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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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寧也跟著她爬回了床上,就坐在邊上,小手緊緊的捏著被衾,眼紅紅的看著小嬸。 虞瀅與她說:“別擔心,小嬸睡一覺就好了。” 伏危低眸看向她,低聲道:“好好休息,今日便什么都不要想了,我會與伏安看著火的。” 這段時日,她每一天都好似有無知無盡的精力一般,可便是鐵打的也會有累的時候。 她或許早就累了,只是一個人在扛著,沒有說出來罷了。 虞瀅點了頭,可到底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復而又交代伏安:“一會你再出去一回,把你奶奶帶到這屋子后,順帶把米和菜也用背簍背過來,今日就暫時別出去了。” “好,小嬸你就歇著吧,我可以照顧好他們的。” 虞瀅“嗯”了一聲,然后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不一會,她能感覺到有冰涼的布巾敷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方。 緊接著,又感覺到有人微微托起了她的腦袋,這時似乎聽到了伏危的聲音:“張開嘴喝些熱水。” 她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巴,下一瞬便有熱水渡入了口中,暖意入喉,舒適了些許。 半睡半醒間,虞瀅好似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家人,他們關懷的問著她的近況,讓她好好地保重身體,別太cao勞了。 要按時吃飯,天冷了要記得穿衣服,出門在外要提防居心不良的人。 夢到這里,不管是夢里,還是夢外,虞瀅的眼角都被淚水浸濕。 或許,虞瀅清楚自己永遠都可能回不去了,所以在夢里,與自己的親人好友一一做了最后的道別。 眼淚也就更狠了。 伏安見到小嬸哭了,驚慌失措的問:“小叔,小嬸怎么哭了?” 伏寧則雙眼紅通通地望著小嬸,不知道為什么昨天還好好的小嬸,今天怎么就生病了? 伏危目光落在她那難過壓抑的神色,沉默地用布巾擦去了虞瀅眼角上的淚水。 兩息后,才說:“大概是很難受吧。” 但他清楚,她應該是夢到了以前的事情。 他不問她的過去,但也能猜得出來她過去的環境是多么的幸福美滿,在那樣的環境中,也才能養出她這么一個樂觀,堅韌的性子。 他也不知她經歷了什么離奇之事,才會變成今日的余六娘,但他知非她所愿。 如今一下病倒了,那些被掩埋起來的悲傷情緒也會破土沖出。這一點,伏危是最能理解的。 晌午。 虞瀅醒了一小會,一張眼就看到了圍再床邊的伏家四口人。 祖孫三人面上的關切之意很明顯,伏寧的眼睛又紅又腫,顯然是哭過了。 或許人在生病的時候,也是最脆弱的時候,所以看到床外圍了這么一些人,虞瀅忽然覺得不孤單了。 翌日,雖還有余風,但颶風也已經過境。 因颶風比以往每回都要強烈了許多,村子里有人的屋子被吹塌了,就算沒塌的,院子里邊也是一片狼藉。 伏家的房屋加固過了,所以只有屋頂的些許茅草被吹走,颶風并沒有給屋子造成太大的影響,但院子也是一片狼藉。 一地的茅草和枯樹的枝葉,野草。 各家各戶開始收拾著院子的狼藉,但伏家的人卻依舊忙碌在虞瀅的床邊。 病來如山倒,說的就是虞瀅。 她燒是退了,但依舊虛弱得很,伏安忙前忙后,而伏寧小姑娘卻是不肯離開小嬸嬸的身邊,要陪著她。 時至晌午,風也停了,各家的院子也收掇好了,唯有那么一兩戶哭天喊地的。 颶風停了,有兩個穿著衙差衣服的男人策馬朝著陵水村而來。 他們從武陵郡押送了犯人到了嶺南,受人所托來玉縣陵水村探聽情況。 入了村口,兩個男人從馬上下來,兩三個村民看到衙差后,個個都心生懼意,遠遠就避開了。 男人攔了一個婦人,黑著臉問:“可知被大赦的伏家家中何在?” 被攔住的翠蘭嬸聲音微顫:“知、知道。”說著,她往伏家的方向之處,說:“村子最外邊,離山最近,有四間茅草屋的就是了。” 準備離去時,另一個人看向婦人,繼而問:“可知伏家什么情況?” 翠蘭嬸心道肯定是伏家又惹了什么麻煩,又或是那天天去縣城的余氏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了好呀…… 翠蘭嬸心底暗暗竊喜,隨即把伏家的情況說了出來:“伏家有一個眼瞎的老太太和一個瘸子兒子,還有一個啞巴孫女,只有一個孫子是正常人,對了,還有一個不正經的媳婦!” 