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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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幾年在京中跟文家親近,無非是因為文家那老頭兒以前是公西族下門生。你攔不住那群倔驢。”他懶洋洋下了結論。 被蕭望舒斷掉仕途的文堯年輕時風餐露宿,要不是曾受公西家恩惠推舉入朝,可能早就為一斗米餓死在街頭。 蕭望舒卻道:“你怎知我攔不住?” 聞言,男人笑了笑:“你說得對。沒有攔不住的說法,只有想不想攔。” 蕭望舒垂著眼睫,淡淡說道:“我已經給過文家很多次機會了。事不過三,他們和他們所謂的’忠義’之間勢必要做出一個選擇。”她側目,眸光落在桌前青鸞鏡前,“活著和死去,我想并不難抉擇。” 長孫無妄挑眉,“你就那么放心宮里那小子?” “放心?”她笑起來,微垂的瞳孔一片清明,“他喜歡文曦,我就順水推舟把人送進來。我可以給他一切,也可以隨時收回。阿時,這不叫放心。準確一點來說,他是我棋面上即將收束的局眼。對文堯這種老頑固,’棄子攻殺’才最為合適。” 蕭定霓作為一顆迷惑他人的棄子,再合適不過。有他在前引誘,她能提前清掃掉許多麻煩。 雖然文家早已浮上水面,但……有文堯牽頭,即使他人不在朝中,那些不滿她推行新政的朝臣還是像尋到了主心骨,煽動朝野上下連日動蕩。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選擇讓文曦進入宣室殿——他們大力否決她的新政,可文堯的親孫女卻堂而皇之宣室觀書。 文堯想做天子近臣,想重回權利中心,那好,她給了他一條捷徑。 就是不知道頑固如他,是否還能決心依舊未曾動搖? 雖然很早就猜出了蕭望舒想做什么,但親耳聽到后,長孫無妄還是“嘖”了兩聲。他慢條斯理撥開她頸間青絲,露出那截弧度優美的脖頸。 他不輕不重地摩挲著,“五更天就溜出宮……那小子能起那么早,不去練武可惜了。” 蕭望舒睨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要是惜才,可以搬宮里去住,親自教導他。” 長孫無妄生了逗弄心思,面上仍是漫不經心說著:“搬……肯定是會搬的。” 蕭望舒神色未變,端看他能說出什么子丑寅卯。 沒把人釣上鉤,男人頗為惋惜一嘆,“當然,絕不會是現在。”他低眉認錯,“夫人在何處,我就在何處。” 那雙手和著香味兒,一寸一寸撫平她身上的疲乏,如同……蕭望舒眼睛一瞪,一巴掌拍下他并不安分的手。 “……還疼得厲害?”他俯低了身,烏發散亂垂落,順著她頸窩肆意埋入深處。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話頭,蕭望舒就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知道今天要進宮參加筵席,他昨晚還……! 頸窩那顆腦袋磨來蹭去,帶起一陣刺刺的癢。蕭望舒推開他頭,作勢要往屋外去。 長孫無妄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拉住,“你做什么去?” “補覺。”她沒好氣甩了甩手腕,示意他放開。 聞言,他訝異挑眉,“你不在屋里睡,跑外面做什么?” 蕭望舒側過臉,平平問了句:“你確定我在屋里能睡個好覺?” “……。” 男人舔了舔嘴角,剛想開口挽救一二話題,下一刻,他媳婦又抬手補了次刀。 “把昨晚上沒寫完的軍力布防補上。”蕭望舒伸出一個手指頭,“給你一個時辰。阿蠻回來前要是沒寫完……” 長孫無妄眼一抬,捉著她指尖吻了吻,懶懶應了一聲:“沒寫完怎樣?” “不怎樣。” 她猛地抽出手,冷笑:“分房。” 男人眼皮抖了抖。 …… 長孫蠻從馬車上下來后就覺得累得慌。 她慢悠悠晃回小庭院,剛走過小道邊兒的假山,一道雪白影子就急忙忙撲進懷里。 “……喲。”長孫蠻扶住它兩只rou爪,“你今天怎么有空出來迎接我呀。” “喵!喵喵!喵嗚——” 叫到最后一聲,它努力得張大嘴,那雙湖藍色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兒。 長孫蠻樂得撓撓它下巴。 “來,你要不再叫一遍?我剛學貓語,你要給我反應的時間,不能只顧自個兒連著嚎一陣。這不,我都還沒聽明白呢。” 似是聽懂了她戲謔,雪球氣得張牙舞爪,rou粉色的爪墊“啪”地一下拍她下巴上。 剛剛才從廊下穿過來的春娘嚇得尖叫:“哎——!!” 長孫蠻被這一聲嚇得不輕。連帶雪球也猛地蜷起腦袋,在空中蹬著四條小短腿,拼命想往她懷里藏。 “郡主!郡主可傷著了?!”春娘捧起她臉蛋,左看右看,眼里滿是心疼。 ……我這怕不是豆腐做的。 