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卷王九零升職記 第126節
黎旭更是不解:“他的辦法就是把地圖烙印在女性身上,然后殘忍地把她們殺害?殺了不只一個了吧,為什么還沒找到那座墓?” 林雪英哭道:“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但他有時候會很執拗,認準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其實我知道他是不會離開豫東的,更不會像他爸一樣,找各種理由四處跑著去找那個墓,小旬……小旬他有時候不太正常……” 她最后一句話猶如蚊聲,似乎不想接受自己體體面面當老師的兒子不太正常。 顧平安嘆口氣:“你能正視這個問題,說明他不正常的時候應該不少吧,是你教會他數數來讓自己冷靜下來的嗎?” 林雪英無奈道:“我沒辦法,東哥活著的時候雖然總跟小旬說要找到爺爺跟太爺爺,可最后見面時,他又說讓我看著小旬好好長大結婚生子。我也不想再讓小旬四處跑,擔驚受怕,一出獄我就送他去學校,逼他去跟別人說話。我知道他心里只想著他爸的囑托,我就說你必須得做一個人緣好的人,才能像你爸一樣有各種機會四處跑。當初東哥就是能說會道才讓考古隊的人給他開綠燈,他也想像他爸一樣,就聽我的話去上學,后來又當了老師,我以為我們真能過上平常日子了,可沒想到他還是犯事被抓了!” 她哀嚎一聲:“難道真的損陰德了?” 林雪英睜著淚眼似乎想讓別人給她解惑,顧平安就說:“你也不看看你兒子做的那些事!他早就開始殺人,還用了及其兇殘的手段,到現在才被抓住,已經是運氣好了。” 黎旭道:“每個人的選擇都會影響到命運,你們選擇帶袁旬進古墓,還從小就教導他去找那個墓,在他心里埋下了種子。父親死刑,母親坐牢,可你們還堅持說是被冤枉的,他會以為盜墓是件很正常的事,是別人迫害你們家,他更會沉迷于此。只是他做的事太過詭異,你確定他沒跟你說過為什么這么做嗎?” 林雪英皺眉:“你們不是說小旬都招了嗎?我也想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第132章 皮膚上的神秘地圖17 ◎因為又有人失蹤了◎ 黎旭含糊過去, 只說袁旬也沒有解釋他的行為。 林雪英就把袁旬小時候如何可愛如何懂事說了又說,“都怪我和他爸!要不是我們,他不會變成這樣!” 顧平安問她:“他是怎么綁架那些女孩, 又是在哪兒殺了她們?” “我也不知道,他從來沒跟我說過,只是有次我看到了他帶回來的照片。” “你家舊宅在哪里?” “早就拆了!”林雪英道,“那一片好像要蓋樓, 賠償款我們還沒有拿到。” 顧平安又問:“那張地圖還有上面的字, 他放在哪里了?你見過嗎?” 林雪英還是搖頭:“沒有, 都是他跟我說的……” 她也漸漸發現不對勁了, “小旬什么也沒跟你們說對不對?不然你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黎旭道:“他說了他小時候的事, 只是不肯談那些受害者,既然你想替他減刑,那就幫他回憶一下,一共有幾位受害人?大概時間是什么時候作案的?” 林雪英卻不肯說了:“我要見小旬!” 顧平安道:“這么晚了,他已經睡了, 你放心,我們不會半夜熬著不讓他睡覺。” 黎旭見林雪英反應就知道這事她參與的也不多,于是也說:“不早了,你也先休息吧, 想起什么記得通知我們,你要知道, 只有你們兩個痛快招供才有減刑的可能。” 