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齊歡想獻殷勤,但是晚了一步,南星先說了,她就不好再開口了。 而楚逢月蓋著毛毯坐在沙發上,在看沈斯年調電視臺。 電視機是以前的老款式,屏幕和二十寸的電腦差不多大,因為沒信號上面閃爍著雪花。 對于衛生間里的動靜,她充耳不聞。 見只有南星搭理自己,秦畫泄氣,繃著臉開門:“進來吧。” 南星看到她這張臭臉,忍了又忍,露出溫和的笑容:“這應該是燃氣打火,不是用電的,我看看。” 秦畫白了她一眼:“就你懂!” 「我都想給她塞一把花椒了,不是,人家好心好意給你幫忙呢,至于這態度嗎?」 南星嘆了口氣,走到洗浴室,擰開氣閥打火。 輕輕一轉,熱水器就啟動了。 “可以了。”她扭開水龍頭,洗了一下手,“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喊我。” 秦畫脊背抵著門框,不耐煩道:“知道了,我要洗澡了。”這人就是喜歡裝,外面有攝像頭,她就一副楚楚可憐的委屈的模樣。 最煩這種偽善的人。 在出衛生間時,南星腳步一頓,身子稍微側了一點,擋住客廳的攝像頭。 她壓低了聲音,不復往日的溫柔:“秦小姐,凡事要適可而止。”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貨色!”秦畫拔高了聲音,引得客廳里幾人都望了過來。 “秦小姐,”南星眼淚差點掉下來:“我知道你對我不滿,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沒想到她變臉這么快,秦畫一時沒反應過來。 “怎么了?”陸致遠腳步停在衛生間門口,冷淡的眼神落在秦畫身上:“秦家的教養只有這樣嗎。” 秦畫一口氣梗在嗓子眼差點沒上來,她惱火道:“出去!別在我這裝可憐,和你的狗男人一起滾出去!” 對陸致遠的濾鏡徹底破碎,喜歡他這么多年是不假,可他偏偏要拿秦家的教養來攻擊她。 再喜歡這個男人也比不上家族榮辱,她冷笑道:“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說我秦家?” 兩家本來就是世仇,她更不能在全網面前被他下了家里的面子。 “啪——”衛生間的門被猛然甩上。 楚逢月倒是對她刮目相看,行,這次起碼帶點腦子了。 再不醒悟就是南星美好姻緣路上的墊腳石。 “可以了。”突然有了畫面,沈斯年從電視前面退開,“不過能收到的臺比較少,只有陵城本地的頻道。” “能看就行。”楚逢月不挑,她腦袋枕在沙發扶手上,有些打瞌睡:“你要睡就早點睡,不用管我。” “還沒洗澡。”沈斯年瞥了眼浴室,彎眸道:“慢慢排隊吧,不急。” 話音剛落,衛生間又傳來聲音—— “怎么回事啊!”秦畫幾欲跳腳,看著又打不著火的熱水器,一肚子火抱著睡衣從里面出來:“不洗了。” 她就像只炸毛的獅子,腳步震天響從衛生間出來回了臥室。 「就她事多(白眼)」 南星臉上扯出牽強的笑意:“剛才我去浴室明明打著了火呀……” “她故意針對你,不用放在心上。”陸致遠緩聲安慰道。 南星點點頭,平復心緒后,對旁邊的齊歡說:“你先去洗吧,熱水器會用嗎?用不用我幫你。” “我會!”齊歡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家就是這種燃氣的熱水器,謝謝南老師關心。” 總算有個會說人話的了,南星臉色和緩下來,語氣十分溫柔:“有事就叫我。” “好~” 齊歡進了浴室,她把干凈的睡衣放好,熟稔打火開熱水器,很輕松就點著了。 “那位秦小姐就是難伺候……這不是故意找茬嘛。” 想到之后還要和她一起錄制,齊歡忍不住唉聲嘆氣。 比起楚老師,秦畫更是折磨人的神經。 剛脫了外套,熱水器又罷工了。 以為只是太久沒用,她又去點火,這次怎么打都打不著。 南星看了眼墻上的時間,秀眉蹙起:“怎么這么久?后面還有人要洗呢。” 她往衛生間望了幾眼,對齊歡也多了幾分不滿。 一個新人這么沒眼色,以后在圈內也很難有出頭之日。 在她忍不住想去催一下時,齊歡從衛生間里出來了。 她臉色有些蒼白,身上換了睡衣,手里抱著之前穿著的衣服。 實在不好意思求助,她就洗了冷水。 南星也沒多注意她,去拿了自己的睡衣,往浴室去。 過了大概兩分鐘,她驚恐地退出來,撞到后面的陸致遠身上。 “衛生間……衛生間的熱水器好像有問題。” 陸致遠進去查看,南星平復片刻,想到他在里面,鼓起勇氣跟了進去。 “我剛才開了閥門,出來的是熱水,可剛想洗澡,又變成了冷水。”她唇角緊抿,心有余悸道:“就這樣反復了幾次,我聽到外面有啼哭聲。” 陸致遠打開閥門,試了下水溫:“是熱的,你先別怕。” 他放下花灑,推開衛生間的窗戶往外看,一只黑貓趴在床沿上,綠色的瞳孔一動不動望著他。 “是貓叫。”陸致遠安撫道:“可能是燃氣管道老化了,你先試試能不能洗澡,我在門口等你。” “……好。”驚魂未定的女人緩過神來,想到自己隨身攜帶的東西,心里有了幾分底氣。 第97章 抓住你了哦 陸致遠剛從浴室出去,隔壁房間就傳來了摔東西的聲音,聽動靜應該是椅子砸在地上。 那是秦畫單獨住的房間,男人目露不悅,對她這種大小姐的任性很是不喜。 “楚逢月!”尖叫聲從屋內響起,秦畫瘋狂拉門把手,可怎么動都無濟于事,門就像是被焊死了,紋絲不動。 “救命……來人啊!楚逢月……”帶著哭腔的聲音在晚上格外醒目,整棟樓都靜謐無聲,只有客廳電視里的臺詞和她的拍門聲。 沈斯年被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趕緊起身,下意識望向旁邊的女人。 直播間看客廳攝像頭的人試探地發了一句—— 「是不是房間里有什么……」 而看著秦畫房間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眼睜睜看著血從潔白的墻壁里沁出來,后脊背發涼,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 如果這也是節目組繼番茄醬之后的杰作,只能說很成功。 想到這可是兇宅,其他網友不作聲了,看著屏幕既緊張又有些害怕。 人對未知的總是畏懼的。 玄學協會那邊的人都在屏幕前盯著她,想看她有什么動作。 “這種情況,只有驅逐或者誅殺。”有個扎著丸子頭的道長握緊手中的桃木劍,“屋內的煞氣藏匿的很好,似有若無,很有可能是原房主。” 玩龜甲的二話不說,把銅錢往前面一推。 都說了是大兇了,哪有這么簡單! 齊歡雖然害怕,但她還是去嘗試拉門,可怎么打都開不了,換了力氣大的郁金也是一樣。 這回陸致遠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他雖然看不慣秦畫這驕縱的模樣,可到底是個女孩子。 “讓開。”他將郁金拉到一邊,手搭上門把手,不管是推還是拉都不行,退后一步,猛然抬腳踹上去。 詭異的是,明明是老舊的木門,可比防盜門還堅固。 “秦畫。”一腳沒踢開,男人沉聲問:“里面什么情況?” “……墻角……墻角有血。”秦畫全身癱軟,壓在門板上,不停拍:“救我出去,我不要待在這!我不錄了!” 客廳視角的網友問:「臥槽,這什么情況?真的是兇宅?我還以為是節目組隨便找了個屋子唬弄觀眾。」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在他們還沒進來,剛上樓的時候,經過的樓層門上都掛了鏡子和剪刀……」 楚逢月慢悠悠掀開毯子,從沙發上起來,她撥開眾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門把手,輕輕一動—— 門開了。 秦畫連滾帶爬從屋內出來,她神智還算清楚,在所有人中選了個最安全的,躲在楚逢月身后,緊緊抓著她的胳膊。 陸致遠和郁金他們好半天說不出話,作為男人,對自己的體力還是有信心的,剛才明顯是非自然的力量禁錮住了門。 可她…… 見女孩渾身發抖,楚逢月難得沒有甩開她的手,“我要進去看,你要一起?” 秦畫連連搖頭:“別,別進去……” 楚逢月不咸不淡瞥她:“不是你自己選的房間嗎,怕了?” 墻角忽然出現血印,擱誰誰不怕啊?可直播間的觀眾不敢懟她。 特別是看到秦畫屋子里畫面的網友,他們差點都嚇尿了。 現在是晚上九點多快十點,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又不敢回頭看。 秦畫不情愿地松開抓著她胳膊的手,眼巴巴地望著女人走進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