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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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歹說,他又舉起手再三保證不會再胡來,蕭望舒才勉勉強強按下心思。 長孫無妄還沒來得及高興,那頭蕭望舒已經握筆寫起東西來。 “……你在寫什么?” “約法三章啊。” 洋洋灑灑一頁紙遞在男人跟前,蕭望舒笑瞇瞇推上紅泥,“白紙黑字,按個手印。” 他低眼看去,漸漸地,臉色愈來愈黑—— “不行。”長孫無妄否決的干脆。 蕭望舒同樣意志堅定,“那就分房。” “……也不行。”男人面沉如水。 “分房。” “玄玄——” “要么摁手印,要么分房,自己選。” 長孫無妄氣得頭發根都要豎起來了。 他拿起那頁紙重重點了點,激得紙張在空中嘩嘩作響,可見氣憤至極。 “你就不能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嗎?”他怒聲。 “我怎么沒考慮了。” 男人指著一行墨跡,“那這是怎么回事?” 蕭望舒覺得沒甚不妥,她敲了敲紅泥盒,催促他別再磨蹭麻溜把手印摁了。 長孫無妄是真氣上頭了。 他拿起筆在“三”字上舞了個黑團,又在旁邊工工整整寫了個“八”字,眉宇才稍稍舒展些。 蕭望舒冷笑,“一旬就十天,你寫個八跟沒寫有什么區別?” “區別難道不大嗎?”男人坦坦蕩蕩放下筆,“四天一歇,正好是一旬。比你定的時間好算多了。” “……分房!!” 鑒于兩人沒談攏,當夜,蕭望舒怒而鎖門。 只不過長孫無妄梁上君子的本事實在不耐,他輕而易舉轉入內室,倚著墻角笑而不語,靜看蕭望舒在浴桶里氣得不行。 后面嘛……箭在弦上,臨陣待發。長孫無妄又是暴躁又是無奈地咬了口雪團,聽得她一聲驚呼,他方抬起頭,手指碾過她唇上口脂,惡狠狠印在那頁薄紙上。 …… 小庭院燈火通明。 忙碌的侍女們走來走去,或打水,或換衣,或煎藥。春娘守在榻前,萬不敢再離半步。 小丫鬟綠綢害怕得跪在外間,心里忐忑會迎來怎樣的責罰。今晚是她第一次守夜,就出了這樣的事,可想而知春娘過后會怎么罰她。或許、或許殿下和君侯…… 一想想這些,綠綢打了個冷顫,幾乎要哭了出來。她是實在沒想到,郡主貼身伺候的小丫鬟竟是這般不好當,再有體面又如何,哪有命重要! 長孫蠻再醒來時,將將瞥見蕭望舒坐起身像是要離去。 似乎回到了年幼那會兒,她娘也是這樣守在她床邊,不厭其煩地擦拭著她額頭的汗。 這些年公主府人來人往,不復以往寧靜安謐,而蕭望舒也忙于政事,再沒像幼時摟著她閑暇漫聊。 雖然她爹娘平日不忘關懷,但同這般溫情親密已有多年不見。 長孫蠻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委屈,她迷迷糊糊哭道:“阿娘。” 見她蘇醒,蕭望舒懸在心頭上的不安煙消云散。她坐在床邊,輕輕拍著錦被,安撫道:“阿娘在這兒,還有哪里不舒服嗎?我已經去請秦先生過府來了,阿蠻乖,很快就會沒事的。” “我頭疼。”她燒得有些糊涂,眼睛又脹又疼,相比于guntang體溫,這顆滑入發間的淚珠都有些泛涼。 蕭望舒心疼的抹去她眼淚,“等會兒吃了藥就不疼了。”她轉頭吩咐春娘,“去催催,讓他們快些把藥端過來。” 發熱雖然不是什么疑難雜癥,府里醫工也能治,可稍有不甚就容易成大毛病。蕭望舒先命他們開了方子消熱,就等秦互過來再好好調理一下,免得傷了元氣。 朦朦朧朧間,長孫蠻感覺有一只大手摩挲著她額頭。她費力睜開眼睛,看見她爹嚴肅著一張臉,少見地不茍言笑,正在盤問底下侍人:“這兒怎么青了一塊。” “郡主夜里口渴,結果摔著了。” 他皺眉,“你們是怎么伺候人的?” 幾個侍人大氣不敢出。 恰巧這會兒春娘把藥端進來了。 蕭望舒接過藥,等熱氣散了些,她試了試溫度感覺正好,長孫無妄遂攬起閨女。一個在喂藥,一個在遞蜜餞擦嘴。結果半碗藥還沒喝干凈,一小碟蜜餞就被吃了個干凈。 蕭望舒瞪眼,示意某人不要太過分。 后者忙著擦擦閨女嘴巴,招呼人再上一碟子,面色如常示意她再喂,一點也不心虛。 蕭望舒湯勺一放,冷笑。 長孫無妄摸摸鼻尖,“這藥我聞著都苦,得吃點甜的壓一壓。” “藥效要是不夠,你想讓她燒多久?” “……就吃一點。” 