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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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葷菜一個素菜,rou沒幾片,便是素菜也不怎么新鮮。 嬤嬤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淡去,有些許的尷尬:“也不是日日都這樣,內務府一次送幾日的菜過來,今日剛好是最后一日,明兒個就該送新菜過來了。” 英王聞言,怒意頓時涌上心頭。 內務府怎么敢!母親便是被禁在坤寧宮,但后位依舊,份例便是削減也不至于減到這個程度。 正在這時,殿中傳出說話的聲音:“可是三郎來了?” 聽到聲音,英王腳下轉了方向,匆匆往殿內走去。 只見一身素色衣裳,臉色蒼白的母親正要走出來,看見他,腳步倏然停下。 臉上有片刻的驚喜,隨之眼淚盈眶呵斥:“別過來!” 英王的腳步一頓。 “回去,別再來了,你父皇不喜你來瞧我。” 英王默了默,道:“父皇肯的,兒臣才能見母后一面?!?/br> 皇后嘆了一聲:“我知道,若沒那人的命令,你又怎能來見我。” “這次來了,下回就別來了,來多了,對你往后的路有很大的影響。” 英王眉心緊蹙,沉默不語。 皇后見此,抹去眼角的眼淚,也不多說旁的,只輕聲說:“回吧,你父皇不喜你來瞧我?!?/br> 英王:“母后,要奪那個位置,很難。如今大部分的朝臣,都支持周毅,更別說彭城王與那嶺南的勢力都站在他的身后。” 說到最后,臉上已見頹意。 皇后閉上雙目深呼吸,片刻后睜開了雙目,瞧了他一眼,隨后轉過了身:“也罷,隨你。” 背對著兒子,皇后無力道:“只要你能全身而退,阿娘便別無他求?!?/br> 英王眼中似覆上了一層薄霧。 “阿娘……” 當他們周家入主這皇城后,所有的稱呼都變了。 這聲阿娘,許久未喊過了。 皇后依舊背對著他,輕揮了揮手:“你走吧。” “何嬤嬤,送英王殿下出去?!?/br> 似乎已然真的放棄讓兒子去爭那個位置了。 她背影在昏暗的殿中格外的落寂,緩步走入了內殿,消失在英王的視線之中。 英王沉默地看著母親離去的背影,心頭萬千思緒。 全身而退嗎? 若是周毅真當了皇帝,他能全身而退嗎? 曾害過他的母后,又能保全嗎? 或許周毅不會動母親,但母親這一輩子只能待在這四方宮殿,孤獨老死。 他環視了一眼空蕩靜寂得毫無生氣的宮殿,心頭酸澀發堵。 許久后,才問身旁的何嬤嬤:“母后近來可犯過病?” 他想起之前,每回見他母親,除了臉色蒼白,精神不甚好,卻從未見過母親情緒不穩。 何嬤嬤默了默,低下頭支吾不語,半晌才道:“娘娘一直都很好?!?/br> 英王心生疑竇,不再言語,隨之道:“好好照顧母后,下回我再來看她?!?/br> 說罷,又暼了眼何嬤嬤托盤上的菜色,眉頭緊皺,就是眼底也有散不開的冷凝。 隨即轉身離開了坤寧宮。 待人走了,何嬤嬤才端著托盤入了皇后的寢殿。 把托盤放到了桌面上,走到坐在梳妝臺前的主子身后,雙手放到主子的額頭上,輕緩揉按:“娘娘,殿下走的時候,神色格外凝重,想是心疼娘娘的遭遇?!?/br> 皇后閉著雙目,淡淡道:“三郎行事還是不夠果決,得逼一逼他?!?/br> 周毅背后有擁護他的龐大勢力又如何,當他孤注一擲之時,遠水又如何能救得近火? 何嬤嬤:“奴婢只是擔心殿下會躊躇不前。” 皇后聞言,睜開雙目看向銅鏡中的自己,沉默許久,似做了什么決定:“那就再下一劑猛藥。” 英王出了宮,回了王府的路上仔細琢磨過母親瘋疾一事。 看母親的狀態,并不似有瘋疾的模樣。 還有何嬤嬤那句“娘娘一直都很好”,很難不讓他在意。 回到府中,靜坐了兩個時辰后,喚來了近衛。 “查一查給母后診治的太醫,還有把先前在坤寧宮伺候的人都調查一遍?!?