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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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那些大世家的宗主都是眼瞎耳聾的?”話一出,想起那周宗主可不就眼瞎過一次么,又改了口:“那周家宗主眼瞎過一回,再瞎第二回,這宗主之位不做也罷。” 如此口氣,有尊重,但不多,看來與周家宗主關系匪淺。 其實伏危心里清楚,只怕武校尉被擒住,交代了過往之后,牧云寨主應當就差人回去告知周家宗主了,因此才會篤定周宗主不會懷疑。 伏危把供詞收了:“是否把這供詞和這賞銀呈到周宗主面前,在下一人決定不了。” 牧云寨主道:“事情已結,我便走了。” 伏危起身一拱手:“后會有期。” 牧云寨主睨了他一眼:“我這頭疾還需得你娘子醫治,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也會尋到豫章去。” 伏危一笑:“那便恭候牧云寨主大駕。” 半是客套,半是認真。 牧云寨主自知他現在的身份,也沒把伏危的歡迎當真。 送走牧云寨主,伏危摸了摸胸口的供詞,再撇了眼桌上的白銀,唇角微勾,眼底浮現淡淡笑意。 這倒是個意外之喜。 第166章 一百六十六 新帝登基, 囚禁先帝于高塔之上,絲毫不在意旁人如何說。 朝中有人不滿,紛紛落獄, 不知被抄了多少大臣的府邸,一時間皇城百官噤若寒蟬。 嶺南尚且太平,但北邊卻不然。 連月大雪,在三月底,冰雪終得消融之時,沒有逃難的難民多組成了反軍,見著官差就打, 更有甚者趁夜打到衙門, 占據衙門, 開放了糧倉。 蜀郡更甚, 沒有幾個人知道連郡守都已棄城逃跑。 蜀郡被反軍所占領,高舉除昏君jian臣的旗幟。 局勢動蕩的消息, 只零星傳到玉縣, 只是亂了卻不知嚴重到這個地步。 豫章有探子往玉縣送了信,把此事告知了伏危。 探子離開后, 伏危琢磨著蜀郡的事情。 蜀郡只是個開頭, 并不是結束。 蜀郡之后, 會接著有更多郡治淪陷,不久將會有新勢力崛起。 思索間,忽然有衙差敲了門。 伏危回神, 低聲一聲“進。” 衙差進來后, 伏危拿起公文查閱, 問:“何事?” “有人來尋先生,現在在衙門外等候。” 伏危抬起頭:“可有說是何人嗎?” 衙差搖頭。 想了想, 把文書放下,起身出了辦公的書房,朝衙門外走去。 到了衙門外,便見先前跟隨莫朗身旁的陳郎君在外等候。 伏危走了過去,陳郎君一拱手:“伏先生借一步說話。” 伏危點了頭,與他并肩而行,行至無人的榕樹下,陳郎君才背對人開口:“朝廷下了圣旨以反臣親眷的名義削去沈太守郡守一職,再抓拿入獄,先行持圣旨的大臣領著兩千人入了嶺南境內,被寨主埋伏殲滅。” “消息很快就會傳回皇城,新帝定會盛怒,再派大軍來緝拿,皆是沈太守就是反臣,先前沈太守對先生多有庇護也是許多都知道的事情,寨主讓我來與先生說,盡快在一個月內從玉縣離開,去尋得豫章周家庇護,新帝不看僧面也看佛面。” 伏危:“多謝提醒。” “莫叔也有一句話讓我轉告到先生這處。” 頓了一下,才轉述道:“霍善榮扶持的jian臣登上帝位,小人得志,定然不會放過鏟除眼中釘的機會,先生小心了。” 伏危點頭應:“你且與莫叔說,我心中有數,必然會小心提防。” 陳郎君把話帶到,也就告辭了。 伏危看著陳郎君上馬離去的背影消失在街頭,也就收回了目光回衙門。 眼下危機四伏,越早離開玉縣越安全。 他計劃是在四月底離開,五月上旬到豫章。 現在已是四月初,還有二十日左右就要離開遇險,也差不多是時候把余家兄嫂接來了。 伏危初初聽聞虞瀅說要提前讓余家兄嫂先來玉縣,原不想同意的,但想到醫館總還是交接的,也就猶豫了。 交代不清楚,出了差錯,醫館也開不下去。 伏危當初提議由余家長子接手,便是牽制住他們,讓他們在這嶺南扎根。 斟酌了許久后,還是應下了虞瀅,但是在確定去豫章的半個月前才能接來。 一來一回,還要做準備,到玉縣的時候也就只剩下半個月時間了。 