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暖寶:霍六爺的心肝兒嬌寵!、朕豈可為炮灰攻乎[穿書]、我和虐文霸總離婚了、玄學真千金在綜藝爆紅了、八零之從擺攤開始、小鯊魚后媽娃綜反向帶娃后、刑偵卷王九零升職記、八零淡水魚女配、年代文里二丫鯊瘋了、小寡婦
“第一事過了今日,便會有不斷的客人上門拜訪。第二這是今日離宮時,圣人讓我與你一同進宮,大抵你之后很長的一段時日都沒閑暇時間。” 虞瀅想了想,也是,伏危可是朝中新貴,前來結交的人不會少。 “不過,圣上讓我進宮,可是要賞賜我?還是讓我在這皇城再管一間醫塾。” 伏危:“大概兩者都有。” 大大小小都得了賞,但虞瀅的賞卻還沒有下來,便是一句話都沒有。 什么都沒有,自然是不可能。 虞瀅已然無所謂:“反正醫館得開,那是賴以生存的來源。打理這么大的一個府邸,我也不指望你的俸祿夠。” 說到后頭,虞瀅也開起了玩笑話。 伏危順著她的話道:“那我便是那吃軟飯。” 虞瀅挑著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滿意的道:“你有本錢,可以吃得心安理得。” 伏危低下頭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承蒙館長看得起。” 翌日,還未掛上牌匾的伏府,便陸續有婦人拿著帖子前來拜訪,欲與這位得圣上頗為看重的諫議大夫娘子拉近關系,卻被告知這娘子一早就被圣人宣入宮去了。 這才到皇城第二日就被宣進宮去了,是封賞嗎? 心下暗暗驚訝,同時也越發堅定要與這位諫議大夫娘子好好拉近關系。 虞瀅進了皇宮,見了新帝后,新帝也沒有什么圣旨封什么女官,而是直接問她:“朕讓你掌管太醫署,如何?” 虞瀅…… 想過可能有女官做,可卻沒想會做這么大的官。 做了這個官后,但凡宮中貴人有半點差錯,都得被問責。 且掌管太醫署,甭說本事有多大,也會被一群固執己見的老頭子刁難,便是那些自詡命比天高的人文學子也會整日寫些酸詩罵她。 她從嶺南小山村到這皇城,可不是為了過了一重山又是一重山。 有伏危這個官來給醫館做靠山,她不用再做多大的官了。 再有,時間沒有那么多,真掌管了太醫署,醫館定是開不了。 自然,這些拒絕的話是不能說出來的,得有大義凜然的說辭。 心思在怔忪的那片刻間百轉千回,也同時想好了說辭,虞瀅跪了下來:“還請圣上容臣婦拒絕。” 新帝略一挑眉,看了眼面色平靜的伏危,又看向她:“可是怕被為難?怕被人罵?怕被日后出事被問責?” 虞瀅…… 大可不必看得如此透徹。 她面色絲毫沒有變化,回:“臣婦有更大的野心,所以才想拒絕。” 這回答,不僅出乎了新帝的意料,也出乎了伏危的意料。 新帝沒錯過伏危那神色中的絲絲驚詫。 看來,二人來時并不知他的想法。 “什么野心。”新帝為周家宗主時,第一次見到這年輕的婦人,卻覺得氣度舉止不同。 如今一看,夫妻二人顯然是同一類人。 只是伏危出身與經歷,與她大有不同,所以伏危的聰明偏向于權謀,而她的那股聰明在于人情世故,在于學識。 虞瀅抬起頭,笑應:“桃李滿天下,病者無論貴賤貧窮,皆有醫者可醫,皆有藥可治。” 她的眼神很赤忱,讓人相信她所言是真的。 “所以,你想繼續開醫塾育才?” 虞瀅應:“回圣上,是。” 比起去管老頭子的太醫署,虞瀅還是選擇管少年孩童的醫塾。 再有,她本就學的是古人留下的精髓,再反過來教他們,虞瀅也覺得臉上臊。 大抵是虞瀅的話鏗鏘有力,讓人信服。 新帝沉思了片刻,許久后,他看向伏危:“你覺得你的妻子的選擇如何?” 伏危應:“病疫時常爆發,若有能人輩出,他日各種病疫皆不可怕。” 接下來殿中無聲,安靜得只有殿外的風雪聲。 許久后,新帝點了頭:“那便允了,余氏聽旨。” 虞瀅跪了下來,便聽到新帝道:“余氏溫良大義,救死扶傷無數,功德無數,今日特封為醫道圣手,無官有品,與夫同階,待遇隨夫。” 便是說不是官,卻有與丈夫相同的待遇,低品官員見了還需行禮,與同品官員平起平坐。 虞瀅聞言,略一琢磨,倒是與誥命夫人有些相似。 但好似又比誥命夫人要高些。 這些且不管,不讓她接手那半個爛攤子就成,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氣,隨而領旨謝恩。 