/br> 調查回來,幾位太醫都說皇后有瘋疾的癥狀,只是癥狀輕微,需要靜養。 從近身服侍過的宮女內侍那處盤問得知,皇后情緒不太穩定,寢食難安,日漸憔悴。 一切好似沒有問題,卻又透露著問題。 英王查過瘋疾的癥狀,也聽聞過霍善榮患上瘋疾所為,夜里夢魘,揮刀亂砍,終日疑神疑鬼,脾氣極大,不知多少宮娥內侍因他的瘋疾而丟了性命。 可他母后卻是沒有這些癥狀,只是脾氣古怪了些罷了。 不妨大膽猜測一二,母親若無疾,為何又要做出那樣得罪人的事來? 母親不是愚笨之人,如此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之事,累得被禁足在坤寧宮,若無瘋疾,那定然是不會做的。 不是瘋疾,又是什么驅使母親這么做? 有一種可能,這一刻,他卻不愿深思下去。 第207章 二百零七章 周帝登基已有大半年, 儲君依舊遲遲未定,沉耽于改革與修訂律法。 因此,提出修訂律法和選取人才法子是伏危提出來的, 伏危也是忙得腳不沾地。 至于立儲,起先朝中也會有人提起,只是周帝都會問起改法與戰后民生的進展,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會當朝斥責,再說天下方定,還未算太平, 百姓尚未安居樂業便一而再三的提出立儲一事, 如此熱衷的勁頭, 怎不見眾卿家放在國之興盛之事上? 周帝這些話一出, 誰還敢多言? 百官嘴上再不提,心下已有將來追隨的儲君人選。 數位皇子中, 最有機會的便是景王和英王。 前者為嫡出, 后者功績卓然。 都是另外兩位皇子沒辦法比較的。 只要周帝晚年不糊涂,儲君便是這兩位的其中一位。 在朝堂之上, 百官收斂, 但私下卻是涇渭分明。 朝會散去, 伏危與左丞走了一道。 閑聊了一些改革陳舊律法的事,行出了宮門,才道:“方才在朝廷之上, 圣上讓英王任宵禁營三營指揮使。卻禁足皇后, 打壓顧家, 卻似乎有意親自調教?!?/br> 話到此處,左丞臉色凝重了許多:“圣上還未放棄這個嫡子。” 伏危輕一嘆。 確實, 周帝還是沒有放棄英王這個嫡子。 以前伏危倒是感嘆過周家的家規,襲爵只看勢力,不論嫡庶。 可那英王到底是在周帝膝下養大的,感情自是會比養在老郡公膝下的周毅要好一些。 又或許,周帝有讓兄弟二人旗鼓相當競爭或相互制衡之意。 伏危淡淡一笑,瞧了眼宮門,只道:“圣上之意,豈是下官能揣測的?!?/br> 左丞往宮門瞧去,看到了英王的身影,會意一笑,最后說了句:“是呀,圣上之意,怎是我們能揣測得了的。”只怕英王也未必能揣測得了。 二人在宮門前別過,伏??聪蛴⑼酢?/br> 恰逢英王也看了過來,二人平靜無瀾地相視望了一眼,在伏危頷首簡禮之時,英王上了馬車。 好似一切都是那么的風平浪靜。 回了府,問了下人,知道虞瀅在藥廬,換下官服后,徑直去了藥廬。 虞瀅在京都開了醫館和醫塾,坐鎮數個月后,生了病,是勞累所致,便被伏危強制在家中休養。 除卻隔日去醫塾上課外,虞瀅多數待在藥廬。 伏危還未打開藥廬的柵欄門,便看到在藥爐中曬藥材松土的妻子。 在外邊停下腳步,靜靜看著露出小半臉的虞瀅。 一身簡單的布衣,頭上也沒有過多的珠翠,只一支青簪挽著發髻。 她說在家中輕便些舒服,出門的時候,才會換上羅裙,戴上珠翠。 他們從相識到現在也已經快有五年了,可每次隔一些日子再見,總是覺得依舊像是最初心動的時候。 怎么瞧,似乎都瞧不夠。 虞瀅撥了撥竹篩子中的藥材,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把篩子放到竹架子上,轉頭朝柵欄外望出去。 與伏危對上了視線,笑了笑:“今日怎這么早回來?” 伏危推開柵欄門,提了提手中的油紙包:“給你帶了些栗果?!?/br> 栗果也就是尖錐栗,個頭比尋常板栗要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