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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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個天下,還有什么兇殘手段是做不出來的? 他屢屢立下軍功,怎不會讓他們忌憚? 他孤家寡人一個便算了,可他有妻有兒有女,他不敢抱有僥幸的心思。 思來想去,周毅又想到了伏危讓他以君王的名義立書,不僅僅是為了促進豫章和彭城結盟。 他收起心思,瞇眼瞧向伏危:“你倒是好算計,若是那彭城王真的因這書信與豫章同盟,日后必然是扶持我為儲,又或是拿出這個條件讓父親妥協,是不是?” “是。”伏危抬眼,沒有半點的托詞。 繼而又道:“便是牧云寨,屬下也早有盤算,讓其扶持大人。” 周毅忽然大笑,笑著笑著,神色中卻是泛著苦澀。 如今還未走進東都那座城,伏危竟也一步一步把他往那個位置推去了。 他看向伏危,說:“你如此逾越,就不怕我坐到了那個位置后,忌憚你,從而殺了你?” 周毅的目光陡然冷冽。 伏危:“若是大人真的忌憚屬下,那么等大人坐上那個位置后,屬下會自行離去,與妻子當一對閑云野鶴。” 周毅聽到他這話,眉心一蹙:“那你現今這百般算計又是為何?” “屬下的目的未曾變過。” “嗯?”周毅也大不記得伏危是為什么來投奔他的了。 伏危語聲肅嚴:“為了自保,為了保護親眷,為了給生父復仇,從未變過。” “屬下若是不主動尋求自保的機會,霍善榮豈能容我茍活?” “他日周世子即位為君王,屬下隨著大人失勢,霍善榮卻得勢,又豈會讓我這個原本卑賤到塵埃中,卻與他站在勢均力敵位置的仇敵之子存活在世上?” “如同周世子也不會允許功高蓋主的大人存活在世上!” 周毅面色一冷。 伏危沒有再勸,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屋中安靜得詭異,許久后,周毅才緩緩啟口:“此事,你容我考慮幾日。” 離出發還有四日,讓他先想想。 伏危看著周毅已經開始思考起他的提議了,他便退出了廳堂。 在周毅思考的這些天,他需得契約書立好,再有關于賦稅,刑罰、奴隸等律法的草書也要擬好。 哪怕彭城之行用不到,但也能有備無患。 虞瀅這幾日都看到伏危待在屋中,一遍遍翻閱著本朝的律法,從而修修改改,改出新的律法。 虞瀅見了,也會與伏危說一些現代的律法。 伏危剛聽到她說律法一切是以百姓為本之時,是驚訝的,驚訝之后,又覺得對于這個時代來說非常的不合理。 “你所言的律法對這個時代來說,太過理想化了。這個時代階級分明,便是有心為民謀福,但因士大夫和權貴的人來說,觸及到了他們的利益,只怕他們會不計一切的阻止。” 虞瀅一嘆,暗道這世代確實是太難了。 “雖然不能效仿,但也是可借鑒一二。” 虞瀅到底也不是萬能的,她所知道的那些法律,很多都是經常聽到的,所以也只能與他簡略的說一些自己知道的律法。 三日一過,離出發前還有一日,周毅讓人把伏危喚了過去。 伏危再見到周毅時,只見周毅眼底一片烏青,精神有幾分萎靡,顯然都被他那些話給折騰的,估計這幾日都沒有一覺是好眠的。 周毅見到伏危,長吁了一口氣:“契約一事你可有把握,若有把握,又有什么章程?” 伏危:“這只是策略之一,若彭城王圖的是權勢,屬下便會立刻銷毀,不會讓第三個人知曉。” “若是彭城王以此用作威脅我幫他的條件呢?” 伏危:“若是彭城王不可靠,屬下必然不會把此文書給他。而且……” “而且什么?”周毅皺眉,暗道這伏危什么時候也愛賣關子了。 伏危:“不能叫彭城王拿捏住了大人的把柄,草書只能是拉攏偏移向豫章的手段,不用大人現在簽訂署名,等日后大人和彭城王相見后再仔細相議。” “若彭城王真的是我們想的那種人,為了改變這天下,他會答應。”就好比他圖的不是榮華富貴,他圖的是能為了自保,為了家人,豁出去一切扶持周毅。 因此,他才選擇相信那彭城王有可能與他是相似的人。 “章程呢?”周毅問。 伏危把這幾日下來撰寫的律法和賦稅稅收的章程遞給了周毅。 “既然草書不簽字,便只能拿出誠意。” 周毅聞言,心道這些算什么章程? 原本只打算粗略的過幾眼,但看了一張又一張宣紙,每隔一會便會抬眼瞧一瞧嵇堰。 那一會,周毅的心,是火熱的。 