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暖寶:霍六爺?shù)男母蝺簨蓪櫍?/a>、朕豈可為炮灰攻乎[穿書]、我和虐文霸總離婚了、玄學(xué)真千金在綜藝爆紅了、八零之從擺攤開始、小鯊魚后媽娃綜反向帶娃后、刑偵卷王九零升職記、八零淡水魚女配、年代文里二丫鯊瘋了、小寡婦
把人帶到了后院的屋子,虞瀅給了伏安銀子, 讓他去買了一些吃的回來。 虞瀅倒了一杯熱茶, 遞給她。 看到眼前遞來的茶水, 余八娘受寵若驚,慌忙接過:“謝、謝謝六姐。” 虞瀅開口:“你來尋我,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嗎?” 余八娘握著茶杯的雙手頓時瑟瑟發(fā)抖, 眼眶逐漸泛紅, 有淚光打轉(zhuǎn)。 “六姐……你幫幫我, 我不想給人給人做妾……”聲音帶著哭腔。 虞瀅驚道:“你不是還沒及笄,誰讓你做妾?!” 余八娘才十三歲的年紀(jì), 還是個孩子! 而且印象中,余六娘生母對庶子庶女也算厚道,她這段時日托人送了銀子和糧食過去,也不至于窘迫到賣兒賣女的地步。 余八娘眼淚就要從眼眶中溢出來了,她用袖子一抹,隨后哽咽道:“是新縣的一個惡霸,他年紀(jì)都近四十了,可聽人說有那種、那種惡心的癖好,就喜歡未及笄的姑娘,有好些個姑娘都被他折磨沒了……” 說到這,余八娘崩潰了,手臂捂住了雙眼,嗚咽地哭了起來。 年紀(jì)到底只有十三歲,父親被砍了腦袋,全家被流放,又遇上這樣的事情,怎么可能承受得了。 虞瀅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那人有戀童嗜好! 忽然之間,一陣惡心反胃的感覺涌上喉間。 她端起茶水飲下,壓下了惡心反胃的感覺。 余八娘抽泣道:“大娘不忍我給那人做妾,讓我偷偷來尋六姐……” 說話時,外邊忽然傳來敲門聲,隨后是大嫂的聲音:“弟婦,坐診的時辰到了,外頭有好些個病患在等著了。” 虞瀅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略一平緩了心緒后,朝著門外應(yīng):“稍等片刻我就出來。” 說罷,看向余八娘:“你且先休息休息,等我看完診后,再仔細(xì)與我說那惡霸的底細(xì),我與你姐夫再從長計議。” 聽到這話,原本因為六姐看不起庶子庶女的性子而沒抱什么期望的余八娘,怔然地放下袖子,雙眼通紅地望著對面的人,眼神中帶著不確定:“六姐,你、你要幫我?” 虞瀅沒有立刻一口應(yīng)下,站了起來,道:“這事情我不會坐視不管,但需得是在我的能力之內(nèi),你明白嗎?” 聞言,余八娘連忙點頭如搗蒜:“我知道,我知道!”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淚嘩啦啦地流。 虞瀅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忽然想起什么來,頓住腳步,轉(zhuǎn)頭望向余八娘。 “我阿娘現(xiàn)在什么情況?” 被流放來的人,日子定是不好過,可新縣那邊倒是來過信,卻是什么憂都沒報。 現(xiàn)在作為余六娘的身份,她有義務(wù)照顧生母。 余八娘抹了淚,吸了吸鼻子,聲音低低的應(yīng):“六姐嫁到玉縣后沒多久就病了,時好時壞的。小娘說是因為大娘掛念阿爹,掛念三姐和六姐,才病的。” 虞瀅微愣。 幾息后,點了頭,道:“等你的事情解決了,我回去看看阿娘。” 說罷,臉色忽然嚴(yán)肅了起來:“流放為賤籍之人不可隨意踏出流放之地,你來尋我的事情,有誰知道?” 余八娘忙應(yīng):“只有大娘和小娘知道……”忽然想起方才在醫(yī)館外面當(dāng)著一個小孩和婦人喊了“六姐”,她臉色一白,慌張道:“方才在醫(yī)館外頭我一時沒注意喊了六姐,怎么辦?!” “他們不會往外說的,你之后注意些。” 方才在外頭聽見她喊六姐的,也只有伏安和大嫂。 伏安以前嘴就嚴(yán)實,再有大嫂原本也曾是賤籍,自然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更不會說。 余八娘連忙點頭。 虞瀅出了屋子。 溫杏見從屋中出來,臉色緊張的壓低聲音詢問:“親家小妹沒事吧?” 方才在外頭,聽到那一聲“三姐”,溫杏也知道來人是誰。 但因被流放的罪人是不可隨意踏出被流放之地,溫杏是清楚的,所以才會如此緊張。 虞瀅臉色凝重道:“家里出了些事情,我先與二郎商量一下。” “另外與伏安說一下,不要告訴旁人我與她是姊妹,旁人問起也只說方才來的姑娘想要向我拜師,我留兩日先考察考察再決定。” 溫杏點了頭,說:“我曉得了。” 伏安剛好回來,溫杏連忙把他拉到一旁去交代。 虞瀅去坐診,心頭雖有事,但也沒有馬虎。 到了午時,休息的時間有一個時辰。 虞瀅在茶館坐診小半個時辰后,立刻回去尋了余八娘。 醫(yī)館離縣衙,腳程需得一個半刻,來回便是三刻,時間尚算充裕讓她詢問余八娘關(guān)于那惡霸的身份。 伏危用完母親送來的飯后,正欲休憩片刻時聽聞虞瀅來尋,心下詫異。 平日無事,或僅是小事,阿瀅不可能在這午休尋他。 伏危立即起身,疾步往衙門外走去。 