他們所居住的地方會另外安排,以免與阿瀅有過多的接觸,察覺不對勁。 至于余家其他人,伏危的理由也很是充分,靠著關系,暫時只把余家兄嫂的罪籍去了,但只能在玉縣落戶。 另外等他們離開玉縣前一定把所有的人的罪籍都去了,接來玉縣與六娘團聚。 余家收到伏危來信,還有兩張新戶籍的時候,余家上下都紅了雙眼,一宿未眠。 顧及李氏不宜大喜大悲,也沒有一下子告訴她,而是慢慢透露些許端倪讓她自己猜測,去玉縣前才告知。 雖是提前喂下定心丸,但還是欣喜過望,撐著身體起來,沒有牌位的情況下,就著天地給余父和列祖列宗上了香。 信上說到他們伏家要舉家搬遷去豫章,一去不知何時歸,永熹堂沒有信得過的人接手,六娘便提出讓大兄大嫂接手,接手抑或是不接手,三天后x時都會有馬車去到余家。 他們所有人聚在一塊商議,最終還是決定去玉縣接手永熹堂。 信上,伏危同時也叮囑未離開石地村之前,切莫把罪籍已去之事透露出去,以免旁人心生怨妒,從中使壞。 伏危所言,余家人自然理解。 余家流放只有不到三年的時間,石地村比他們流放更長時間的多有人在。 他們得以恢復自由身,那些人依舊是看不到頭,如何能不怨妒? 余家悄悄收拾東西,余家大嫂知曉帶著孩子去不方便,只能忍痛把孩子先行留在家中,總歸妹夫在信上承諾在去豫章前把所有人都接去玉縣,也快了。 離妹夫說要幫他們把罪籍改為良籍不過才過去了半年長的時間,半年時間就已然兌現了承諾,如今他們是信他所言的。 準備了兩日,天尚未亮就有馬車候在了余家外頭。 余大嫂抱著幼子又哭了一遍,才依依不舍地上了馬車。 虞瀅在醫館附近找了一處宅子,是以余家人的落腳處。 非她所愿,卻也占了余家女的身份,責任已然撇不清。 賃下的院子不大,四方小院,六處小屋,付下半年的租金。 便是醫館的租金也多付了一年的。 許是虞瀅頻頻租賃房屋,莊宅行人說笑般調侃她這是要把整條街都給賃下了。 不說蒼梧城內,僅在玉縣,虞瀅就租下了四處地方。 醫館,住的院子,醫塾,還有給余家安排的住處。 算一算,虞瀅有一瞬自己已成地主婆的錯覺。 知曉余家兄嫂要來,虞瀅把課都推了,只留在醫館坐診,趁便待二位兄嫂的到來。 隅中,正讓小徒弟去給病患抓藥時,聽到醫館外有馬車的聲響傳來。 不過一會,小徒弟匆匆跑進來,說:“館長,是去接人的衙差回來了。” 因是專治婦人的醫館,衙差也不便進來。 何止是衙差,就是快十一歲的伏安,都已不在醫館幫忙了,而是去跟了季氏醫館的季大夫。 虞瀅起身理了理衣裳,略略呼氣才往醫館外步出。 踏出醫館門外,一聲哽咽的“六妹”便入了耳中。 她抬眼望去,一身粗布麻衣的余家夫婦便立在馬車側。 余家大兄在余六娘的記憶中,是個飽讀圣賢書,醫術卓然,清高倨傲的清朗公子。而長嫂,余六娘雖不喜,可在記憶中也是端莊知禮的大家閨秀。 可如今,余家流放數年,余家大兄既壯實也黑了許多,雖沒了那副清朗樣貌,可卻也比記憶中穩重了許多。 余家大嫂依舊是那般嫻靜,只是多了些經歷過磨難的滄桑。 那一瞬,或是余六娘的感情有殘余,又或是她對親人的眷念,不自覺地就紅了眼。 眼紅了,卻也笑了。 相對無言片息之后,她笑迎了上去,喚道:“阿兄,阿嫂,你們可算是來了。” 余大郎望著眼前兩年不見meimei,心頭百感交集。 曾經他對這個驕縱蠻橫的meimei百般不喜,甚至話不投機半句多,可真的兩年不見,卻甚是掛念。 擔憂因她性子驕縱蠻橫,與人交惡,致己身陷險境,幸好,她過得很好。 余家大嫂看了眼小姑子身后的醫館,再看回眼前人,面露溫和笑意:“兩年不見,六meimei似乎不一樣了。” 虞瀅聽得出來懷疑和感嘆的區別,并無異色:“以前是六娘不懂事,如今經了事,自然成長了。” 余大郎聞言,心中也多了幾分欣慰。 六妹長大了,往后也能照顧好自己,他與母親就不用為她擔憂那么多了。 仔細想想,說是擔憂六妹,實則這一年下來,余家也是多得他們夫妻二人照顧,才慢慢的過上正常日子,現在的六妹已全然不用他們再為她cao心了。 思及此,余大郎心下寬慰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