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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偵卷王九零升職記 第30節(jié)

    劉所苦笑著搖頭:“也許有你說的這些原因,但我認為主要原因是因為我趁大家都在時,四處打聽李貴大哥在做什么,娘家有沒有錢,他地里種的莊稼交完公糧能賣多少錢?”

    “您想查李貴大哥的經(jīng)濟來源,他們嫌你問東問西,想給你個教訓(xùn)。”

    “大概是這樣!”劉所嘆氣,“我是越想越害怕,一般人對警察都有一種敬畏心理。像那膽小的,哪怕沒做過壞事,警察迎面走過來,都恨不得把從小到大犯過的錯都想一遍。更何況我大小是個所長啊,他們居然一點也不怕,就把我往糞坑里擠,這后邊要是沒人撐腰的話,膽子得多大?難不成是嚴打的時候悍匪沒清理干凈?”

    顧平安起身把門和窗戶都打開,確保沒人偷聽,這才說:“劉所長,昨天那位吳鎮(zhèn)長來咱們所里時我就覺得有點奇怪,他來的時間點太微妙了,我剛發(fā)現(xiàn)李貴大哥的經(jīng)濟來源有問題,他就來了。我沒跟你們一起搜索,先去了李家,李家大嫂說我跟小夢一走,李家老大就出了門。”

    劉所聽出她在暗示什么,不由煩躁地撓起了頭:“我也覺得奇怪,就是不敢往這方面想。吳鎮(zhèn)長跟新合村的村支書,都很積極著找人,可這找完了,這事是不是就過去了?反正已經(jīng)大張旗鼓找過了,除了李貴的瞎眼老娘,大家都說李貴跑深圳去了,那還查什么?”

    顧平安說:“不管真相是什么,李家老大的經(jīng)濟來源肯定是關(guān)鍵點。劉所,我想先查一下他離開家后是不是去找了吳鎮(zhèn)長,鎮(zhèn)政府大院里人不少,他要是真去了,總會有人看見吧。不過吳鎮(zhèn)長來得很快,從時間上來說,好像有點緊。”

    劉所心更累了,他是寧愿處理一百件打架斗毆偷雞摸狗的案子,也不想處理一件跟這些干部有牽扯的案子,但職責所在,他還是認真分析道:“我記得昨天搜查開始后,李老大才跟新合村的村支書老魏一起過來,老魏家就在村支部旁邊,家里按了分機,如果李老大想通風報信,只需要去他家打個電話,根本不需要來回跑!”

    “通話記錄可以查到嗎?除了記錄,咱們更得查李家老大的經(jīng)濟來源,肯定跟這個老魏甚至跟吳鎮(zhèn)長都脫不了關(guān)系。”顧平安查過更大的碩鼠,自然不會怵。

    劉所又開始撓頭:“你說怎么查?人家說媳婦娘家補貼的,咱們難道去他丈人家查?他丈人家能不護著女兒女婿?再說他家其實也沒有貴重東西,屋里沒電視吧?家里什么家電都沒有,沙發(fā)還是自己拼起來的!李家老大是主要勞動力,他媳婦雖然有點殘疾,但干農(nóng)活也是一把好手,勤儉持家不行嗎?就算是一家子干活補貼了他們的小家,咱們又能說什么呢?”

    顧平安皺眉:“那您說從哪兒開始查?看來只好等著心理專家過來,看看能不能讓小玉開口。”

    “咱們這還沒干什么呢,吳鎮(zhèn)長就跑來和稀泥,你把心理專家請到鎮(zhèn)上,不是打草驚蛇嗎?本來就一點證據(jù)都沒有,他們要是全縮起來,還怎么查?”

    顧平安十分無奈,“劉所,這不行那不行,難道等下一個受害者嗎?反正我覺得一個是李貴大哥的經(jīng)濟來源,一個是小玉跟李貴的真實關(guān)系,這兩樣只要能突破一樣,就能把案子撕開個口子,到時候咱們離真相就不遠了。要不您先去查李老大,看他除了務(wù)農(nóng)都會去哪兒?慢慢查,多問幾個人,總能問出來吧。還有那兩個把你擠下去的村民,他們跟李老大有沒有關(guān)系,我覺得他們可能是個小團伙,總不會所有人都有問題吧。”

    劉所有些無奈:“你這小丫頭還給我分配上任務(wù)了!”

