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
成渝端來牛rou面,“有點燙,如果味道不合適告訴我,再去給你煮一碗。” “很不錯,”楚逢月接過筷子嘗了一口,“咸淡剛好。” 成渝放心了,把剩下的面端來分給他們,又去樓上給老婆送夜宵。 罵了一晚上,成緒也有點累,他起身端著面回房間吃,還問即墨要不要去他那兒用電腦打游戲。 即墨擺擺手:“下次下次。” 現在就剩他們自己人,即墨捧著面碗,挪到楚逢月旁邊,隨便看了眼蠱壇,然后往旁邊動了動—— “這種邪物怎么放這兒啊,影響食欲。” 馬師傅無語:“就你事多。” 不過還是把蠱壇放到地上,然后去廚房洗手。 侯師傅意外發現,師弟的脾氣好了很多,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這里最弱的就是他。 不談風水,胖驢友比他強的可不止一星半點,談風水,楚師傅隨便碾壓他,談法器,那他肯定不如自己。 即墨那就更不用說了,能當大巫師除了祖上有兩把刷子,自己也有點看家的本事,再怎么藏著掖著不出手,在徐家那個地下室還不是顯露了一些。 聽到他的歪理,馬師傅冷著臉回了一句:“候某當真無恥之尤!” 拿自己的短處和他的長處比,也不知道師父怎么教出這么個東西。 成渝等老婆吃完面又下來了,把他們的碗都收去廚房洗干凈,然后帶他們去三樓的客房。 推開門,都是中式家具,門窗雕花。 “被褥都是新的,剛換上的,沒有味道。”他還是有些緊張,“明天幾點叫你們起來吃早餐?” “都可以。”楚逢月笑著說:“你還是先把八卦鏡掛上去吧,別忘了。” 成渝還真的不記得這事了,“欸”了一聲下樓去找八卦鏡。 只留下一句:“楚姐,你們好好休息啊。” 即墨雙手環胸倚在墻邊,嘖聲道:“多好的人啊。” 胖驢友知道原委也有點惋惜:“這事你說了可能妻離子散,不說又不道德。” 他現在也有點猶豫,真的怕成渝承受不住最愛的人和最親的人的背叛,畢竟對于鄰居他都能心存善心,說明內心十分柔軟。 不像他,如果瘦子敢有這個心思,直接廢了他。 走廊的燈也是古典的燈框以及柔和的橘色光芒,楚逢月揉了揉太陽xue:“明天再看看吧,總要讓他知道真相的。” “先不提這件事,蠱壇該怎么處理?”侯師傅是法器大師,知道這種東西留在成家只會禍害他家。 “還有成渝的母親,楚師傅,您有辦法嗎?” “要驅除她身上的煞氣,明天看看具體情況吧。”楚逢月嘆了口氣,如果厭勝錢在這里就好了,那是以前用香火供養的廟宇錢,驅邪除煞是基本功能。 不說厭勝錢,哪怕逆子在這也能順利解決。 他以煞氣為食,再靠氣運彌補虧損的能量,一套流程下來比她快多了。 知道她能解決,幾人也沒再問什么,互相說了晚安去各自的房間休息。 只有即墨沒走,他抬手,腕間黑色的珠子濃稠如墨。 年輕男人說:“這里有股很強的邪氣。” 楚逢月背靠著門板,抬眸看他:“你能感應到巫蠱一族的蹤跡是嗎。” “一點點。”他沒有否認。 這個巫蠱一族算是他祖上的衍生,和他家應該關系不大,可能最早就是巫術被傳出去了,但又不是完整版,所以被他們改良了。 而且根據地域還加了蠱術這些,就是單純害人的東西。 即墨一族最早的大巫師是為天下祈福的,君王認為大巫師是上蒼派來福澤萬民的神使,所以從古至今地位一直崇高。 哪怕是君王即位,也要請大巫師占卜然后接受他的祝福才能掌權。 自家的傳承也沒有多少害人的邪術,所以即墨對于這個巫蠱一族十分厭惡。 甚至覺得他們的存在是在抹黑巫族。 楚逢月看向他腕間的黑色珠子,能感覺到強大的能量場。 而且每顆珠子的磁場都十分穩定,是頂級的法器。 大概率是傳家寶,所以她也沒有多問。 “你喜歡?”即墨摘下來遞給她,一副沒把這玩意兒當回事的模樣,懶散隨意:“我家還有很多這種,不值錢,喜歡就拿去嘛。” 楚逢月哼笑,“不用了,我不喜歡大眾貨。” 她又不是瞎子,這種東西十分難得,被風水師看到了是要搶破頭的。 頂級法器也就只有在他這樣的人手里才能發揮作用,她沒必要奪人所愛。 能讓一個大巫師時刻戴在手上,已經說明了不是凡品。 “那下次我回去找找有沒有孤品。”