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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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瀅回到屋中,把彭城王送來的小包裹打開了。 里邊是一封信和一個巴掌大的匣子。 她先是打開了匣子,里邊裝著一個鐲子和一塊玉佩。 虞瀅有些狐疑,在這個關頭伏危不可能有閑情逸致給她送來首飾,這兩件首飾大抵是有什么意義。 她打開信看了下來。 伏危簡單說了這兩樣東西是誰送的。 是霍善榮的如夫人之一,雪姨娘,也是曾經養育過他的人。 伏危說,這些東西是按她遺愿,贈給他妻子的,只是沒有說個中細節。 沒有提到這個雪姨娘是怎么去世的。 且他在信上未多說思念的話,顯然也有些不太對勁。 三載夫妻,虞瀅到底還是了解伏危的,字里行間總有淡淡說不清楚的悲傷。 雖未細說這位姨娘,可卻也仔細說了如何處置霍善榮和舊梁帝和新梁帝。 舊梁朝的傀儡新帝被處死,但新梁帝手握著那幾乎可敵國的財富,繼續軟禁。 至于霍善榮,瘋了,在他用的燭火中發現摻有一種致幻,讓人意志衰弱,且不知不覺中上癮的瘋藥。 與先前拿下桂陽時,桂陽官員對桂陽上將邢崢嶸下的藥是差不多的。 霍善榮現如今被關押著,他去見過一回。 瘋藥讓霍善榮分清人,他以為來的是伏危的父親,言語中依舊是惡毒的話。 伏危依舊每日都會讓人在牢中點上那些香,直到霍善榮自己忍受不了,徹底崩潰,然后自戕。 不會讓霍善榮簡單死去,也不會因霍善榮的死,而被他養了二十年的養子背負任何的罵名, 最后,伏危說,等清理了北邊大部分流軍后,他便會親自去接她。 虞瀅看完信,燒了。 也難怪這信讓彭城王送,確實不宜讓旁人看見上頭的內容。 托彭城王轉送,不是因為彭城王目不識丁,而是知道彭城王不是會看信的人。 虞瀅繼續在彭城等著。 只是自彭城王回來后,連著三日都沒見著周翎,便是彭城王也是一面沒見著。 她去過周翎的院子,陪嫁婢女攔住不讓見,神色尷尬,且還支支吾吾等。 這表現很難不讓虞瀅多想,她有那么一瞬間虞瀅以為彭城王動了粗。 虞瀅臉色凝重了下來,低聲問:“你們的王爺,打女人嗎?” 陪嫁婢女一怔,連忙搖頭:“沒有沒有,王爺對咱們姑娘可好了!” 虞瀅朝著周翎的屋子望去,靜靜地看著兩個慌張的婢女,沉默不語。 見先生這模樣,婢女猶豫再上,才上前附耳道主子成親兩月,但才剛圓房。 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感情這幾日都在……圓房。 看不出來,真看不出來那彭城王是如此急色的人。 見多識廣的虞瀅也紅了臉。 感嘆之余,擔心周翎小姑娘的小身板遭不住。 所以便默默去藥廬準備了些……女人用的藥膏。 結果數日后,彭城王倒是見了,那周翎卻是躲著虞瀅。 虞瀅便讓她過渡了幾日才去找的人。 周翎蒙著被衾,羞于見人。 虞瀅好說歹說許久,她才肯下榻,脖子上露出來的地方都是紅點。 虞瀅…… 那彭城王還挺胡來的,琢磨著等回房后,再寫個字條讓人送給彭城王,讓他悠著些,莫要把人折騰壞了。 再有是適孕的年紀,最好是在十八歲。 若在意,便會再等個一年。 小姑娘皮子薄,虞瀅自然沒有與她提這些事情,便是說了,就她這慫慫的模樣,也不見得她敢在彭城王面前提起。 虞瀅與她閑聊了一些旁的話后,周翎也漸漸自在了些。 被先生知道在屋中廝混了幾日,她是真的沒臉見先生,可先生卻沒有調侃她,也讓她安了心。 