    顧平安忙擺手:“沒有啊,我可不敢指揮您,就是個提議!您查李老大,我去查小玉,我不把心理專家?guī)н^來,但可以找機會帶小玉過去,或者直接讓心理專家遠程遙控,幫我撬開小玉的嘴。”

    沒想到劉所倒是大度得很,無奈過后又笑道:“提議不錯,就這么辦吧!不過也不能讓小孟跟小雪閑著,總這樣他們一點長進都沒有。”

    顧平安說:“要不先安排他們?nèi)テ辗ǎ槺闼鸭幌麓謇锶说母鞣N閑話,雖然這些閑話有大半是沒用的甚至可能是編造的,但篩選篩選總能找到點有用的線索。”

    “也對,村里人有事都不愛來派出所,這種自成一體的環(huán)境里,村民比咱們知道的多!”

    劉所說完又樂了:“怪不得黎隊要調(diào)你走,看看,都讓你給安排完了,比我這所長還像所長。”

    顧平安剛想自謙幾句,外邊有人吆喝:“劉所在嗎?您那腳好點了嗎?”

    顧平安記得這聲音,是跟寡婦不清不楚的李水全,他看起來跟李貴關(guān)系還不錯。

    劉所卻對她使個眼色,顧平安馬上明白過來,就是李水全差點把劉所給擠下糞坑。

    第31章 失蹤的幺弟9

    ◎誰能這么膽大包天?◎

    李水全二十來歲, 瘦長臉,穿著喇叭褲,頭發(fā)又硬又亂, 朝四面八方支棱著,不顯頹廢,倒是顯得整個人都精神了一圈。

    他拎著一箱奶,進來后眼睛先是賊溜溜地轉(zhuǎn)了一圈, 又沖顧平安笑笑, 然后站到劉所面前, 笑得有些巴結(jié):“劉所長, 昨天我就說去宿舍看您, 結(jié)果您不在,是回家了嗎?”

    他說著把那箱奶放到劉所桌上:“咱們供銷社也沒什么好東西,給您買了一箱奶,您補充一下營養(yǎng)。”

    劉所肯定不會收,他擺手道:“我腳已經(jīng)沒事了, 再說你也不是故意的,東西拿回去吧。”

    “那可不行,這是我給您賠禮道歉的。您這么辛苦幫著我們找李貴兄弟,我還差點把您撞進糞坑里, 實在太不應(yīng)該了。”

    他一邊說一邊靠在桌上打量辦公室:“劉所長,你們工作這么辛苦, 這辦公條件也太差了吧。唉, 也怪咱們這窮鄉(xiāng)僻壤的,聽說人家南邊家家有大彩電電冰箱, 別說李貴了, 我都想去。不過你說他也是, 怎么就不說留封信呢?要不就等幾天把證辦全了再走,你看折騰的這么多人找他,還害得劉所長崴了腳。”

    劉所長把那箱奶拎起來往他手里塞,“都說了我沒事,我們就是干這行的,李貴家的羊丟了我們都得去找,何況是人呢?沒事你先回去吧,這奶拿回去給你家老人,我們有規(guī)定不能收群眾東西。”

    李水全不肯接,“您必須收,這又不是賄賂,這是我給您賠禮道歉的,劉所長,要是李貴兄弟有什么信,您可一定早點跟我們說,就他家里那情況,只靠著他大哥日子不好過啊。”

    顧平安忍不住問:“你跟李貴關(guān)系很好嗎?怎么他去深圳也沒帶你?”

