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jié)
他爸已經告訴他了,門上那面八卦鏡值幾萬塊錢,人家隨手就送了這么大一份禮,自家當然不能一直占便宜。 “行,”見他堅持,侯師傅爽快應了,“就算兩萬吧。” 他這個已經是打了骨折,相當于白送了。 一是成渝這人合他眼緣,這是最主要的。二是這事因為巫蠱一族而起,他們算是無辜牽連,就當是做個順水人情了。 馬師傅瞥了眼師兄,心里冷哼。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菩薩轉世呢。 侯師傅讀懂他的眼神,回敬:我的東西,我愛咋咋,關你屁事! 成渝哪能讀不懂他倆的眉眼官司,轉錢的時候多轉了兩萬。 看到金額,侯師傅又不免感概,這是個好小伙子,就是……唉。 成家的事解決了,開始吃早餐。 成父這個包子確實是一絕,皮薄餡多,咬下去滿口流汁,都是牛rou的香味。 見他們喜歡吃,成父十分開心,拿了幾個保鮮盒過來要給他們多裝點帶到車上吃。 從這里到陵城還得開七八個小時,遠著呢。 吃完早餐成渝帶他們去村里轉轉,現(xiàn)在老媽的事情解決了,他心里的大石頭也徹底放了下來。 “這段時間村里人沒少在背后說閑話,說我家招惹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也沒什么人到我家來玩了。” 以前每天都有串門的,上午一波下午一波,晚上他媽直接門一關出去跳舞。 “很正常,碰到這種事多少都會有點害怕,而且村里人對這種更加迷信。”胖驢友笑呵呵道:“現(xiàn)在沒啥事了你就不用擔心了,好好工作,真沒看出來你以前還是省理科狀元。” “不值一提,我們大學班上都是狀元,跟他們在一起才覺得自己有多普通。”特別是那些教育強省出來的,智商高的嚇人。 楚逢月聽到這,就忍不住想起逆子那不堪入目的成績。 所有科目加起來還沒有六十分,灰老師經常被他氣個半死。 她真想問問成父成母怎么養(yǎng)孩子的,但是想到成緒,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 多半是散養(yǎng),一個長成國家棟梁,一個長成歪脖子樹。 幾人在村里轉了一圈,從后山小道爬上去。 “道觀荒廢太久了,我們小時候里面有個老道士住,還有點香火,村民們把路都修整的干干凈凈,現(xiàn)在到處是草。” 成渝手里拿了把柴刀在前面開路,見他動作有些笨拙,胖驢友哈哈大笑:“還是我來吧,這種事我熟練。” 想到他的特長,成渝默默讓開,把柴刀交給他。 即墨跟在楚逢月后面,時不時跟侯師傅搭句話。 馬師傅的心思沒在這里,而是在琢磨那個蠱壇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村里的垃圾桶邊上。 這種東西巫蠱一族的人不可能亂扔,要么是村里那些貪玩的小孩在哪找到,放到垃圾桶邊上的。 現(xiàn)在想去找那個小孩太難了,村里沒裝監(jiān)控,你去問也不會承認。 從山腳爬到半山腰就用了一個半小時,成渝說:“看來中午你們得留在這吃個飯了,正好我爸想好好做頓飯菜招待你們,晚上到陵城應該也沒關系吧?” “都可以,”楚逢月俯瞰下面的村莊,她說:“不著急。” “那就好,我就怕會耽誤你們的行程。”在他看來楚姐應該挺忙的,經常到處跑連綜藝也沒上了,至于侯師傅和馬師傅一看就是沒什么閑工夫的人。 胖哥不好說,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應該改邪歸正了吧。 一路說說笑笑,成渝跟他們介紹這邊的地理環(huán)境,再抬頭時看到了不遠處的道觀。 “就在那兒。”他指了個方向,“小時候看還挺高的,現(xiàn)在覺得變了很多。” 楚逢月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一座殘破的道觀屹立在山頂,就像傲然寒松。 這樣看過去道觀沒什么問題。 馬師傅望完氣,朝她搖頭:“楚師傅,沒發(fā)現(xiàn)什么。” “啊?”成渝有些聽不懂,“你們是來找什么東西的嗎?” “不是,就是想看看這座道觀是不是有年頭了,如果是的話跟協(xié)會說一聲讓他們過來修繕一下。”侯師傅搖頭,“看來也沒什么不一樣的。” “胖哥,你帶成渝去找一些安神的草藥,給他帶回去讓成阿姨煎服。”楚逢月忽然開口? “昂,好。”胖驢友多精的一個人啊,瞬間明白過來她是想支開成渝,于是拉著成渝往另外一邊走,“阿姨看起來還是有點疲憊,應該是這段時間精神損耗太大了,我們去找找草藥吧。” 事關他媽,成渝當然不會拒絕,趕緊跟著走了。 見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山路,侯師傅輕聲問:“楚師傅,您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即墨也很好奇,視線落在女人身上。 “哪怕是荒廢的道觀,因為供奉過三清祖師爺都會有殘存的香火愿力,不會失了氣場。” “你們看這個道觀,就像是普通的舊房子,完全看不到一批氣,這不是反常是什么?”