自在了些后,便問:“先前伏先生送的信中,可說了何時要把先生接去皇城?” 虞瀅:“說是等清理大部分的流軍后,便來彭城接我。” 聞言,還沒到分別的時候,周翎便露出了滿滿的不舍。 “與先生相處了一個多月,我舍不得先生。” 虞瀅:“清理流軍也需得一些時日,還沒那么快離開,還得叨擾王爺和王妃一段時日。” 聽到這話,周翎臉上的不舍之意才消散了許多,忙道:“不叨擾不叨擾,先生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歡迎還來不急呢。” 想了想,又說:“不過在皇城也好過豫章,豫章離彭城那么遠,半個月跋山涉水才到,而彭城到豫章也不過是兩日的行程,日后我想回家了,想先生了,也可以回去。” 虞瀅笑道:“日后我想王妃了,也可以來彭城。” 二人相視一笑,這般歲月靜好,好似沒看到,就可以當做不知外頭的戰后的滿目瘡痍。 彭城王許是從妻子那處得知虞瀅沒有那么快離開,便來尋了她。 直接說明了來意:“我想在這彭城也開一間醫塾,請先生做院長。” 虞瀅微愣:“便是久留,不過也是一兩個月,這般短的時間,恐怕教不了太多學識。” 彭城王:“先教,然后我差他們去皇城,聽先生的課,學成歸來再繼續教彭城的學生。” 話音一落,又問:“在皇城,可還會繼續開醫塾?” 虞瀅想了想,應:“應該會。” “那先生的答案?” 虞瀅想既然都在彭城了,教便教了,也就應了。 得了想要的,衡戟道:“我會讓人在三日內設好簡單的醫塾。” 虞瀅點頭,看著交代后還沒有打算離開的彭城王,便等著他的其他安排,卻不知彭城話題轉得極快。 “另外,十八歲適孕,若早了又如何?” 這多得是十五歲便當娘的,衡戟也不清楚,便就直接問了。 虞瀅有些沒跟上他的話題,兩息后才反應過來,問的是她紙條上的內容。 虞瀅認真回道:“年紀尚小,身體尚未長成,生產危險也隨著年齡越小而越兇險,對身體也會產生不同程度的損傷。而十八歲時,身體也長成,兇險和損傷也會減小。” 原想著有個家,家里有個妻子,有兒有女的衡戟擰眉沉默了下來。 半晌后,問:“先生與伏危也是因此,所以才沒有要孩子?” 至于余娘子的年紀多大,衡戟不知,但看著應該很年輕。 虞瀅…… 怎就說到她這來了? “有旁的原因。” 她在這個時代的年紀都二十一了,自然是適孕了。 衡戟點了點頭:“原來不是生不了,倒是誤會伏危了。” 虞瀅:? 誤會伏危……不能生嗎? 還是懷疑伏危殘疾過,不能行? 虞瀅心里狐疑,面上卻依舊一副正經模樣。 伏危有些白切黑,她也是和伏危待得越久,才越發的能裝。 衡戟:“那便聽先生所言,同時請先生開幾個避孕的方子。” 但一想,又道:“不傷身子的。” 虞瀅詫異他想都沒想就應下,隨即點了頭,轉身便去給他寫了。 送走了衡戟,虞瀅表情才有些許破裂,想笑。 難怪在她與伏危成婚這么多年,沒幾個人催生,原是都懷疑到了伏危的身上。 也是,伏危身體受過重創,而她是大夫,身體自然是好的,見他們許久都不要孩子,可不都懷疑到伏危的身上。 虞瀅現代的年紀是二十四,加上在這世界的四年,她實際已經快二十八了。 她想,等與伏危相聚后,是真的該要個孩子了。 第204章 二百零四章 冬日冰雪嚴寒。 虞瀅身為南方人, 還在嶺南待了那么久,便是在豫章待了一個冬日,也還是被這彭城的冬日給嚇到了。 還沒到地龍的朝代, 也沒那輕便的羽絨服,只能靠著火爐子,火盆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