林雪英瞪著他:“你們在騙我對不對?” 顧平安無奈道:“沒人騙你, 你兒子確實跟我說了他小時候的事,不然我怎么知道余大力幫著照顧過他。林姐, 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為什么要喝藥自殺, 想替兒子擔下罪責的話,你也沒留下遺書,想栽贓給我們,說我們逼死了你,可我們也只去了那一次。我不明白,你出于什么心理喝下了那包老鼠藥。” 林雪英長嘆一聲,似乎有些一言難盡,最后也只說:“我就是被你們逼的,你們來過我家的事很快會被人傳出去,家屬院里的人都知道我坐過幾年牢,以后一定會議論我,我不想一把年紀了還要被人議論,也不想影響我兒子的婚事,他三十多,不能再拖了。所以我就想死了算了,死了,你們看出了人命,可能就不會再來我家查了。” “所以你還是想維護你兒子?哪怕你知道他做了什么!” 林雪英有氣無力地說:“那是我兒子啊,不是阿貓阿狗,是我唯一的兒子啊!我不幫他幫誰呀?” 她似乎察覺到被套話了,又想鬧騰,但到底年紀大了,又總想著動心眼,此時身心俱疲,再沒精力折騰人。 回市局的路上,黎旭說:“有林雪英的指證,袁旬逃不掉的,這案子基本算是破了。” 顧平安嘆口氣:“這母子兩人都不是很精明,能這么長時間不被發現,運氣確實不錯。可袁旬能在什么地方囚禁分尸?他又為什么要把那些地圖燙到人身上?他說他破解了地圖,難不成那不是地圖,是某種邪|教儀式?” 黎旭對此也毫無頭緒,“別急,明天一大早就提審他,這次不要再給他冷靜下來的機會,他媽都承認了,他再硬扛也沒用。” 兩人回市局時,已經凌晨兩點多了,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又都默契的六點就到了看守所。 黎旭看顧平安眼里有血絲,不由道:“怎么不多睡會兒?不怕猝死了?” 顧平安對自己十分無語,是啊,不是說好這次要慢慢來嗎?怎么又跟黎旭一起卷生卷死起來。 “黎隊不也一樣?偶爾熬一兩次夜也沒什么,我想早點找到袁旬的老巢,我怕還有人被他囚禁在里面。” 黎旭安慰道:“這種可能性很小,最近豫東沒有失蹤人員。” 兩人一大早就提審袁旬,袁旬見有人領自己往外走,還以為要釋放了,臉色馬上輕快起來,可一看是往審訊室走,他臉又沉了,“昨晚你們審我到半夜,今天一大早又要折磨我,這屬于虐待。” 領著他的看守沒好氣地說:“你知足吧,昨晚上睡得不是很香嗎?誰虐待你了?” 袁旬也只是嘴上抱怨,并不敢逃走,乖乖跟著進了審訊室。等看見進來的又是顧平安跟黎旭,他更氣了,“有完沒完,昨天我不是把該說的都說了嗎?” 顧平安把筆錄本攤開,“昨天我們去醫院看望了你mama,她想讓我們幫你減刑,甚至想自己替你去坐牢。” 袁旬臉色更加難看,“一定是你們騙了我媽,我媽知道我是清白的!” “真的?”黎旭挑眉,“昨天你媽把該說的都說了,我不認為你還有撒謊的必要。” 顧平安見袁旬還在掙扎,就說:“袁旬,你媽說你執著于找到那個墓,因為你牢記你爸的囑托,想把你爺爺和太爺爺的尸體從那個墓里帶回來。你媽還說你已經破解了地圖。只是她也不清楚你為什么要那樣做,但她清楚一點……” 顧平安拉長聲音,“她說你永遠不會像你爸一樣真的去找那個墓,你只會在家里想象,她說你有些不正常。” 袁旬大怒:“我媽不會這樣說的!” “她還在醫院,等她被帶來市局,我們會安排你們見面,讓你當面聽聽她對你的評價!” 袁旬瞪著顧平安:“你在撒謊,在詐我?” 顧平安干脆把像聚寶盆一樣的紅寶石說了,袁旬傻愣在那里,“這是袁家的秘密!