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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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瀅默了片刻,還是如實告知:“只有一半的機會。” 羅氏聞言,似被潑了冷水般沉默了下來。 一直沉默伏危這時候卻是開了口,語氣淡淡:“我曾聽聞過類似情況,也是一個幼童,他幾歲時目睹雙親被賊人殘忍殺害,一直記得把他藏起來的母親與他說千萬不能出聲,所以后來一直沒說過話,直至十來歲后才重新說話。” 說到這處,伏危對虞瀅生出了幾分好奇的心思。 聽她所言,便知她的見識廣博。但大家閨秀多是身在閨中坐,見識沒有那么廣博才是。 可她談吐從容有度,而且學識也遠比年輕醫子淵博,若不是大家閨秀,又怎么培養得這般優秀? 聽了伏危的話后,羅氏也緩過了神來,看到了一絲希望,急忙與虞瀅道:“六娘,我的眼疾可以不治,但你能不能先給寧寧治啞疾?” 虞瀅心頭因小伏寧的事有些發堵,呼了一口氣后,才與羅氏解釋:“這事是急不來的,你還不如先把眼睛治好,好好照顧她才是,我也會想辦法教她說話的。” 屋中靜默了片刻,虞瀅先開了口:“夜深了,都先休息吧,之后再慢慢盤算往后如何來。” 說了之后,她掀開簾子出了屋子。 屋子一片靜謐。 虞瀅回屋子躺下后,把薄衾拉了上來,蓋在了伏寧的身上,有些心疼的輕拍了拍她的背。 早間,清晨第一縷陽光從窗縫灑進來,落到虞瀅臉上的時候,她醒了過來。 起身梳頭的時候,伏寧也醒了,坐在床上打了個哈欠,然后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 虞瀅弄好了簡單的發髻,然后轉頭看向她,露出柔和的笑意,上前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伏寧許是感覺到了小嬸嬸對她的疼愛,咧著嘴角,對著虞瀅笑得燦爛。 虞瀅與她說:“今天小嬸去集市,下午會回來,寧寧今天就在家里陪奶奶,好不好?” 伏寧是想跟著去的,但想起奶奶說她也要花銀子才能做牛車時,乖乖地點了點頭,半點脾氣也不鬧。 虞瀅給她梳了頭,然后牽著她出了屋子。 伏家太窮,一直沒有早飯的習慣,但虞瀅看天色還早,且昨日摘的薜荔果是兩天的量,今日也不用出門,所以用空余的時間煮了些白菜粥。 她喝了幾口粥后,同洗干凈的草藥蓋在半桶涼粉上邊,提著桶再背著半框的草藥出了門。 陳大爺給她帶了菘菜,蘿卜和青蔥,還有韭菜的種子,只收了兩文錢。 一路上,陳大爺興致勃勃的與她說著種菜的門道,虞瀅聽的認真,就是同行的人也聽得津津有味。 到了吳記食肆,虞瀅把涼粉交給了陳掌柜。 陳掌柜見了虞瀅,爽快的把前天余下冰粉的銀子,還有昨天賣出去的涼粉銀錢結給了她,一共是十九文錢。 給她數了銅板后,陳掌柜不忙碌,也就與虞瀅嘮嗑了幾句。 “大概是瞧著我們鋪子這幾天生意好,其他食肆開始學起了我們的食肆,也弄了飲子搭著吃食便宜賣,但虧得我們這冰膏的新鮮勁還沒過,所以沒嘗過的都愿意來嘗一嘗。” 虞瀅聞言,想了想,然后道:“其實除了給冰膏加糖水外,也是可以做其他口味的。” 陳掌柜一聽,來了興趣:“還能做什么口味?” 虞瀅道:“可以做成有荔枝味,和梨子味各種味道。” 陳掌柜一聽,忙擺手:“不成不成,這又加了成本,而且定價高了,人家不一定買,賣不出去就砸你的手里了,這樣不劃算。” 虞瀅堅信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所以毫不猶豫:“其實損失我可以全部承擔的,只是這價格我來定,而且這價錢方面的話,得三七分。” 