長孫蠻低眼,瞪了眼昂起腦袋偷瞄的雪球,后者眨眨眼睛,抬起爪子蓋住耳尖,試圖在說“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橫看來,豎看去,最終沒瞅見一丁點兒傷口,春娘松了口氣,“郡主逗貓兒還是小心些,要是傷著了……” 說到傷,長孫蠻想起了一件事。 她抱著貓兒,想了想問道:“今日的馬車是誰準備的?” 春娘驚訝她突然問這一事。 “怎么了?可是車上有什么沒備齊?” “沒,我只是覺得今日車里燃得香挺好聞的。想尋人來問問備的是何香。” 春娘了然,笑道:“原來是這事。郡主的馬車平日里是由前院親衛看顧,可年關里瑣事一多,難免照顧不周,按往年慣例,這一兩月的時間馬車都是院里小丫頭在收拾。今日嘛……正好是結螢輪值。” 第92章 春秋 “結螢?我有些記不清她長什么樣了。” “她是去歲初秋時才招進府的婢女,郡主不記得實屬正常。” 春娘隨她往屋里去,說說笑笑,“那會兒白蘋走得突然,院里有了空缺,后廚房的姜媼便將她塞了進來。說來她也念過書,識得幾個字,我見她模樣乖巧安分,做事細心,不像個會惹事的,就做主留她清掃書房了。” 白蘋是幼時常與長孫蠻讀信的書侍,和長孫蠻的關系十分要好。只不過去年白蘋那位心心念念的遠方表哥攢夠了銀錢,過來府上贖她出去。長孫蠻眼見她歡喜出府,也沒把人攔下,著人去問了問內院管事,沒什么問題就拍板做主放人走了。 白蘋一走,小庭院奴仆的位置就空出來。后院里多得是人想進小庭院伺候,姜媼塞人無可厚非。 長孫蠻若有所思點點頭。 這時,春娘掀開門簾,提了一句:“郡主可要更衣?等洗浴后再去纖阿臺午食,時辰正正好呢。” “就不洗了,趁這個時間我要做點別的事。” 春娘疑惑回頭。 廊下杏花吹散了一地,小小少女抱著貓兒,裙擺微動,露出鞋尖上銀絲刺的云紋。 她仰頭看了眼天色,吩咐道:“讓結螢來趟書房,就說……我要尋本書來瞧瞧。” 春娘雖有疑惑,但未曾多言,應了聲就要往外走。半途又被喚住。 長孫蠻緩緩撫摸雪球,沉吟說著:“之后你再去趟前院,領幾個親衛,把姜媼看著。嗯……悄悄些,不要走露風聲了。” 春娘有些呆滯。 她雖然活了小半輩子了,也見了不少大風大浪。可一手帶到大的小郡主突然不再軟軟糯糯,有一天竟也學會了拿人審問,春娘這顆心還是猛地顫了顫。 她意識到,今天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而這件事與她的疏忽失職脫不了關系。 …… 公主府里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蕭望舒的眼睛。這次也不例外。 當春娘過來前院領人時,蕭望舒就得到了消息。彼時她正在書房里捧著圖冊,一邊寬大桌案前,長孫無妄剛剛收尾軍力布防策的最后一抹筆鋒。 “你說什么?”似懷疑聽錯了般,蕭望舒翻頁的手一頓,側目看向親衛。 親衛埋低頭,再字正腔圓地說上一遍:“方才小庭院來人尋了幾名親衛過去,說是郡主的意思,看起來像是那邊出了什么事,要拿人審問。” “是誰過來領人的?” “乳嬤春娘。” 書冊輕輕合上,蕭望舒臉上卻慢慢露出笑意。她卷起書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掌心,“你說,她這是要做什么?” “不放心?”男人懶懶回了句。 與臉色明顯有變的蕭望舒不同,長孫無妄并沒感覺到這件事有什么特別之處——在他看來,他閨女要是哪天開竅了,愿意繼承長孫家優良血脈學會提刀殺生了,那他可能會琢磨琢磨兩天是哪個王八蛋刺激閨女了。 現在不過是抓個人而已,這很正常。 他慢條斯理吹干墨跡,眼也沒抬說著:“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蕭望舒一時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眼神略有疑惑。 長孫無妄扎好一疊熟宣,看向她輕輕一笑,“蹲屋頂,保證誰也發現不了。” “……。” 蕭望舒就知道自己不該抱希望在這個男人身上。 她眸光一轉,吩咐底下親衛道:“去看看,郡主要拿什么人。” 親衛領了命令退下了。 長孫無妄挑起筆,指尖輕轉,慢悠悠勸道:“她選擇自己去扣人,無非是不想你插手。你又何必去一探究竟。” “誰說我要插手了?”蕭望舒放下手中書冊,又在書架上挑了起來。她淡淡說著:“我只是有些好奇,她出去參加了個笄禮回來,怎么就轉性了?擱以往要是遇上這種事,她可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混過去的。” 知女莫若母。蕭望舒一言說中重點。 “唔。”長孫無妄突然皺了皺眉頭,“說不準她今天突然來了興致。” “你這么清楚,難道是她肚子里的蛔蟲。”蕭望舒翻過一頁紙。 被這么一噎,男人啞了一下。 隨后,不知是無奈是妥協,他又說道:“……你不是最希望她能如此嗎?不管緣由如何,至少有一點,現在她愿意學著觸碰這些事了。我們應該為此感到高興,而不是去刨根問底,不是嗎?”