    李水全嘆口氣:“我們跟親兄弟差不多,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自己跑了。唉,不就是被他四哥打了一頓嗎?他心軟,舍不得打他的傻四哥,心里又憋屈,肯定就不想在家待了。再說一直在那個家里,他肯定娶不上媳婦。”

    他一邊說著一邊跟腳底下長草一樣蹭到了小孟辦公室前,靠著辦公桌唉聲嘆氣。

    劉所長干脆請他坐下:“正好我們想多了解一下李貴,坐下說吧。”

    李水全倒是不客氣,一點沒有進派出所的拘謹,他把椅子拽到屁股底下,“李貴這人吧,看著老實,平時不言不語的,但有的時候那小毛病是真能氣死人。不過他人真不壞,就是家里窮嘛,又娶不上媳婦,總愛偷看別人家媳婦,還被人家男人打過。”

    顧平安道:“不對吧,打他的不是老桿子嗎?我聽說他看的是小玉,小玉可是未婚。你見李貴看誰了?怎么看的?死盯著看?耍流氓一樣看?”

    李水全愣了下,隨即笑道:“其實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誰知道他怎么看人家了,要是不過分,人家老桿子怎么可能打他?”

    劉所給他倒了杯水,好奇地問:“李水全,你說你跟李貴像兄弟一樣,對他一點信任都沒有嗎,道聽途說就認定他整天偷看大姑娘小媳婦?”

    “沒有,我也沒說他整天偷看啊!”

    劉所皺眉:“我們所里小孟問你時,你不是這么說的嗎?你當時說李貴整天偷雞摸狗,偷看大姑娘小媳婦。他到底都偷過什么,都看過誰?還是說你都是聽別人說的,那又是聽誰說的?”

    李水全在椅子上扭扭身子:“劉所長,本資源由蔻蔻群一烏爾而七五二八一整理你這么一說我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李貴兄弟,我確實是聽別人說的,因為他跟他二哥偷過鄰居的雞,還被人打過,我可不就信了嗎!唉,我們是真兄弟,就算他犯點事,我也不該說他的壞話告他的狀,主要是我不敢瞞著你們,知道什么不就都說了嗎?”

    劉所長笑道:“喲,那看來我們還得謝謝你,寧愿對不起兄弟也不跟我們?nèi)鲋e。”

    李水全不好意思地說:“這不是應(yīng)該的嗎?不都說警民魚水情嗎?不管你們問什么,我肯定沒一句瞎話。”

    于是顧平安就問他:“我看李大哥很能干啊,蓋得起磚瓦房,屋里收拾得干干凈凈,還有錢給兄弟花。李貴為什么不跟他大哥一起賺錢?賺夠了錢自己也蓋個磚瓦房不好嗎?”

    李水全苦笑:“他大哥那人看著也挺好,但是吧,也就是看著好,你看他們爸媽還有倆傻兄弟住的什么破屋子,你看看他自己!李貴跟我說過不止一次,他大哥不管爸媽,不管兄弟們,只顧著自己過好日子,還得讓瞎子媽給他看孩子,反正就是福自己享,累大家受,李貴早就受不了了,他說過遲早要跑!他二哥不就是受不了跑了嗎?”

    顧平安皺眉道:“是嗎?既然這樣,李貴媽怎么還對大兒子那么好?還幫著他看孩子?”

    “除了老大她還能指望誰啊?反正李貴說一家子的錢都讓老大跟他那倆孩子花了,他媽也不管,肯定也管不了!劉所長,要不你們?nèi)駝瘢Γ胰ニ艺依钯F的時候,一進屋就一股子餿味,誰受得了。”

    李水全有問必答,輕輕松松的,但話里話外都在說李貴在家里待得憋屈。甚至說地里莊稼賣的錢,都在李老大手里,李貴沒得花,也沒人張羅給他要宅基地,給他蓋房娶媳婦。

    顧平安詐他:“可我聽說他們家五兄弟早該輪到分宅基地了,老大都快三十了,有兒有女,怎么連個宅基地都沒分給他?”

    李水全怔了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宅基地可不是那么好分的。那要是每個男丁都給分塊宅基地,不得侵占耕地嗎?”

    劉所說:“新合莊村南不是有一大片空地嗎?我記得當時還商量過把郵局跟派出所都安排在那兒,你們村老魏不樂意,說那是預(yù)留的宅基地。李家五個成年兒子,就算分不到五處宅基地,一處總能分到吧!”