若是由他的手開辟一個太平盛世,那將是一副什么樣的光景? 先前豫章信使入桂陽之時,伏震已經休養了半個月。 伏震身體強壯,修復能力也比常人要好,是以受了頗為嚴重的傷,除了暫時不能動刀動槍,卻已然能下地如常人那般行走了。 他自知道要去彭城后,為免拖累伏危,便按照弟婦的要求嚴格養傷。 五日一過,伏危與伏震則在五百精銳將士的護送之下,去往彭城。 伏危與伏震離開,虞瀅依舊留在郡守府做軍醫。 因著桂陽離蒼梧近,再者嶺南已定,她便寫了三封書信托人帶去蒼梧,另外還有糧食。 蒼梧太平,可過去一年動蕩不安,還是缺糧的。 南康糧食尚豐裕,先前她囤的糧幾乎被伏危拿去給周毅先用了,是以她便讓周毅先還糧千斤,再分為三份不等量的糧食送往蒼梧。 一份是給宋三郎夫妻的,一份則是送去陵水村,另外一份便是玉縣永熹堂余家。 周毅見她如此掛念,不禁道:“如今大軍還要在這桂陽休整二十五日,時間充裕,余娘子若想回蒼梧見一見親人朋友,我可安排人護送余娘子往來。” 虞瀅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應道:“現今嶺南雖然算平定了,但也打過仗,恐怕沿途難免會有兇險,萬一因我而拖累的將士,我良心也難安,不若等真正太平后,再回來一趟。” 萬一途中真出了問題,豫章軍不可能不管她。他們浪費時間與兵力去救她一人,不值當。 總歸相對比見面,平安與糧食都更為重要。 她差人送信過去,肯定也會有回信的,知曉彼此平安便可,倒也不急著見面。 故人,日后再見吧。 伏危離開的半個月后,豫章大軍開始整裝,準備北上。虞瀅也隨軍北上。 大軍慢行,到東都也要數個月。 他們出發前幾日,伏危與伏震一行人也到了彭城外。 讓人送信給彭城王,相對比桂陽郡議和磨蹭了三個月,這彭城王很快就回了信,定下時間,允十人入城。 順利得讓伏震都不禁心生警惕:“我以為怎么樣都要送幾回信,彭城王才會回信,可現在這般順利,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其中有詐。” 伏危再度閱覽了簡單明了的信,卻不是這么想。 信上,很簡單的內容,只說三日后巳時一刻開城門,逾時不候,愛來不來。 寫信的人,是個不拘于小節卻又沉默寡言的人,也是個懶得勾心斗角的人。 “看著雖然順利,但未必見得只有我們豫章的人來了。” 伏震和顧校尉不約而同的看向伏危,顧校尉猜道:“莫不是隴西那邊也來了人。” 伏危低眸暼了眼手中的信,若有所思道:“若是只有我們一方來人,恐怕還未必能這么順利的與彭城王通信。” “未必見得只有隴西與我們豫章兩伙人。” 三日后再讓人入城,恐怕還在等人呢。 第186章 一百八十六 伏危等人在彭城外等候了兩日。 臨入城的前一日, 有探子回,隴西,武陵, 等四方人馬紛紛趕來了彭城王,不難猜測,他們目的是一致的。 護送伏危到彭城的牧云寨五當家,在聽到探子說到有武陵的公使,眉頭一皺。 “武陵已投奔豫章,雖是周世子那一派的,可也屬豫章, 此番也前來彭城, 看來是來搶功勞的。” 說罷, 看向窗下圍爐前, 甚是鎮定自若煮茶的伏危。 一襲白衫,墨發束得利落, 一絲不茍。 窗外白雪皚皚, 冷月清輝灑入了屋中,也落在了伏危的身上, 月色的冷輝像是給他裹上了一層光華, 像是要飛升的謫仙。 五當家在心底輕嘖了一聲, 男人要這么好看作甚? 要是這伏危長得磕磣些,沒準墻角還能撬動一二。 這般俊美且溫潤如玉的男人,誰能想象得到, 此人不僅甚愛妻, 還是個讓人想象不到的醋壇子。 伏危倒了兩盞熱茶, 其中一盞茶,往五當家站著的位置推了推, 隨即端起面前的茶水,淺抿了一口后,雙手握著溫暖的茶盞望出窗外。 慢慢悠悠的道:“最先被排除在外的,會是武陵的人。” 五當家一挑眉:“怎么說?” “彭城王斬殺了彭城的太守,卻不殺襁褓中的幼子,雖說會留隱患,可恰恰也表明了心或有仁善。而霍善榮背主兩回,不忠不義,彭城王看不上。” 五當家:“可彭城王怎會知道他背主兩……”話語一頓,忽然反應了過來:“你可是散播了什么消息?” 頓了一下,又道:“從桂陽郡出發,越發往北,我聽到的小道消息就越發的多,關于霍善榮二十年前通敵背主的消息,事情可追溯到一年前,恰好你名聲鵲起的時候。” 這個時候,散播霍善榮的消息,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