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暖寶:霍六爺的心肝兒嬌寵!、朕豈可為炮灰攻乎[穿書]、我和虐文霸總離婚了、玄學真千金在綜藝爆紅了、八零之從擺攤開始、小鯊魚后媽娃綜反向帶娃后、刑偵卷王九零升職記、八零淡水魚女配、年代文里二丫鯊瘋了、小寡婦
伏危點了頭,叮囑:“別掉以輕心。” 虞瀅點了頭。 隨后又道:“除陳副手隨著去豫章外,二十個學生我讓他們回家與家人商量,最后也就十七個人愿意跟著去。” 一同前去的,給家中二兩銀錢,不去的則留在醫館幫忙,一個月五十文錢。 這個時代,學徒是只包吃住,不給工錢的。 一下子拿得五兩銀錢,有人心動,但也有人生怕一去不返。 仔細打聽,聽說余館長的夫婿是去豫章大世家辦差,以后還有可能當官,動搖的人更多了。 五個姑娘,有一人不愿意去。 十六個男子,只有兩個是家里不放心,留在玉縣的。 至于醫館她原本帶著的三個姑娘,季家姑娘不去,再留一個在玉縣幫助余大嫂,只余一人跟著去。 “豫章富裕,人才濟濟,你在豫章城開醫館,養這么多人,得有心理準備。” 虞瀅笑了笑:“就算人才濟濟,可專門看婦疾的醫館還是少的。” “只看婦疾,那些與你去的男學生呢?” “一家醫館,一分為二不就成了?” “再說,到時候他們的用處不在醫館上,這點你也是知曉的。” 打仗了,最缺的就是軍醫。 伏危“嗯”了一聲,又問:“銀錢可夠?” 虞瀅:“那些剩下的金條和我這后半年出診賺的,尚有千兩家底,若是把糧食和藥材都出手外地,本金和利潤能回來三千兩左右。” 北邊打仗,連著嶺南的糧食和藥材價錢都漲了起來,現在漲得不離譜,但依伏危所言,豫章在他回來時,糧食和藥材的價錢,是玉縣的二倍之多。 伏危沉思了一下,應:“那些不急,到豫章后,我再暗中尋人把糧食和藥材運走,待送到豫章再做打算。” 余家兄嫂在醫館已十日。 余大郎本就會醫,也不用虞瀅在意,余家大嫂則是費了心思去教的,也漸漸熟練。 時下醫館分成了三份。 余家兄嫂來管理,收成他們占大份,虞瀅占小份,便是季家姑娘也有一份。 分別是五,三,二。 日后或有所變動,亦或者余家大郎不滿足于玉縣,想要去郡治開醫館,到時再重新再算。 給季家姑娘這二成,一是因季家姑娘的苗子好。 二是她現在兼顧打理一樓,待學醫年限長些后再坐診。 三是人家自家都是開醫館,只開工錢,人家未必會一直留在永熹堂,為留住人才,自是得舍得血本。 離出發去郡治還有五六日,伏危縱使有諸多顧慮,但還是差人去了新縣,到衙門把余家所有人的罪籍都改為了良籍,再把余家所有人都接到玉縣來。 余家人在虞瀅去豫章前兩日到了玉縣。 接送的人按照伏危吩咐,直接把人送去余家兄嫂現在住的院子,再去衙門先行通知他。 衙差從衙門外進來,繞到后堂尋到了伏危辦公的房內。 房門敞開,請敲了敲門。 在桌前處理公文的伏危頭也不抬:“何事?” 衙差道:“方才有趕馬車的車夫到衙門外尋伏先生,道是已把人接到玉縣了。” 已經把人接到玉縣了,這話穿過屋內涼風直直落入了伏危的耳中。 忽覺得有幾分冷。 在這一瞬間,伏危生出了后悔之意,有立刻把余家送回新縣的沖動,更有立刻把虞瀅帶去豫章的沖動。 于伏危而言,能比性命更重要的事情,是阿瀅的安危。 伏危在書桌前靜坐許久,猶如老僧入定一般。 分明外頭有人說話聲,有鳥啼叫聲,可屋中卻安靜如無人。 