夫妻二人見了面,并肩走到衙門前不遠(yuǎn)處的榕樹下。 “你來尋我,是有要緊事?” “余家有人來尋我了。”虞瀅道。 聽到余家來人,伏危周身溫潤的氣勢頓時一變,眼神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余家誰來尋你?” “是八娘,六娘與她關(guān)系尋常,以前一年到頭也說不了幾句話。” 聞言,伏危稍稍松了半口氣,但依舊沒有松懈,眉心淺蹙:“她冒著被杖打的風(fēng)險來尋你所為何事?” 踏出流放范圍,輕則關(guān)押三日,杖二十輥,重則可取性命。 虞瀅把余八娘來找她求助的事情說了。 “那惡霸強(qiáng)娶多個未及笄的姑娘,皆是賤籍,顯然是覺得好欺負(fù)。但也已然觸及律法,可新縣知縣卻也加以阻止,二人之間似乎有些關(guān)系,這事恐怕不好處理。” 話到最后,問道:“你方不方便幫我查一查這個人的底細(xì)?” 伏危沉吟片息,應(yīng)道:“查并不難,但不能讓人知道她出了新縣來尋你。這樣,你讓她先回去,后日我想辦法去一趟新縣,先把事情先拖一拖。” 虞瀅沉默了片刻,道:“若不然我也一同去吧。” “不成。”伏危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 虞瀅輕嘆了一聲,道:“可一直避著也不是辦法,說不定余家人早有懷疑。” 余六娘的醫(yī)術(shù)不怎么樣,但她這一年半以來做過的事傳到余六娘生母李氏那處,李氏肯定有所懷疑過,只是可能暫時還沒有往換了芯子哪方面想。 伏危神色肅嚴(yán),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避不了之前,我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你決然不能去見余家其他人。” 這個世道最忌諱妖魔鬼怪之說,死于中邪被活活燒死的人不知有多少。 若是余六娘生母李氏,還有余家長子,或是余家其他人指認(rèn)她不是余六娘,辨出各種證明,旁人就算暫時不信,可種子也已然種下,再面對阿瀅便不會當(dāng)成常人。 “你別去,我心會慌。”伏危拉起虞瀅的手,收緊手心,多補(bǔ)充了這一句話。 虞瀅低頭看了眼他的手,點了頭:“我不去。” 默了一會,她抬頭:“你怎不先問我會不會幫就去新縣幫忙?” 伏危笑了笑,了然道:“我知道你。” “這惡霸行的荒唐事,聽著都讓人憤而怒之,你會幫忙,不是因為余六娘與余八娘的關(guān)系,而是因為能力所能及地拉一把是一把。” 虞瀅垂下了目光,難受道:“八娘還是個小姑娘,若是不拉一把,就會掉入黑不見底的深淵,或許會搭上一條命。” 人性有很多時候都是自私的,可是現(xiàn)在謀劃一二或許能幫上忙,若真的為了明哲保身而置之不理的話,不是她,也不是伏危的行事作風(fēng)。 伏危道:“莫朗還留了兩人在郡治,我托一人先把她送回去,再讓那人在新縣留兩日觀察情況,若有情況也能及時收到消息。” 虞瀅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緒,分析道:“若是那惡霸真與新縣知縣有關(guān)系,只怕新縣知縣未必會給周知縣面子,就算給了面子,但也不會因此懲治惡霸,那惡霸不再打八娘的主意,可也會有不少小姑娘會遭殃。” 說到這,虞瀅眼神冷靜鎮(zhèn)定的道:“得先把他做的惡事散播出去,讓整個蒼梧郡的人都知道才行,然后八娘的事無論如何都要拖上一個月,等下個月我去郡治,便能解決。” “你是想借太守夫人的手……”伏危明白了她的意思,余下未說完的話,不言而喻。 虞瀅點了頭,確定了他的想法。 太守夫人也是有兒女的人,且現(xiàn)在還需要用到她,求到太守夫人那處定會相幫。 若是相幫效果甚微…… 虞瀅眼神變得冷漠:“若是懲治輕了,便求莫朗收尾,他們做那一行的,總有手段對付這樣的人。” 要是取了那惡霸的狗命自是最好。 虞瀅有這樣的念頭,卻也不覺得自己內(nèi)心陰暗,哪怕是在后世,這樣的人死也不足惜。 伏危聞言,看向她:“為何不一開始就求莫朗他們相幫?” 虞瀅:“我聽八娘說被殘害的小姑娘有很多個,我希望能經(jīng)太守夫人這處把他做的惡事給定了罪,給受害的人一個公道,給那些被害被折磨過的人一個補(bǔ)償,起碼不用在錢財上發(fā)愁,可若直接動手,那些被害過的人就太冤了。” 與伏危分別,虞瀅回到醫(yī)館,先去見了余八娘。 “今日你先回去,過兩日你姐夫會去一趟新縣。” 余八娘蒼白著臉,顫顫問道:“那之后我是不是就不用給那惡霸做妾了?” “這事我會與你姐夫解決,你且先回去,若是被知道你來尋我們了,會連累到我和你姐夫,屆時想幫也幫不了了。” 聞言,余八娘雖然害怕回去,但還是連連點頭:“那、那我今日就回去。” “日落之前會有人送你回去的。回去后,別出門,待在家中,若是有什么情況再躲起來,不用冒險來尋我,會有人把消息傳到我這里來的,到時我和你姐夫也會想好對策去找你。” 余八娘忙點頭應(yīng)下。 只要不用嫁給那惡霸,她一定會乖乖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