兩人聽到這話,相視了一眼,問:“如何不正經?” 翠蘭嬸咽了咽唾沫,低聲說:“那伏家新婦有個瘸子丈夫,可能是心有不甘,常常拿去賣草藥為借口去玉縣會野男人。要不是會野男人,哪里來的銀子添置新盆新桶的,雖然那新婦臉上有黑斑,可架不住身段好,皮膚水靈,燈一滅,看不見了長什么樣都一樣,但這摸起來手感……” 話還沒說完,兩個男人也懶得聽她廢話,拉著馬就走。 等人走遠了,翠蘭嬸輕啐了一聲,然后又自言自語道:“伏家真是造孽了,余氏這掃把星。” 兩個男人拉著馬尋到了婦人所言的地方,他們在遠處便拴了馬,一人前去視察。 走近了院子,便看到狼藉不堪,好似荒廢無人住的院子,房屋殘破得搖搖欲墜。 有人從屋中出來,男人立刻躲了起來。 從屋中出來的是一個穿著只比乞兒要好一些的小孩,他拿起掃帚掃著院子的枯樹葉。 但不知為何,沒一會他就蹲了下來把頭埋進了膝蓋之中,身體瑟瑟發抖,隱約在哭,好似被欺負了,滿腔的委屈無處訴說。 不一會,一個雙眼蒙著紗布的老太也從屋中出來了,老太也是一臉的憔悴,沒有半點的生氣。 這種情況,無非是被生活蹉跎了,所以才會如此的頹廢低迷。 男人見此情形,心道伏家現在的情況確實糟糕不幸,如此也差不多可以交差了。 但一想到托他們之人是高官之子,也特別囑咐過要確認伏家二郎的腿是不是真的廢了。 想到這,他也不敢太敷衍。 琢磨了片刻,他復而回去與另一人商議過后,便也就有了主意。 伏安認為小嬸是因為這個家cao勞過度才生病的,而卻家里更是因有小嬸起早貪黑才慢慢好起來的,所以現在他看到小嬸生病虛弱的模樣,就想起自己平日里與小嬸也沒說過什么好話,心中一時難受,終于憋不住,崩潰的哭了。 羅氏也是和孫子差不多的想法,覺著六娘是因為這個家才累倒的,心里有愧疚,面上也就一直愁容不展。 祖孫二人正低迷間,忽然有兩個帶著刀的衙差出現,他們面色黑沉地闖進了院中,大聲喝道:“官差追拿逃犯,閑雜人等退讓!” 第33章 三十三章 半刻前, 房中。 伏危昨夜半宿未眠,又照顧了一日虞瀅,眼下略顯憔悴。 他低眸掃了一眼躺在中間酣睡的伏寧, 片刻后緩緩移開目光,望向睡在里側的虞瀅。 虞瀅喝了藥后不久就睡著了。 伏危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因這幾日一直進山采藥,所以白皙透亮的膚色被曬得深了一個度,但也依舊是白皙水潤的。 他復而看向她臉上那幾塊淡得只有淺淺痕跡的“污漬”,不禁微微蹙眉。 伏安伏寧到底是孩子,他們還不大會隱藏自己的情緒,若是讓他們發現小嬸臉上的黑斑消了, 伏寧不會說話還行, 但伏安若是說漏了嘴也就麻煩了。 長相普通些尚可, 可…… 伏危目光掃視了一遍她精致的五官。 結論是——她不普通。 今早他便提醒了她, 她的斑淡了,她便也就去隔壁屋子把野果子取了過來。 但因今早伏安一直還在屋子, 她便也就沒有涂上去。 可等她喝了藥之后, 又昏昏欲睡了過去,便就忘了。 伏危思索了片刻后, 轉頭拿了桌面上的小野果, 擠出汁液在指腹上, 然后順著她臉上舊的印子涂抹。 抹好了之后,伏危才擦了手,外邊就忽然響起大聲地高喝——“官差追拿逃犯, 閑雜人等退讓!” 伏危倏地抬眼朝窗戶外看了出去, 眼神驀然銳利。 羅氏和伏安根本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 兩個衙差就入了院子,往屋子闖去。 伏安急道:“你、你們想做什么?!” 兩個衙差分別往兩間屋子而去, 在伏安攔住他們的時候,衙差直接把他給一把子推開了。 伏安被蠻力推開,險些跌倒。 衙差大步入了屋中,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氣質出塵的男子,那男子坐在床上,也是一臉的憔悴。 衙差一愣后,便反應了過來這個男子就是伏家的二郎。 衙差一息之間把屋中的情況看了個大概,包括酣睡在榻的婦人。 老小在外忙活,年輕的卻在床榻上躺著。 誰家有這等懶婦? 看來是真如村頭那長舌婦所言,這伏家的新婦果然是個不正經的婦人。 衙差按刀上前,黑著臉喝道:“官府辦事,爾等還不起來?!” 虞瀅與伏寧在方才傳入的那一聲喝聲中便醒了過來,但虞瀅腦子卻不甚清晰。 但現在卻緩過了神來,忙起床,從床上下來,小伏寧也受驚嚇的跟著小嬸從床上爬下來了。 她垂首低眸,忙問:“不知官爺到寒舍有什么要事?” 另一個官差也聞聲而來,入了屋中。 兩個衙差不過是衙門里打雜的嘍啰,但在這卻是趾高氣揚。 官差抬著下巴,不可一世的道:“我懷疑你們窩藏逃犯,趕緊都出去,我等要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