苦笑:“那你說什么樣的人像變態(tài)?你要在學(xué)校教室里看見金樂陽,會覺得他是變態(tài)嗎?可你也看到他在審訊室里是什么德行了。有些人很會偽裝,我們普通人說假話,每天裝會很累,可你說變色龍累嗎?這些隱藏在正常人群中的變態(tài)或多或少都會有變色龍的能力,也許這是他們對自己的自我保護(hù)。”

    “也對,那個女學(xué)生也只是說他裝,他就暴怒,很像是被說中了,惱羞成怒。”

    顧平安點(diǎn)頭:“他還有一個隱藏的動機(jī),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

    龐達(dá)皺眉思索著,“是女學(xué)生讓他不能授課,這可能導(dǎo)致他對女性有仇恨心理?”

    “沒錯,還有就是他強(qiáng)勢的妻子,王老師說他總愛待在學(xué)校里,過年都要搶著值班,顯然他家里再大再有錢,對他來說不是個能讓他舒服待著的地方。還有你說的這位女學(xué)生,史凱一定很恨她,咱們得確認(rèn)一下她是否安全!”

    兩人先去了電器行,面積確實不小,門口還有兩個禮貌又親切的店員做指引。

    顧平安問:“你們老板在嗎?”

    大概她說話氣勢一看就不是來買電器的,那位店員愣了下:“有什么事您可以先跟我們店長說。”

    顧平安也不急,先跟這里的店長談了談,她亮明身份,店長倒是很配合:“生意的事都是老板娘在管,老板就沒來過店里。他們的關(guān)系怎樣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個店長,只幫著人家看店而已,不過我倒是聽老板娘抱怨過很多次,說有男人還不如沒男人!她車壞了都是自己送去修,之前好像還鬧過離婚,后來為了孩子又沒離成。”

    見顧平安問地址,店長先打了個電話,“我們老板娘讓你們?nèi)ゼ依铮习逡苍冢 ?/br>
    顧平安沒想到這么簡單就問到了地址,看來這個老板娘很坦然,警方找上門,都不緊張。

    史凱家在別墅區(qū),這別墅聽說也是他妻子梁笑香買的。

    顧平安敲門時,聽到里邊的笑聲,十分爽朗,顯然別墅里的人心情很不錯,難道夫妻兩個關(guān)系好轉(zhuǎn)了?

    來開門的是保姆,顧平安帶著龐達(dá)走到臺階上,里邊才有人迎出來:“警察同志來了?我正等你們呢,聽說去我們店里了?是哪里有不合規(guī)的地方嗎?”

    這是個漂亮豐韻但又不顯胖的中年女人,看起來很有富氣,她見來的是女警察,眼睛更是笑瞇了,伸手想拉顧平安的手,另一只手不知從哪兒摸出個厚厚的紅包往顧平安手里塞。

    顧平安都傻了,忙推開她的手:“你們家里有喜事嗎?這還沒過年呢,怎么上門就有紅包?”

    龐達(dá)也不解地看著梁笑香:“你這是干什么啊?”

    梁笑香一愣,尷尬道:“哦,你看我這人,之前我家確實有點(diǎn)喜事,準(zhǔn)備好的紅包沒發(fā)完呢,見人就想塞。”

    顧平安看著她尷尬又帶著審視的眼神,瞬間明白過來,這位老板娘以為他們是黑警,找到店里是想要錢,這才直接讓他們到家里來。

    她不由笑了:“怎么?梁老板,有人用警察身份勒索過你嗎?”

    梁笑香忙擺手,“沒有沒有!就是個誤會,我可沒別的意思。我們店附近的派出所民警都特別認(rèn)真負(fù)責(zé),我們店里有什么事都是他們管,我就是覺得市局的警察突然上門,問東問西很奇怪,真沒別的意思。”

    顧平安見她說得誠懇,也沒細(xì)問,“你丈夫史老師在家嗎?其實我們主要是來找他的,只是不知道他的住址,所以先找到了店里。”

    “哦,你們找老史啊,他在呢!剛上樓!”

    梁笑香請顧平安他們坐下,走到樓梯旁,抬頭朝上喊:“老史,老史,快下來,警察同志是來找你的。”

    她說完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回頭問顧平安:“警察同志,我家老史不會又犯事了吧?不對啊,他最近沒去過學(xué)校,一直盯著我們新家裝修呢,怎么可能打?qū)W生?再說他已經(jīng)不教課了啊。”

    她緊張極了,“我的天哪,他可千萬不要再惹事了,就他賺得那點(diǎn)錢,都不夠賠的。”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顧平安抬頭看著從樓上下來的男人,就見他面沉似水,眼神冰冷。

    第238章 人皮坎肩13

    ◎顯然這是他的逆鱗◎

    史凱穿著半袖的t恤和灰色的棉麻褲子, 但不知道為什么,顧平安一看他,就覺得跟面館老板描述的毛衣男一模一樣, 干凈體面,一看就很有錢,不過真實情況是有錢的是他妻子。

    現(xiàn)在看他的眼神,顯然他對他妻子已經(jīng)很不耐煩了。

    梁笑香聽見丈夫下來, 兩步過去, 猛推了他一把:“我說你又干什么了?我說怎么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 居然知道哄我開心了, 是惹了事心虛了吧!”

    史凱下樓后眼神已經(jīng)變得平和, 他推開妻子的手:“我能干什么?這些天不都乖乖在家呆著嗎?小香,我不理你,你說我冷暴力!我哄哄你吧,你又說我心虛,你說到底要我怎么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