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第1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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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蠻聽了一耳朵,這詩風熟悉得撲面而來——不是魏狗還能是誰! 林瀅也琢磨出不對勁來。她碰了碰長孫蠻,狐疑出聲:“泥猴什么時候這么有才華了?出口成章我都辦不到誒。” “你忘了有個狗東西叫儐相嗎。” “……焯!魏山扶!” 此話一出,院中女眷悉數唱衰。那可是鼎鼎大名的晉陵君呀,誰能拿作詩難倒他。 長孫蠻活動活動手脖子,吩咐人去取酒來。 林瀅:“你做什么?” “灌酒啊。不把他灌趴下,難不成還放人進去。” “……你酒量怎么樣?” “不行。” 林瀅立刻擺手,“先說好我可不會喝。” 一壇子酒被人抬上來。 長孫蠻對林瀅嫌棄擺擺手,“放心,不讓你喝。這里面都是給新郎君準備的。”說罷,她又朝抬酒的人道:“去拿三個貫耳瓶過來,再準備些箭矢。” 林瀅睜大眼,“你這是要……” 長孫蠻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投壺嘛,要么憑實力單身,要么憑酒量接人。來來來,開大門,咱們迎新郎君進門說話。” …… 貫耳瓶擺得規規矩矩,新郎君進門就黑了臉。 好戲上場,院里男男女女開始歡呼,拍手的有,起哄的也有,甚至還有壯士上前拖著新郎去拿箭矢,嘴里吆喝著:“薛郎君,這不得給我們露一手?” 蕭定霓只想當場折斷箭矢。 天知道他打小就沒射禮的天賦,投壺更是糗得不行。 長孫蠻是在玩陰的!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此時此刻,新郎君把目光轉向了自己帥氣扎眼的儐相。退堂鼓之意不言而喻。 林瀅有點焦灼,“不是吧,他要找魏山扶?這家伙六藝通熟,咱們以前玩投壺可沒少輸給他。” 長孫蠻鼓著腮幫子沒說話。 老實講,對上魏狗她也有點虛。 所以結果也很顯然—— “有初!計十籌!” “貫耳!計十籌!” “連中!再加五籌!” …… 俗話說戰場無父子,兩人你來我往,籌數膠著。林瀅看得著急,剛松口氣又忍不住連連跺腳,埋汰蕭定霓太不地道。誰允許他把魏山扶請來當外援了! 這會兒,青年握起兩發羽箭,背身一擲,箭貫雙耳。 “好!”不知誰大喝一聲,眾人拊掌喝彩。 “我天!”林瀅欲哭無淚,“再比下去,那一壇子酒就該我們喝了!” 長孫蠻氣得更加斗志昂揚。她揮開林瀅,擼起袖角惡狠狠盯向某人,咬牙切齒道:“再來!” 某人忍不住摸摸鼻尖。 寬袍掩住他嘴角,他悄聲朝旁邊人說道:“不成了,再投下去我要涼了。” 一旁的新郎君面不改色心不跳,同樣悄聲安撫道:“你信不信你現在說不投了,她會覺得你在看不起她。” 回想舊事,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魏狗斟酌兩番,默默噎下嘴里的話。 那邊,箭矢射入壺中又彈了出來,清脆一聲,再次落進貫耳瓶。 “驍箭!計十籌!” 林瀅一聲歡呼,長孫蠻拍拍手,出了口惡氣,她得意地朝他揚起下巴。 周圍人的目光落在另一邊。 目不轉睛中,只見青年摸出一支羽箭。 林瀅嘀咕:“他這是想投什么?” 長孫蠻自然也看到了,“只投一支,倚桿籌數最佳。” “那咱們豈不是輸定了!這家伙倚桿從未有過失手。” 長孫蠻危險地瞇起眼睛,磨了磨后槽牙。 這狗今天是跟她杠上了是吧! 院中諸人屏息以待,夜色微暗,青年正舉著箭瞄準瓶口。四平八穩的模樣任誰也看不出他頭皮發麻。 奈何那方傳來的危險視線不斷攀升。 魏山扶猶疑著低語一句:“讓她看不出來總行了吧。” 蕭定霓沒聽清,“昂?