不知過了多久,伏危薄唇輕啟,嘆息了一聲后才起身,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皺方步出屋外。 他在門口停步,朝看守的衙差道:“我出去一趟,下午就不回了。” 虞瀅見到伏危來醫館尋她,便猜到了是余家已達。 上值時辰來尋,面上表情有細微的不同,二者都應征了她的想法。 吩咐了兩個女徒弟幾句話后,她朝著醫館外的伏危走去,問:“阿娘他們什么時候來的?” 伏危:“半個時辰前到的,已經安頓下來了。” 虞瀅轉頭望向隔壁的診廳,沉思片刻:“我去把阿兄阿嫂喊來,一同回去。” 轉回視線,看向他:“你呢?” 伏危:“我也一塊去。” 不一起去,如何能安心。 虞瀅應了一聲“好”,轉身去尋了余家兄嫂。 小半刻后,虞瀅與伏危隨著余家兄嫂一同步行回小院。 虞瀅心下也有忐忑,目光微轉,暼向若有所思的伏危。 比起她,伏危才是最擔心的那個。 半刻時辰的路,眨眼間就到了門口。 院門敞開,徑直走進去便可。 幾人入了院內,正在幫忙打掃院子的余八娘和余七郎見到他們,一喜。 “大兄大嫂,六jiejie六姐夫!” 聽到聲音,做飯的胡姨娘也從屋中出來了。 余大嫂忙問:“俊哥兒呢?” 胡姨娘道:“在屋子里頭睡覺呢,三姨娘看著。” 余大嫂正想去瞧,卻反應過來不知在哪。 “哪個屋?” 胡姨娘給她指了路。 余大嫂心焦火燎地往那個方向疾步而去。 余大嫂離開后,胡姨娘才看向虞瀅與伏危,含笑朝著虞瀅上前兩步,但似乎又想起以往,腳步略有躊躇。 胡姨娘見她眉眼間多了以前不曾見過的嫻靜柔和,才膽子大了些:“六姑娘許久不見。” 虞瀅點了點頭,不冷淡也不熱絡的喚了聲“二姨娘。” 問:“二姨娘,我阿娘在哪個屋?” 胡姨娘哪里見過這么好說話的六姑娘,見她似乎真的變了,心里呼了一口氣,忙道:“六姑娘隨我來。” 送他們來的人,按照伏危所言,請示過余大郎,也就知曉怎么安排住宿。 伏危隨著胡姨娘身后,至門前便止住了步子,再往里就于理不合了。 “六娘,替我向岳母問好。”伏危望向虞瀅,他那眼神只有她才懂 里頭的李氏早早就聽到聲音了,再聽到門口的那一聲六娘,急急的喊:“可是六娘來了?!” 虞瀅朝著伏危輕點了點頭,轉身跨過門檻,入了屋中。 “阿娘,是……六娘。” 尾聲輕顫,多了絲絲哽咽。 伏危立在門外,手心暗暗收握。 他幾乎分辨不出阿瀅那聲阿娘,只是做戲,還是真情流露。 哪怕兩年前聽人說,找到余六娘的時候,誤以為是沒了呼吸的。 顯然是余六娘死了,阿瀅才來的,但他還是怕。 他怕,怕阿瀅還有那余六娘的一魂半魄,怕一覺醒來,身旁的人不是阿瀅,而是余六娘。 屋內。 原本準備好演戲的虞瀅,看到床上那病入枯槁的婦人時,眼淚潸然淚下,一聲“阿娘”自然而然地就脫口而出。 李氏看到女兒,頓時淚流滿面。 她的小女兒,曾有諸多的缺點,她也曾嫌棄過,可那并不影響依舊是她手心上的rou。 虞瀅心下空落落的。 李氏若是知道女兒已不是女兒,恐怕會撐不住。 起碼讓她知道,她的女兒還活得好好的。 虞瀅走到了床榻,撲入了李氏孱弱的懷中,聲音哽咽:“阿娘。” 李氏思女,她思親,在一定意義上,她們亦是同病相憐。 兩年了,家中的人可還好? 爺爺奶奶的身體可還健朗? meimei的學業是否還順利? 爸媽是否還是那么愛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