即墨也沒在意,聳聳肩又把珠串帶了回去。 “早點睡吧,明天去山上道觀看看。”楚逢月下了逐客令,打著哈欠:“我困了。” 即墨應了一聲,往她旁邊的房間走:“晚安咯,楚小姐。” 這人總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不管是站還是坐,都像是沒骨頭似的,也不知道他平時怎么給那些王室祈福的。 搖搖頭,進了屋子,楚逢月反手關上房門。 把行李放到床邊的腳凳,她坐在床上,手里握著龍晶。 雞蛋大小的珠子晶瑩剔透,里面有一道金色的殘影。 側坐著靠在床頭,她垂眸看著這顆珠子,在想以后用來做什么。 給烏云當寵物?應該挺合適的。 這顆龍晶是地脈的結晶,靠蠱王的氣場蘊養出來的,烏云渾身都是煞氣邪氣,養這個小東西也不怕它餓死,說不定還能催化。 打定了主意,她把龍晶揣在衣兜里,準備睡覺。 洗不洗漱的已經不重要了,也不是頭一次這樣。 這晚成家人都睡得很舒心,就連經常半夜吵鬧的成母也安靜下來,讓成父過了一個穩當的夜晚。 成渝一大早就在廚房幫忙,問揉面準備蒸包子的父親:“爸,你說會不會是八卦鏡的功效?” “什么鏡?”成父還不知道侯師傅送了他一個法器。 “八卦鏡!大門上面掛著的那個,昨天侯師傅給我的,他說我們對面那個鄰居家的鏡子正對著我們家門口不好,讓我用八卦鏡擋擋。” “是嗎?”成父拍拍手,又在圍裙上擦了擦面粉,狐疑地往外走,“多少錢啊?沒有坑你吧?” 聊得來是一回事,有戒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人家沒要錢,說是給我的住宿費。” 成父心想白送的能有什么好東西,多半是外面攤子上十塊錢三塊的那種。 到了門口抬頭一看,因為旭日的照射,他眼前驀然浮現一個八卦陣。 成父神色有些呆愣,兩分鐘后回神,再看八卦鏡已經沒有剛才的景象了。 他喃喃自語:“法器啊,這是真的法器啊!” 琢磨古玩這么多年,他也對法器感興趣,但基本上是被坑。 想著就一兩千,買回來當個擺設也行,所以沒去計較過。 這回看到真的法器,他反而有些恍惚了。 失了神一樣回到廚房,成父對兒子說:“趁他們沒起床,你去村頭那個rou鋪買最新鮮的豬rou和牛rou。” “快去啊!”見兒子不動,說著還推了他一把,惱火道:“這孩子怎么使喚不動呢。” “冰箱里不是還有rou嗎?”成渝踉蹌了一下,郁悶道。 “隔夜了不新鮮,怎么能用這個待客,你多買一點,我多做點牛rou粉絲包給他們帶在車上吃。” “……” 成渝有些無語,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他爸這么熱情好客,不過還是拿著手機騎著電動車出去了。 馬師傅五點多就醒了,早上最適合看風水,他在三樓陽臺上望氣。 “村子風水不錯,算不上大富大貴之地,但也是中吉了。” 侯師傅睡眼惺忪,趴在欄桿上,被晨風吹得一哆嗦。 “你看這個村子的條件就知道風水好,”打了個哈欠,他說:“剛才成渝好像出去了。” 說完,又閉上眼打著瞌睡,仿佛剛才說話的不是他。 馬師傅恨不得一腳給他踹下去,難怪他在風水一途天賦不行,就這種懶樣,還當風水師,做夢吧。 那個胖子都比他合適。 胖驢友還不知道自己無緣無故就在馬師傅心里上了一分,成家的床太好睡了,翻個身又是一覺。 三歲的圓圓醒得很早,從mama旁邊爬起來,躡手躡腳下了床,扒開門縫偷偷溜了出去。 小家伙光著腳丫子往三樓爬,爬到一半被人騰空抱起。 即墨戳了戳懷里小東西軟軟的臉蛋,笑瞇瞇問:“找誰呢,找我嗎?” 圓圓搖頭,奶聲奶氣道:“爬梯梯。” 即墨“哦”了一聲,把小家伙又放回樓梯上,“那你繼續爬。” “哼!壞蛋~”小團子嘟著嘴,撅著屁股慢慢往上挪。 即墨應了一聲,“對,我是壞蛋。” 笑意從眼底擴散,蔓延到臉上,就像冬雪消融,春風化雨。 他看著這個奮力往上爬的小家伙,心里說不出有多羨慕成渝了。 雖然被老婆戴了綠帽子,但這個女兒是真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