你在說……” 那支羽箭脫手而去,胸系大紅花的新郎君這才反應過來。抬頭一望,那箭矢旋轉幾下,最后倚著瓶口停下。 “浪壺!計十四籌!” 與此同時,早在猜出他招式的長孫蠻也擲出一箭。不同的是,雖然兩人都倚在瓶口不落,但她的箭頭正對自己,這是—— “龍首!計十八籌!” “!!” “新郎君這邊輸啦!” 這一聲,引得眾人喧囂四起。 “好厲害!不知是誰家小娘子生得花容月貌,身手還如此……唔唔!你捂我嘴作甚。” “你個眼瞎的,沒看見是公主殿下!” 有人掩面輕笑,“誒,正是朝陽公主。怪說不得。英雄難過美人關,晉陵君此仗輸得不冤。” 房檐上不知何時掛起了燈籠。 燈影繚亂傾灑,院中青年臉上略有遺憾。他閑閑抬起一只手,懶聲:“啊,手滑了。” “!!”蕭定霓瞪大眼,不敢置信他在胡說什么,“你你你!” 后者挑眉,往后退了一大步。給數位端酒而來的小娘子讓路。 “不好意思,情場無兄弟,下次一定不失手。” ……哪兒還有下次! 燭影搖紅,清風朗月,廊廡下喜綢吹動,團扇遮面的新娘從屏風后緩緩請出。人群熙攘歡笑,被摁頭灌了一大海碗的新郎君發出一聲悲鳴。 特喵的他早該知道這畜生有異性沒人性!! 第111章 東宮夫婦 魏喬剛從丞相府出來時,就看到自家隨從蹲在巷口左顧右盼,生怕放走什么人似的。 他自覺放輕步子,打量兩眼對面不算矮的墻頭,尋摸著一會兒翻過去能不能甩掉自家隨從。要是這樣還甩不掉,那就去東流館歇歇,反正他也有一段時日沒去見見羅十二娘,聽說她最近又譜了段好曲兒。 “郎君!二郎!二郎——” 隨從風風火火跑過來,魏喬手腳并用,一下翻上了墻頭。 “二郎,今日可不行!今日必須回家去!”隨從哭喪著臉,手里那截渥丹色衣袍被他緊緊攥著不放。 魏喬“嘖”了一聲。一手扶著墻頭,一手扯住衣袍,“放手。” “不不不行!” “你放不放?” 隨從幾欲哭出來,一個勁兒搖頭:“不能放。” 墻頭上的郎君嘆口氣,“那好吧。” 隨從面色一喜,正待再說些好話把人哄下來,忽覺眼前銀光一閃,再一抬頭,面容溫雅的郎君朝他微微一笑,手中那把鋒利匕首卻毫不留情劃開衣袍。 “呲啦——” 手里布料松松垮垮墜下來,隨從目瞪口呆,“二、二郎。” 魏喬轉了轉匕首,心情頗好地哄他:“好了,你快回去吧。老頭子那兒我曉得應付,你放心,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可、可是……” “噓。” 郎君豎起一根手指頭,抵在唇邊,眼里卻沒多少笑意。 那把靈活翻轉的匕首也停在掌中,他摸出刀鞘,輕輕一扣,“我在丞相府累死累活忙了三四天,好不容易閑下來,老頭子一點都不體諒我。找我回去無非是耳提命面說些不著調的話,這些話也用不著次次都聽吧。” 他笑瞇瞇別好匕首,伸了個懶腰:“唔,時間也不早了。你可不要打擾我哦。我的辛勞苦楚除了十二娘誰能體會的到呢。” 東流館館主羅十二娘,曾為教坊司樂姬,只因那年慶賀女皇登基,羅十二抱琴獨撫柏梁臺,高超琴藝自此名動長安城。后來,女皇開恩著令教坊司抹去了她的奴籍,羅十二便在長安開了一家歌舞坊。幾年下來,京都名流誰不知館主羅十二娘。就連東流館之名也來歷不凡,聽說曾是與她有過一碗酒交情的過客所題: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 如此玲瓏人兒,長安城中又有何人不為之傾倒。可挑來挑去,羅十二只看上了魏家二郎。那位年紀輕輕就任領丞相府西曹掾的郎君,足足比羅十二小了五歲,卻在熱烈追捧的眾人里被她一眼相中,牽入帷幕之中。 自此,魏喬風流名聲不脛而走,魏老三折斷了十幾根荊條,也沒成功摘去兒子花名在外,反而變本加厲,什么花樣的謠言都傳了出來。 隨從明白這會兒最好什么話也不說,就這么乖乖松手放他家二郎離去。可今時不同往日,要是讓老太爺知道…… 他脖子一冷,眼見魏喬要翻身走了,急急忙忙喊道:“可是今日確有要事,是大郎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