    “這我真不清楚。”李水全說著站起身,“

    要不你們問問我們村支書。”

    見他想走,劉所也沒留,只是把那箱子奶塞給他,讓他帶走。

    李水全扔下就跑,劉所趕緊招呼顧平安,顧平安拎著那箱奶追出去,“李水全,劉所明白你的心意,不過這東西他真不能收,你不拿回去,能不成讓我們送去你家嗎?”

    李水全一臉無奈,但還是接了過來:“我是真覺得挺對不住咱們劉所長,就想給他補充一下營養(yǎng)。”

    把他送走,顧平安回了辦公室,就見劉所正坐那兒發(fā)呆,見她進來,就說:“小顧啊,人家這是送上門讓咱們審來了。”

    顧平安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是啊,不過這也太明顯了吧!”

    “明顯什么?這是咱們正對李水全有懷疑,不然的話,他就是撞到我了,來賠禮道歉的,人家又有禮貌又配合咱們查案,你說能說他什么?”

    劉所說著拿起桌上的桃酥要吃,顧平安卻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您剛才沒吃吧?”

    “啊?我剛要吃啊,怎么了?不能吃?”劉所驚訝地舉著那塊桃酥。

    顧平安卻樂了,“您跟小孟桌上的桃酥都少了兩塊!這李水全是個慣偷吧,當著警察的面在派出所偷桃酥?我說他怎么跟身上長刺一樣又扭又轉(zhuǎn)呢!”

    劉所也傻了,剛才兩人都隨時留意著李水全的表情變化,看他一會兒往左動動一會兒往右動動,還以為他是心虛坐立不安,哪想到人家在偷東西,還是放在紙上沒有包裝的吃食!

    “小顧,你確定少了?”劉所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確定啊,因為我進屋后,小雪就一直在分,那包桃酥挺多的,她跟小孟又在那里指指點點,好像還挺猶豫要多給你留七塊還是五塊,我覺得兩人很好玩,所以記得很清楚!”

    顧平安說著又指指桌下:“再說小孟跟小雪不會在這里掉桃酥渣吧,也只有李水全在這兒像長了刺一樣一會兒靠著一會兒坐著!這種東西很酥,肯定是他往兜里裝時蹭下來的桃酥渣。”

    劉所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的天哪,他這不只是慣偷,應(yīng)該是有癮了,估計見了什么東西都會順手牽羊。”

    “沒錯,如果咱們猜測的不錯,這次來他應(yīng)該是帶著任務(wù)的,卻還是忍不住偷東西,這癮可不小。不過也是我疏忽了,居然讓他當著我的面偷東西。”

    劉所笑著安慰她:“算了,我這所長不是也沒發(fā)現(xiàn)嗎?”

    顧平安又無奈又好笑,長安鎮(zhèn)這小派出所沒什么重要文件,就算有,也不會大大咧咧放桌上,所以幾張桌上都空空的,誰能想到李水全會偷桃酥?

    要是李貴的三哥四哥偷這種東西還說得過去,李水全看著機靈得很,穿得也體面。

    顧平安笑過了,突然想起最開始看過的筆錄:“劉所,一開始只有三個人說李貴偷雞摸狗偷看女性,其中就有李水全,那另外兩個人是不是他一伙的?有沒有可能偷雞摸狗偷看大姑娘小媳婦的其實是李水全自己!”

    “確實有這個可能,他這不是還到派出所來給咱們演示了一遍嗎?”

    顧平安又道:“甚至我們還可以再推測一下,李貴有可能用這兩句話罵過李水全,所以他懷恨在心,在李貴失蹤后,就把這個黑鍋扣到了他頭上。”

    劉所嗯了一聲,贊同道:“很有可能!還有李水全這種就是傳說中路過工地都得抓把水泥的慣偷,他肯定當過一段時間的職業(yè)扒手,才會留下這種習慣。不過他肯定不敢在自己村里偷錢,估計只敢小偷小摸。”

    顧平安道:“主要村里人可能也沒多少錢,您是說李水全可能在開發(fā)區(qū)或者豫東市當過職業(yè)扒手?”