楚逢月反問道。 “嘶——”侯師傅渾身一震,他回頭再看向道觀,果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有氣場的存在。 馬師傅迫不及待:“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楚逢月點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她跟著兩位師傅從另外一條羊腸小道往前走。 即墨看了眼仿佛隨時都會塌的道觀,對楚逢月說:“我感應到了它們的存在。” 楚逢月腳步微頓,隨后繼續(xù)往前走。 到了山頂,道觀近在咫尺。 門窗殘破不堪,大殿里的泥塑三清像也被推倒,到處都是蛛網(wǎng)。 馬師傅在最前面開路,看到眼前的景象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 哪怕預料到在老道長羽化后會道觀會和以前不一樣,但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幅模樣。 按照成渝所說的,老道長過世不過十余年,怎么會落敗成這樣? “老馬,看出哪里磁場不對了嗎?”侯師傅問師弟。 這是他的看家本領,如果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也沒必要去給人家相看風水了吧。 “……”馬師傅無語凝噎。 他是真的沒有看出來哪里不對,但是高傲不允許他低頭。 “暫時不能告訴你。” 即墨噗嗤笑了,見馬師傅目光不善,他聳肩道:“不行就不行嘛,又不丟人。” “我可以直接說,我也看不出來。”真要算起來,他的地位比馬師傅侯師傅不知道高多少呢。 楚逢月剛要說話,外面?zhèn)鱽砟吧穆曇簟?/br> “嚴先生,在這里建別墅不僅風景好,風水也好啊。山清水秀鳥語花香,而且這里還有個道觀,以前香火可旺盛了。” 馬師傅還不知道來的人是誰,但是聽到這話直接嗤之以鼻:“在道觀附近建房子?這是嫌命長了嗎,無知。” “安真人,你覺得這里怎么樣?” 不管年輕人吹的怎么天花亂墜,這位嚴先生也只是一笑置之,問身旁身穿青色長袍的中年人。 “不錯,適合建宅,正好彌補你家虧損的氣運。” 安真人捋了捋長須:“有句話叫天下名山僧占多,其實道士也是一樣,他們看到好地方就喜歡建道觀,那些說在道觀附近建房子不行的話都是無稽之談。” “不過是和尚道士放出來的話,不想有人和寺廟道觀分享氣運而已。” 聽到這,嚴先生也覺得有道理,更何況他對安先生言聽計從,更加不會反駁什么。 猶豫片刻,他說:“安真人,既然您覺得這里好,我就讓施工隊來這里建宅。” 富豪都有很多窩,建個別墅對他來說不算什么,出點錢就是了。 上下不方便也沒關系,有錢什么辦不到?修個機場到時候直接乘坐直升機過來就行。 之前想過要不要直接修路上來,但是又怕村里人隔三差五就來走動,還是安居一隅為好。 “那這個道觀要拆嗎?” “都這樣了,拆吧!這個道觀也不屬于國家財產,”年輕人在旁諂媚道:“您給村里交點錢就行。” 嚴先生哪能看不出來他在打什么算盤,但是這三瓜兩棗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也懶得去計較,免得多生事端。 “那就這樣吧,你聯(lián)系你們村長,下午我派人去村上和他簽字。” 在這種地方建宅肯定需要村里批手續(xù)的,適當給點好處也是應該的。 “好嘞,我立馬打電話。” 聽到這,楚逢月他們已經明白這是來干嘛的了。 又是一個被忽悠的冤大頭。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馬師傅說:“寺廟和道觀本來陰寒之氣就重,在這種地方旁邊建房子,不利男丁,恐家破人亡。” 即墨覺得說狠還是風水師狠,有時開口閉口就是家破人亡,不過這附近確實不能住。 腳步聲漸近,陌生的年輕人說:“這個道觀荒廢很多年了,以前的老道長是這里有名的老神仙,會算命又會行醫(yī),村里有誰建房子或者誰家有大日子都要來找他。” “臥槽,怎么還有人!”毫無防備的年輕人被眼前幾人嚇了一跳。 仔細查看,他語氣不太好:“你們誰啊?不是本地的吧,說,跑到這里來有什么居心!” 可別說是旅游的,正常人誰會找到這里來旅游啊,這荒山野嶺的,也不怕被狼叼走了。 聽到動靜,嚴先生示意保鏢進去看看怎么回事。 見幾個身穿西裝的高猛大漢走進來,年輕人的腰板越來越硬。 “我們來徒步的,昨晚在村里借宿,聽說這里有個道觀過來看看。”戴著口罩的楚逢月率先開口。 “是嗎?住在誰家?”年輕人有些狐疑。 “成渝,你認識嗎。”侯師傅不動聲色打量他,眼前的年輕人和成渝差不多大,如果他也是村里的,肯定知道。 “哦,是他啊。”年輕人松了口氣,“他是我發(fā)小,我家就住在他對門。” 說到這,年輕人有些不滿,特別是在看到侯師傅和馬師傅的穿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