陳掌柜聽到她可以承擔全部損失,心頭一動,但面上卻不顯,只好笑道:“要是你賣三文錢一碗,我不就只掙一文錢,這么少的利潤,東家可不會答應。” 虞瀅沒有退步,而是不緊不慢的說:“雖然在這冰膏上面不掙什么銀子,可一成不變,客人會逐漸減少,只有新意才能引來客人。再說了,這于陳掌柜的東家而言,本就是無本買賣,掙了一文錢怎么就不是利潤了?” 她又繼而道:“有利潤,且還能吸引來食客,也依舊是一舉兩得,陳掌柜與東家自然不會不知道。” 聽到她這么一說,陳掌柜便知她是真的不好忽悠,思索了片刻后,他說:“我可以和掌柜提議提,但你這冰膏能不能只我們一家賣?” 其他食肆搭著吃食便宜賣的飲子,無非就是酸梅湯和夜息香煮的茶飲,都是些常見的飲子。要是其他食肆也有這冰膏賣,估摸著客人覺得去哪一家食肆都無所謂了。 陳掌柜沒明說,虞瀅也明白,她道:“一開始是陳掌柜幫了我,我自是不能不義。” 陳掌柜聞言,露出了笑意。 “所以掌柜的就看在這份上,與東家好好說說。還有就是到了冬日,我會做些冬日的飲子,到時候若是東家能愿意,我也送來這食肆賣,如何?” 一個冰膏不足以讓陳掌柜對眼前的余娘子刮目相看,讓他刮目相看的是她的談吐與談條件的條理。 看著是有真本事的人。 “成,我一會就去找東家,下午就能給你答案。” 虞瀅露出了笑意,也跟著道了謝。 道別了掌柜,虞瀅正背起背簍要走,陳掌柜看了眼她背簍中半干的草,想起好幾回都見到她背著一筐草,便好奇問道:“你這些都是草藥?” 虞瀅點了頭:“是草藥,我打算送去醫館。” “你竟還會分辨草藥?” 虞瀅低調道:“跟家里人認了一些,認得不多。” 聽到她說會分辨草藥,陳掌柜不禁高看了她一眼:“難怪方才你會說你會做冬日的飲子了,會分辨草藥那肯定是會的了。” 說到這,又說了回來:“不過你送去醫館的話,這一筐草藥可能也就只值個幾文錢。” 聽到這,虞瀅似乎聽出了點別的,也不急著走了,便問:“陳掌柜可是有什么門道?” “門道倒是談不上,但這玉縣臨近邊境之處,時常會有一些商旅經過,到食肆用食時也會聊一些事,我也就聽了一嘴罷了。” 陳掌柜看向她,壓低聲音囑咐:“你可別說出去,也別與旁人說是我說的,不然我這礙了醫館的財路,可是會得罪人的。” 虞瀅忙點頭,應道:“能多掙銀子的事,我自是不會太過招搖。” 陳掌柜聞言便放些了心,從而告訴她:“往來的商旅中,這其中也有一些藥商,因嶺南山多,草藥也多,最重要的是勞力與藥材都便宜,所以他們都會跑來嶺南收藥材,然后再高價倒賣給繁華城池中的醫館與藥館中,而他們通常都是從醫館那處收的藥,這樣也能過一遍,以免有人拿雜草濫竽充數。” 虞瀅聽了陳掌柜的話,才明白過來為什么自己每次送草藥去醫館,醫館都收了。原來不是缺草藥,而是轉手賣給別人。 “那去哪才能找得到收藥材的商旅?”每次挖草藥都辛苦大半日,也只能得幾文錢,現在聽說能掙更多的銀子,虞瀅自是心動的。 陳掌柜聽她這么一問,倒是為難了起來,那邊擦桌子的小二聽到了這話,連忙應道:“昨天倒是有個藥商來咱們食肆用食,我聽他們說好像還要在玉縣待個三四天。” 因小二是自己的侄子,掌柜也沒有避諱他,訓道:“別添亂了,你怎就知道人家是藥商?” 小二回道:“怎就不知道了,昨天他在這里用食的時候,還說咱們的冰膏既可以清熱解暑,也能潤腸,我就順口問了一句那客人是不是大夫,他便解釋說是做藥材生意的。” 說到這,小二又道:“聽他說,會在玉縣待個幾日,也會帶同行的人嘗一嘗咱們的冰膏,沒準今日晌午就會過來用食呢。” 虞瀅想了想,打算守株待兔,若是能遇上,興許能多掙一些影子。