蕭望舒指著侍人手上滿滿一碟子累成小山的蜜餞,“你給我說這叫一點?” 他萬分無辜,手一攤,“我可沒說要上這么多。” 長孫蠻心好累。 她剛被喂了一口藥,現在嘴巴正苦著,那頭碗里眼見著還有兩三口。 她爹娘卻大有好好理論一番的架勢。 長孫蠻顫顫巍巍伸出細胳膊,拿過藥碗,一口干了。 “……。”正要battle一場的夫妻倆偃旗息鼓。 她娘清咳兩聲:“兒啊,你頭還疼嗎?” “不吵吵就不疼。” 她爹小心翼翼:“閨女,要吃口甜的嗎?” 聞言,她娘身上rou眼可見氣壓猛降,而她爹活像戲臺上插滿靠旗的大武生——一身flag而不自知。 “……給我一碗水吧。我漱漱口。” 立刻有機靈的侍人送上茶水,甚至于連吐水的玄瓷小翁都備好了,長孫蠻咕嚕咕嚕漱了口,發現腦袋更昏了。 這邊,蕭望舒與長孫無妄兩人還沒有想出下一句安撫閨女的話頭。 那廂,長孫蠻毫不猶豫選擇躺平,安詳的拉了拉被角。 第101章 乾坤 歲月如白駒過隙,倏忽而逝。隆冬元月下了幾場大雪,時令反倒漸漸暖和了許多。冬日將去,萬物復蘇。等到小庭院里的花樹抽出縷縷新芽時,一年一度的花朝盛會也紛至沓來。 這一天,是長孫蠻及笄之日,也是她滿打滿算生活在這個世界的第十五個年頭。 打從月前病了一場,長孫蠻夜里就睡得不太踏實。原因無他,梢間外的小丫鬟綠綢被嚇了一遭,連帶其他人也杯弓蛇影。每至夜半,總會有人捧著燭臺悄聲走進內室看看。 長孫蠻明里暗里勸了好幾次,春娘卻不為所動,反倒樂見其成說院里的丫頭們懂事了。 春娘自她出生時就在服侍,掛心她身上大小事。長孫蠻難以拒絕這份好意,只能拉過綠綢等人,委婉提了提自己夜里不喜旁人在床邊轉悠。 好心辦了壞事,綠綢等人自然又是一陣驚慌。她們連忙誠惶誠恐應下,心里卻暗自琢磨以后在梢間待著耳朵得豎直了。 這不,剛聽到內室有些小動靜,早在外間整理衣裳的綠綢猛地站起身。她先是開條門縫告知春娘,緊接著忙轉進內室。 打起薄幔,擁被而憩的少女睜了睜眼,她嗓音里還帶著濃厚鼻音,問:“多少時辰了?” “還有一刻鐘就到辰時了。郡主,您該起了。” 屋外響起春娘吩咐人的聲音。 長孫蠻又使勁眨巴眨巴兩下眼睛,腦子放空了好一會兒,等到魚貫而入的侍女捧著洗漱用具進來后,她方坐起身來伸了個攔腰。 自逢月前病愈,蕭望舒就特意叮囑了小庭院眾人好生照看,春娘遂由著她多睡會兒。時隔多年再次眠床,長孫蠻感動得眼淚汪汪。 因及笄之由,打前日起長孫蠻就在平就殿告了假。可今天不同往日,郡主這會兒才醒來……辰時過后,那些參加笄禮的賓客可就陸陸續續來了! 春娘臉色著急,忙催促底下人準備梳妝,小丫頭們喏喏應聲,手腳更麻利了些。等到收拾完畢,長孫蠻看著鏡中垂髫簪花的少女,目光微微怔然。 她不由想到文曦、林瀅及笄時,是否也像她這樣突然感懷還未長大的日子。 正想著,院里長廊傳來女兒家的嬉笑逗樂聲。長孫蠻眺向半開窗扉,艷陽晴日,海棠花正開得茂盛,空氣里浮動著清幽花香,亭廊曲折,遠處走來幾道裙衫妍麗的窈窕身影。 春娘望了一眼,趕緊上來替長孫蠻挽了個小鬏鬏,“是長平郡主她們來了。”小丫鬟們紛紛收拾起用具,綠綢小跑出門,傳聲小廚房趕緊把準備好的茶水點心端上來。 一切收拾俱畢,廊下姑娘們也走近了。 春娘打起精神,又仔仔細細整理了一番長孫蠻衣裳。 她可不想讓人看出來今天郡主也賴床了…… 打頭進門的小小少女衣著素衫,只因前不久剛過熱孝,她僅頭頂簪了一朵淺青色宮花。這會兒她揚起臉,笑眼彎眉,看著十分和善喜慶。 春娘等人趕忙見禮,道了一聲:“景寧公主。” …… 囚禁永巷的先淑妃文氏歿,七公主便成一介孤女。 雖然文家仍在京都,可到底不能護佑人一輩子,七公主早晚是會嫁人的。十二三歲正是定親的好年紀,長安城里不少敗落人家心思活躍起來,指望尚個公主回去,下半輩子安安逸逸享受榮華富貴。 反正這位公主與當今陛下打小就不對臉,想來那位寡言少語的帝王對這些無傷大雅之事并不會在意。 一眾人心頭的算盤打得啪啪作響。 結果沒等到計劃開始,素來不過問宮闈之事的陛下卻一反常態,親自擬旨賜下封號“景寧”。一抬再抬的圣恩厚賜,誰都瞧得出這番重視之意。長安的破落戶們瞬間作鳥獸散,再沒了聲響。 說起這個封號,蕭成霜額角就忍不住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