    劉所發(fā)現(xiàn)顧平安反應(yīng)很快,跟得上他的思路,就笑道:“沒錯!而且應(yīng)該時間不短!找張李水全的照片,等你回市局時讓反扒隊的人認一認。”

    顧平安直接拿出素描本,五六分鐘就畫出了李水全的肖像,栩栩如生。

    劉所更高興了:“小顧,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照片拍不好都有可能會失真,你這畫的一眼就能認出來。”

    兩人正商量怎么入手查案,小孟跟小雪回來了。

    小雪一臉哀傷:“那老太太哭得太可憐了,我心里怪難受的。你說他家老二走了也不說來個信,是出意外了,還是沒賺到錢?這老四走了不會也音信全無吧?整天說養(yǎng)兒防老,防什么啊?老太太眼睛看不見,還得照顧孩子,給他們做飯,唉,簡直太可憐了。”

    還好小孟沒她那么感性,跟劉所匯報了當時的情況,“家里只有老太太跟兩個孩子,老太太說知道了,謝謝我們,還說是她太想兒子給咱們添了麻煩,又求我一定要給深圳那邊捎個信,讓他兒子有空就回來。”

    顧平安愣住:“也就是說李貴媽也接受了李貴自己跑去深圳的說法。”

    “對啊,難不成還有別的說法嗎?”小孟有些奇怪。

    劉所猶豫片刻,還是把剛才跟顧平安的推測都說了,要用他們,總不能瞞著。再說這倆也確實該鍛煉鍛煉,不然總像剛畢業(yè)的菜鳥一樣在那兒分桃酥。

    他說完目前查到的線索,又說了接下來的安排,然后嚴肅道:“從現(xiàn)在起,在長安鎮(zhèn)只有咱們派出所的人可信任!懂了嗎?也就是咱們四個!”

    這話一出小孟跟小雪都緊張起來,雖然有很多問題要問,但看劉所這從來沒有的嚴肅勁兒,也都忍住了。

    小雪站得筆直,“劉所,那我們?nèi)ゴ蚵犑裁矗恐粏柪罴业氖聠幔俊?/br>
    劉所想了想說:“也不用太明顯,你們在普法過程中含糊提到李家就行,可以說計劃生育是優(yōu)生優(yōu)育,生這么多孩子是對孩子不負責。還可以說兒子不贍養(yǎng)父母屬于遺棄,跟家里有矛盾不能一走了之,大概這些話吧!”

    小孟說:“還要跟他們繞彎子?不能直接問嗎?咱們有權(quán)調(diào)查,他們有義務(wù)配合。”

    顧平安無奈道:“劉所不是說了嗎?咱們是秘密調(diào)查,長安鎮(zhèn)跟新合村可能多人跟李貴失蹤案有關(guān),甚至包括一位或幾位領(lǐng)導(dǎo)干部,所以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你們就把這事當進村普法工作,平時該怎么普法就怎么講,甚至不用提到李家,只要說到劉所剛才提的這些事,說到昨天的大搜捕,他們自然會八卦李家。”

    劉所還是不放心:“今天還是我先領(lǐng)他們下去吧。小顧,小玉那邊你自己安排,記住不要打草驚蛇,這案子牽扯不小,等你回市局,先跟黎隊匯報一下,免得咱們?nèi)鲆馔庖矝]人知道原委!”

    別說小孟跟小雪嚇住了,就連顧平安都愣了:“劉所,也沒那么兇險吧?誰能這么膽大包天?”

    劉所苦笑:“你們啊還是見識淺,拿槍沖進派出所搶人的見過沒有?咱們這破派出所,要是整個塌了把咱們四個全砸里邊,誰能知道是意外?”

    顧平安他們?nèi)瞬患s而同地往外邊那間辦公室瞅,好幾處漏雨的地方,最近又下過幾場春雨,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她還沒說話,小孟機靈起來:“那咱們以后分批進辦公室?還是找個臨時辦公地點?反正不能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