要是沒遇上,也可以把今天帶來的草藥先過給醫館,倒是沒有什么影響。 想到這,虞瀅心思一定,便與陳掌柜商量:“陳大爺下午才回去,我到那會也沒地去,再者我也想等一等,看能不能遇上藥商,所以陳掌柜你看這還需不需要人幫忙?” 陳掌柜聞言,露出了為難之色:“我又不是東家,請人這事我著實沒有話事權。” 虞瀅笑道:“不是讓陳掌柜給我開工錢,我就是純屬留下來幫忙,若是不需要幫忙的話,我可以在外邊等著。” 不說錢的事,陳掌柜松了一口氣,說道:“這幾天確實是有些忙不過來,也確實需要人幫忙,工錢是沒有,但是能包一頓中食,你能接受的話,我倒是能與東家說一說。”說到最后,他還是再次問道:“沒有工錢你真能接受得了?” 玉縣人多眼雜,虞瀅是一刻也不敢放松,現在既能解決一頓飯,還有地方可去,這么好的事哪里找? 虞瀅點頭:“肯定能接受了。” 店小二聽到晌午可能有人幫忙,不禁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最近幾日客人多了起來,他既要到后廚幫忙洗菜洗碗,又要到前邊收拾和招呼客人,差些沒把他給累趴下了,要是有個人搭把手,那自然也能歇一口氣了。 虞瀅放下了草藥,不等陳掌柜去問便開始幫忙收拾。 陳掌柜見余娘子這般的實誠,對她不禁又多了幾分好感。 趁著這會還沒到用食的時辰,也沒客人,陳掌柜便交代了侄子看鋪子,然后去鋪子后頭的院子尋東家商量冰膏與余娘子留下來幫忙的事情。 第22章 二十二章 陳掌柜去見完東家回來后, 面上帶著喜意,虞瀅一看便知事成了。 陳掌柜把虞瀅喊了過來,說:“東家同意了讓你留下幫忙, 也同意了冰膏的主意,但是他要先嘗過新的冰膏再決定要不要,價格要是定得不合理,那他也不能同意。” 虞瀅笑道:“自然是要嘗過的,價格這方面,我會根據成本來定,比之前不會高太多的。” 陳掌柜聽她這么一說, 心頭也松快了許多。 吳記食肆, 陳掌柜也是投了銀子的, 除卻工錢外, 年底還能拿分紅。 若是今年的盈利好,那年底他的分紅就會多一些。 要是真能一直出些什么新鮮小吃食引來食客, 且也不影響食肆的吃食生意, 那自然再好不過。 晌午一至,食客逐漸多了起來, 三三兩兩拼桌而坐, 很多都只是點一碗素面, 也不點其他。 有人手頭寬些的,則點一碗素面和一碗涼粉。 更寬綽的,自是一大碗米飯, 再炒上一兩個小菜, 順便再點一碗涼粉。 單獨點的人也是有的, 就是比較少。 親眼看見自己做的涼粉賣了出去,與聽說全賣了出去時又是完全不一樣的心境。 無疑更興奮。 現在這會, 虞瀅感覺到自己渾身都是勁。 忙碌了許久,虞瀅正在收拾桌子的時候,有客人坐下,不經意間她聞到了淡淡的草藥味。 心頭一顫,她抬眼望去,是三個人穿著絲綢衣裳的中年男人。 其中一個男人徑直開始點菜:“一份紅燒rou,一份紅燒魚,再來半只雞,三碗米飯,最后來三碗冰膏。” 虞瀅笑應了一聲好,然后去后廚,把他們下的菜式告訴了肆廚,然后喊來了小二,問他剛來那桌人是不是藥商。 小二看了眼,見到了眼熟的人,仔細想了想,然后一拍大腿,說:“就是他,我現在替你去問問收不收草藥。” 虞瀅忙攔住了小二:“不著急,一會等你上冰膏的時候,幫忙套個近乎,先說做冰膏的人是我,之后說見我早間采了許多草藥打算賣給醫館,便記起他們是做藥材生意,就讓我留下來碰碰運氣,最后再問他們要不要收我的草藥。” 小二詫異道:“這么個說法,有什么作用?” 虞瀅笑了笑,以平常的語氣說道:“他們的打扮一看就是富貴商人,我現在就是一個尋常農婦,直接問他們要不要收草藥,他們肯定是不予理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