我媽居然都跟你們說了。” “警察面前還有什么秘密?”黎旭說,“趕緊一五一十的交代,也算對得起你媽對你的維護。” 袁旬冷笑一聲:“她什么時候維護過我?她只會教我怎樣去順從別人,還讓我做個人緣好的人。別人欺負我說我閑話,我都要假裝不知道,該給別人幫忙時,還不能推脫!她才是那個說話不管不顧,總是惹到人的蠢貨!可她卻總擔心我闖禍!” 顧平安跟黎旭都愣住,他們都以為這母子兩個是相依為命,互為臂膀,沒想到袁旬居然是這樣看他媽的。 顧平安道:“可她沒有擔心錯呀,你確實是惹禍了,還是天大的禍!” “我在完成我爸的遺愿,她卻一直在拖后腿。如果不是她自殺,你們也沒機會把我抓到這里來!如果不是她,余大力也不可能發現那些照片!她一直在害我!” 顧平安聽他承認了照片的事,心里松了口氣,看來他終于要招了。 “那你就跟我們從頭說說,你媽到底怎么害了你?” 袁旬冷冷道:“我爸想帶我下墓,可她卻一直攔著。因為她的阻攔,我只下去過一次,沒什么經驗,要是我一直跟著我爸,哪怕我爸沒了,我也早就出師了,早就完成了我爸的夙愿。” 黎旭嘆息一聲:“沒有任何一個母親會看著未成年的兒子進入古墓里學這些沒用的知識。時代變了,不是盜墓能發家能成梟雄的時候了,可你爸還沉浸在家族遺訓里無法自拔,你媽攔著他是為了你好。” 可袁旬顯然和他爸袁東如出一轍,覺得自己是在做偉大的家族事業,容不得人說三道四。 “你們根本不懂,我也不需要你們懂,你們想抓就抓想判就判,只可惜我還沒孩子。” 顧平安嗤笑一聲:“怎么?你要是有孩子,也要從小培養孩子去盜墓嗎?你爸你爺爺你太爺爺都死在這上邊,你爺爺跟太爺甚么連尸首都沒人給收,你怎么還不知道悔改?你但凡用心對待你身邊的同事跟學生,真正進入人世間,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神神叨叨的。在你心里除了你的偉大目標,其他都是嘈雜吵鬧的噪音對吧?那為什么你會去管余巧的事?居然還說你不喜歡她,掩耳盜鈴嗎?” 袁旬愣住,“我就是不喜歡她!幫她只是因為余叔,余叔一直照顧我!” “那你為什么要把他殺了?有這么報恩的嗎?” 袁旬哀嘆一聲:“這事我媽也跟你們說了?我說她是我的絆腳石,有錯嗎?至于余叔,我沒想著殺他,是他自己覺得活著沒意思了。” 黎旭問:“也就是說你在那天晚上見過余大力?你一直在盯著他嗎?” “不是我,是我媽,她不用上班,整天瞎逛,因為我跟余叔吵過,他說要去舉報我,我媽就一直幫我盯著他。” 黎旭忍不住看了顧平安一眼,看來小顧的推測是對的,余大力拿到照片的途徑并不是他所說的那樣,可他為什么要這么迂回?怕報復?還是對袁旬尚有感情。 他不知道該放過袁旬,還是該去舉報,干脆就把錢包扔到了戶籍科?就像是賭一把,看看會不會有警察來查? 顧平安問袁旬:“為什么跟余大力吵起來?他知道你在做的事了?他是勸你停手嗎?” 袁旬嘆了口氣,目光掃過墻上坦白從寬的大字,自嘲地一笑:“我爸一直教導我不管干什么都要謹慎,可他居然把拿回來的東西都放到自己家里!” 顧平安皺眉,看來他吸取了袁東的教訓,他家里也確實沒查出任何可疑的東西,也就是說他有個秘密基地,而且肯定很隱蔽。 袁旬接著道:“我媽也一直叮囑我不管對誰都不要說,沒有證據,任誰也查不到我。可沒想到她居然先招了。余叔也說過不管什么時候都會護著我,可他居然去報警了!看來我爸說得沒錯,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黎旭道:“余大力還是給你留了一線生機,他把錢包放在了戶籍科,要是去辦事的人順手牽羊拿走了,對方也不敢把照片還到派出所。