至于皇家醫塾如何cao辦,新帝讓虞瀅做主,禮部配合。 對于這醫塾,不過只是新帝政務的其中之一罷了,便讓他們夫妻都退下了。 新朝剛立,政務不斷,又因立儲君一事,給朝中鬧得頭昏腦脹。新帝都rou眼可見老了好幾歲,絲毫沒有登基為帝的容光煥發。 算起來,新帝已快是六十的高壽了,這過去一年里又不停征戰,身體自然不如壯年人,就怕萬一新帝倒下了,群龍無首,開始內亂,也難怪百官急著立儲君。 出了大殿,到了偏少人之處,伏危低聲說:“你何時如此這般能說會道了?” 虞瀅也低聲應:“臨危不亂,是與夫君學的。” 她當著他的面喚夫君,多為調侃。 伏危不禁發笑。也暗暗算松了一口氣了。 那掌管太醫署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有了官位又如何,但卻不能睡個安穩覺。 他們準備出宮,卻被攔了下來:“皇后請二位到坤寧宮一坐。” 皇后,便是當初被奪去掌管中饋的郡公夫人。 儲君雖然還未定,但皇后還是發妻,不會有太大的改變,但現在打理后宮的,還是周翎的生母,如今的靜貴妃。 皇后空有虛名,暫無實權,便是如此,皇后名頭還在,有人來請,難以拒絕。 伏危握住了妻子的手:“既然皇后娘娘有請,臣與臣妻自然是要去的,只是臣妻舟車勞頓,圣人也讓臣妻先行回府休息,是以還是臣去便可。” 可那婆子是皇后從豫章帶來的,慣來看不起旁人,甚是陰陽怪氣的道:“皇后是請二位前去,且宮中妃子和公子,便是病了都得帶病到皇后跟前請安,不知余氏又是什么身份,僅是累了,便連皇后的邀請都敢拒,難不成比妃子和公主還要金貴不成?” 虞瀅聞言,心說她方才連皇帝都敢拒了,再拒一下皇后又怎么樣? 但到底不想讓伏危一人被折騰,便道:“既然嬤嬤都用這么難聽的話來壓我了,我怎能不去?” 反正宮中皆皇帝的眼線,沒一會就能回去。 虞瀅轉頭朝著伏危笑了笑:“走吧。” 皇后定然是不敢在這個關節點,在皇宮中動手害人。 但凡他們二人在二位出了任何差池,便會累及英王將來的儲君之位。 今日,頂多是試探或者下馬威。 虞瀅低聲與伏危道:“現在這般寒冷,你我去了那坤寧宮外后,定是要被凍上小半時辰以上的。” 這些為難人的把戲,淺薄得很。 只是素來用來為難婦人,皇后倒是敢直接用在朝臣身上。 這么蠢嗎? 仔細一想來,虞瀅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與伏危相視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相同的疑惑。 是呀,明顯會讓皇帝更加厭惡,為何還要讓為難他們? 若不是為了為難他們,定不可能是為了拉攏或是離間他們與周毅。 得,這還真要會一會皇后,看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夫妻二人隨著那婆子到了坤寧宮后,道:“我去向皇后娘娘通報,還請二位在庭院中稍等片刻。” 分明有正殿,卻讓人在殿外等候,與虞瀅所想的沒錯。 婆子進去后,許久未見出來,二人在外等了近半刻,寒風吹在臉上,挺疼的。 伏危把身上的斗篷脫下,蓋在了她的身上,說:“我會武,能御寒,你不行。” 虞瀅貼著他,希望把暖意也渡一些給他。 半晌又過,婆子匆匆從殿中出來,說:“皇后小憩剛醒,正在梳洗,伏大人,伏夫人再稍等片刻。” 稍等片刻,起碼得有一刻以上。 虞瀅與伏危相視了一眼,還真的沒猜錯呢。 小半個時辰,從坤寧宮再到大元殿,一來一回,就正好小半個時辰,便是皇帝讓人來解圍,也不過剛剛好。 凍小半個時辰不至于讓人生病,可卻能讓人在寒風中受凍。 小半個時辰后,那婆子又出來了,道:“皇后娘娘頭暈得厲害,今日便先不見了,明日會差人再請二位說話。” “伏大人伏夫人,回去吧。” 虞瀅:就知道是這一手。 她把身上的大氅還給伏危,與他一同離開坤寧宮,在宮中到處都是耳目,便也沒說什么話。 入了馬車,下人遞來手爐,虞瀅忙拉起伏危的手一塊暖,偎在了一塊。 她一路忍著,直到回到府中,回到房中,才露出了情緒來,臉上有了冷靜的怒容。 “皇后這么做,絕對不是為了為難我們,冷我們那小半個時辰,如此做,雖能解恨,可更讓圣人厭煩,厭烏及烏,說不準是真的也會連累那英王,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