如果遇到粗心的民警,也發現不了那些照片的異常。可你發現他報警了,就跟他爭吵,甚至對他下了手?” “我說過了,我沒想殺他,是他自殺了,我沒救他而已。”袁旬聲音冷冷的,哪里還記得他余叔曾經照顧過他,安慰過他。 顧平安問:“你的秘密基地到底在什么地方?余大力是發現了那個地方,還是只發現了照片?” “秘密基地?”袁旬重復著這個詞,語氣有些輕快:“我喜歡這個稱呼,確實是我的秘密基地,其他人都不知道,余叔自然也不知道。幾年前,他來我家,我媽去給他買菜做大餐,結果他手賤亂翻,看到了幾張照片,他嚇壞了,質問我媽那是什么?我媽就騙他說是外國電影里的。也不知道他信了沒有,反正沒再問,幾天前我過生日,他來我家吃飯,說要給我說個對象,結果臨走時又順了我的錢包走了。我知道他有這個毛病,怎么也改不了,可那錢包里放著照片,我必須要回來!我那天正好很忙,等有空去找他時,正碰上你們離開,我從余叔的話里聽出你們是警察,我很生氣但又不想見他那個蠢徒弟,就等著他們酒散了才去找余叔。可他居然也很生氣,質問我是不是殺了人!還說他怎么也想不到我會變成這樣,早知道就不該管我。” “你跟他承認了?”黎旭問。 袁旬嘴角一扯,露出個帶著邪氣的笑容,“我能不承認嗎?余叔很聰明,我沒法辯解,就質問他為什么出賣我,我說我把他當親爸,他卻背叛了我,他心有愧疚,就自殺了。” 顧平安一聽就知道他在撒謊,可既然已經承認了那些照片,也就是承認了殺人罪,又為什么會在余大力的事上撒謊? 她正想接著問,鄒卓推門進來給黎旭使個眼色,黎旭起身出去,半分鐘后又招手叫顧平安出去,袁旬皺眉看著他們一個個出去,怒道:“我媽又說什么了?她就是想害死我對不對?” 沒人答理他,因為又有人失蹤了。 田副隊說:“這女孩是兩天前從秦省來豫東的,她高考完來姥姥家過暑假,動身前兩天兩邊通過電話。她姥姥家只知道她這兩天要過來,不知道確切時間。直到今天,她舅舅打電話過去問外甥女什么時候過來,才知道這女孩已經失蹤兩天了。” 黎旭皺眉:“一個高中畢業生,家里心也太大了,哪怕不送一送,在她上車后,也該給這邊打電話確認一下啊。” 劉隊長解釋道:“那邊麥子熟的早,她家好像正忙著麥收,再加上這女孩自己來過豫東不止一次,家里都很放心。” 顧平安道:“我跟小郭是兩天前的傍晚去的袁旬家,他有作案時間!那女孩如果是被他綁架,一定還關在某個地方。” 第133章 皮膚上的神秘地圖18 ◎一首很有意思也很有用的詩◎ 失蹤的女孩叫張麗, 馮嬌正聯系她家里傳真照片過來,顧平安跟黎旭說:“黎隊,我就不參加搜查了, 我總覺得這事跟袁旬有關系,我想接著審他。” 黎旭正要安排大家排查,見她主動請纓,點頭應允:“好, 你想想辦法, 往好里想, 咱們把他拌住了, 讓他沒機會去實施虐殺。可已經兩天了, 那女孩如果一直被關著沒有食水,很難堅持下去。” 劉隊長這時道:“黎隊,咱們不能先假定這姑娘失蹤是被袁旬綁了啊,萬一是被人販子拐走了呢?咱們省之前不是發過通告,全省通緝人販子團伙嗎?” 黎旭道:“沒錯, 咱們要設想各種可能,袁旬和林雪英這邊由小顧跟小郭負責。” 大家開會分配任務,顧平安又進了審訊室,這次幫她記錄的是馮嬌, 袁旬一看是兩個女孩,眼睛瞇了瞇, 倒是沒說什么。 顧平安似乎有些不耐煩:“說吧, 秘密基地在哪兒?受害人一共有幾位?” 馮嬌以為她要先問張麗的事,沒想到她這么沉得住氣, 不由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